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阿瑜需要你
一遍遍的呼喊卻無果,讓談懷戎逐漸崩潰,不斷在走廊里徘徊尋找,卻連一片衣角都沒有找到。
不得已終是無力的靠在牆邊,任由自己的身體下落,跌坐在地上。
此刻他的大腦已經思緒混亂,無法思考,不斷的呢喃着:“我該怎麼辦?你去哪裏了?怎麼就不見了?”
但談懷戎是誰?立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的分析和思考。
“這個時候對阿瑜有想法的,除了黎照沒有第二個人了,黎照既然對阿瑜感興趣,那現在她至少還是安全的。地上的爆米花桶是向兩邊分開墜落,所以阿瑜是被人迷暈了,猶豫無力脫手,才會造成這樣的情況。”
想着,談懷戎猛然抬頭,“監控!”
立刻起身飛奔向監控室,推門而入冷聲道,“我妻子被人拐走了,我要看監控。”
工作人員很詫異,但還是禮貌回應,“不好意思,這個我不能給你看,請您先報警處理好么……”
話音未落就被談懷戎直接推開,自己動手操作起來。
“哎,先生,不可以私自查看監控的,你這算是擅闖工作重地。”工作人員很着急,因為自己的工作可能保不住了。
“請你幫我撥打110,我不會讓你們老闆開除你的。”談懷戎頭也不回的安排,同時給予甜頭。
果然,這話一出,工作人員不再多話,從談懷戎和穿着和氣質上,就能看出不是一般人,更何況他操作電腦甚至比專業人員都還要熟練一些,於是,工作人員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聽話,立刻報警。
談懷戎則專心致志的查看監控,模糊不清的監控畫面上,就在自己剛進去沒一會兒,出現了一個全身黑色戴口罩戴黑色鴨舌帽的人,宋瑜還在低頭嘗試用嘴吃到爆米花,就被黑衣人用白色帕子捂住口鼻,瞬間失去了意識,整個人都軟軟的往後倒去。
黑衣人接住宋瑜,手腳麻利的背起人就往外走。到這裏就已經出了監控範圍了,可以說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談懷戎這才想起來,自己都還沒通知其他人,趕緊給何安樂和季習風都打電話告知,幾人皆是大驚,連忙匆匆趕來。
這時警察來了,警察一看是談大總裁,趕緊畢恭畢敬的請着,“談總,請到這邊來做一下筆錄。”
談懷戎頷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複述了一遍,警察也犯了難,忍不住扣了扣頭,“這,一點線索也沒有啊。”
“小李,去查一下監控。”
話音剛落就聽談懷戎淡漠的聲音響起:“我看過了,全身黑,口罩鴨舌帽,一點沒露,毫無作用。”
這樣一來,警察尬住了,“咳,那,你別去了。再去看看現場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迹吧。”
談懷戎從來不指望警察能查到什麼,因為很多事,警察其實接觸不到。
沒一會兒,何安樂,喻升,季習風,風淺墨都趕到了。
何安樂一到就咋呼開來,“什麼情況?看個電影把人看丟了?談懷戎你怎麼看的人?”
被質問的談懷戎無從反駁,這本就是他的問題,沒有看好阿瑜,才讓她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無比自責的談懷戎不會允許自己頹廢,但此刻的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眼底一片赤紅,紅血絲佈滿了眼白,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一個人坐在走廊的角落悵然若失,獃獃的望着宋瑜最後停留的位置出神。
何安樂還想再說,但看到談懷戎這副模樣,終是張了張嘴,無法開口,生氣的雙手抱胸跺了跺腳,扭向一邊不再去看。
“別著急,肯定會找到的,懷戎現在肯定也很自責很難過,他對宋瑜的愛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深,我去勸勸吧。”喻升安撫着何安樂,讓她坐在椅子上休息。
隨後看向談懷戎,深深嘆了口氣,邁步走去。
垂眸看着眼前這麼一會兒時間就憔悴不少的男人,已經雙目無神,頭髮也被自己揉的亂糟糟的。
終是沒說話,與談懷戎面對面坐在牆腳,“懷戎啊,這個時候,你不該是這樣的。”
沒有辦法安慰,只能告訴他事實,讓他清醒的面對殘酷的現實,才能理清思緒,才有希望更快找到宋瑜。
因為這裏沒有任何一個人的人脈比談懷戎還廣了。他們認識的人,都敬着談懷戎,他們不認識人,也敬着談懷戎。
所以必須要讓這個最重要最關鍵,在其中作為樞紐的人先振作起來,才是首要。
“現在,只有你有這個能力,有這個義務,去尋找宋瑜,我們說要幫忙,那真的就太蒼白了不是么?你談懷戎都找不到的人,我們就更不可能了。”喻升仰頭望着黑白格相間的天花板,平靜的說著。
喻昇平視毫無反應的談懷戎繼續道,“不過你放心,蘇父蘇母那裏,我們會去安撫,但需要你親口告訴他們這件事,我想你應該明白,這是對他們最起碼的尊重,也是一種態度的體現。”
“阿瑜她,需要你。”
“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就只能說這麼多了。”喻升嘆了口氣,起身回到何安樂身邊陪着她,獨留談懷戎一個人冷靜一下。
季習風也急的團團轉,暗恨自己沒用,現在談懷戎一頹廢,竟然沒人能夠有能力找人!
這時,沉寂許久的談懷戎忽然起身來到喻升跟前,“給根煙。”
喻升抬眸,對上談懷戎理智到令人髮指的視線,可以說此刻他眼中毫無感情,好似機械人一般,只有清醒與冰冷交錯。
自從和何安樂認識再到結婚,喻升已經很久不碰煙了,但還是會時常帶在身上,也不是為了抽,就是習慣了。
從兜里掏出一包細寬窄,直接塞進談懷戎手裏,“我知道你一根肯定不夠,都拿走吧。”話落,拍了拍談懷戎的肩膀。
談懷戎點頭,沒說話,乾淨利落的點燃,深吸一口吐出雲霧繚繞,朦朧感面容也朦朧的視線。
只聽平靜淡漠的聲音道:“我現在去給蘇父蘇母打電話,你們下午過去吧,剩下的交給我。”
隨着聲音漸行漸遠,待到煙霧徹底散盡,談懷戎的身影也消失在轉角。
喻升鬆了一口氣,“呼,只要他振作起來,那就有很大可能了。”
何安樂就聽不得喻升在這種時候還這麼相信他,捧着他,忍不住反問。
“一個能把活生生的人弄丟的人,能有多厲害?還把他位置放的那麼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仟韆仦哾
喻升低聲道:“自從認識宋瑜以來,他改變了太多,剛才那樣的表情和態度,是他之前的常態,還有許多狠辣的一面,你都未曾見過,有這樣的評價也不稀奇,但是他確實是有手段的,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這種時候,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總不能說些晦氣話吧。”這一番話喻升說的很誠懇,既是陳述事實,也是圖個吉利。
這讓何安樂無從反駁,但還是覺得心中憋悶,忍不住貶低道,“本以為是個多可靠的人,沒想到也是個不靠譜的。”
面對何安樂的生氣和貶低,喻升並不生氣,這是正常的狀態,繼續用柔和的聲線安撫道。
“你想想我說的對不對,我知道你很生氣他把宋瑜弄丟了,但實際上,他並沒有錯,是愛,是信任,是責任,讓我們把錯誤歸於他身上,對不對?”
這番話讓何安樂認真的思考起來,良久才點頭,“是這個道理,唉,罷了,他也是個可憐人,誰能想到,滿心歡喜的約會看電影,結果上個廁所出來人就丟了。”
何安樂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只能看談懷戎和能力了,我們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談懷戎沒有回家,徑直來到公司上了頂樓辦公室,“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準進來。”路過秘書時,談懷戎冷聲安排。
秘書敏銳的察覺到今天談懷戎和氣場和情緒都不對,氣壓低的離譜,猶如掉進冰窖一般,讓人瑟瑟發抖。
趕緊脆生生的應下,“是,總裁。”便不再多言,以免禍從口出,言多必失,惹怒了談懷戎,受罪的是自己。
嘆了口氣,“唉,這也就是說,老闆待多久,我就要守着多久了。”嘀咕着,就熟練的從座位下面抽出一張摺疊床,從柜子裏拿出柔軟厚實的床墊和毛茸茸的毛毯,以及一個可可愛愛很蓬鬆的枕頭。
就這樣,一張舒適的床就完成了,看着面前的小窩,秘書很欣慰,“唉,也就只有你陪我度過無數個日日夜夜了,不給我漲工資都說不過去!”
外面的一切談懷戎都一概不理會,坐在辦公桌前再度點燃一根煙,丟在地上捻滅,拿起手機撥通了蘇父的電話。
蘇父看到電話顯示是“高級女婿”的時候,心中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要知道談懷戎是不會輕易給他們打電話的,更何況是給他打,那一定就是有重要的事發生了,而且和宋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