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和善的目暮警官
還不等北原蒼介說話,一直在旁邊照顧三小隻的毒島冴子就開口了。
“北原君今天下午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可能有時間作案。
而且,如果北原君是兇手的話,他為什麼要把‘兇手是個強壯的男人’這個重要線索說出來呢?”
反駁一針見血,有條有理的邏輯讓目暮警官等人一陣汗顏的同時也鬆了口氣。
如果北原蒼介真的是兇手的話,現在房間裏的這點人還真不夠他打的。
“沒錯,目暮警官,你怎麼能懷疑北原哥哥呢?北原哥哥不可能是壞人!”
出聲的是三小隻中唯一的小蘿莉,名叫步美,滿是膠原蛋白的小臉上還透着一抹氣憤。
目暮警官瞪大了眼睛,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隻小蘿莉聲討,圓臉上的小鬍子一動一動的,漲紅了臉,
“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什麼清白?剛才大家親眼看見你問北原哥哥今天下午在哪裏,被毒島姐姐說的啞口無言。”
步美恰到好處地補了致命一刀,小嘴微微撅起,澄澈的大眼睛似乎在質問目暮警官為什麼要懷疑北原蒼介。
可愛的樣子幾乎瞬間融化了一眾老父親的少女心,惹得毒島冴子和獨角少女母愛瘋狂泛濫。
果然,還是女兒比較可愛啊......
目暮警官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
“詢問不能算懷疑……詢問!……警察的事,能算懷疑么?”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職責所在”,什麼“例行詢問”之類,引得眾人都憋笑得滿臉通紅,房間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被屍體嚇得不輕的沖野洋子也慢慢鬆懈了下來,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血色。
就連北原蒼介臉上冷峻的線條都柔和了下來,蹲到步美身邊輕聲問到,
“步美,你為什麼覺得哥哥不可能是壞人呢?”
“因為北原哥哥是個名偵探,而且......而且很帥啊!”
步美的大眼睛裏冒着星星,一副見到愛豆的追星少女的模樣。
北原蒼介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是揉了揉步美的小腦袋,嘴角翹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對待這只是自己粉絲的可愛小蘿莉,北原蒼介還不至於像平時那樣冷淡。
不過,這年頭的小孩都這麼早熟的嗎?小小年紀就學會看帥哥了。
什麼?自己小時候也喜歡看漂亮大姐姐?那沒事了。
看着三小隻都逐漸從陰影中掙脫,目暮警官和善的圓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笑意。
除了熊孩子外,每一個孩子都是這個世界的珍寶,怎麼說目暮警官都還不至於跟一個小蘿莉置氣。
相較於自己的威嚴,果然還是這群孩子的未來重要一點,親眼目睹凶殺案現場可不是什麼好事。
“開什麼玩笑?既然是在洋子家裏發生的案件,那你們應該去問洋子才對吧?”
一個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與此同時還夾雜着些許警員們的道歉聲。
眾人紛紛朝門外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灰色大衣的妖艷女子走了進來。
大膽的穿衣風格讓毛利小五郎不自覺地對着深淵行起了注目禮,LSP的模樣自然是被小蘭一頓爆錘。
“我可是第一次來這裏,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懷疑到我的身上來......北......北原蒼介?!”
話還沒有說池澤友子便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收斂起笑意,北原蒼介又變成了平時那個冷酷的名偵探。
“哦?看到我很驚訝嗎?池澤小姐?還是說有什麼事情讓你看到我的時候很心虛?”
池澤友子的臉色唰得一下變得蒼白,瞳孔劇烈顫動,強大的壓迫感幾乎快要讓她喘不過氣來,後背迅速滲出了冷汗。
哦!來了來了!北原老弟特有的壓迫式詢問法。
目暮警官的眼中閃過一抹瞭然,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但是每次看到還是會覺得很震撼。
從第一次接觸開始,目暮警官就沒有看到這種詢問方式失手的情況。
每當北原蒼介用出這一手的時候,嫌疑人總會或多或少地露出馬腳。
也不知道北原老弟身上這麼恐怖的壓迫感是從哪裏練出來的......
從兜里掏出一根香煙,池澤友子顫抖着放進了嘴裏,隨手拿過一個自由女神像的雕塑準備點煙。
或許是太過緊張的緣故,池澤友子連續摁了好幾次都沒有點燃。
滋——
火焰灼燒着煙草,散發出難聞的氣息。
“嘶——”
深吸一口氣,尼古丁順着鼻腔進入大腦,池澤友子終於稍微冷靜了些許,只是拿煙的手還是有些顫抖。
“被警察突然帶走,是個人都會緊張的吧?”
北原蒼介拿過自由女神像形狀的打火機,饒有興緻地端詳着。
“這個打火機的形狀蠻特別的嘛,池澤小姐你第一次來就能發現這是個打火機也是很厲害,有興趣改行當個偵探嗎?”
池澤友子的嘴巴微微長大,女士香煙從指尖滑落,渾身僵硬,冷汗浸濕了內里的衣服。
一腳踩滅落在地板上的煙頭,北原蒼介雙手插兜站在池澤友子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眼前這個女人。
“告訴我,今天下午你來這裏幹什麼?為什麼要打扮成那副樣子?慌慌張張的樣子很難讓人不懷疑你就是兇手啊。”
池澤友子低着頭,完全不敢看北原蒼介的眼睛,雙手攥緊,指尖被擠壓得發白。
窒息感讓池澤友子幾乎要瘋掉,腦子裏只回蕩着一個想法。
今天下午差點撞到的人是他!
目暮警官見狀,恰到好處地插進了兩人之間,胖乎乎的圓臉很有親和力。
“我們相信池澤小姐不是兇手,不過你也要配合調查對不對?”
恐怖的壓迫感被目暮警官隔斷,池澤優子雙腿一軟,跌坐在沙發上,大口喘息着,像是剛剛被救起的溺水者。
好不容易把呼吸平復,池澤優子像是倒豆子一樣為自己辯解着。
“我的確用從休息室偷到的鑰匙來到過這裏幾次,不過,不過我只是進來找洋子的醜聞啊!
他絕對不是我殺的!今天下午他尾隨着我進了洋子的家,我拚命反抗才逃了出來!我真的沒有殺人!”
沒有理會心理防線崩潰的池澤友子,北原蒼介的眼睛微微眯起,轉頭看向了沖野洋子。
“洋子小姐,你和死者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的身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