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好熱啊，安室先生。”九十九清祐被迫和山羊公仔以及體溫極高的降谷零擠在一起，就算是在涼爽的秋天的晚上、穿着單薄的睡衣也被熱得快要喘不過氣了。
也可能是被降谷零勒得喘不過氣了。
“抱歉噢。”降谷零雖然這麼說了，但一點也沒有放手的意思，“再過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既然他現在是“安室透”而不是“降谷零”，那麼稍微放縱一下自己也沒有關係的吧？
“都已經把山羊公仔給安室先生了，怎麼還要抱住九十九大人呢。”九十九清祐嘀咕着把頭從降谷零胸前鑽出來，狠狠喘了口氣。
雖然因為不敢太過用力而剋制得手臂都在發抖，雖然因為毛絨公仔而覺得熱得更加難受了，但那種在擁抱時莫名其妙產生的令人想要喟嘆的舒適感讓他無法立刻放手。
這個時候一向是九十九清祐的睡覺時間，他實在困得不行連連打了三個哈欠。等降谷零覺得躁動不安的血液開始緩緩沉靜下來了的時候，九十九清祐已經仰着脖子睡著了。
“睡得真快”降谷零稍稍鬆開點手，九十九清祐就倒在了山羊公仔上，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又立刻安心地閉上了眼。
降谷零小聲問他：“不打算回去嗎？”
“不——要——”九十九清祐一把抱住山羊公仔，明顯是不想離開的模樣。
“這裏可沒有地方給你睡啊。”
九十九清祐裝作沒聽見，又或者是困迷糊了，嘟嘟囔囔地說著“羊羊掉地上都髒了，但是羊羊本來就是在地上的”之類沒有邏輯的話。
降谷零隻好無奈地把他和山羊公仔一起抱到了床上去。
現在已經快三點了，距離九十九清祐的起床時間還早，但是降谷零一直都作息規律，日出時間就是他的晨練時間，而現在距離日出也只剩下三個小時了。
況且他現在半點睡意也沒有，乾脆就把床讓給了九十九清祐。
拿了換洗的衣物往浴室里去時，降谷零把九十九清祐沾在臉邊上的頭髮撩開，露出他清清爽爽的一張臉。
他在心底默默又說了一聲“謝謝”。
於是第二天早上諸伏景光到九十九清祐的房間裏來找他時，卻發現一向沒有人喊就不願意起床的九十九清祐竟然不在房間裏，但床上的被子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昨天換下來的衣服也還在浴室的籃子裏堆着。
隔壁的戶石正好出門，諸伏景光和他打招呼：“戶石君，今早有看到清祐嗎？”
戶石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很奇怪。
“九十九大人昨晚好像一直呆在安室君的房間裏呢。”
“啊”對於九十九清祐來說，晚上跑到別人宿舍里去睡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當那個“別人”是降谷零時，因為沒見到九十九清祐而有些擔憂的諸伏景光只覺得鬆了口氣。
“綠川君”戶石欲言又止，最後卻只是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
諸伏景光一頭霧水。“總之，謝謝戶石君了，我先去叫清祐起床。”
戶石嘆着氣走了。
他似乎誤會了什麼。
降谷零出去時鎖了門，諸伏景光敲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裏面九十九清祐拖沓着拖鞋慢吞吞地蹭過來開門。
“早上好——”沒睡好的九十九清祐有氣無力地和他打招呼。
諸伏景光往裏面看了一眼，果然沒看到降谷零，只看到一隻巨大的白色公仔掛在床邊上。“早上好，清祐。昨晚怎麼呆在安室的房間裏？”
九十九清祐頓時扁嘴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在諸伏景光以為他要抱怨什麼了的時候，他卻說：“不行啦，安室先生不想告訴綠川先生，不能和綠川先生說啦。”
諸伏景光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了。
宮野明美說降谷零有可能已經被藥物影響到了，不想讓人擔心的降谷零肯定是想要自己扛下來。
九十九清祐既然在這裏，那說明昨天晚上肯定是降谷零發生了什麼。
諸伏景光溫和地笑着拍了拍九十九清祐的頭頂，“辛苦清祐了。”他說。
感覺被誇獎了、向著“靠譜”又邁進了一步的九十九清祐眯着眼睛露出滿意的笑。“是綠川先生自己猜出來的噢，九十九大人什麼都沒有說噢。”
“是，是。既然清醒了，不如回去洗漱一下去研究所吧？”
“好——綠川先生今天也要去做任務嗎？”
“最近這幾天不需要了。”
“誒，好難得，之前每天都很忙呢。”
因為之前諸伏景光在為了獲得代號而努力，但是昨天晚上萩原研二告訴他們，在處理點時有人偷偷給了九十九清祐一樣東西。擔心九十九清祐會做什麼危險的事，諸伏景光推掉了所有任務。
“前段時間比較特殊而已。清祐最近應該也很忙吧，那個研究？”
九十九清祐誇張地嘆了口氣。
他們聊着天往樓上走時，諸伏景光不自覺地往降谷零地房間裏瞥了一眼。
降谷零竟然這麼放心地留九十九清祐一個人在房間裏睡覺，一點也沒有擔心九十九清祐會發現他藏在宿舍里的那些會暴露身份的東西嗎？
——
降谷零躺在用“病床上”——那其實只是一個不知道什麼用途的物理儀器而已，用白布蓋起來就變成了一張床，躺在上面還能感覺到體溫似乎隔着白布被金屬吸走了。這倒是讓一直被灼熱的感覺折磨的降谷零得到了舒緩。
堀山剛才給他注射完藥物后就和宮野明美出去討論了，只留下九十九清祐坐在床邊。
他□□的上半身上貼了幾個感應貼片連接着顯示器，胸膛和線條分明的肌肉隨着呼吸起伏。九十九清祐好奇地把手掌按在他肚子上。
“安室先生好熱呀，唔，腹肌也好硬噢。”
降谷零曲起腿從仰躺變成側躺，苦笑着把九十九清祐的手拿開。“不要說奇怪的話啊。”
九十九清祐卻反而把臉湊了過來。“安室先生，臉紅了噢。”
降谷零的臉上是深色的膚色都擋不住的紅暈，儀器也如實記錄下他更加向上攀爬的體溫。他躲開九十九清祐的視線，一臉“算了，看開了”的表情，重新轉回身仰躺在床上。
因為九十九清祐半點揶揄的意思也沒有，這麼搞得他像變態一樣……
九十九清祐終於放過了降谷零。他突然說：“其實我有辦法讓安室先生舒服一點噢。”
門口，堀山攔住了想要推門進來的諸伏景光。
“sy42具有很強的成丨癮丨性，安室先生覺得難受，是因為安室先生的身體正在渴望更多葯丨物的注射噢。”九十九清祐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個藥瓶，降谷零看到那上面的“sy42”，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下。
“這是……”
“雖然這裏只有三次的注射量，”九十九清祐把玻璃瓶放在手心。“但復刻這個藥劑，比製作出解藥要容易多了。”
降谷零卻是笑了笑，沒有接過那個瓶子。
“這種程度我還是可以忍受的，我可不希望自己變成靠藥物才能活下去的行屍走肉。被這種藥物支配什麼的，我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他雖然躺在床上，但九十九清祐卻彷彿從他臉上看到了傲氣。
“這樣的話。”九十九清祐收回手，“我明白了。”
“不過那種危險的東西，還是交給我比較好噢？”
九十九清祐搖頭。“不行，不能給安室先生。”
他還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