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沐府被圍

第十九章:沐府被圍

“只要你開心,我便不會阻攔。”

初九抬頭看了看皎白的明月,“或許你更像兄長,但我更想要個弟弟。”

“那弟弟現在想回房休息,想讓姐姐搭把手,推回去。”

初九笑了笑,用繩子勾住,然後順勢爬了下去。初非玧看着,暗了暗雙眸,但在初九下來后,又轉回笑容滿面的樣子。

“好久沒有聽你喊姐姐了。再喊一個我聽聽。”

“姐。”初九在後面推着,

初非玧突然遞給初九一塊糕點,初九下意識的就咬了一口。

“嗯,好香哦。”

“你喜歡就好。”看着初九吃得開心的樣子,初非玧也覺得開心了。

“你說誰那麼有福氣,嫁給你啊。素手調羹舀,鐵腕鎮河山。”

“我只為你調羹舀。”為了初九,初非玧特意學的糕點。他知道初九要常吃藥,才能壓住體內的蝕骨,所以他想她能吃口甜的,開心一下,忘記了那些苦,哪怕只有一瞬間,那也值得。

“額,風凌御?”初非玧保持着遞糕點的姿勢,而初九也剛咬住了那塊糕點。在看到風凌御的瞬間,初九便心虛的站直了身子。

“倒是本王打擾了初侍衛的雅興啊。”風凌御負着手站在初九和初非玧的面前,像極了被捉姦的現場。

“不、不是這樣的。”初九低着腦袋,弱弱的反駁着,那模樣像極了犯錯了的孩子被父母當場撞見他犯的錯誤。

“哦~~初侍衛莫非忘了,你可是本王的貼身侍衛。如今卻置本王於不顧,照顧着一個陌生人?”風凌御看向初非玧的眼神,隱隱帶着殺意。剛剛明明自己可以離開,可是他就是想讓初九給自己一個答案,好讓自己死心。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卑微,初九洛,本王該待你如何,你才能安分守己的待在本王身邊啊……

這是初九第一次感覺到風凌御的冷傲,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他身為王爺的傲氣。原來他以前是想逗自己玩才會那樣平易近人,他終究是個王爺。

初非玧像是感覺到初九低落的氣息,笑着搖了搖頭,“風七王爺這是要欺負我姐姐?她只是照顧一下我這可憐的弟弟,王爺這也太嚴苛了吧。”

風凌御看着初九,眼神似乎藏着些許的不可思議,而初九則是皺着眉頭看着初非玧,像是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對風凌御坦白,那初非玧的身份便瞞不住了。似乎想要解答初九心中的疑問,初非玧坦然一笑。

“姐,你不必瞞,我不怕別人知曉。”看着初非玧那略顯蒼涼的笑容,初九走過去,輕輕的抱了抱他,“姐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初九的話就像一塊石頭,穩穩的壓住了初非玧的脆弱,給了他無盡的安全感。

“小洛,謝謝你。”

初九看着初非玧感激的笑容,她只覺得心裏悶悶的,一種愧疚感縈繞在心頭,她輕輕的拍了拍初非玧的腿,表示回應。

初非玧也不願初九看着他的腿而愧疚,“我有些累了,勞煩七王爺替我照顧一下姐姐。”

初非玧剛走了一會兒,就轉過了頭,“小洛,當年的事,不是你的錯。你一直把它放在心裏,既折磨了自己,也讓我們看得心疼。我們都希望你,過得開心,開心就夠了。我先走了,你和七王爺慢慢聊。”

初九愣愣的看着初非玧離開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頭。

“如果他不說,你是打算瞞着本王到什麼時候?”

風凌御清冷的聲音在初九的身後響起,那聲音儘是失望,“初九,我風凌御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呵,到底是本王高攀初少閣主了。”

風凌御自嘲的語氣,但他還是期待初九能回過頭來,給他一個解釋。哪怕這個解釋毫無道理,可他還是希望初九能回頭看看他,哪怕是騙他的。

可能先愛上一個人,就會卑微到塵埃吧……

就在風凌御等到快要放棄,轉身離開的時候,初九一把抱住了風凌御。風凌御只聽到初九將整張臉埋在了自己的胸前,聲音悶悶的,“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初九還將手臂緊了緊,拿腦袋拱了拱風凌御的肚子。

風凌御低頭看着初九毛茸茸的腦袋,忍不住下手揉了揉初九的腦袋,嘆氣道:“本王真的敗在你手上了,但,本王,認了。”

初九一抬頭,就落入了風凌御深沉的眼眸中,那裏都是自己的身影啊。初九忍不住踮了踮腳尖,挽着風凌御的脖子,直接親向風凌御的嘴唇。幾乎是下意識,風凌御立馬抱緊初九,生怕她摔了。好一會兒,風凌御才反應過來,初九主動吻了他。

一開始,風凌御的眼神中,帶着疑問看向初九。初九仰着頭,靠着風凌御的手臂,輕輕撫平風凌御眉中的疑惑。

“風凌御,愛上你,我,也認了。”

初九那一笑,風凌御突然覺得,一切都遜色了,都比不及他的姑娘的微微一笑,忍不住連眉梢都染上了喜色。

而不遠處。

“愛而不得,人生常態。但,尊卑一樣重要,我希望你謹記自己的身份。”此時的初非玧像極了那些上位之人,把尊卑看得如此之重。

尉洛看了一眼身邊的初非玧,“屬下時刻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那三少爺呢?”

尉洛知道,初非玧對初九的感情也不單純,只是在初非玧的內心,權力遠比感情重要。他也知道,初九對他,不過處於愧疚,以及對兄長的感情,絲毫沒有男女之情。

“別以為你是父親的人,我就不敢動你?不過區區一個侍衛,從不會有人在乎你的生死。”

尉洛並不在乎初非玧的威脅,只是痴痴的看向初九,“是嗎?”。他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這世間總會有人關心你的一切。如果沒有,我來。”

好久一會兒,尉洛從深處記憶里出來,這才轉身,看向初非玧,“這是小主子的原話。有些人的出現,會給你無盡黑暗的生活,帶來光。這些人,她值得。愛而不得的確是人生常態,但我希望她幸福。”

說完,尉洛就離開了,初非玧覺得自己有些失算了,他是真的低估了初九在尉洛心中的位置。

……

“來了就出來吧,躲躲藏藏的,可不像個帝王。”初九掀開被子,緩緩的點着了蠟燭,然後默默的倒了兩杯酒。

“你真的不能放過她嗎?”雲非徹站在初九的面前,可初九卻並沒有回答他。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如今,你要重翻舊事,那就是要雲國重新陷入動蕩之中。”

聽着雲非徹這可笑的話語,初九直接就將手中的酒潑向雲非徹,將酒杯砸向地上。

“雲非徹,我今天就告訴你,當年的事從未過去,最起碼,在我這兒,它過不去。當年,我有本事將雲國內亂平息,今日,我同樣可以,用最少的影響,給當年的英烈復仇,讓他們能魂安九州。

還有,兩年了。你問一下你自己,當年先帝費盡心思的將這江山交予你手,你為這江山做過什麼?今日,你卻為了一個勾結雲國官員,企圖發動奪權戰亂的亂臣賊子,求情。你對不起先帝,你對不起這江山,這百姓,你更對不起當年為這江山的穩定而枉死的所有人。

雲非徹,最沒有資格勸我放棄復仇的,是你。那些人,都是為了你那位子而死的。我也沒有在復仇,我只是在討一個欠了兩年的債。”

“這位子,朕不想坐,誰……”

“啪!!!”初九狠狠的甩了雲非徹一耳光,“這皇帝,你可以不當,但是,你不能寒了那些為這位子背後千千萬萬的百姓丟掉性命的人的心,你也不能讓你父皇寒了心。”

初九說完,直接摔門出去了。雲非徹知道自己觸碰了初九的底線,可那個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他做不到看着她去死。

“小九,朕只要留住她性命就夠了,如果你執意,朕就只能對不住了。”

……

“她終於要復仇啦。”女人臉上掛着極其痴狂的笑容,臉上的算計毫不遮掩。

身旁的男子也笑了笑,看着女人幾近癲狂的模樣,搖了搖頭,“你不怕她有所察覺嗎。”

“呵,察覺?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你要明白,她初九洛最致命的一點,就是重情。再說了,要是她知道了,她最敬愛的人,卻背叛了她,你認為她會如何?”女人輕蔑的樣子刺痛了男子的眼。

因為他知道,如果小洛真的知道了,以她的性格,做事的方式,絕不會原諒他的,甚至還會……所以他不能讓她知道這一切,真相往往很傷人。

“總之,你不可以傷害她,其他的,我不管。”這是男子的底線,他已經欺騙了初九了,他不能再傷害她了。

“那是自然。”可當男子離開后,女人卻是笑了,那是一種詭異的笑容。

……

“什麼意思?”此時,沐斂的府邸已經被重重官兵給圍得水泄不通,領頭的正是李成烈。

“沐斂勾結外族,企圖禍亂我雲國,挑起我國與其他國家的矛盾,從而引發戰亂。”李成烈的話,讓初九直接笑了。

“他雲非徹可真本事啊。”初九幾乎是咬着后槽牙說出的這些話。

雖然初九直呼了雲國國君的名字,但李成烈卻並未說什麼。而且他手下的兵雖然圍住了沐府,但卻離着足有三丈遠。

看着,不像是囚禁,更像是給沐斂的府邸護衛。

“初九姑娘,陛下讓我捎句話給你。如……”

“不必了,你告訴他,我初九想做的事,沒人能阻得了。”初九像是猜到了雲非徹讓李成烈捎話的內容,還沒等李成烈說完呢,她就一口給打斷了。

“初九姑娘,做事要麼狠,要麼忍。”李成烈說完,直接騎上馬,朝宮中方向騎馬而去。

初九手裏拽着李成烈偷偷給自己的信,只見那信上只有一個‘忍’字。

初九臉上面無聲色的,手下卻將那張紙死死的拽在手心,神色不明的看向宮中的方向。

……

“堂堂雲國國君,怎麼屈尊來我這寒舍啊?”初九隨意撥弄着面前的花草,連頭都沒有抬,但那熟悉又陌生的龍延香,讓初九無需回頭,就能猜到來人的身份。

“昨日,你在何處?”雲非徹莫名其妙的問題,讓初九很是疑惑。

結果,初九的沉默卻讓雲非徹以為,她是默認了。直接拽住初九的肩膀,狠狠的將初九砸向大樹。初九的背直接就撞向了身後的樹榦,隨之,一大片的樹葉,風風揚揚的飄了下來。

“朕再問你一句,昨日,你,在何處?”雲非徹急紅了的眼睛,暴起的青筋,以及咬緊了的牙關,都在顯示着這個問題的重要。

但初九卻不屑於回答雲非徹的這個問題,因為……

初九直接掙脫開雲非徹緊緊掐住自己肩膀的手臂,反問了一句,“那你知道,昨日,雲國發生了什麼,雲國的百姓又經歷了什麼?”

初九的話輕飄飄的,卻又狠狠抽打着雲非徹的心,但此時的他,不想細想這些。

“我母親的死與你有沒有關係?”

老巫婆死了?聽到這個消息,初九皺了皺眉,“然後呢,你想動手殺了我,給你雲國太后報仇?”

“你明知道我對你……朕不想與你為敵。”

初九輕笑了一聲,“當年,你護着她的時候,我們,就回不去了。”

“初九呀初九,殺母之仇,你要朕如何待你?”雲非徹的眼淚,在初九眼中,無比的可笑。

原來民族大義,無數百姓的冤屈,百萬英雄的英魂,都不及一個帝王的私情。雲非徹這句話,讓初九對兩年前,自己做的選擇,後悔了。

在當時如此混亂的雲國內憂外亂,自己也不曾後悔過;在白影衛悉數被誅殺,她也只是恨老巫婆,恨因為那老巫婆的私怨,害死了自己的白影衛。從來沒有往後悔這方面想過,可如今,真讓人心寒吶。

初九大笑了幾聲,不知是笑自己的多管閑事,還是笑……罷了,那都不重要了。

“怎麼,不過才兩年,陛下這是要對我這功臣,痛下殺手嗎?”

“朕沒有這樣想。朕的心意,難道你不懂嗎?如果你願意當這雲國的一國之母,朕願意前塵往事,一筆勾銷。朕……”

“憑什麼?”一聽雲非徹這話,初九直接暴怒。原來,在雲非徹的眼裏,當年那些死去的戰士,不過是前塵往事,都是可以一筆勾銷的。

可憑什麼,憑什麼要她的人做犧牲品,她初九洛不甘,也咽不下這口氣。

“雲非徹,我告訴你,當年,要不是看在我爹和先帝的面上,我絕對不會幹涉你雲國的破事半分。如今,哪怕我真的血染你雲國,拿那老巫婆來祭當年的冤魂,也輪不到你來跟我說,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若我還如當年,要我的白影衛用命來欺瞞,捨命來護,卻對他們的死,毫無作為。那我這兩年所做的努力,有什麼意義,那他們要我這個主子作甚。”

雲非徹一拳砸向初九臉旁的樹榦,鮮血淋漓,他的手原本是想撫摸一下初九的臉龐,想給她擦一擦眼淚,但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了他的手臂。

“小九,一切終究還是停在了兩年前,如果……呵呵,我記得你說過,你不喜歡假設的結果。從此,你我再見,便是復仇。”

雲非徹走了,那個溫柔到極致的哥哥,她弄丟了。

“風凌御,我是不是做錯了?”風凌御擔心雲非徹被仇恨蒙蔽了,會對初九不利,就一直都在附近。雲非徹一走,他就走到了初九的身邊,將初九輕輕的擁進了懷裏。

初九直接哭着扎進了風凌御的懷裏,風凌御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的拍着初九的背,彷彿在無聲的回應着:“別怕,有我在。”

第二天,向來後宮空虛的雲國國君立了蘇姒綰為婉妃,慕容玥為月妃,因為太后剛殯天,不做大擺,只封號,直接進宮。選秀大典,封后儀式,三年後再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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