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種子

第5章 種子

郁徵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麼驚險過。

在看到棍子的第一時間,他下意識抱住腳邊的阿苞,往下一躲。

紀衡約連刀都來不及出鞘,直接舉起,橫着格擋,將棍子彈開。

棍子“咣噹啷”地在地上滾了四五圈。

郁徵驚魂未定,抬眼看去,門裏撲出個頭髮稀疏,鬍子發白的瘦高個男人。

那人臉皮干黃,一臉怒色,看着很是嚇人。

胡心姝趕忙挺身擋在郁徵前面,朝那人行了個禮:“竹夫子息怒,這孩子沒碰到您的青糧。”

郁徵聽到這裏,才知道這就是那種被叫做青糧的植物。

阿苞的小腦袋從郁徵懷裏擠出來,對竹夫子說道:“老爺爺,對不起,我沒……”

竹夫子臉上嫌惡之色未減,根本不聽人解釋,揮着手道:“快滾快滾。”

竹夫子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伯楹說道:“老神仙,我家殿下是新封的邑淶郡王,特來此地,想買一些青糧的種子。”

“什麼郡王?別說我不賣種子,就算我賣種子,也不賣給你們這些四體不勤的公子哥。”

伯楹臉一下黑了:“你這人好生無禮!”

紀衡約更是將手放在刀上,眼神不善地看着竹夫子。

郁徵做了個下壓的手勢,對兩人說道:“算了,不要強求,這位家裏的種子恐怕也所剩無幾。”

“誰沒種子了?”竹夫子冷笑地打斷他的話,“老夫這裏種子多得是,就算賣給你,你們這種五穀不分的人,會種么?”

“竹夫子。”胡心姝聲音低沉下來,眉眼也變得陰鬱,“郁兄於種植一道有靈,我才帶他上來看看,你……”

“哪來的騷狐狸?”竹夫子在鼻子底下扇了扇,“乳臭未乾也敢在我這裏大放厥詞。”

竹夫子此話一出,胡心姝最後一分笑意也沒了,冷道:“大放厥詞總好過某些老匹夫自視甚高。都說草木院的種植技術獨步天下,我看也未必,這從山魈那裏偷的種子不就種不活么?”

“胡說八道!”

“惱羞成怒了?可憐這種子也生不逢時,給我兄弟好歹還能發發芽,落在蠢材手裏只能爛在地里了……”

“你!老夫今天非教訓你這騷狐狸不可!”竹夫子瘦長的身軀忽然拉的更長,兩隻手竟變成了褐色的鞭子朝他們甩來。

胡心姝絲毫不懼,伸手一抽頭上的淺綠色髮帶,揮着髮帶,鑽過竹夫子舞得密不透風的鞭影,直接向他剜去。

紀衡約早就在按刀,見狀毫不猶豫地拔刀上前相助,一刀斬斷竹夫子甩來的褐鞭,卻也並另外一根褐鞭抽了一道。

三個人瞬間打成一團。

戰鬥很是激烈。

郁徵與伯楹站得老遠,身上仍被濺上了血點子。

紀衡約身上的血色最多,竹夫子次之,胡心姝一身白衣依舊乾乾淨淨。

伯楹嚇得面色發白,擋着郁徵,嘴裏念叨:“殿下,我們趕緊避一避,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郁徵緊盯着戰局:“不必。”

“我的殿下哎,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必!”伯楹二話不說,拖着郁徵的手臂要拉他走。

郁徵反手拉着伯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術士與常人不同,卻也是人,出不了大事。”

郁徵雙眼緊盯着戰況,目光冷靜。

又一滴血濺出來,不偏不倚,正好濺在郁徵臉上,如濺在白玉上。

郁徵眼皮輕輕一眨,抱着阿苞避到一邊,目光在四周逡巡:“找找周圍有沒有人可以幫忙。”

伯楹看着他的表情,呆了一下,竟忘記要提醒郁徵臉上的血跡,跌跌撞撞跑去找人了。

眼看混戰團內,紀衡約身上的血跡越來越多,郁徵開口朝胡心姝喊道:“胡兄,有餘力的話,幫我護一護紀將軍。”

胡心姝聞言,手中髮帶長度暴漲,捲住竹夫子的身軀,咬牙:“郁兄有命,豈敢不從?”

那竹夫子遇強則強,攻勢竟然也跟着快了三分。

胡心姝那邊還好,紀衡約一身鮮血,眼看着騰挪不動。

郁徵見此情景,突然將阿苞往邊上一放,沉聲道:“阿苞站好。”

沒等阿苞反應過來,郁徵直接抄起腰間掛着的長劍,快步上前,找准機會,“叮”一聲,將劍橫在竹夫子與紀衡約前面。

“殿下”、“郁兄”,兩道喊聲同時響起。

誰都沒有料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下,格擋的格擋,收手的收手,腳步踉蹌,節奏打斷,再也打不起來了。

郁徵素白的手握着的長劍紋絲不動:“竹夫子。”

竹夫子興許顧忌着他的郡王身份,冷冷盯着他,沒有動作。

紀衡約流着血喘着粗氣,還想走到郁徵前面去,幫他擋住竹夫子。

郁徵抬手將紀衡約按回去了,盯着竹夫子道:“原本以為竹夫子是個曠達君子,不曾想不過傲慢粗人罷了。”

竹夫子惡聲惡氣:“粗人也比你們這種偽君子好。”

郁徵微抬下巴:“那可未必。我們不會因為自己種不出青糧,提一句便被戳到痛處,惱羞成怒。”

“誰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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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子種田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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