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雨中(4）大學校園
第4節大學校園
此後平靜了幾天，本市的大學都已正常行課了。但到中旬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中央媒體突然連篇累牘地報道北京的大學生們，而且都統一用一種口徑，異口同聲地支持和讚賞大學生的行動。在這些報道的激勵和鼓動下，本已平靜的大學，又不平靜了，開始有大學生們又聚集到市政府前的廣場，而且越來越烈了，那兩條連接市政府和大學的馬路上，人流不斷，公共汽車基本上都停開了。大學裏貼滿了海報，各種言論都有，似乎真正回到了“五-四時代”。
不值班的時候，劉復途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心的驅使，瞞着庄冬娜到各大學去轉了轉。在一所大學的門口，車到站了，劉復途正準備下車，這時卻突然湧上來了一群大學生，他們準備買票，但車內的售票員卻對他們說：“往裏走，往裏走些，你們是大學生，可以不買票。你們也是為了我們國家嘛，希望國家好，你們可以不買票。”
售票員是個女的，大約在三十歲左右，左手抱着票箱，右手不斷地拍着乘客的肩膀，從裏面往外擠，熱得滿頭大汗，一邊招呼着學生往裏走，一邊往門口擠，在劉復途的面前卻停住了，他的胸頂在她的背上，她的屁股恰好擦着他，他一下澎漲起來，心中暗暗罵自己：“你娃太卑劣了，居然在這樣的場合也能硬起來，真他媽沒出息啊！”
劉復途對自己的流氓心理痛恨不已，但不論他怎麼責罵自己，卻總不能使自己的身體焉下去。她不怎麼漂亮，但就是覺得好看，很有丰韻，身上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溫暖氣味。劉復途不自覺地往後拱了一下，以為她會擠過去的，哪知道她還是在招呼大學生往裏走，同時又向其他乘客撕着車票，於是他說：“你讓一下我，我得在這站下車。”
“等一下，等一下，有人要下車。”
她抬起頭來，從黑壓壓的人頭上朝前面大喊。這時她往前擠了一下，劉復途的身體終於解放了，就擠到門口，看着車門“咣當”一聲，緩緩地向兩邊打開了一條縫，於是擠下了車。下車后，回頭看着車門關上，啟動，緩緩地開離了車站。透過車窗，劉復途仍然可以看見那個女售票員在人群中擠來擠去賣票，心中就對那個女售票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崇敬。
公共汽車開走後，劉復途就沿着一條斜坡的支馬路往學校走去。由於這裏是大學區，馬路上可以看到一些大學生背着書包，拿着書本，吃着零食，三三兩兩，悠閑而自在地走着，似乎他們在享受着這秩序井然的社會生活。在一所大學的門口，他走了進去。校園寧靜異常，綠樹成蔭，剛長出來的嫩樹葉在明媚的陽光下發出輕微的歌唱，似乎在讚美大學生活的美好。透過路邊的樹木望去，可以看見有學生在操場上打球，路上的學生們有的步履匆匆，有的在漫步。走在校園裏，劉復途為自己過去的大學時光而惆悵不已，特別是看到那成雙成對的男女大學生幸福地走着，低語微笑，更是一陣陣難受，他想他大學時怎麼沒有這樣的情景啊！
在大學的學生宿舍區，他停下來了。海報貼滿了牆壁，而且很明顯已貼了幾層，新的貼在舊的上面，厚厚的一層，有的海報已飛起了邊角，微風吹過，嘩嘩作響。學生背着書包，拿着碗，仰着頭在閱讀那些海報，他也認真地仔細地看着每一張海報。他想知道它們究竟在說什麼，或者想說什麼。他就是只想看看，沒有任何目的，沒有後來人們常說的“別有用心”。他覺得每張海報都認真地熱情洋溢地在說著各種各樣的社會問題，呼籲人們進行探討，努力去改變它們。看完了，他又到其他幾所大學轉了轉，情況也是一樣的。
晚上，庄冬娜從區廣播局回來后，就問劉復途：
“今天到哪裏去了？”
劉復途只是簡單地說：“你不用擔心，我就是上街去轉了轉。”
“記住啊，千萬不要亂跑啊！小心有人會趁此機會整你喲！”
第4節大學校園
此後平靜了幾天，本市的大學都已正常行課了。但到中旬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中央媒體突然連篇累牘地報道北京的大學生們，而且都統一用一種口徑，異口同聲地支持和讚賞大學生的行動。在這些報道的激勵和鼓動下，本已平靜的大學，又不平靜了，開始有大學生們又聚集到市政府前的廣場，而且越來越烈了，那兩條連接市政府和大學的馬路上，人流不斷，公共汽車基本上都停開了。大學裏貼滿了海報，各種言論都有，似乎真正回到了“五-四時代”。
不值班的時候，劉復途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心的驅使，瞞着庄冬娜到各大學去轉了轉。在一所大學的門口，車到站了，劉復途正準備下車，這時卻突然湧上來了一群大學生，他們準備買票，但車內的售票員卻對他們說：“往裏走，往裏走些，你們是大學生，可以不買票。你們也是為了我們國家嘛，希望國家好，你們可以不買票。”
售票員是個女的，大約在三十歲左右，左手抱着票箱，右手不斷地拍着乘客的肩膀，從裏面往外擠，熱得滿頭大汗，一邊招呼着學生往裏走，一邊往門口擠，在劉復途的面前卻停住了，他的胸頂在她的背上，她的屁股恰好擦着他，他一下澎漲起來，心中暗暗罵自己：“你娃太卑劣了，居然在這樣的場合也能硬起來，真他媽沒出息啊！”
劉復途對自己的流氓心理痛恨不已，但不論他怎麼責罵自己，卻總不能使自己的身體焉下去。她不怎麼漂亮，但就是覺得好看，很有丰韻，身上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溫暖氣味。劉復途不自覺地往後拱了一下，以為她會擠過去的，哪知道她還是在招呼大學生往裏走，同時又向其他乘客撕着車票，於是他說：“你讓一下我，我得在這站下車。”
“等一下，等一下，有人要下車。”
她抬起頭來，從黑壓壓的人頭上朝前面大喊。這時她往前擠了一下，劉復途的身體終於解放了，就擠到門口，看着車門“咣當”一聲，緩緩地向兩邊打開了一條縫，於是擠下了車。下車后，回頭看着車門關上，啟動，緩緩地開離了車站。透過車窗，劉復途仍然可以看見那個女售票員在人群中擠來擠去賣票，心中就對那個女售票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崇敬。
公共汽車開走後，劉復途就沿着一條斜坡的支馬路往學校走去。由於這裏是大學區，馬路上可以看到一些大學生背着書包，拿着書本，吃着零食，三三兩兩，悠閑而自在地走着，似乎他們在享受着這秩序井然的社會生活。在一所大學的門口，他走了進去。校園寧靜異常，綠樹成蔭，剛長出來的嫩樹葉在明媚的陽光下發出輕微的歌唱，似乎在讚美大學生活的美好。透過路邊的樹木望去，可以看見有學生在操場上打球，路上的學生們有的步履匆匆，有的在漫步。走在校園裏，劉復途為自己過去的大學時光而惆悵不已，特別是看到那成雙成對的男女大學生幸福地走着，低語微笑，更是一陣陣難受，他想他大學時怎麼沒有這樣的情景啊！
在大學的學生宿舍區，他停下來了。海報貼滿了牆壁，而且很明顯已貼了幾層，新的貼在舊的上面，厚厚的一層，有的海報已飛起了邊角，微風吹過，嘩嘩作響。學生背着書包，拿着碗，仰着頭在閱讀那些海報，他也認真地仔細地看着每一張海報。他想知道它們究竟在說什麼，或者想說什麼。他就是只想看看，沒有任何目的，沒有後來人們常說的“別有用心”。他覺得每張海報都認真地熱情洋溢地在說著各種各樣的社會問題，呼籲人們進行探討，努力去改變它們。看完了，他又到其他幾所大學轉了轉，情況也是一樣的。
晚上，庄冬娜從區廣播局回來后，就問劉復途：
“今天到哪裏去了？”
劉復途只是簡單地說：“你不用擔心，我就是上街去轉了轉。”
“記住啊，千萬不要亂跑啊！小心有人會趁此機會整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