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牛刀小試
山林入口處，胡大牛從路邊草叢中慢慢站起來，眼睛盯着前面正在上山的一伙人，對同伴打了一個手勢，低聲說道：“走，跟上，小心點，別讓他們發現。”
猛虎營經過兩個月的高強度訓練，現在需要見見血，才算正式成為皇帝手裏的正規軍。
前面是一夥土匪，他們的山寨正是在這高山之上，這幾個人是去購買日常用品回來的路上，被胡大牛他們發現後跟蹤的，這都全靠錦衣衛的情報支持。
自從李自成滅亡之後，農民軍除了逃去陝西，湖廣的之外，也有小部分四散而逃，他們已經無法回歸原來的生活，過慣了流寇的日子之後，再不想回到原來那種地里刨食的苦哈哈日子，隨便找個山頭，佔山為王，過一天算一天。
“山子，這日子可不好過了，自從闖王沒了之後，官軍又強悍起來了。”
“可不是，他娘的，真懷念以前的日子，進了城就搶大戶，粉嫩嫩、白花花的小媳婦隨便玩。”
“你說，闖王到底是怎麼沒的，真是天雷劈的？又有人說是錦衣衛乾的。”
“什麼天雷，你也信，除了錦衣衛那幫惡魔，還能是誰幹的。”
“聽說錦衣衛的大官，還在開封沒走，咱是不是和大當家說說，再走遠點？”
“嗨，咱們這幾百號人，人家現在哪有時間管，咱這小山頭，那些官老爺都不放在眼裏。”
“說的也是，等風聲過去，咱們再去搶他娘的。”
胡大牛帶着三個新兵，遠遠地跟在土匪的後面，一路上山，看着土匪進了山寨大門，他壓了壓手，“奎子，你回去報信，告訴袁將軍我們找到山寨的位置了，快去，我們在這守着。”
徐明輝正和袁時中說著話，告訴他今後猛虎營該如何訓練，聽到士兵來報，已經找到土匪山寨的位置，“袁將軍，這次由你全權指揮，本駙馬就當個看客。”又看向旁邊的方月華，“月華，你想不想去看看？”
“我是你的護衛，你去我就去。”方月華說道。
徐明輝哈哈大笑，“那好，走，咱們去看看熱鬧，到了檢驗這兩個月訓練成果的時候了。”
方月華站起來，“徐大人，多帶些人手吧，畢竟是去打仗，還是小心些。”
“沒事，幾百個土匪而已，咱們可是二千人呢。”徐明輝又對袁時中說道：“袁將軍，你說是吧，這次不是勝不勝的問題，而是付出代價大小的問題，一定要在很小的傷亡情況下，拿下他們。否則，咱們也別當兵了，回家種地去吧。”
袁時中立刻回答道：“是，猛虎營不會讓皇上失望。”又對士兵下達命令，“傳我命令，全營緊急集合，目標狼頭山，急速行軍。”
徐明輝站在大帳前，看着隊伍迅速離去，以後就讓袁時中開始主導猛虎營，自己只能從旁協助。
看見方月華提着寶劍，身穿軟甲，外面罩着件紅色的披風，英姿颯爽，微微一笑，“不用緊張，這第一次剿匪，只是幾百人的小目標，讓他們見見血而已，我們就跟在後面去看看，沒有任何危險的。”
方月華一臉認真地說道：“不能大意，戰場上刀劍無眼，你還是把盔甲穿上吧。”
徐明輝見她這麼堅持，“好吧，拿我的盔甲和頭盔來。”
在方月華的幫助下，徐明輝穿戴好盔甲，外面罩一件青色的披風，帶着秋水劍派的弟子，騎馬奔出營門，追趕前面的隊伍。
看了一眼旁邊的方月華，“你說要是沒有人四處造反作亂，關外韃子也不進關燒殺搶掠，那該多好，我也不用東奔西走，就安安心心地做個大財主，我們一起浪跡天涯，你說好不好。”
方月華嘆了一口氣，“世上的事，又豈是我們能左右的，能活着都不容易。”
“不用這麼悲觀，我會一一將他們剷平。到時候，我帶你去個地方，一個比這裏好一百倍的地方。”
方月華看了一眼徐明輝，低頭思考一陣，“好，只要你捨得你那小公主。駕！”
徐明輝急忙催馬跟上，笑着說道：“一言為定！”
當他們到了狼頭山外圍，猛虎營將整座山前後左右全部圍住，仔細偵查地形。
左右兩邊和後面都是懸崖峭壁，無路可走，只有前面一條路可以上山，寨門建在狹窄的山道上，易守難攻，雖然能攻上去，但肯定會有不小的傷亡，這就得不償失。
袁時中召集手下商量，“有什麼好的辦法就說說，駙馬爺說了，盡量減少傷亡。”
“將軍，可以想辦法引他們出來，在山下收拾他們。”
“這行不通，他們也不是傻子，已經發現我們來了，馬上龜縮在山寨里，不到糧食耗盡的時候，是不會下山的。”
“那就圍起來，圍幾個月，餓死他們。”
“也不妥，就這麼小股土匪，我們要在這耗幾個月？”
“將軍，咱們不是學過攀崖嘛，從後山攀上去，給他來個前後夾擊。”
袁時中手摸鬍鬚，“好主意！就這麼干，找個攀崖高手，先上到山頂有賞。”
胡大牛站在後山懸崖底下，沒想到這次攀崖任務，被小六子搶到了，早知道就好好練，這次可是有五兩銀子賞金呢。
“小六子，你行不行，能不能上去？”
“大牛，你羨慕也沒用，在這等着我放繩子下來。”
“這麼高，可要小心點。”
“放心吧，有駙馬爺打造的這些登山工具，登上去不難，看我的。”
花了半個時辰，小六子順利登上山頂，放下一條繩索，然後觀察土匪的山寨。亂糟糟的山寨里，也就是一些木頭房子，此時，他們已經發現山下的官軍，正調派人手，防守山寨入口。
過了一會，開始有猛虎營的人，靠着繩索爬了上來。
“大牛，你上來了，你看，那些土匪已經亂了，他們誰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從後山上來。”
“小六子你可真有兩下子。”
“那是，有我爹傳我的打獵本事，軍營里又訓練了這麼久，還能上不來。”
“你可別忘了之前定下的計劃，注意盯着前門方向，聽到爆炸聲，我們就衝過去，扔火藥罐，到處放火。”
“不用你提醒，大牛，這裏是我這個中士指揮。”
跟着爬上來的有三十幾個人，隱蔽在樹林裏，等待前門首先發起攻勢。
轟隆！
前門傳來爆炸聲，喊殺聲，猛虎營首先在前門發起攻擊。
小六子站了起來，“刀盾兵在前，長槍兵在後，殺！”
“殺！”
“點火！”
隨着幾聲爆炸，僅有的一些房屋被摧毀，到處被引燃起火。
刀盾兵左手拿盾，右手拿刀，沖在前面如入無人之境，長槍兵從後面來到左右兩側，直接橫推過去。
防守寨門的土匪，看到官軍已經從後山攻進山寨，前後夾擊之下，瞬間喪失了鬥志，有的四處亂跑，有的跪地投降。
寨門被打開之後，猛虎營趁機攻了進去。
“投降免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投降。”
徐明輝從山下慢慢上來時，整個戰鬥已基本結束，剩下就是搜剿殘敵。這次的戰鬥過程，配合上稍顯生疏，但是對火藥的運用還不錯，以後猛虎營會裝備火槍、火炮，一定要熟悉火藥。
“袁將軍，傷亡情況如何？”
“稟駙馬爺，只有幾人輕傷，沒有人陣亡。”
“戰果如何？”
“整個狼頭山土匪全部在此，總共六百三十二人，斬殺一百五十二人，其餘全部投降。”
“幹得好，以後猛虎營要多剿匪，先從小股土匪開始剿，拿他們練兵。”徐明輝想了想，“另外，投降的土匪要仔細甄別，讓他們相互檢舉，有重大惡行的，一律斬首。沒有做過惡事的青壯，可以收進猛虎營，其餘的放回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