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定情之物“赤焰石”
“嘖嘖,九洛洛,以前見你調戲別人的時候,都駕輕就熟的。怎麼?才被人說了兩句情話,就被撩得這般心神不寧啊。看來還是要跟初伯父提一下擺酒設……”
千墨白話都還沒說完,初九的扇子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聽見初九冷冷的說:“說重點。”
初九問了兩回,千墨白都沒有提到他找風凌御的目的,甚至還有點要轉移話題。
“好啦好啦,我也不廢話了。你知道張羅和外邊的那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聽命於哪裏嗎?”
“少廢話,要說說,不說,我就去睡了。”千墨白知道初九喝下的湯藥對體內的蝕骨之蠱又起作用了,只能長話短說。
而風凌御默默的用手臂將初九抱得更緊,希望她能躺的舒服。
“鬼獄門。”
初九隻是靜靜的聽着,並沒有說話。畢竟新門派的成立,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四大門過於優秀,讓世人忘了去關注那些小門小派而已。遲早有一天,千機閣也會被取而代之,沒有哪個門派能逃過這樣的更替。他們能做的,只是盡量找一個聰慧的寬容有大愛的人來接掌千機閣。
世人只是知道千機閣是個消息收集處,但另一個,他們不需要知道,也沒必要知道。
千墨白看着初九就快睡著了,他幾乎要暴跳起來打初九一頓了,雖然他不敢,也不捨得動手。
“鬼獄門不是新起之秀。而且閣里查到,它跟你當年受傷的事有關。”
初九這才睜開了眼睛,試圖搜索一下自己腦海中的記憶,但都對‘鬼獄門’這三個字,極其陌生。
如果它不是新起之秀,那在風雲大陸里,它不可能能逃掉千機閣的眼睛,但千機閣里確實是沒有關於鬼獄門的任何消息。就好像,這個門派是從天而降一般。
為了查當年的事,為了能光明正大進入玄煌宮裏查找資料,她甚至都默認了千機閣少閣主的身份。但在玄煌宮裏都沒有鬼獄門的消息?要知道,玄煌宮裏,包含了整個風雲大陸的一切。到底是因為有姦細,還是……
“我曾經試探過我爹和你爹,我爹似乎不知道鬼獄門,但初伯父……”
千墨白並沒說出懷疑老爹的話,但意思很清楚,就是老爹知道鬼獄門,甚至可能知道更多。但他為什麼什麼都不和她說呢,甚至還要所有人都隱瞞自己。
“那跟你找風凌御,有什麼關係?”
“不僅是十年前,還有二十年前一樁秘事有關。當年七王爺的母親還未入宮,救了一個人,還將他放在身邊做貼身侍衛,但那人圖謀不軌,奪了暗夜殿的暗劍令。後來,七王爺母親嫁入了風國皇宮,被封為柔妃。”
“不是萱妃嗎?”封號一般不會輕易編改的呀,怎麼……
“別急。兩年後,柔妃生下七王爺后,傷了身子,半年後,就去了。萱妃是柔妃的妹妹,比柔妃年幼幾歲,捨不得七王爺這麼小就沒有了母親,就進宮照料。
因為她姐姐的事,所以她特別仇恨貼身侍衛,你呀,真是命好。尉洛遇到那批還不算是很正式的暗衣衛,只比一般侍衛強上幾分,不然,你這條小命就給交代了。”
“那你就問問他,舍不捨得派暗衣衛來要我的命啊?”初九側坐着,兩隻手直接搭在風凌御的脖子上。可惜,此時的風凌御是暗夜殿的君冥大人,被挑逗了,也面無表情的樣子,但他的手卻緊緊握着初九的腰。
“據我爹查到的,就是當年那個貼身侍衛也跟鬼獄門有關。當年,柔妃的事,其實很模糊,而且,這事,是暗夜殿裏的那位瞞着所有的人跟我爹談的。”
“就是師傅壓下了此事?如果他對鬼獄門不知情,那不應該啊。”初九想了想,“師傅喜歡柔妃?”
千墨白幾乎要跪拜了,他知道初九很聰明,但這也太聰明了吧。
初九見風凌御毫不驚訝的樣子,“你也知道?”
“不知。但最起碼有好感。不然也不會幫我母妃壓下此事,就連父皇多次盤查也無果。除了千機閣閣主,沒人能做到。”
“暗劍令很重要?”初九不是很關心這門派之間的事,而且她老爹只需要她有自保能力,除非她關心,不然,我絕不會主動去查。所以,世人皆知的暗劍令,對初九隻是個陌生品。
“暗劍令,可控暗夜殿裏的暗騎衛,可是暗劍令消失,暗騎衛也擱置了,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所在。”
“不是說那個貼身侍衛拿了嗎?”
風凌御拿起一塊茶糕遞到初九的嘴邊,初九直接啃了一口,而風凌御居然把剩下的吃了。“嗯,很甜。”很明顯,風凌御在避開初九的這個問題,初九對暗劍令也毫無興趣,更懶得追問。
甜嗎?那可是茶糕,雖然有梅花味,那也是解膩的,最重要的是,那也是入了葯的。
“入葯了的,怎麼可能甜?獃子。別多吃,都有毒的。”
千墨白就解釋解釋,“放心放心,毒素是為了抑制蠱蟲。不會有事的。”
“積少成多。”風凌御說了句莫名其妙的,然後就叫出一個黑衣人,“暗一。以後就請千機閣主,幫忙找到蝕骨解藥。”
“英雄本色啊。於情於理,在公在私,這蝕骨的解藥,我一定盡全力。那個,九洛洛還煩請你照顧照顧。”
“可以。”
初九鄙視了千墨白一眼,“你還沒清理門戶啊,你是等師傅清理你嗎?我可告訴你,你別想着到時候我去給你坐鎮千機閣閣主的位置。”
千墨白趕緊就順毛,以免初九直接就給炸毛了,“放心放心,馬上回去弄啊。小心身子,不出半月,一定辦妥。”
千墨白哪敢真讓初九做這千機閣閣主,先不提這位子的繁重任務,她的身子受不住,就是初九這性格,為她自己樹敵太多,也不好。起碼當這少閣主悠悠哉哉的,她愛管就管,不愛管,那就他也負責了唄,也不是什麼大事。
“給。慢慢吃,不夠,我讓初老三繼續給你做,派人送去七王府。別欺負我的少閣主啊,等我回來接你啊。我走啦。”
初九掀開那一摞摞包得整整齊齊的糕點,都忍不住哭了,“如果因為當年的事,傷害了眼前的人呢?”
風凌御拍了拍初九的後背作為安撫,“那就代表當年的人傷害了眼前的人。”
“如果是你,你會傷心嗎?”初九打開其中一包,遞了一塊到風凌御的嘴邊。
“不會。”風凌御咬了一小口,然後按住初九的嘴巴,將糕點渡了過去,唇齒相交,呼吸交雜。一切都那麼突然,但又好像順其自然,初九睜着眼睛,定定的看着風凌御。
“但如果是你,本殿絕不會讓人傷你半分。”
初九隻看見風凌御的嘴巴在動,而咚咚的心跳聲震得初九的耳膜發疼,她幾乎連風凌御說的一個字都聽不進,但有些話不需要經過耳朵,也不止留在腦海。風凌御的話就如同烙印,直接烙在了初九的心上。
被佔便宜的初九在反應過來的時候也毫不示弱,直接揪着風凌御的衣領子,將風凌御的腦袋拉低,面對面,初九的眼睛直直看着風凌御。
“七王爺這是要,利、用、我?”
“不,是本殿要你。”
“暗夜殿為尋回暗劍令,殿主不惜捨身引誘,那,我這少閣主該不該上鉤呢?”
風凌御單手撐着初九的背,一使勁,就將他們二人的距離再貼近了幾分。
“本殿說的是,要你初九成為暗夜殿的殿主夫人。本殿不需要利用一個女人來拿回沒有用的東西。”
“哦~~原來是那樣東西沒有用~~”
“你這是裝傻啊?”
初九笑而不語,她不想給風凌御承諾,因為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沒命的人,沒資格給別人承諾。
“本殿還沒送過東西給你吧,拿着。”
初九看着手心那一塊渾身黑亮的石頭,她感覺到一股暖流從她手心游到全身,暖洋洋的感覺,很舒服。
“暖玉?”如果說是暖玉,可初九見過的暖玉都是黃色,要麼就是紅色。黑色的,倒是沒見過。
“赤焰石。”
怪不得,可赤焰石極難獲得,而且,風凌御給自己的,看着材質,可是上等的極品。赤焰石要獲得,極其困難,極品的赤焰石更是萬年才遇一回的啊。
“你就這樣給我了?”赤焰石有治病的作用,普通風寒,只需佩戴赤焰石一炷香時間,便會不藥而癒,而且赤焰石也有安神禦寒的作用。
“不過是個石頭。但這石里藏着一隻蠱蟲,與本殿這塊的是一對,如果有什麼危險,滴一滴血。”
“它還沒認主?”初九都嚇着了,風凌御居然要把這赤焰石送她,還有個沒有認主的蠱蟲。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只是為了確定你的所在。”
“你想監視我?”初九說出這話的時候,透着一絲殺意。
“你是千機閣出身的,我監視得了你嗎?”
也是,論跟蹤監視,她初九在整個風雲大陸,都首屈一指,傲視群雄。
“那你想幹嘛?”
“等你願意與我共同分享位置的時候,你會樂意讓它認主的。”
“不過,赤焰石,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這是我暗夜殿未來殿主夫人的專屬。”
初九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聽到樓梯傳來響聲,“小主子,外面的刺客正在設法反攻。”
初九看了一眼風凌御,默默的收下了那枚赤焰石,只能看什麼時候有空,再還給風凌御了。
“千墨白剛走……”
初九這話是說給尉洛聽的,千機閣閣主回閣,那這群殺手便不能留,初九必須幫千墨白清除掉這後患。
“朱羅門裏除了我們,還有其餘人嗎?”
“屬下和他們已經搜過,除了死去的張羅,並無外人。”
“等會從窗外跳至牆上,那裏有拉環,抓緊了,翻身出牆。外邊的陣法已經啟動了,這是解藥,那煙霧都有毒。尉洛,你帶風凌御他們先出去,我殿後。”
“屬下的任務,是保護小主子。”
“別逼我動手扔你出去。你熟悉陣法,帶他們先走,我還有事。”
尉洛跪着,一臉的強硬,“小主子不就是要燒了這兒嗎,屬下來。還請王爺照顧好小主子。”
臨風他們壓根就沒有看到初九的出手,尉洛也未曾反應,初九直接就將尉洛給針暈了。
“跟他走。影,帶他回藥王谷。”那位叫影的,一身白衣,就連頭髮也是白的,臉上還掛着一張詭異的面具。
“是。”影將尉洛直接扛在背上,一躍就跳到了第一個手環處,然後順着位置爬了上去。臨風和緒楓隨後也跟了上去。
“你不跟着他們?”
“本殿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以身涉險。”
初九拉着風凌御的手,背上初老三給他做的糕點,走下一樓。按下了開關,原本金色的牆體開始緩緩降落。
原本大部分的殺手,此時已經被迷煙給熏得手腳無力,但經年的訓練,讓他們訓練得像個機器一般。哪怕斷手斷腳,吐血中毒,只要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退。
“你暗夜殿出來的人,也這樣不顧一切嗎?”初九隻是覺得有點悲涼,主子就是一切,可主子也只是將他們當作工具。
那他們這樣不顧一切的赴死,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