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賭坊

第四十三章:賭坊

“七日後,就是那人的大壽了,我陪你去為他送上份大禮。”顧傾城是很佩服初九洛這樣的瘋婆娘,剖心之疼,僅僅一天,便可以下地,行動自如。

雖然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但已經開始研究起了對敵之策,有很多個瞬間,顧傾城都在想,要是初九洛投身軍營,想必她也是個不錯的將相之才吧。

“其實不用這麼急的,你可以先把傷先養一養。”

“以前我也這麼認為,但對方並沒有給我停留的時間。不過半月,雪國內戰,我初家被滅門,我成了沒爹的孩子,玄煌宮被燒,我們再等下去,就只能更加的被動。”

顧傾城當然知道,不過還是很擔心初九洛的身體,只是初九洛堅定的眼神,讓他打消了繼續勸說的念頭,“跟他們說嗎?”

雖然阻止不了初九洛的行動,但找多兩個人看着她也是好的,只是初九洛直接拒絕了。

“不用。聽說過易容術嗎?”

“你想用鬼獄門的身份去......”

“當然不是。要用就用新身份。”這神秘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充滿着算計,顧傾城很納悶,到底是什麼經歷,才養出初九洛這樣既開朗活潑,又憂思多慮,偶爾還自信叛逆的人來。

三天後,在江南水鄉,出現了一個衣着獨特,出手闊綽的九少爺。

“來賭坊做什麼?”顧傾城不解的看着初九洛大搖大擺的搖着扇子,走進了一家賭坊。

初九洛推開人群,走到了最大的一張賭桌上,掏出一沓厚厚的銀票,“算我一個唄。”

賭坊里的人看見初九洛手裏的銀票,就兩眼放光,心想又來了個大傻子給他們送錢來了,立馬屁顛屁顛的給初九洛搬來一張凳子,還拿來不少的茶水糕點。

“不知道公子想玩些什麼?”

初九洛坐了下來,揮手讓顧傾城靠過來一些,直接靠在顧傾城的身上,嚇得顧傾城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一動不敢動的站在那兒。

而初九洛則像個紈絝子弟一樣,壓根沒將手中的銀票放在眼裏,隨手掏出一些,直接放在了賭桌上的“小”字上,“簡單點,來個大小就行。”

賭場的人看初九洛像看個會移動的大金元寶,直接就搖起了手中的骰子,但就在對方想要掀開的時候,初九洛用手擋了擋,“等一下,這些全下。”

說完,初九洛就直接將手裏的銀票全部都放在了賭桌上的那個“小”字上,賭場裏的人雖然對初九洛的行為有些驚訝,但還是對初九洛手上的銀票更感興趣,這也讓他們直接忽視了初九洛那意味不明的神情。

可一掀開,賭場裏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就怒氣騰騰的盯着初九洛,“你出老千?”

可初九洛並不害怕,反而還笑了起來,“這骰子是你們賭坊的,骰子也是你們搖,就連開,也是你們開,要說老千,那也是你們吧。”

一陣吵鬧后,自稱是賭場的頭兒,出來了。

“李老二,願賭服輸,把錢賠給這位公子。”

那人刻意在“願賭服輸”這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任誰都猜得出,就是暗戳戳的想說是初九洛出的老千,初九洛也沒當回事,因為她的確耍了點計謀。

“不知道公子該怎麼稱呼,我們家老爺想見你。”

誰料,初九洛將桌子上所有的銀票都扔進了自己特意帶來的一個大口袋裏,打了個哈欠之後,就拉着顧傾城就要走。

“下次吧,沒空。”

結果,賭場裏的打手就將他們團團圍住了,“我們家老爺就在二樓,公子請。”

“怎麼,你這兒的賭坊只能輸,不能贏嗎?”

一旁的顧傾城都不知道初九洛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他猜得到這丫頭估計是來這賭坊里找什麼人,但現在她的行為,他又不是很確定了。

“當然不是。”初九洛抬眼望去,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蘇北杭,緩緩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只是家父想和閣下賭一把,這兒人多手雜的,怕會影響閣下的判斷。”

“好。”很明顯,初九洛這麼果斷的答應了,有些出乎蘇北杭的意外,他還以為初九洛會再推辭兩下的,看來這來者不善啊。

“你就是剛剛贏了的那個?”

來到了二樓,初九洛也不客氣,彷彿自己壓根不是客人,直接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不能贏?”

“老夫很好奇,你是怎麼下的手的?”

初九洛也一點面子都不給,“我不喜歡和人隔着個帘子說話。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你以為我這兒,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誰料初九洛也是個犟脾氣,壓根就不吃老頭這套威脅,“說我出千,那就拿出證據。不然,我可要懷疑你這兒是個劫財的黑店啊。”

初九洛還將裝着銀票的布袋,放在了桌子上,十分挑釁的看向了帘子裏的老人,雖然隔着帘子,但那人還是能感覺到初九洛那充滿了敵意的眼神。

“尋仇?不知閣下是何人?”如果不是尋仇,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眼神,畢竟現在他可只是個生意人。

“受人所託,來取一樣東西。”

初九洛這樣一說,帘子裏的人倒起了好奇心了,旁邊的蘇北杭也十分好奇,但他好奇的是,眼前這個人怎麼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噢?那我倒想知道,是誰讓你來的。”

“你不該好奇,我要來取的是什麼嗎?”初九洛將布袋裏的銀票悉數倒了出來,“這些,換一個暗劍令。”

“你到底是誰?”聽到暗劍令,那人明顯緊張了起來,就連說話都認真了些許。“誰讓你來的,君冥?還是其他人?”

“君冥?萬擎天也還會記得當初那個小男孩啊。”

轟!!!一句“萬擎天”,不僅帘子裏的人死死的盯着初九洛,企圖從初九洛的臉上看出她的身份來,就連顧傾城也驚訝且疑惑的看向了初九洛。

而初九洛只是給了顧傾城一個安心的眼神,“萬家?鬼獄門?蘇家?初家?藥王谷顧家?暗夜殿陸家?”

初九洛每說一個,萬擎天眼神中的殺氣就更深一分,“你到底是誰?顧家的人?陸家的人?還是初家的人?”

初九洛瞥了一眼一旁的蘇北杭,但卻發現蘇北杭並不驚訝,呵,原來,他也是知道的,那萬擎天對她初家的事,他蘇北杭又知道多少呢......

初九洛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說了,受人所託,來取暗劍令。”

“你以為,你還能走出這兒嗎?”

一時間,整個房間就被一群黑衣人給團團圍住了,“知道我身份的人,都得死。”

初九洛卻不以為然的笑了,“算計到我頭上的人,沒資格活着。”

隨着初九洛的話一落,剛剛還圍着的黑衣人,突然就七歪八扭的倒在了地上,口裏還吐着黑血,而初九洛自始至終,連半步都沒動過。

“藥王谷的人?”看着初九洛的毒術,萬擎天堅信初九洛就是藥王谷的人,“你跟顧家是什麼關係?”

“萬副門主可真沒良心啊,才多少年,連顧雪凝這號人都忘了啊。”

“你是她兒子?”萬擎天也只是猜測而已,畢竟當年,鬼獄門為了奪回他手裏的暗劍令,不惜對他下殺手,她和他們的孩子都葬身在那一場殺戮之中了,不可能是她的孩子。

可是初九洛並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你知道嗎,如果不是為了你,顧雪凝會很幸福。她依舊會是藥王谷最受寵愛的小師妹,她會有個疼愛她的夫君,會有很可愛的孩子。可就是遇上了你,你奪走了她所有的幸福。”

初九洛猜,這也是顧傾城最想跟他這個狠心無情的父親說的話吧......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覺得凝兒和我在一起不幸福。”

下一秒,萬擎天就被蘇北杭攙扶着走到了初九洛的面前,“可是她沒了,是你害死了她。”

這話是站在初九洛身後的顧傾城說的,“你為了一個暗劍令,害死了自己的夫人和孩子,這天下有那麼重要嗎?”

“你又是誰?”萬擎天看着熟悉的眉眼,竟一時晃了神。

“你的噩夢開始了。”

初九洛沒想到顧傾城真敢對萬擎天動手,誰料,原本攙着萬擎天的蘇北杭突然一個轉身,一把劍就朝着顧傾城刺去。眼看就要刺中顧傾城的眼睛了,初九洛甩了個茶杯擋了擋蘇北杭的攻勢,同時還將顧傾城拉向自己的身後,一把匕首在擋着蘇北杭的劍,另一隻手拉着顧傾城,還要幫着他躲避着蘇北杭的突然襲擊。

突然,初九洛往蘇北杭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然後直接拉着顧傾城,就往窗外跳去,可沒想到,這窗下竟是一片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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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不熟水性的初九洛在跌落湖裏的沒多久就昏了過去了。

“這是哪啊?”

“你為什麼要打草驚蛇?”

初九洛當然知道顧傾城指的是在賭坊先招惹了萬擎天這件事了,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最好不要對我有所隱瞞,畢竟你身上的蝕骨還需要我。”

豈料顧傾城在這些天跟初九洛的相處,已經對她有了一定的了解,一眼就看穿了這個,還出口斷了初九洛的歪心思。

“暗劍令是勢在必得的。陸沐霆估計也是對這暗劍令虎視眈眈,鬼獄門更是。我們能查到這兒,對方也可以。要是暗劍令落在他們手裏,那我們就很被動了。”

“可是萬擎天不可能乖乖的把暗劍令給我們。”

這一層,初九洛早知道了,但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獵人的重重圍捕。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一個黑影進來了,還遞給了初九洛一樣東西,“放回去了嗎?”

只見黑影點了點頭,隨即就又隱匿在了暗處。

“這是?”

“丟失了將近二十年的暗劍令。”

顧傾城很是疑惑,“那既然他們有了暗劍令,為何遲遲沒有動作。”

“因為還少了一樣東西啊。世人只知暗劍令能調動暗騎衛,但光憑一個暗劍令,根本就指揮不了暗騎衛。所以對他們而言,這隻不過是個聽起來很誘人的致命毒藥。”

初九洛猶豫了一下,“你,萬擎天你想怎麼辦?”

畢竟是父子,初九洛不清楚顧傾城內心的真正想法,“我會成為他噩夢的開始。”

初九洛也不說話了,想着該怎麼把這暗劍令送還給風凌御,而此時的風凌御正領着臨風,讓人將雪黎鳶趕回雪國。

“我既無犯錯,你沒有理由休了我。”

可風凌御現在看着雪黎鳶,就煩躁。如果不是她,九九現在就是他的七王妃了,初伯父也就能親眼看着自己的女兒身穿嫁衣,風風光光的出嫁了。

再加上雪國對九九的態度,讓風凌御對雪黎鳶再待在自己王府愈發的反感。

“本王要休,需要理由嗎?”風凌御直接大手一揮,將休書直接扔給了雪黎鳶。

不曾想,風凌御上午寫的休書,雪黎鳶還沒被送出風國的城門,就被風易召進了宮。

皇宮裏,風易屏退了所有人,只剩下他和風凌御。

“你到底要幹什麼?”風易這是第一次真正對風凌御發脾氣,之前那些,他基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這事關風雪兩國的關係,他就由不得風凌御胡鬧了。

“休妻啊,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風易看着風凌御這般毫無波瀾的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生氣又無奈的說了句,“你把休書作廢,將鳶兒接回你王府,這事兒,朕就當沒發生過。”

雖然這已經算是風易作為君王對風凌御做出的最大讓步了,只是風凌御並不領情,“休她勢在必行。”

“人是你要娶的。當初你要娶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當你王妃,要朕下旨,朕也允你了。後來,旨下了,你要退婚,鬧的那是人盡皆知,朕也沒有治你的罪。她是雪國的人,你休了她,那就是破壞兩國關係,這是要邊疆不得安寧啊。”

風易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向來說一不二的,他也知道他自幼喪母,因為他母妃的緣由,他對這個兒子格外的偏愛的一些。

可他還是個皇帝,他必須為這天下的百姓負責,戰爭一旦引起,受傷害的永遠是百姓。

“後果我會處理的。”

“處理?你這樣無緣無故的休了雪國的公主,這不是親自把發起戰爭的名堂遞給了人家嗎?你這是打了別人的臉啊,我們理虧,拿什麼去迎戰。”

“雪國派人入我風國皇宮,擄走我風國院正,這理由夠不夠?”不得不說,初九洛這一手棋下的妙,不僅僅將她和顧傾城失蹤,牽扯上了鬼獄門還有雪國,這也讓風凌御他們有了足夠的理由去動鬼獄門還有風國。

“你說是雪國的人進宮擄的人?”風易在思索他這個兒子話里的真假,他不是不清楚他這個兒子向來冷漠,不像會主動去查這個的,“也跟那個初九有關吧?”

能讓他涉足的,估計也就是那個叫初九的才有這樣的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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