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藥效
李九言要過韁繩正要上馬，忽見街邊的茶肆門口有人正沖他招手，待他看清那人是誰后，頓時喜上眉梢，自馬上一躍而下，疾跑幾步沖了過去。
“大哥，真的是你啊，你怎麼過來了。”
李九言面露喜色，對着周邊的一群幫眾介紹：“諸位，這位便是我跟你們說過的，我的大哥，現在是咱們聚賢門裏的大夫，在百草堂任職。”
眾人聽說這位斯文的少年是自己領隊的大哥，紛紛過來見禮，一時間場面熱絡起來：
“原來是百草齋的小先生。”幫眾中，有人認了出來：
“真的是小先生啊，我之前在總壇的廚間還見過他。”
聚賢門的大夫一直都是珍稀物種，而萬刃堂的成員平日裏都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受傷更是家常便飯，所以一直以來對大夫這個職業都比較親近。
陸離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沒想到自己“小先生”的名頭居然傳的這麼快，連萬刃堂都知道這個綽號了。”
一番寒暄后，李九言打發其餘人各自返回自己的崗位，這才帶着陸離在碼頭邊找了一家僻靜的食肆，閑談起來。
李九言自到了萬刃堂后，開始還真被人以為是攀着徐開山的關係過來鍍金的，在萬刃堂並不受待見。
可李九言沒有絲毫急躁，在萬刃堂穩打穩紮，平日裏除了完成堂口安排的巡街、監運、協防等雜役任務外，並無任何出彩之處。
在半個月前的堂會小比上，他終於開始嶄露頭角，以他武者境的修為，萬刃堂底層成員居然沒有他一合之敵，這才受到了萬刃堂堂主的重視，並被賦予了小隊長的職務，讓他告別了半個月的雜役生涯。
他雖然年輕，可是一來他有身手，二來隊伍中有事發生之時他都能沖在最前面，很快就讓一眾手下對他服氣。
“這段時間，我隱隱感覺到了自身的真元異動，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踏入武師的門檻了。”李九言面露些許微笑，低聲說道：
陸離露出震撼之色，李九言的修為進度他是非常了解的，之前有近一年的時間李九言為了練習刀法放緩了針對真元的修行，這才短短一個月，他就要突破到武師了？
而李九言後面的一句話，終於讓陸離知道了原因所在。
“這段時間，我就一直覺得體內有一股強大真元存在，於是我嘗試將它融合到我的武道真元中，到如今也就煉化了十之一二，便隱隱有破境的徵兆。”李九言壓低了聲音，將這個秘密告訴了陸離：
“蘊靈丹……”陸離心中一凜。
“你把手伸出來。”
李九言將手平攤在桌面，陸離探出右手，將雙指搭在了他的脈搏處。
李九言的脈象並無不妥之處，相反，脈相清晰有力，在搭配李九言運轉真元，即使陸離不懂內功，也能隱約察覺到他的周天脈絡真元已然盈滿，只需一個契機，便可反哺丹田，突破武師境界。
一枚蘊靈丹，居然能有如此神異的作用，想到這裏，陸離不由得心裏“砰砰”直跳，要知道，他懷內還有兩枚蘊靈丹……
既然蘊靈丹對於武修有這般作用，手裏的這兩枚自然是不能浪費了。
心中考慮良久，陸離還是決定將那夜破廟裏所發生的事告訴李九言，畢竟自己手上還有兩枚蘊靈丹，這種神奇的丹藥總應該讓李九言知道其出處，若能讓李九言修為再進一步，又何樂而不為呢。
隨着陸離慢慢講述，這番不亞於天方夜譚的經歷，只聽得李九言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陸離說完，李九言面色卻越發黯然，陸離深知李九言的脾性，他這人極為好強，知道這真元是借外物所得，只怕心裏得膈應一陣子。
“當時便是如此，若不是有修仙者搭救，只怕你這輩子都不能修鍊武道了。”
李九言長出了一口氣，一臉鬱郁之色：“我只道是近些年來疏於運轉周天，才導致這股真元累積在體內，卻沒想到居然是靠外物所得。”
陸離嗤笑一聲，對李九言的態度不以為然：“這世間萬物生長，哪一個不是借外物得來的？就你這一身皮肉，還不是每日酒肉飯食才得以保持；若你鑽那牛角尖，無異於餓了不吃飯，病了不用藥。”
李九言仍是不服：“可我爹就說過，若靠外力提升，修為終究有限，只有自己一步步的修行才是武者的正道。”
說到長輩，陸離也是神情一黯，可隨即他就露出一副猙獰的表情：“若能復仇，就算是入魔了，又待如何？”
李九言被他的表情給震懾住了，陸離一向溫文爾雅，平日裏一句狠話都沒說過，這會他圓睜着雙目，眉間凝結，露出一副擇人而噬的表情。
深深吸了一口氣，李九言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神情也變得莊重起來，：“大哥教訓的是，有生之年若不能平了御龍寨，枉為人子，這丹藥能助我修為猛進，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哪裏還有嫌這真元來路不正的道理。”
二人卻根本不知道，蘊靈丹本是修仙妙藥，常人服用一枚百毒不侵不說，還能強化體質憑空增加壽元，與那些江湖中強行提升真元的輔助藥物相比，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陸離表情一緩，對李九言的轉變很是欣慰，他從懷裏掏出小瓷瓶來：“你能明白就好，我這裏還有兩枚蘊靈丹，你我一人一枚，你若是不想吃它也行，將它收好了，以後要是受了致命的內傷，或許還能救你一命。”
李九言連連點頭，接過了藥瓶，輕輕拔開瓶塞，一股蘊靈丹特有的清香氣息飄溢出來，李九言只覺得一陣神清目明，接着，這股神秘的清香勾起了他的食慾，就如同小瓶內裝着瓊漿玉釀一般，誘惑着自己給一口吃到嘴裏。
與此同時，體內那股任他煉化的強大真元竟活躍起來，分化作數道真元蠢蠢欲動，李九言嚇了一跳，連忙將瓶塞按了回去。
可體內真元卻未如他所願，直接沿着奇經八脈肆意奔涌。
李九言深知此刻萬不能亂了方寸，連忙抱元守一，於桌邊靜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