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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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屋內，光線不太好，從透氣窗照射進來的陽光中有許多灰塵在飛舞。
葉矜後腦勺很疼，但還是強撐着睜開了眼睛。
手腳都被捆得嚴嚴實實，身邊沒有其他人。葉矜不知道自己的保鏢是否和自己一樣被抓了，如果能有人離開去報信，可能救援會來的快一些。
當務之急是保全性命，等待脫逃希望。
房內沒有可以辨認地點、時間、身份的物品。
葉矜合理懷疑打暈自己的是專業的組織，就是不知道為的是財還是……命。
手錶中的定位器就落在自己腳邊，碎裂成一堆零件。葉矜垂下眸，盯着這堆碎片發了會呆。
葉矜回憶着被群毆擊打頭部暈過去之前看到的蒙面人，金髮，應該是外國人。
費力挪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葉矜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無論是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才是需要斡旋的時候。
“哼，真冷靜。”
金髮女人輕蔑地掃視監控中的年輕男人，語氣不屑，“有錢人，以為錢什麼都能買到，一點都不怕死呢。嘿，瑞克，王子殿下在等着你出價呢。”
隱藏在陰影中的男人沙啞着嗓音警告：“薩利，不要做多餘的事。”
被稱為薩利的金髮女人撇撇嘴，“我知道。”
“我會讓他死在該死的時候的。”
陰影中的男人沉默，沒有回應她的話。
小窗外的天光隨着時間的推移逐漸把他納入光中，男人眯了眯眼：“我出去一下。”
“嗯。”
距離葉矜失蹤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距離機場三公里的加油站，蘇軟軟站在稍遠處，聽着埃爾跟加油站工作人員溝通。
“是的，有三個東方人來加油。”
“……嗯，然後就一起開車走了。”
“奇怪的地方？沒有啊。”
蘇軟軟踩了踩地上飛落的一片樹葉，看了眼完全沒有收穫的問話，招呼了一聲轉頭上了車。
布加迪威龍咆哮着沖了出去。
蘇軟軟順着通往機場的方向搜尋着，心中五味雜陳。
路德已經調動情報網，卻發現從加油站前監控就被全部破壞，一直到通往機場這一段路。
路德無奈：“這種規模的破壞，應該是地下組織。”
他也沒辦法了：“還是得一點點找。”
倒春寒的風吹動蘇軟軟的頭髮，拉扯得生疼。
拉里斯沒有找到關於葉矜的懸賞任務，說可能是私下定向委託的。
他沒有說的是，這種委託一般不是為了錢。
蘇軟軟撥通了歐和裕的號碼。
“軟軟？難得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怎麼？終於發現自己對不起我了？”
歐和裕接到蘇軟軟的電話心情大好：“我也沒對你做過什麼吧？你讓蘭開斯特把我的產業……”
“歐和裕。”
往日清凌凌的聲音帶着風雨欲來的森森寒意。
歐和裕察覺了她的不對：“……我沒得罪你吧？”
蘇軟軟停在停止線內，紅燈襯得她的眉眼冷艷而暴戾：“不要讓我知道葉矜失蹤的事與你有關。”
歐和裕頓了頓，語氣冷靜：“葉矜失蹤了？不是我，你說了我才知道，我沒必要騙你。”
蘇軟軟沒說話，徑直掛斷了電話。
那頭的歐和裕聽到掛斷聲，若有所思。
蘇軟軟放慢車速，掃視着街邊。
通往機場的路比較開闊，蘇軟軟想了想停下了車，走到路邊的小店：“請問你有見過這裏下來三個東方人嗎？年輕那個長得很好看？”
“沒見過。”
“……請問你見過這裏路過三個東方人嗎？”
“沒有沒有。
”
……
蘇軟軟抱着微弱的希望一路問過去，竟然一個人都沒看到。
路段的盡頭，兩邊都是荒蕪之地，只要進入這裏，沒有目擊者，沒有監控。
蘇軟軟原地眺望看不到頭的路，一時失語。
“我該，怎麼辦呢？”
“他們要對葉矜做什麼……”
耳機里還有嘈雜的彙報聲，卻沒有一句能讓她驚喜。
葉家的保鏢隊長也已經通知葉家的勢力開始搜尋，並隨時準備等候綁匪的聯繫。
蘇軟軟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天色漸漸陰了下來，快要下雨了，這會是個雨夜。
不知不覺間蘇軟軟已經坐在了荒草叢生的地上，等待着一場暴雨。
“宿主。”
依舊是帶着莫名溫柔的機械音。
沉浸在負面情緒中的蘇軟軟一怔，“系統？”
蘇軟軟不敢置信，這麼久以來，系統從來沒有出過聲，但她竟然從來沒有發現過這件事？
為什麼？
系統溫和道：“宿主，請不要在意這個小問題，讓我幫你找葉矜吧。”
蘇軟軟現在仿若溺水之人獲得了救命稻草，心緒一下被葉矜的去向牽扯，把忽略了系統這件事暫時壓到心底。
蘇軟軟勉力冷靜：“系統，拜託了，請幫我找到葉矜的消息。”
系統機械音一如既往：“好的，宿主。”
路德匆匆趕來，找到蘇軟軟，正想責備她還沒找到葉矜是不是也要把自己弄丟，就被蘇軟軟猛地衝過去的身影撞了一個趔趄。
蘇軟軟忘了道歉，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撞到的人是路德。
她飛快跑回車上，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
“系統掃描中。”
“掃描結束，截獲失聯監控共計五百零七處，監控失聯前畫面共計五百零七，其中三百處為人力破壞監控。”
“人臉比對中……人臉比對完成，其中兩百六十名破壞者成功截取身份信息。”
“聊天軟件信息破解中……破解成功。”
“已截獲相關信息，破壞者受地下組織【燃油】驅使，已侵入【燃油】內部通訊……”
“宿主！快！跟着我的導航走！”
蘇軟軟顧不得思考為什麼會扯上地下組織，一陣風似的踩盡油門，順着系統導航而去。
荒無人煙的破敗房子前。
薩利終於找到了出去透氣的男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透氣？你可真厲害，把自己鎖在雜物間裏透氣。”
男人整個藏在陰暗的雜物間中，嘶啞的嗓音暗藏被打擾的不悅：“與你無關。”
“呵。”
薩利冷笑：“時間快到了。”
男人睜開一雙漠然的眼睛：“去吧。”
“給他的父母親人，送上最後一面。”
雲層堆積在天空之上，已經接近傍晚，車子在荒蕪的路上行駛時四周圍都顯得陰沉沉地。
在一個小山坡邊，系統讓蘇軟軟停車步行。
蘇軟軟知道目的地快要到了，把常年積累的體質優勢發揮到極致，腳步又輕又快。
朦朧的夜色籠罩下來，視線的盡頭就是一座只漏出一絲光線的小屋。
與此同時。
蘇軟軟的手機忽然震動。
遠在Z國的葉爺爺同時收到了陌生人信息。
蘇軟軟身體一僵，就想停下來查看。
系統催促：“快！不要看！”
蘇軟軟冷不丁一激靈，想到什麼，瞳孔驟然放大。
距離小房子還有段距離，蘇軟軟顧不得聲響，用盡全力向小房子跑去！
此時，已經是葉爺爺晚飯後打盹的時間。
葉矜失蹤的事情，因為他年紀大了，沒有告訴他，只告訴了幾個大伯堂哥，發動了所有Y國的人脈和勢力在尋找。
因此收到陌生人彩信的時候，還有些奇怪自己的號碼怎麼泄露出去了。
直到點開了視頻。
葉矜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知道綁匪終於要露面。
這幾個小時他都默默躺着恢復體力，試圖掙開繩子，但顯然外面的人是專業的。
他不想思考些亂七八糟地讓自己陷入低落，便思考了一下午來人的目的和自己的應對。
門被粗魯地打開，葉矜一抬眼，就看到了兩個蒙面綁匪。
眉頭微微一皺，葉矜記得自己是在行駛到一個稍顯荒涼的大路口被攔車，對面身手很好，人數又多，還帶了麻醉藥。
在搏鬥中葉矜受了些皮肉傷，最後還是被敲暈的。
“你們想要什麼？”在摸不清底細的時候，葉矜語氣很禮貌。
薩利冷笑：“想要你的命。”
葉矜瞳孔微縮，平靜講價：“是誰要我的命？他們給你多少錢？”
薩利冷笑着沒說話，那男人嘶啞着嗓子道：“少廢話。”
話音才落，不知從哪裏拿出來的短刃已經刺中了葉矜的肩膀。
利刃硬生生刺入血肉之軀中，葉矜甚至能感受到刀刃和自己的骨頭擦肩而過。
冷汗一瞬間就冒了出來，葉矜強忍着沒有呼痛。
餘光瞥見男人身後的金髮蒙面人拿着手機似乎在拍照，葉矜瞬間意識到——這是報復行為。
想要他的命，拍下的照片視頻無非是發給幕後之人……以及他的親屬。
葉矜暗嘆一口氣。
要人命的雇傭兵組織，這麼久還沒人找到自己，足以說明他們的專業度。
甚至可能和Y國權貴有所牽連。
難道只能祈禱蘭開斯特家族勢力夠大了嗎？還真是吃軟飯啊。
要是就這麼死了軟軟肯定會難過很久……早知道就不走了。
葉矜估計自己要涼了。
現代社會的殺戮行為，完全沒有自救的餘地。
兩個綁匪操作一番，把手機上的視頻發了出去。
按照僱主的想法，他們會等待半個小時，得到視頻接收方的反應之後，再殺掉葉矜。
殺人的視頻再次發送，把對面的反應全部告知僱主。
“有錢人，真是變態。”
薩利跟在男人身後離開小房子。
為了躲避信號追蹤，他們確認視頻發送出去之後便重新開啟信號屏蔽，此時只能幹巴巴坐着等待時間到來。
嘶啞男人也走了出去。
他沒有看人哀嚎的喜好。殺手只是他的工作，工作完之後他更喜歡窩在陰暗的地方，獨自一個人享受孤獨。
“……宿主，您只有半小時，現在，請跟着我的指令避開室內監控。”
蘭開斯特莊園，在他們的主人，最後的貴族鮑德溫·蘭開斯特的命令下，所有人員都行動起來。
在三個小時的技術恢復和大海撈針中，終於得知綁匪來自【燃油】。
或者稱呼他們為亡命之徒更合適。
這已經不是蘭開斯特家族普通成員可以對話的存在，蘭開斯特臉上前所未有地嚴肅，老管家站在他身後，噤若寒蟬。
“燃油。”
蘭開斯特短促地念着這個名字，“勞德魯，我的老夥計，去聯繫他。”
老管家——勞德魯躬身應是。
希望來得及。
“一定來得及的！”系統鼓勵蘇軟軟。
但蘇軟軟看着這個小房子，內心還是有些擔憂。
實在是這個小房子太過簡單，沒有複雜的掩體，也沒有可供逃脫的天窗通風口。
系統沉默幾秒，似乎在查詢數據。
“沒有辦法了，宿主。”
系統查看着數據流中陰鬱男人的武力值和蘇軟軟的對比，又查看了薩利的，最終還是只能讓蘇軟軟去對付薩利。
“……男性歹徒正在儲物間自閉，儲物間裝有監控系統，宿主從屋子後面的樹上爬過去可以繞過監控。”
“……往左邊的小房子！攝像頭在轉！”
“……宿主您看到了嗎？就是那個位置，十秒后必須一擊得手！”
蘇軟軟屏息以待。
她在轉瞬間了解了系統的意思：男性歹徒打不過，不要驚動他就還有可能得救。
十。
九。
八。
蘇軟軟眼前漂浮着倒計時，三、二、一！
電光石火之間，蘇軟軟精神無比集中，幾乎發揮了學習格鬥和各種防身術繳械技巧以來最優秀的反應力，薩利驟然收縮的瞳孔和即將發出聲音的嘴在她眼中有如慢放。
“砰。”
幾不可聞的一聲悶響，是人類軟倒的身體被接住的聲音。
憑藉超乎常人的力氣，蘇軟軟把薩利輕巧搬運到了她原本獃著的房間。
他們放鬆的地方當然沒有監控，蘇軟軟小小鬆了一口氣，把薩利五花大綁后堵上嘴，再固定在桌子上，這樣即便她醒來也沒辦法動作發出聲音。
直到這時，蘇軟軟後背的冷汗才唰唰落下。
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蘇軟軟沉默的站在小房間門口。
這扇門是半開的。
裏面的小房間應該是設計來儲物的，只不過現在裏面被用來關押一個人。
葉矜無聲靠在牆壁上，髒亂的衣服和染血的肩膀都在昭示着他這幾個小時的遭遇。
蘇軟軟不知道薩利是抱着什麼心態，半開着門對着葉矜受傷的樣子吃吃喝喝。
“裏面有攝像頭。”
系統適時提醒。
蘇軟軟心中怒火更盛。
但她暫時只能一動不動。
葉矜還沒有失去意識。儘管肩上的傷時刻帶着撕裂的痛，他還是白着臉保持清醒。
如果必須要死，他選擇清醒得死去。
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外間的動靜，葉矜不着痕迹地用餘光往外看。從監控的角度看起來，他仍是一動不動眼睫低垂。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隔着一扇半開的們，蘇軟軟和葉矜心有靈犀地保持了沉默。
時間不等人，蘇軟軟確認葉矜察覺自己的到來之後就迅速制定了計劃。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蘇軟軟快速打了幾行字，放大滾屏，放在葉矜能看見的位置。
等見到葉矜微不可查地點頭，才拿起從薩利身上搜出來的短刃。
——不是傷到葉矜那一把。
蘇軟軟瞬間意識到。
她還沒空看手機里的彩信，沒有直面葉矜被刺穿肩膀的畫面，所以還能保持冷靜地判斷。
葉矜的傷口還在流血，這麼短時間內，不至於匕首上不留一絲痕迹。
拿起匕首后，蘇軟軟環顧一圈小房間，選擇了冰箱的頂端。
女孩的身體如同貓一樣柔軟而輕巧。
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葉矜知道蘇軟軟準備好了，才抬起頭。
陰鬱男人正窩在狹小陰暗又陰涼的儲物間，舒舒服服地半躺着，正面就是一塊超大全屏幕。屏幕上分割成十多個小窗口，最中間略大的窗口上，俊美的東方男人抬起頭似乎看到了什麼令他驚恐的東西。
陰鬱男人悠閑晃着的腳一頓。
“……薩利，真是個愚蠢的搭檔。”
他無奈起身，祈禱自己能在東方小子死掉之前趕到。
他是個遵守契約精神的人，還沒到時間，可不能隨便動手。
雖然這樣想着，他的腳步也沒有加快。薩利討厭有錢人的性格，有時候真是令人煩惱……但也令人愉悅。
光影中勾勒出笑意的男人腳步從容。
這份從容一直維持到他走到那房間門前。
門內的葉矜和蘇軟軟聽着又輕又快的腳步聲在門外停下，心中一驚。
“可惡！臭女人！”
葉矜突然惡狠狠出聲，同時把自己摔打在地上。
“砰”的一聲。
門外的男人意識到自己的隊友可能翻車了，甚至可能給那個武力值不錯的東方男人解綁了。
“***！”陰鬱男人低咒一聲，一臉不耐就要踹開門。
門內，蘇軟軟和葉矜心跳加快。
勝負在此一舉！
來不及思考更多，陰鬱男人踹開門后飛身進入，卻在下一秒就看到桌上綁着的，自己的同伴。
意識到不對的男人就要退出房間，可是已經來不及！
蘇軟軟像一隻輕靈而殺機畢現的黑豹，從視覺死角，比陰鬱男人高不了多少的冰箱頂端撲倒男人。
手中的利刃幾乎是瞬間就要刺入男人背心。
可陰鬱男人也不是吃白飯的，在避無可避之時用力一擰，蘇軟軟的刀便沒辦法刺入背部，只在手臂劃出長長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於此同時，葉矜已經挪動到儲物間和外間的交界處，那裏有蘇軟軟放下的刀刃，忍耐着肩膀因挪動而產生的撕裂感，葉矜白着臉割斷繩子就要去幫蘇軟軟。
那頭蘇軟軟已經和那男人近身搏鬥起來。
蘇軟軟力氣再大，全部被避讓開也沒辦法起效。身經百戰甚至手下沾有不少亡魂的亡命之徒根本不要命，每一次都在險象環生間試圖給蘇軟軟造成致命打擊。
葉矜瞅緊機會，撲身而上，加入戰局。
二打一，陰鬱男人失了先機，逐漸落入下風。
“宿主！快！他們的同夥要到了！”
蘇軟軟眼神一凜，和葉矜對視間短促說了句：“快！”
葉矜會意，兩人開始放棄一些不必要的閃避，只求快速擊倒這位身經百戰的殺手。
最終陰鬱男人被蘇軟軟再次刺中同一道傷口，劇痛之下被葉矜直接打暈。
蘇軟軟顧不得好好和葉矜說明情況，只能在束縛住陰鬱男人的間隙飛速說道：“他的同夥準備到了！我們要逃出去不能被瓮中捉鱉！”
葉矜疑惑的看了一眼蘇軟軟，按下疑問接手她的動作。
他綁人的手法顯然嫻熟得多，接手過去不到十秒就把人捆得嚴嚴實實。
一旁的蘇軟軟眼神都變了，即使知道時機不對，也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葉矜一把牽住她的手，就要拉着她逃跑，嘴上解釋道：“小時候爺爺教過我怎麼快速解綁和綁人。”若不是這些綁匪也專業得過了頭他還不一定會被困住。
蘇軟軟恍然，反手牽住他：“跟着我走，躲監控！”
雖然肯定會被發現，但能晚一點就晚一點。
從樹梢上躍下，蘇軟軟看了眼天空。
堆積的烏雲已經黑沉如墨，也許這個春末夏初第一場大暴雨就要來臨。
蘇軟軟熟練地牽着葉矜在荒地上穿梭，刁鑽地選擇了留不住腳印的碎石路，在偶有的掩體中儘力躲避着荒原上的追蹤。
很可惜。
系統彙報的快要到來是真的很快。
兩人身後已經傳來發動機的聲音，蘇軟軟和葉矜卻離她藏起來的車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葉矜長時間劇烈運動下，臉色越發蒼白，蘇軟軟礙於天色看不太清楚，卻能聽見乍然落下的雨滴砸在他肩上時忍不住發出的痛呼。
“……”
蘇軟軟的臉也白了。
如果葉矜真的因為來Y國找她，遭受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傷害，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身後發動機的呼嘯聲越發近了，伴隨着零碎的槍聲。
蘇軟軟竭力負擔著葉矜的體重尋找掩體，卻還是逐漸被追上。
生死一瞬間，蘇軟軟聽見天空中傳來轟隆聲。
近十架直升機螺旋槳捲起暴雨和殘雲，凌駕於地面渺小的人類之上，伴隨着雷聲轟擊在所有人視線中。
蘇軟軟認出了蘭開斯特家族的家徽，忍不住擁抱住葉矜。
在第一道雷劈下來之前，為他擋去碩大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