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要你陪葬
溫歲照做了。
他不知道江釋雪想做什麼,旁邊的林言書還在那裏哀嚎,江釋雪嫌吵,不耐煩地說:“給朕閉嘴,再出聲嗓子就別想要了。”
溫歲趕緊捂住了林言書的嘴,隨即,他就感覺到江釋雪的手落到了自己背上。
溫歲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江釋雪的手指太燙,還是剛剛吹來的一股夜風,叫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江釋雪目光之下,是一塊潔白如玉的脊背,夏季的月亮總是格外明亮,因此他能清晰地看見溫歲脊背上有三顆紅色的平滑小痣,恰巧落在微微凸起的肩胛骨上,如同雪白的畫卷上低落了幾滴艷紅色的血,目光往上,因為溫歲長發束起的緣故,因此白皙修長的脖頸也顯露了出來,連接脖頸和脊背上的骨骼凸起處也有一顆小痣,同樣鮮紅如血。
江釋雪喉結滑動了幾下,腦海之中閃電一般浮現出了最初給對方下藥的場景,他問那個人的名諱叫什麼,那人說了含糊不清的一個字眼,問文聞……溫……
江釋雪低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溫歲咽了咽口水,回答:“陛下,微臣姓溫,名歲。”
江釋雪收回手,目光幽深地看着溫歲的脊背,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歲在夜風站的有些久了,顫巍巍地喊道:“陛下?”
江釋雪說:“你退下吧。”
聽到這句話,溫歲如蒙大赦,趕緊攙着林言書要上岸,又想到什麼,還將布巾撕成兩半,給林言書也圍上了。
身邊的林言書還在那裏哽咽,那隻手關節已經全部紅腫,簡直觸目驚心。
溫歲也不敢逗留,腳底抹油了就要開溜,沒想到沒走多遠,就聽見江釋雪遙遙地說了一句:“你明日來皇莊伺候。”
溫歲:“……”
他不知道江釋雪這是想做什麼,但事已至此,只好回頭對江釋雪點頭,“是,陛下。”
和林言書回去的時候,林言書還一邊哭一邊說:“肯定是溫泉的水汽太大了,他沒有看清的我的臉,你明天要帶我一起去,他一定能認出我來。”
溫歲氣都氣死了,他沒說話,就聽林言書在那扯。
林言書緩過了疼,聲音的顫抖也慢慢消失了,他這隻手都沒法用了,衣服不好穿,想讓溫歲幫他穿衣服,結果溫歲看都不看他,穿上衣服就站在旁邊頗不耐煩地看他,“快點啊。”
林言書說:“我穿不了衣服。”
他說著,想起江釋雪對他做的事情,眼淚又落了下來。
沒想到溫歲對他絲毫不憐惜,還很不耐煩地說:“那就別穿了,就這麼回去。”
林言書苦到深處,眼淚簡直止不住,這樣光着身子也確實不像樣,只能忍着劇痛一隻手穿衣服,最後頗為艱難地穿上了衣服。
回到莊子的時候沈嵐屋裏的燈還亮着,聽到外面動靜,出來一看,看見了林言書一直在哭,還什麼都不知道,正要問,溫歲直接說:“別問了,他打聽到陛下會去溫泉,早早過去想勾引陛下,被陛下掰斷了手指。”
短短一句話就把林言書底子抄了個乾淨,林言書來不及難堪,只催促旁邊的管事去請大夫。
管事聽得心驚膽戰,再看林言書目光里充滿了異樣,溫歲說:“請什麼大夫,就這樣,別治了,你不吃個教訓,還以為你是什麼天選之子啊?”
林言書聽到這個熟悉的詞彙,神經微動了一下,可惜現在手指太痛了,也無心分辨其他,見管事不動,發了脾氣,“我是侯府的二少爺,叫你去請個大夫還請不動嗎?快去啊!”
管家將目光落到了溫歲身上,溫歲說:“我還是未來的平陽侯呢,我說不準去就不準去。”
管家左右為難,本來他也的確該聽溫歲的,但眼前這個少年再如何都是溫府的二少爺,是正經主子,他想了想,便回答:“好的大少爺。”
說完要退下,溫歲喊住他,“今天的事不許跟別人說。”
管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連忙應下了。
溫歲安排完,也不管林言書在那裏哭得發顫,對沈嵐說:“睡吧,你別理他。”
沈嵐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林言書,實在想不通他怎麼會想出這種主意,這樣的家醜他實在不該看,溫歲一開口,他也有了台階下,立馬轉身就回房間了。
林言書哭着哭着看見沈嵐頭也不回就走,有些錯愕,他沒想到沈嵐也不幫他說話,一時之間更加委屈,但周圍人都走了,夜風來襲,叫他出了渾身汗的身體一陣陣發涼,只好忍着劇痛回了房間。
不過沒疼多久,管家就帶了一個莊子的農戶過來,稱這個農戶對正骨頗有一手,所以帶他來給林言書將手指掰回去。
林言書這會兒也沒法挑了,只能捏着鼻子讓農戶碰自己的手。
不一會兒,諾大的院子就傳出了林言書殺豬般的尖叫,一陣一陣的,叫得人心裏發毛。
溫歲也聽到了這個動靜,但是也沒管,底下人有顧慮也正常,不過不找正規的接骨大夫,就算接好了可能也會有些小問題,到那時候,估計更不好過。
溫歲火氣都沒消,他感覺自己還是太仁慈了,才會讓林言書不長記性,但要讓他做更過分的事情,又做不到。
雖然他經常做炮灰,但也不是什麼惡毒炮灰,最多就是無腦炮灰,什麼挖心挖腎弄斷人手腳的事情,他還真的做不出來。
溫歲想到江釋雪讓他去皇莊伺候他,也有點沒頭緒。
他為什麼讓他轉身?他背後有什麼嗎?
想到這裏,溫歲坐起身,脫了衣服,用手機拍了一張後背的照片,也沒看出有什麼,不過他仔細去看,就看到了後背紅色的痣。
這樣的痣也沒什麼稀奇的,溫歲很快就拋到了腦後。
看來只是突發奇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