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誰便挑一個
暮色時分,陳陽按照師父寫給他的地址來到了安海市城南郊區,看見了不遠處祁陽山下的一棟棟別墅。他長吁一口氣,揉了揉干涉疼痛的雙眼加快步子,順着乾淨的林蔭公路就朝前走去。
大約十多分鐘,他來到了三號歐式風格的別墅門口,見大門緊閉就用力的推了推。
“哎,你幹嘛的?這是電動門,你推壞了賠不起。”
這時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來到了門口上下打量着衣着樸素,提着黑糊糊尼龍袋子的陳陽喝斥道。
“我,我找曾爺爺,你打開門,讓我進去。”
陳陽站直了身子,看着中年男子咧嘴憨厚的一笑。
“你誰啊?我爺爺怎麼會認識你這個土包子?快點走吧,別髒了我的眼睛。”
這時,一位身穿白色衣裙漂亮的女孩走了過來,一臉鄙夷的衝著陳陽擺了擺手。
“小姐好。”
中年男子看見白色衣裙的女孩,態度恭敬的打了一聲招呼。
“嗯。馬上把這個要飯的趕走,省的一會貴客來了髒了眼。”
曾五丫一臉冷漠的看着灰頭土臉的陳陽,不耐煩的說道。
“走吧,聽見沒有?這裏沒有你找的曾爺爺。”
中年男子黑着臉,大聲驅趕着衣着樸素的陳陽。
“這裏是不是……”
面對他們的冷嘲熱諷,陳陽沒有理會,而是從褲兜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紙條打開,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地址,確定沒錯。
“滴滴……”
一輛黑色奧迪a6鳴了兩聲滴,電動大門就徐徐打開了,車輛緩緩地駛了進去。
“首長,您慢點。”
中年男子看見車停下后,立刻就快步走了過去打開了車門一臉謙恭的道。
“嗯,貴人來到了沒有?”
曾慶豐將軍下了車抬起頭望着遠處絳紅色的夕陽,皺起劍眉問道。
雖然曾慶豐已經六十五歲了,但是看上去精神飽滿,目光炯炯,一點不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沒來,首長您……”
中年男子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面傳來“砰砰”的砸門聲。
“曾爺爺,您是曾爺爺是嗎?我是陳陽……”
陳陽看見一位身材魁梧,頭髮花白的老者下了車,一邊拍打着電動門,一邊大聲問道。
“去,去,這裏沒有你……”
中年男子話還沒說完,就被曾慶豐喝斥了一聲。
“快開門!這個陳陽就是我所說的貴客。”
曾慶豐轉過身喝斥住了中年男子,然後快步走到大門口,上下打量着陳陽驚訝的說道:“十多年沒見了,你都長這麼高了,記得十年前你給我拿葯的時候,你還只是到我的腰部。”
說著話的同時,曾慶豐還用手作了一個比量。
“曾爺爺,您還是風采依舊啊,還是和我十年前見到的一模一樣。”
陳陽見電動門徐徐的打開了,提起尼龍袋子就急匆匆地走了進去。
這時,尼龍袋子口鬆了,一隻老母雞伸出頭來,發出了“咯噠,咯噠”的叫聲。
就在這時,曾五丫和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吃着雪糕走了出來,看見陳陽進了院子,俏臉一寒厲聲喝道:“土包子,你怎麼闖進來了?滾出去!”
“怎麼還帶來了雞?臭死了。”
另一位短髮的女孩指着陳陽手裏的尼龍袋子,驚訝的連連後退。
“五丫、四丫,修得胡說。小陽子就是我今日所說的貴客。”
曾慶豐見兩個孫女不懂禮貌喝斥了一聲,然後轉過臉看向了陳陽客氣的道:“小陽子,跟我進屋吧。”
“什麼?他就是貴客?一個土包子怎麼就成了您的貴客?一身臭味,我的小迪迪(泰迪)都比他乾淨。”
曾五丫俏臉一寒,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哎,曾爺爺,師父知道您愛吃山雞,讓我帶回來兩隻,還有點山野香菇。”
陳陽說著晃了晃手裏的尼龍袋子,咧嘴一笑。
既然知道了衣着樸素的男子是貴客,那中年男子也不敢怠慢,快走幾步從陳陽手中接過了尼龍袋子。
“哦,太好了……”
曾慶豐呵呵一笑,兩個人交談着就走進了寬敞明亮,裝修古樸典雅的客廳。
由於客廳太亮堂,又是一塵不染,陳陽走進客廳有點拘謹。他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穿的黑布鞋,發現已經露出了兩個腳指頭,神色一囧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哪兒好了。
“小陽子,你坐。”
曾慶豐看見陳陽局促不安的表情,慈祥的一笑伸手指了指他後面的沙發。
“哎,等一下,強叔,把小迪迪用的毯子拿來,鋪在沙發上再讓他坐。”
曾五丫看見陳陽剛要坐下,立刻回頭衝著中年男子說道。
陳陽聽見這句話皺起了濃眉,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這女孩什麼家教?怎麼不懂得尊重人?我穿的衣服再寒酸破爛,你也不能拿一個給狗鋪過的毯子來給我用吧?
“亂彈琴!這麼不懂禮貌,我看你們一個個都讓你們的爸媽慣壞了。”
曾慶豐看見陳陽臉色很難看,當即黑下臉來喝斥着吐着香舌的曾五丫。繼而轉過臉衝著陳陽親和的一笑又說:“小陽子坐啊,你別介意,我這幾個孫女都被他爸媽慣壞了。”
“曾爺爺,沒事,沒事。”陳陽淡淡地一笑,從褲兜里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葫蘆走過去說:“這是師父剛剛煉出來的固元養生丹,還是一天一粒,您按時服用。還有,這個是當時您承諾的……”
“好,好……”
曾慶豐接過盛着丹藥的葫蘆,見陳陽遞過來了一張便箋,就蹙起眉頭接了過來看了一眼,繼而眉頭舒展開了笑了。
這時,站在一旁的曾家的三姐妹見爺爺看見便箋露出了笑容,就好奇的走到了爺爺身後探下身子看去。雖然就短短的二三十個字,但是信息量卻是驚天了,只見寫道:吳道子高徒陽子下山之日,吾就把其中一孫女許配給其高徒,落款是——曾慶豐。
“啊,啊……”
當曾家三姐妹看見便箋上面的一行蒼勁有力的字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手裏的雪糕差點掉在地板上。
“爺爺,這,這是您親筆寫的嗎?”
四丫蹙起彎彎的柳葉眉,滿臉疑惑的看着慈祥的爺爺問。
“四丫姐,怎麼可能?你的這個問題太弱智了吧?爺爺怎麼會把我們下嫁給一個山裏的土包子。”
曾五丫一臉鄙夷的看了一眼端起咖啡的陳陽說道。
“爺爺,我們曾家可是名門望族,怎麼讓您的孫女下嫁給一個山裏的土包子?”
三丫推了推眼鏡,忽閃着烏溜溜的大眼睛說道。
三個孫女的質疑,曾慶豐淡淡地一笑並沒有回答,繼而就把欣賞的目光投向了陳陽。
“小陽子,今年二十一歲了吧?”曾慶豐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食指輕輕地敲擊着沙發扶手,見陳陽點了點頭,又說道:“小陽子,大丫二丫已出嫁,家裏就還有三個丫頭和你年齡相仿,你喜歡哪個丫頭,誰便挑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