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密室
幽暗的燈光映照在這個禁閉的地下走廊之內,寂靜無聲,不知道哪裏飄來的光,隱隱約約的照亮了這個昏暗的空間,地面上的水聲偶爾夾雜着老鼠的腳步聲,在走廊的中間,一個青年人斜靠在牆壁上,一件白sè的襯衫上面隱約有些血跡,左手的手腕上扣着一隻不知名的的腕輪,右腳上的鐵扣,卻把他和牆壁上面的水管連接了起來。
“水,真是渴啊。”迷迷糊糊的張立在喃喃的說著,片刻之後,他的神智逐漸回復過來,看到周圍這種環境,張立一個咕嚕的就爬了起來,“這是什麼情況?”剛剛想要站起來的張立卻被腳下的腳銬給絆倒,張立明明記得睡覺之前,自己還在家中,可是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張立的思緒很混亂,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不斷的用力去掙脫腳上的鐵銬,但是除了在這個封閉的環境之中多了點叮叮噹噹的金屬摩擦聲之外,什麼都沒有。
手上的腕輪忽然傳來了一股熱量,張立看着手上的腕輪,苦笑了一聲,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任務場景:電鋸驚魂
任務時限:7天
任務要求:逃脫豎鋸的追殺
任務獎懲:失敗將會受到系統抹殺,過關將會獲得主神空間500兌換點。
任務難度:1顆星
張立看着腕輪上面的屏幕,默默想着主神空間500兌換點這句話,難道自己穿越了?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張立又繼續把目光放在了腕輪上面,果不其然,上面顯示出了張立的個人資料:
稱號:輪迴者
級別:0而在級別的旁邊有一條紅sè的凹槽,凹槽的上方寫着:距離下一次升級需要:殺戮值,此外還有寫着,隨身攜帶物品:急救藥一瓶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時針停留在0點的表,現在正在默默的轉動着,時間已經過去1分多鐘了,是不是已經開始任務一分多種了?張立看着這個腕輪,慢慢的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心理上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對於無法改變的事實,張立從來不會多花時間去思考和後悔,而是開始思考如何應對目前的局面,張立的思維開始高速的轉動,任務難度一顆星,目前還不可知他的意義,而目前自身的實力,看樣子也沒有因為穿越過來而獲得什麼,作為普通的青年,張立對自身的實力有着良好的判斷。
看來自己真的穿越了,還成了什麼輪迴者,張立不由的有些興奮,不過看着腳上的鐵銬,張立不由的又開始鬱悶,電鋸驚魂,按照任務的解說,自己現在被銬在這裏,是否可以證明自己已經被殺人狂給盯上了,這個場景很熟悉,這種機關是殺人狂給所有被抓住的人一次機會,和張立熟悉的劇情有些不同,沒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想要離開這裏,只有斬斷自己的腿,否則,只能被慢慢渴死在這裏。
是的,渴死,張立的直覺告訴他,不會有其他死亡的方法,用工具弄斷自己的腿,多麼荒謬,張立的心中開始有一種朦朧的恐懼感,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地方,這樣的選擇,令人無奈。
內心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不做就是死亡,做了會比死亡更加的痛苦,慢慢的,張立心中出現了一股名為求生的意志。張立心中做了決斷,腿沒有了,還可以接,如果在這裏熬下去,恐怕就真的沒有生機了。
張立慢慢克服了心中的恐懼,慢慢的在漆黑的環境中摸索着什麼,果然,在暗無rì光的地面上摸到了一把生鏽的鋸刀,手指上面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鋸刀上面的銹跡,苦笑了一聲,“狗rì的,還生鏽了。”要知道,快刀斬亂麻,鋒利度越高的武器,切割物體的速度越快,疼痛感越少,血液流失的也越少,體力流失的也越少,張立想了想,還是把生鏽的鋸刀拿了起來,伸向鋸刀的手雖然有些抖動,不過,還是義無反顧的伸了過去。
黑暗的恐懼在無聲的蔓延,地下通道裏面的燈光好似在嘲笑着,不停的恍惚閃耀。地面上的老鼠似乎聞到了什麼,張立的雙手在有力的來回抽動,彷彿鋸刀鋸的是一根木頭一般,只是蒼白的臉sè和身體流出的鮮紅血液,卻早已出賣了他。
在這個世界上,疼痛也是有區分等級的,人的jīng神力越強大,心理素質越好,可以承受的疼痛的級別也越高,但是,如果承受不了這種劇痛,就會遭受疼痛的反噬,輕則中樞神經遭受劇烈疼痛的襲擊,從而產生大量恐懼感,在劇痛和恐懼這兩種負面情緒的襲擊下,將會產生jīng神上不可逆的傷害,有的因此瘋癲,人格分裂,偏執狂,等等。重則昏迷,導致出血過多,從而引發失血xìng死亡。
然而,在張立的身上,卻看不到恐懼,看不到因為劇烈疼痛帶來的任何反應,這已經超越了一般人,又或許,生的誘惑,誰也無法抵擋。誰也無法阻擋。
不知道過了多久,伴隨着一聲巨大的嚎叫聲,和輕微不可聽聞的落地聲,那滲人的鋸刀磨骨聲才消失不見。張立在鋸着自己腳的時候,不禁想道一個問題,如果是那些其他來自主神空間的輪迴者,是否只需要輕輕掙扎一番,便可以脫困?
地上的張立氣喘吁吁的倚在背後的牆壁之上,身上的襯衫不知何時已經被脫了下來,包紮在了自己的腿傷處,勉強止住了自己的鮮血,“怎麼會沒有過關的提示?”張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因為親手鋸斷自己大腿頹廢和恐懼,反而有些興奮,“是了,必須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才能算是逃離。”看着不遠處傳來的光線,張立知道,只要自己能夠把那扇門打開,只要能離開這個地方哪怕一步,自己就可以過關,返回所謂的主神空間,想到這裏,張立的臉上出現了一股不符合現在情況的動作,張立伸出了舌頭,舔了舔嘴角,舔着並不存在的物體,又或許是舔到了新鮮的血液,又或是舔到了馬上觸手可及的新鮮zìyóu?嗜血的微笑,微笑着的張立,像地獄中出現的惡鬼,朝着那扇門,希望的門,緩緩的爬着,傷口處流出的鮮血,在張立的背後拖出了一條紅sè的尾巴,地獄中的惡魔,朝着無邊的人世,緩緩的爬行,終有降臨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