第一百三十三話 原來你在這裏
那守衛懶洋洋的回答:“普通奴隸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但被壓往這兒的都是在冊計數的。放在其他時候、其他地方,你要讓我放幾個出去那不是事兒,至少外頭隔三有新奴隸送上門來,收的時候把數目給平了就得。
但這裏不行,這裏沒有添用的奴隸,數量也都在外頭一手錢一手貨的點清了,我上哪兒跟你置換去?”
紅葉蹙眉,感情這單子皮肉.買賣是白做了?
她緊接着問:“那天祭祀的時候……不是隨即點的人嗎?”
她回憶着青霄同她說的場景,當時點人確實是那個巫師手持冊子點出來的人,要說什麼“天選之子”,早在壓往此地之前就選定了,何必裝模作樣的再念一次?
“那是天神點的人”守衛說到:“其實我也不清楚那些神言是怎麼區分的、他們會不會把數量也計算在裏頭;但我不能冒這個險,一旦這事兒被抓到,我討不到好——敢動神的祭品,那是不要命啦!”
紅葉腦子一轉直接開口:“可你動了我。”
守衛一愣。
紅葉繼續道:“新奴到這裏的結果只會成為神的祭品,可你動了我!”
守衛似乎被點醒了,臉憋得通紅反駁道:“你這低賤鮫奴怎的會是神的祭品?再說我看你也是做這行的,你本就一破鞋,還談什麼動不動的。我告訴你啊,甭想用這個嚇唬老子,信不信我把你丟‘餓狼"堆里?!”
紅葉冷眼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冷笑:“你慌了,你慌什麼?可我就是那些奴隸的其中一個啊!你,你們依然對我肆意妄為,那就是對神的不敬!”
話音未落,守衛反手一耳光扇過去,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紅葉嘴角已掛了血絲;她眼神卻由適才冰冷轉為狠毒,哈哈大笑。
守衛憤憤然:“你笑什麼瘋婆子?你個下.賤的鮫奴!我不信你會被選為神的祭品,那簡直就是在玷污天神!”
紅葉突然眼神里閃過寒芒,以極快的速度翻身而起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根尖刺抵在守衛喉嚨上,她道:“我本不想這樣的,可你們總是喜歡逼我!看着我,你看着我!”
說罷她乾脆騎到守衛身上逼迫對方與她四目相對,那守衛本想反抗,但奈何縱.欲過度早已沒剩下多少氣力,此刻竟搏不過個纖弱的女人!
被紅葉還了一耳光后,他憤怒的盯着這個鮫奴,眼裏都要噴出火來。
但卻在這一瞬間,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渾身軟綿綿的,然後逐漸失去知覺;他便看見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慢慢站起,慢慢同紅葉穿戴整齊后再慢慢離開;等到了那群奴隸堆前,他如同個木偶似的站在那兒。..
僅貼身後的紅葉居然發出了男人般含糊的聲音——
“你,你,你,跟我走!”
那一瞬間他知道糟了!但自己卻依舊像在做夢一樣的緩步而行。
直到在走出守衛地的半途間,這種狀況突然消失,他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大喊“捉賊!”,一時間,營地里火把晃動,跑步聲由遠及近。
紅葉見狀知道自己這幾日頻繁施展幻術已到極限,慌忙間卻見那三人中的其中一個奴隸手肘朝那守衛后脖子一個肘擊,守衛頓時昏死在地。
“快跑!”
這時那個奴隸反倒成了紅葉三人的領頭,帶着紅葉等左躲右閃,於放倒幾個單守、避開幾路追兵后,算是有驚無險的逃過一劫。
但後面追擊的人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依舊舉着火把憑藉著他們現場所留下的蛛絲馬跡尋找着他們的蹤跡。
“……我們往哪裏走?”
等幾個人看着身後火把漸離漸遠,其中一人問紅葉,其他兩人也將目光投向紅葉;而紅葉對他們的問話似乎並不覺得驚訝。
這不奇怪,原因是紅葉在奴隸群的那幾天已經和這三個人明裡暗裏打過照面。
意思就是在他們清醒的時候和他們睡覺、紅葉使用幻術的時候都有過交流;或許是因為在紅葉造就的幻境裏,她曾看到過這些人的過往;也或許是紅葉曾在他們清醒的時候,告訴他們她是來救他們的,所以這幾個人對紅葉似乎很熟悉,也頗為信任。
這個時候甚至沒有人疑惑紅葉救人的動機是什麼,因為比起這個而言,留在那個地方遲早要死的事實更為博人的注意力。
紅葉沒有回答這幾個人的疑惑,一路上她只重複着一句話,那就是“往這邊走!”;然後領着三人七拐八繞的走到一處地方陡然停下,正自三人要問為何停留時,帶路的女人沒有任何前兆的倒在地上,嚇得三人後退一步,其中一個膽子大些的愣了很久才蹲下去查探鼻息。
“她……只是暈過去了……”
那人鬆了口氣,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我們,去哪兒?”
另外兩人環顧四周鬱鬱蔥蔥的叢林,皆不知該往何處去。
有人提議:“我看不見火把的光亮啦,那些人應該不會追過來吧?要不,咱們就在這裏等她醒過來?”
話剛說完,對面草叢響動,有兩點隱約可見的亮光在空中浮動,看起來很是瘮人。三人滿頭大汗的盯着,卻盯出個人來。
那是個男人,修長而矯健,那兩點空中飄動的“鬼火”原來是他的一對眸子。
三個人更緊張了:“你!你是誰?!”
男人卻沒理會他們,他淡淡的看了眼暈倒在地上的紅葉,將捧在手裏的大葉遞到她唇邊,那裏面盛滿了晚露。
“你們想活,我就是你們的希望。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讓你們離開這裏,離開古羅鐵線。否則,就讓你們死得更快!”
眼前這個令人發寒的男人不帶絲毫情緒的說著,三人防備更重。
但他沒有理會,將水喂完,他站起抱手靠在樹上自顧自的說:“所以,你們誰是夏文國人?”
沒人回答。
青霄順手掰了根樹杈輕輕這麼一擲,頓時樹杈擦着其中一人臉頰沒入其後面樹榦數寸有餘。
“你是誰?是對岸的祂?”其中一個膽子大些的問,另外兩個已被嚇得出不了聲。
青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是或不是對你們而言沒有區別,但你們回不回答,卻跟你們的生死有關;想好啦就說罷,我沒有什麼耐心。”
“你找夏文國的人做什麼?”
“這跟你無關。難道你來自夏文國?”
“……我不是。”
“那你呢?你?”青霄看着另外不做聲的兩人;那兩人面如白紙,恐怕是心頭覺得自己剛逃狼窩又入虎穴。
“他是夏文國的!”其中一個指着另一個,聲音激動而顫抖:“他是夏文國的!我和他正好在同一批隊伍里!”
青霄看向說話的人,那個說話的人猶豫了一會兒補充道:“我是……從蘭琛逃到夏文國被抓了。”
青霄點頭,而後看向那位縮在人後瑟瑟發抖的奴隸,扯了一下嘴角表示笑過了:
“原來你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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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還是太忙,老是斷更;不能保障連更基本就無法上架了;但是試了兩周堅持不下來。一切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