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恆常星空
恆常星空。
這四個字給眾人帶來的衝擊比庄緒的九瓣星之花更加強烈。
起初是不相信，但隨着內心不自覺變得謙卑，眾人終於意識到這真的是恆常星空，看向天空的眼神也變得無比恭敬。
恆常星空，星辰界的一大奇觀，已有一萬年沒有出現過，它的出現意味着隕落與新生。
目前星辰師境界的頂點是恆常境，全界一千億人口，三百億星辰師，其中達到恆常境的只有一百人，也只能是一百人。
在踏入恆常境的那一刻，星辰師將與天地同壽，基本意味着壽命為無限，因而這無疑是所有星辰師畢生追求的境界，但是恆常境星辰師數量的上限為一百，而他們又不會自然死亡。
這便意味着想要踏入恆常境，就必須殺死一個恆常境，可不達到恆常境又哪來的能力殺死恆常境？
這似乎陷入了悖論之中，但這樣的不可能，竟然在今日發生了。
星辰界眾生靈，都放下了高傲的姿態，恆常星空之下之餘謙卑，甚至有人已經匍匐在地，不敢直視。
這是法則的束縛力。
唯有庄緒不為所動，甚至想把這些星辰全部砸下來，因為在恆常星空所帶來的影響下，淵黑幼龍實力暴增，險些將契約打斷。
恆常星空下幾乎所有星辰師和星辰獸的境界都會被壓制，但黑淵幼龍等極少數被稱為“神仆”的星辰獸，境界不但不會下降，還會短暫提升。
原本被鐵籠隔斷的氣息衝破束縛，黑淵幼龍釋放的恐怖星力迅速籠罩了庄緒，並滲透到了皮膚之內，庄緒頓時七竅出血，此時他感到的疼痛甚至超過了先前的總和。
身邊的幾位導師終於注意到了庄緒的情況，想出手救助，但他們的境界已被恆常星空壓去大半，無法將庄緒體內的黑氣逼出。
“該……死……再這樣下去，真的……要死……了。”庄緒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憑藉最後一絲感知，他進入了星墜之地。
在星墜之地中，庄緒將維持進入的那一刻的狀態，幾乎耗盡全身力量才睜開雙眼，勉強看清兩道命運之門的樣子。
左側死門，繼續簽訂契約，必死無疑。
右側厄運之門，放棄簽訂契約，尚有生機。
心有不甘地朝右側的厄運之門走去，準確來說此時的姿態已經很難用走來形容了。
星命獸嘆了口氣：“真是可憐的孩子。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選擇，更何況是這種局面，我送你過去，想必也不違反規則。”
接着庄緒便被一股奇異的力量仍進了厄運之門。
回到現實世界，庄緒收回星之花后便徹底昏倒在地。
……
“庄緒！庄緒！”
剛睜開眼，庄緒便看到秦秋月在身前不斷呼喚他的名字，女孩眼角還有絲絲淚光。
“別喊了……我還死不了……”庄緒聲音極其微弱。
“醒了就好，你體內的暗元素我已經將其逼出，修養幾天就沒事了。”說話的是葉霆，只是說話時他並沒有看向庄緒，依舊注視着恆常星空，不過與他人的虔誠不同，葉霆的雙目中滿是狂熱。
庄緒這才意識到恆常星空還沒有結束。
星辰界地域極廣，按理來說他們看不見太過遙遠的星空，但讓所有生靈都能看見自身的全貌，亦是恆常星空的奇異之處。
天空中，一百顆星辰涇渭分明的分散於十處，其中有十二顆正位於眾人的正上空，這十二顆星辰代表滄清域的十二位恆常境大能。
剩餘的則分別代表其它九域的恆常境大能，其中位於北方極遠處的一顆星辰正在緩緩降落。
因為距離的緣故，它的實際降臨速度其實快到難以想像，這代表着一位恆常境的隕落。
與此同時，同樣是在北方極遠處，一顆星辰正在緩慢形成，這代表着新的恆常境的誕生。
“恆常境，當真是令人嚮往的境界。”
不只是庄緒，凡是有志氣的星辰師，都無比渴望邁入這一境界。
庄緒抬頭掃視，想將整片星空記下來，以此作為前進的動力，但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我心中只有嚮往，卻毫無敬意？”
起初庄緒以為是因為恆常星空的出現，使自己與黑淵幼龍契約失敗的緣故。現在仔細想想，這種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所有生靈都會受法則影響，心生無法阻止的崇敬之意。”
這是寫在教科書中的原話，周圍人的反應也證實了這點，可為什麼我卻沒有受到影響？
庄緒不解，但他清楚此時最好的做法是和眾人一樣，否則很可能被當成異類。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恆常星空的法則之力才慢慢減弱，眾人的境界也開始慢慢恢復。
“今天先到這吧，黑淵幼龍的事明天再議。”葉霆說道。
眾人都沒有意見，這種情況簽訂契約是不可能了。
庄緒拿出手機，準備掃描黑淵幼龍，畢竟黑淵幼龍的活體是極為罕見的。
圖鑑掃描。
197黑淵幼龍
評級：B
屬性：暗
天賦能力：龍魂（強大而堅韌的靈魂）
技能：龍威、深淵之爪、漆黑龍焰
簡介：棲息於極凶之地黑淵，也是為數不多能在黑淵生存的星辰獸，以暗元素為食。身體兩側長有小巧的漆黑雙翼，但還不足以讓嬌小卻沉重的身軀飛行。即便是年幼的黑淵幼龍也有媲美尋常成年星辰獸的戰鬥力。
“庄緒，做的不錯。”葉霆突然開口。
庄緒先是一愣，接着趕緊道謝，看來簽訂過程中自己的表現應得了院長的認可。
其他導師也紛紛投來讚許的目光，要不是恆常星空突然出現，庄緒很可能就契約成功了。
“只可惜在恆常星空的影響下，這隻黑淵幼龍已經突破到了二階，已經無法作為第一隻契約星辰獸了。”
聽到此話，庄緒深感遺憾，對恆常星空的不滿又加深了幾分。
“你先回去休息幾天，我幫你另尋一隻合適的星辰獸。”說完，葉霆拍了拍庄緒的肩膀，然後便乘坐一條無比霸氣的雷龍飛走了。
“矆睒雷主？！別飛這麼快啊！讓我掃描一下！”庄緒在心裏咆哮。
擁有如此強大的星辰獸，加上剛才他的神色，葉霆院長的境界恐怕至少是浩渺境。
星辰師的境界從低到高為白塵境、朦朧境、化生境、星辰境、連綴境、啟明境、浩渺境、天衍境、恆常境，以及僅存於傳說的混沌境。
除了連綴境外，其他境界中並沒有小境界之分，只不過人們按約定俗成的方式稱一些快突破的星辰師以及剛踏入某個境界的星辰師，為某某境巔峰和某某境初期。
庄緒現在還沒有獲得星辰獸，因而連白塵境都算不上。
“你還能走路嗎？”秦秋月問道。
庄緒試着挪了一小步，道：“問題不大。”
“我扶你吧，這些老師也真是的，就這樣把我們落在這。”
說完，秦秋月便已經扶住了庄緒。
庄緒看着秦秋月關切的神色，以及自己醒來時看到的狀態，這並不像對普通同學或朋友的態度，不禁暗想：這傢伙不會是喜歡我吧？等等……
庄緒突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選擇一：正常交流。
選擇二：向秦秋月告白。
星墜之地的入口出現了，意識進入星墜之地當中，兩扇命運之門如期出現。
左側的是白色的安定之門，而右側的是從未見過的粉色的命運之門。
“星命獸，這粉色是什麼意思。”
星命獸打趣道：“你小子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還故意問我，粉色的是桃運之門，意味着情感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