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動了誰的奶酪
“大人，根據殺手的屍體，已經找到一些線索。”
李若璉今天一整天，連口水都來不及喝，查看現場，追蹤兇手蹤跡，剛回來，屬下又來報告案情。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把茶杯重重頓在桌上。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手指在桌上點了點，“這些人怎麼進來的，先不談，行刺之後竟然這麼容易地就出了城？”
“大人，今天這事可不簡單，透着蹊蹺啊。”
“哦？”李若璉想了想屬下話，“你剛剛不是說有線索了嗎，怎麼樣，找到那些人的蹤跡了嗎。”
“還沒有，兄弟們已經出城去尋了，根據屍體的畫像，有人見過他們進出過幾次城。”
屬下看了看李若璉，“都是在西門，屬下已經派人往西邊去查了。”
李若璉若有所思，“當時跟在他們後面的兄弟呢，不可能這麼巧，跟丟了吧。”
“倒是沒有跟丟，只是還沒到西門，被一群叫花子擋住了，那些人趁機就出了城，兄弟們沒追上。”
李若璉站了起來，“你是說有人在幫他們，五城兵馬司也沒有阻攔。”
踱了幾步又說道：“這麼多兇手進了城，我們錦衣衛一點都沒有察覺，這太不正常了。你馬上派人拿畫像到城外去搜尋，那群叫花子也要查一查，看看是誰指使的。”
“另外，發動我們所有的線人，搞清楚這夥人的行動軌跡，同時從屍體去尋人，先確定死者身份。動作要快，本官估計皇上馬上就要過問。”
屬下走後，李若璉坐下沉思了一會，這件事其實不複雜，但透着許多奇怪之處。
這些人在京城進進出出，順天府衙門沒有發覺也就罷了，五城兵馬司把守各處城門，不可能沒有發現異常。
更奇怪的是，他也沒有收到屬下的任何報告。
很明顯，有人在幕後策劃了這件事，而且蒙住了大家的眼睛，或者封住了知情人的嘴巴。
夜幕降臨，豐城衚衕的一座兩進院子，這是一位五品官員住過的房子，因為貪腐已經全家流放瓊州，如今宅子裏空空蕩蕩。
後門處一輛馬車停下，下來一個戴着斗篷的人，左右看了看，確定巷子裏沒別人，這才推開後門走了進去。
後院小花園的亭子裏，已經有一人在等着。
“這個時候找老夫來，所為何事？”
“駱指揮使，老夫是代表他們來問問，如今錦衣衛還是不是駱指揮使掌管。”
駱養性看了那人一眼，“自然是老夫掌管，你問這是何意？”
“既然是駱指揮掌管，那就讓你的人都歇了吧，做做樣子就行啦，再查下去可就麻煩了。”
駱養性恨恨地一甩衣袖，“哼！老夫早就說過，你們要適可而止，扳倒他就行了，誰讓你們在京城殺人的？”
他轉身望着亭子外面，“你們真當錦衣衛是擺設？查那些殺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駱指揮不要生氣，那些人早已離開京城地界，遠走高飛了。”
“只要你們錦衣衛不下死力氣，誰還能查出真相，怪只怪駙馬得罪的人太多了，不但朝廷里有人要對付他，連宮裏都有人要他死。”
駱養性面露嘲笑之色，“可惜你們找的是一群廢物，給了這麼好的機會，連個不會武的人都殺不了。”
“唉，算他命大，不過躲得了這次，那下次呢？指揮使也別以為咱們只有這種手段，您瞧着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駱養性朝外走去，邊走邊說，“最近這段時間別來找老夫，老夫什麼也不知道。錦衣衛該查還得查，你們自己想辦法把首尾收拾乾淨。”
崇禎等不及等到明天，當晚把李若璉召進了宮，向他詢問案件的進展情況。
“皇上，臣已查到一些線索，這些兇手是半月前來京，在西山煤礦附近落腳，有幾次從西門進了城，應該是勘察地形。”
“那你們錦衣衛可查到兇手的身份？駙馬的傷勢到底如何，朕派去的御醫怎麼說進不了他的院子，到底怎麼回事？”
“稟皇上，兇手的畫像已經發往各地協查，相信用不了幾日，就會有消息。至於駙馬的傷勢，臣也不知，這是駙馬自己說有醫治的秘書，不讓人進去的。”
崇禎來回踱了幾步，“你再去駙馬府上，一定要進去看看，確定駙馬傷情如何，速來回報朕。”
李若璉只好急急忙忙趕到徐明輝的家，好說歹說才讓小石頭姐弟倆同意，進到卧室一看，哪有徐明輝和方月華的人影。
這下子把他搞慌了神，“小月兒，你們今天一直守着外面嗎？人怎麼不見了？”
小月兒也急的滿屋子找人，“我們沒離開過一步，有事也會留下一人看着。”
李若璉想了想，駙馬應該是通過秘密通道走了，去了隱秘的地方治傷，現在只能先進宮稟報皇上。
“皇上，臣去了駙馬府上，不過駙馬並不在家裏。”
“什麼？這不可能，他能去哪，而且還有傷在身，如何能行動？”
“這...他身邊還有秋水劍派的方月華，應該是被她帶走了。”
“那就去查，一定要找到駙馬的下落，派人保護好了，不要再出亂子，如果需要御醫或者藥品，只管來找朕。”
“遵旨，臣這就去辦。”
第二天上午，京城就開始議論紛紛，談論昨日那件刺殺大案，茶館酒樓到處擠滿了人。
“你們是沒看見，那些江湖高手，那可是飛檐走壁如履平地，刀光劍影，殺人不眨眼，面對錦衣衛毫不畏死。”
“聽說是刺殺當朝公主駙馬，這些人怎麼這麼大膽。”
“這你都想不到？肯定是得罪人了唄。”
“有人說是駙馬搶了人家生意，還奪了人家家產。”
“你別說還真有可能，要不然人家怎麼這麼恨他，非要至他於死地。”
“唉...看來這駙馬也不是什麼好人，也好，這叫狗咬狗一嘴毛。來來來，喝酒。”
“噓，說話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你沒看現在錦衣衛全城搜查，小心他們把你抓進去。”
徐明輝是聽不到大明百姓的議論聲，從手術室出來進了病房，還好沒有全麻，只是傷口疼的厲害。
他訂的是vip病房，剛好住他和方月華兩個人，現在她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長時間的生死廝殺，手臂被割了一刀，又突然來到另一個世界，劇烈的精神起伏，終於支撐不住。
這住院需要人照顧，特別是還有方月華，徐明輝只能給鄉下的父母打了電話，說自己受傷住院了。
徐明輝還在盯着屋頂發獃，想着大明的事情，有人推開房門進來了。
“小輝，傷哪裏了，怎麼樣，要不要緊啊？”
母親林三妹急匆匆進來，上下打量着徐明輝，生怕他少了零件。
“你不是說出差去了嗎，怎麼還能受傷，到底怎麼回事？”
徐明輝只好安慰她道：“媽你別緊張，一點小傷，縫了幾針而已，我爸呢。”
“家裏有點事走不開，讓我先過來，他等會就來。你這傷在哪，讓媽看看。”
“沒事，真的沒事。”徐明輝搖了搖手，“就是肚子上不小心劃了個口子，縫了幾針。”
“啊，這還沒事啊，你是怎麼搞的喲。跟你說了多少遍，出門在外，一定要自己小心。”
徐明輝也是無奈，當母親的都是這樣，傷在你身疼在她心，本來不想讓她太過擔心，但是又覺得方月華最好有個人照顧一下，只能把她喊來了。
“媽，你別光看我，看那床上躺着的。”徐明輝指了指旁邊，“你兒子的女朋友。”
林三妹眼神一亮，頓時笑容滿面，看了一眼睡著了的方月華，小聲和徐明輝說道：“你找女朋友了，她是哪的呀，多大了，家裏是幹什麼的？”
徐明輝哭笑不得，這又不是警察查戶口，哪有剛見面就問這些的。
“您先別問這麼多，她手上受傷了，行動不便，您幫我照顧着點，我這裏沒什麼事。”
林三妹剛開始聽說兒子受傷，嚇了一跳，看見他趟在病床上，心疼的不行，恨不能自己代替了。
不過，看着隔壁床上睡着的女孩，長得真漂亮，跟電影明星似的，兒子這是開竅了，知道找女朋友了，而且眼光是真不錯，在村裡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媳婦，這要娶回家，多有面子。
接下來就是結婚，生孩子，到時候他們兩口子在城裏奮鬥，自己老兩口在村裡搞農業，也可以支持他們，還能幫他們帶帶孩子，想想都美滋滋。
徐明輝見老媽盯着方月華瞧，笑了笑沒說什麼，這個兒媳婦是絕對沒說的，哪個婆婆見了都能看得上，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老媽心裏已經開始在想：孫子生幾個好，取什麼名字。
正好這時候，方月華醒了過來，看見徐明輝躺在旁邊床上，就想起床去看他。
“月華，你別動，你的手上也打着繃帶，小心點。”
徐明輝趕緊叫她躺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媽，呃...這是我娘。”
啊，方月華驚了一下，這兩天事情太多，應接不暇，搞得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還是從床上下來，給林三妹行了個萬福，“見過夫人，今日月華有些失禮，請夫人莫怪。”
林三妹也被方月華弄得不知所措，“姑娘，你這太客氣了，現在的小姑娘還真是不一樣，跟古代的大家閨秀似的。”
她笑了笑，扶着方月華說道：“你先躺下，要小心手上的傷，出了院到我家去，我給你弄幾個好菜嘗嘗。”
方月華低着頭，很不好意思，可是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她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徐明輝。
徐明輝朝她點了點頭，示意不要擔心，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