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帥哥誰不愛?
陸雙年擦了擦額上的汗,問紀淮予:“準備待多久?”
“待到不能待的時候吧。”就隨意吧,他覺得這兒挺好的。
陸雙年沒再問了,他其實能理解紀淮予的選擇,他們是一樣的人,像是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不管是不是會頭破血流,都想去撞一撞這牆,這是少年的衝勁。
“那為什麼是雁城?”他還挺好奇這個的。
“小時候來過一次……那時候這邊還不是這樣的……”隨後話鋒一轉:“要不要跟我一起留下來?”
“來都來了。”陸雙年轉頭看他,答案不言而喻。
意料之中。
“那走吧,快上課了,我帶你去報道。”入學手續已經叫人過來辦過了,陸雙年只需要報個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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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桉已經醒了有十分鐘了,還坐在座位上發獃,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姿勢沒變過,手腳麻的不行,直接懵逼。
“姐,你餓嗎?我給你帶了吃的,吃點?”李長星來了有一會兒了,只是黎桉一直沒醒。
他怕黎桉餓,吃完飯就從外面買了吃的進校。
“放着吧,我坐一會兒。”離上課只有兩分鐘了,教室里坐滿了人,聲音能掀翻了天,她腦子嗡嗡嗡的疼。
“這麼能睡?”紀淮予送陸雙年去了辦公室就回了教室看她這個樣子不禁想調侃一下。
黎桉轉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眨眨眼,兩行清淚留下,然後淡定地從桌子裏抽了張紙,把眼淚抹乾凈,她這是困的。
“別吵了別吵了!李長星!回自己位置上去!”班長超大聲。
“那姐我走了啊,記得吃。”李長星指了指桌上的食盒。
黎桉點點頭。
“你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紀淮予有些哭笑不得。
黎桉繼續含淚微笑。
這是困狠了。
羅秀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跟着陸雙年。
“靠!秀姐後面誰啊?是個帥哥啊!是插班生嗎是插班生嗎?”蘇嬌陽激動地說。
“你變心了?是紀淮予已經不能吸引你了嗎?”同桌沒好氣地問,沒出息,見一個愛一個。
沒錯,蘇嬌陽同學見到紀淮予的第一天就把他列為她男神了。
“帥哥誰不愛?”蘇嬌陽駁回。
“班長,你帶他去搬桌椅。”羅秀開始安排陸雙年的位置。
“好。”班長帶着陸雙年去了備用教室。
“砰砰砰!”羅秀拿起教鞭在講台上敲了幾下。
隨後說:“都安靜下來,我們調一下位置。”
紀淮予下意識轉頭看黎桉,他倆坐一起半個多月了,不知道這次會不會被調開。
黎桉倒是無所謂,她坐哪和誰坐都一樣。
羅秀拿起座次表開始沉思。
“你想坐哪?”紀淮予問黎桉。
“都行。”
“……”看來感情不怎麼牢固。
“紀淮予,黎桉你們倆往第三大組挪,第三排。”羅秀開始安排。
“後面的往旁邊挪……”
沒一會兒座位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報告!”班長和陸雙年從外面進來。”
“進來吧,你們倆坐第三大組第四排。”又對着下面的人說:“你們開始動吧!”
話音落下下面的學生開始挪動自己的桌椅,滋滋啦啦的。
“你看看教室里有多臟!一個個瘦不拉幾的也看不出這麼吃啊!”
隨着課桌地挪動,藏在角落喝桌與桌縫隙里的零食袋和用過的紙巾遍地都是,氣的羅秀想摔桌子。
沒一會兒座位就換好了。
“換好了就安靜下來!我說個事兒。”羅秀敲了兩下講台,宣佈了一個消息:
“再過一個星期我們年級會進行第一次月考,雖然還沒有學多少內容但這次的考試初中的內容會偏多,你們也不用很擔心。
我們正式上課也有半個多月了,相信你們已經進入學習狀態,我也不說太多,希望你們能考到自己理想的成績,好了休息吧。”
隨後走出了教室。
整個教室瞬間炸裂,
“什麼啊!之才多久就考試!”蘇嬌陽抱怨。
“聽天由命吧……”同桌仰頭嘆息,她倆並沒有被換位置打散。
“君君,我看你挺厲害的呀,數學課我可是一個字都聽不懂,你卻能對答如流啊!”蘇嬌陽覺得她在瞎操心。
“聽得懂和會寫,這是兩回事兒,好嗎?”程思君很擔心。
“唉……”兩姐妹一起仰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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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運氣還挺好的,一來就考試。”紀淮予轉到後面
陸雙年坐在他後面,旁邊就是班長。
“你管這叫幸運?”班長無語。
“你說好就好吧。”陸雙年無奈。
“那你可悠着點,別剛到就考就換個班……”紀淮予調侃他。
陸雙年整理了一下剛拿來的課本,抬頭:“你也是。”他覺得沒這麼誇張。
紀淮予又問黎桉:“你什麼想法?”
黎桉正在記單詞,聽了他的疑問,思考了三秒:“我沒想法。”
表情無辜。
“……”全員沉默,話題終結者,陸雙年覺得這女孩真厲害。
一下午的課很快就過去了。
黎桉接到了姑姑的電話,說讓她國慶長假去京城過,順便取了父母的一些遺物。
老一輩的人都相信落葉歸根,把遺物帶回家鄉,也算是了了她父母屍骨無存的遺憾。
於是黎桉答應了,但也因為這通電話,沉默了一晚上。
紀淮予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就好像……培養了快一個月的感情,一下子打回了原形。
誰讓她不開心了?
這要怎麼哄?他也沒哄過女孩啊!
“姐!你國慶怎麼過鴨?出不出去玩兒啊?”李長星一下晚一就屁顛屁顛地往黎桉位置上跑。
黎桉在草稿紙上寫下一串公式:“去京城。”
“又去啊,你不是才從那邊回來嗎?”李長星疑惑了。
中考的時候根本沒看到她人,後來才聽說她去了京城,他以為是考完才去的,結果考都沒考。
黎桉的筆尖頓了頓:“去取一些東西,兩三天就回來。”
“噢……”太沒勁兒了,他姐太沒勁兒了。
偷聽群眾紀淮予:去京城?
於是他轉頭去問陸雙年:“你國慶回京城嗎?”
陸雙年無語:“這不應該問你嗎?”這傢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我們回!”紀淮予一錘定音,然後轉了回去。
他最近怎麼莫名其妙的……迷惑了三秒,又繼續低頭補欠了將近一個月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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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桉回了家,姑姑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桉桉啊,是這樣,本來姑姑說讓你放假了才過來,但是今天政府那邊給姑姑打了電話,
有幾份文件需要你簽,他們也想見見你,所以你得提前過來了,姑姑給你訂明天的票,你看幾點?”
“九點吧。”看來考試考不了了。
“好,那明天九點一十的高鐵坐去楓城,十點半的飛機可以嗎?”黎姮在電腦上查着票。
“可以。”她都可以。
於是黎桉又不聲不響地離開了雁城。
紀淮予望着空位,她今天沒來嗎?
早讀上到一半,羅秀進來對着班長說,黎桉請了四天的假,這個星期都不會都不會來了,讓他記起來。
原來是請假了……生病了?他突然意識到,快一個月了,他居然都沒有黎桉的聯繫方式。
於是,他去問了李長星:
“你知道黎桉為什麼請假嗎?”
李長星正在打瞌睡,被無情的搖醒了。
他揉揉眼睛:“我姐嗎?不知道啊,她總是神出鬼沒的,她不是說去京城嗎?應該是有什麼事,提前去了吧。
嗷!我好睏,你別吵我!”他又趴下睡了。
“那你知道她的聯繫方式嗎?”
紀淮予又無情地搖醒了他。
“幹嘛呀?!我姐電話……廢話!她可是我姐!”李長星起床氣來了。
於是在紀淮予精神身體雙重摧殘下,李長星給了他黎桉的微信。
他回到位置上,發送了好友請求,
一分鐘,沒同意。
兩分鐘,沒同意。
五分鐘,沒同意。
十分鐘,還是沒同意……
黎桉當然同意不了,因為她正在飛往京城的飛機上。
他的父親是楓城的一名消防官兵,母親是省城的幹部。六月份,楓城的一場森林大火讓她永遠的失去了父母。
她從家庭圓滿,變成了烈士遺孤。
說是家庭圓滿,其實一年也聚不上幾回,在雁城的家裏,也看不到他們幾回。
父親半生為了消防事業做貢獻,幾乎定居楓城,母親作為那的幹部,更不用說。
她已經快一年沒見到父母了,以後也見不到了。
黎桉還有兩年成年,身邊已經沒有直系親屬,政府決定,補貼在此次森林大火中所有犧牲的戰士及幹部的遺孤補貼,
未成年到大學畢業,成年的給予撫恤金。
黎桉表示,只補貼到高中畢業就可以了,那時候她已經成年,可以自己養自己,父母的遺產支撐她到大學畢業綽綽有餘。
簽了那些文件,她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烈士遺孤……
-京城,辦公室
“你就是黎隊長的女兒吧?眉目還真有些他的影子,你父母都是人民英雄啊!”
市長慈愛地看着黎桉。
黎桉看了一眼姑姑。
黎姮秒懂她的意思:“桉桉啊,這是京城市的市長。”
黎桉意會:“市長好,我父母都是國家的幹部,為國家做貢獻,這都是他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