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夢
“德叔呢?”吳永道聽到星月發生的遭遇,發火大怒道
“德叔在宮裏”手下立馬跪了下來,害怕道
“胡鬧”他氣得火冒三丈,又繼續說“傳信給德叔,讓他明白自己的作用。”
手下聽到命令後退了出去,吳永道的怒氣依舊沒有消散。
“師傅,您消消氣,星兒好在沒事”鹿笙寬慰還在生氣的師傅道
“鹿笙,去看看她吧,不要被任何人發現”吳永道閉上了眼,剛才的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面無表情,與平時無異。
鹿笙得到了師傅的指令,快馬加鞭地奔馳而去。
星月接下來的三日打算什麼事情也不幹,只是單純地陪在孩子們身邊,陪他們嬉戲玩耍。德叔已經又在暗中保護她們了,她不用問也知道德叔是被爹爹叫了回來。這回她沒有拒絕,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擅作主張,小寶此刻還在她的身邊,羞羞地看着她,聽他甜甜地叫她星月姐姐。
小孩們很懂事,從來沒有在星月面前提過小寶,但這樣,她反而越不是滋味,可是能怎麼辦呢?如果難過可以將小寶還給她,她會毫不猶豫向前抱住他,告訴他說“小寶,噩夢醒了,還好姐姐抓住了你。”
三日到了,星月按照約定來到了陸府,她沒有急忙敲門,停頓了一下。多年前,爹爹考上狀元後有了自己的府邸,那時候的她不知道什麼叫難過,因為她被府里的哥哥姐姐細心愛護着,被爹娘寵着親着,而現在只剩下無盡的黑暗與寒冷。
她敲了敲門,府里丫鬟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感到吃驚,她想陸大人已經吩咐下去了。
“你就是吳姑娘吧”星月點了點頭,就被她帶到了府里客廳
“姑娘,你等一下,陸大人此刻正在與陳公子商量事情”
丫鬟走了,星月環顧了四周,發現並沒有稀奇的地方,除了在她面前的這塊翡翠玉。
這塊玉看起來價值連城,十分地綠。但這麼珍貴的玉放在客廳,着實有些奇怪。
“別動”星月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往說話聲音望去,是陸瓊——陸思瑾的妹妹正朝她走來。
陸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翡翠玉,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損害,鬆了一口氣,解釋道“大嫂,對不起,都怪哥,實在太珍貴它了,這才急了起來。”
星月看了眼翡翠玉,沒有一絲灰,看得出來經常有人打掃,但有一點很奇怪,疑惑問道
“陸大人竟然如此寶貴它的話,為何把它放在如此顯眼的地方,這與常理不符啊”
陸瓊並沒有回答她的疑惑,開始吧啦起來
“你知道容府那小姐嗎,本來與哥定親了,結果就因為碰了碰翡翠玉,被哥絕情退婚,那妹子至今都懊惱至極。”
“這個翡翠玉是不是他定親之後買的”
“你怎麼知道?”
星月笑了笑,又問道“那之後是不是又有很多女孩想追他,陸大人起初都沒有拒絕,先是帶她們來了客廳,結果她們都意外地碰到了他的翡翠玉?”
星月算是明白了,原來陸大人不是喜歡這翡翠玉,而是想靠這翡翠玉拒絕所有喜歡他的人。
陸瓊此刻也恍然大悟“你是說哥?”
“沒錯,陸大人把這麼具有誘惑的寶貝放在此處,任誰看了一眼都會上前摸一摸。陸大人做事果真奇特”
“沒想到你挺聰明的”陸大人鼓了鼓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陸大人,如果我不聰明,怎麼配得上你呢?”
陸思瑾走着的步伐突然停住,陸瓊在一旁偷偷樂。
“油嘴滑舌”
又對陸瓊說道“看來我這個妹妹是時候罰罰了”
陸瓊嘴角立馬收住,嘀咕道“完了,幫助了嫂子,得罪了小氣的哥哥”
她在哥哥旁邊晃來晃去,撒嬌道“哥,我這麼冰雪聰明,可愛善良的妹妹你不捨得的對吧”
陸思瑾笑了笑,又立刻變回冷臉,完全不理會她的撒嬌
陸瓊向星月投以求助的眼神,星月收了收,接下來的舉動讓他們大吃一驚,沒有回過神來
星月摸了摸翡翠玉“好了,這下你沒有罰陸瓊的必要了”
陸思瑾回過神來,冷淡說“沒想到你還挺了解我”
陸瓊聽得一頭霧水,本來已經緊張的要死,他們卻還在這裏打啞謎
“等等,哥,你們在說什麼啊?”
“你哥是最重承諾的人,竟然他答應教我習武,就會教會我為止”
陸瓊這下明白了“也就是說,我還是可以看到大嫂的對嗎?”
陸思瑾轉身準備離開,見後面的人並沒有跟上,不耐煩地說“還不快跟上,我可不想後面見你太久。”
星月快速跟上陸大人步伐,陸瓊看着他們二人離去的背影,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
“今天,先教你如何舞劍,後面自己練。”
他按劍在手,瞬間嚴肅起來。只見他武起寶劍來靜若伏虎,動若飛龍,緩若游雲,疾若閃電,又穩健又瀟洒。
星月仔細回憶起陸大人剛剛練的動作,武了起來。
“記憶力不錯,就是手臂沒有力道,從現在開始,提這個桶到西院打水到這個缸裏面。”
“一百桶”
接着他丟了一個桶過來就去書房了,星月看了看那個缸,沒有任何水,缸很大,與她的身高相差無幾,又很寬,有她展開雙臂那麼長。
星月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吊墜,沒有抱怨,毅然地開始了她的提水路程。
提到10桶的時候,她的背全是汗,氣喘吁吁,精疲力竭,雙手都感覺癱瘓了一樣,無法使力。她不敢鬆懈,因為她知道一旦停了下來,便再也動不了了。
時辰一個一個地流去,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亥時,府里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星月知道這是他們入睡的時間。她還剩最後一桶,咬了咬牙,扛過了第一百桶。她癱坐在地上,什麼形象也不在乎了,累的直喘氣,再也無法走動。
好在她提前就麻煩阿文去告知了圓圓他們,這下沒有後顧之憂,閉上了眼睛,身體靠在缸處,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一晚,她作了一個奇怪的夢,一個從來沒有夢到過的夢。在夢裏,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眼前,周圍很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清楚看見他穿的着裝。他的着裝很奇怪,與她穿的截然不同,她想着這個是哪個國家的習俗吧。她想去跟他打招呼,眼淚卻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她摸了摸自己流下來的淚水,不可置信。
為什麼眼前這個男生讓她很熟悉,可是靠近他時,她的心就好像在火上烤,痛的劇烈。她多想醒來,不要做這個夢,她想避開他,可是無論她走到哪裏,這個人一直跟着她。他上前了一步,星月的心就痛得十分難受。
“不要再靠近了,求求你。”她在夢中苦苦地哀求着,可是他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她跑,他追。
陸思瑾忙完手上的活,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站起了身,注視着窗外。
“也不知道她回家了沒有?”
思來想去,陸思瑾還是決定去看一眼。
等他來到練武場時,一女人睡在地上,陸思瑾本能地抽出了劍,十分謹慎地走了過去。
“吳星月,你?”
發現是星月,他收起了劍,一臉嫌棄地看了一眼地上熟睡的人,簡直不忍直視。
“不要再靠近了,求求你。”
陸思瑾彷彿聽見她在說夢話,這時才仔細地看了眼,發現她的眼裏含着淚水,似乎在做什麼可怕的夢,陸思瑾試圖叫醒她,誰知她反拉住他的手,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
“吳星月,放手。”
對方並不為所動,反而拉得更緊了,陸思瑾很無奈,這個場面跟上次她喝醉時如出一轍。
星月逃着,看見遠處似乎有一人朝她伸出手,星月毫不猶豫地伸了過去。
那人帶着她跑了很久很久,她和他的手緊緊握着,那一刻,星月覺得無比的有安全感。
她看了看後面追着她的人,發現已經消失不見了,星月托着他停了下來。
“謝……”她本想着謝謝那位救他的人,發現他也消失不見,星月四周望了望,了無蹤跡。
陸思瑾猛地抽了出來,他屁股一蹬,栽倒在地,痛感也隨之而來,他抱怨道“我招誰惹誰了啊。”
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星月鬆了口氣,這下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陸思瑾背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間,並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了床上為她蓋好了被子,這時她踢了踢被子,陸思瑾又重新給他蓋上,嘆氣道“果然話多的人,睡覺也不踏實。”
他輕輕地關上了門,往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