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茬架
古一鳴之所以過來把古風叫出來,一是為了證明他們確實是兄弟,另一個則是為了告訴古風下班後去家裏取點東西,只不過他並沒有告訴古風要拿的是什麼。
其實古一鳴是準備給他家一台電視機的。這年頭,黑白的都是稀罕貨,而且尺寸還停留在14寸,這種25寸的彩色電視,絕對是震撼性的,古一鳴怕告訴他以後,他就不敢去了。
沒有耽誤古風的時間,畢竟領導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要出門,他得待崗,約好晚上在家等他,古一鳴就上車和司機走了。
汽車並沒有開到家裏,因為古一鳴知道家裏沒有人,而且家裏那麼小,根本就沒地方可以放下這麼多東西。
他們直接把車開到了趙寶田家,把東西都卸在了那裏。
路上,古一鳴抽空給司機買了一條煙,司機也算沒白忙,而且還和市府二把手的司機搭上了話,也算是賺到了,在搬完東西后,樂呵呵的和古一鳴道了別。
晚上,趙春惠兩口子下班回家,見兒子回來了,都很高興,古志軍更是出去買了二斤豬肉,親自下廚做了一碗紅燒肉。
趙春惠見古一鳴這一個月好像長高了不少,身形卻消瘦了很多,嘴裏一直埋怨着他,可是眼裏的心疼卻是那麼的明顯。
沒一會,古風也到了,古一鳴坐上了古風的車,直接去了趙寶田家。當古風看到那十多台電視機的時候,眼睛都瞪直了。
古一鳴推了推他,示意他搬上一台電視機和一台錄像機,而古一鳴已經抱起了一台電視機和一台錄像機朝着汽車那裏走了過去。
回過神來的古風,抱上東西追了過來,邊走還邊問:“一鳴,你啥時候認識島國那邊的朋友的?這玩意不便宜吧?這個是多大的?箱子好大。還有,這個錄像機是幹嘛的?”這個時候的古風就是一個好奇寶寶。
“島國朋友是在京城認識的,好像是島國一個大公司的老闆,這玩意也不貴,島國錢要35萬,不過換成人民幣的話,也就差不多兩千五吧,關鍵這是彩色的,個頭還大,25寸的。至於這個錄像機,這是播放錄像帶用的,有點類似於播放磁帶用的那種收音機,不過磁帶只能放聲音,而這個是連接電視,有圖像的。”一頓解釋下來,倒是把古風聽的更懵了。
“你小子這一個月幹嘛去了?咋知道這麼多?還有,這倆玩意按你那麼說,得四千多了吧,這麼貴重的東西,我要是拿家去,你二大媽不得活剝了我啊?”說到這,古風不禁的打了個哆嗦。
古一鳴也只能安慰他,道:“要是沒有你和二大媽,這個暑期我也掙不到錢,這才多少,相對於你們給我的幫助,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放心了,如果二大媽不同意,你就讓她來找我老媽。”
古風也知道這妯娌倆關係好,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幫古一鳴把他拿的那一套送回家,進門和趙春惠兩口子打完招呼就急忙忙的回家了。
兩口子一直很好奇這哥倆拿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等古風走後,都圍了上來,好奇的打量起來。
等古一鳴拆開包裝后,兩口子才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有錢了,可是這種市面上還沒有的東西,根本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怕父母想多了的古一鳴簡單的說了說他和山下俊顏認識的過程,二人都不由的感嘆命運的神奇。當聽說兒子第二天就要回京城的時候,趙春惠頓時就有點不樂意了。
可是哪怕再不樂意,趙春惠也知道什麼叫事業為重,只能反覆的囑咐兒子要注意身體,按時吃飯之類的。
之前家裏只有一台收音機,那還是古志軍和趙春惠結婚的時候買的,突然間鳥槍換炮,不對,應該是小刀換大炮,全家人都好奇的在那裏研究這個大傢伙應該怎麼使用。
古秀雯很興奮的接上了電源,可是滿屏幕的雪花讓她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紛紛把渴望的目光投向了古一鳴。
古一鳴最受不了這個,拉着古志軍就走了出去,拿了一捆粗鐵絲,把鐵絲彎出了最經典的天線形狀,接好線,爬上房頂,找了一根竹竿,順着房頂的排水孔插了進去,再用兩塊轉頭固定了一下,天線就做好了。
最後把接好的線順着窗戶上的換氣口順了進來,插在了電視機的後面。
做好這一切,再重新打開電視機,古一鳴的手指慢慢的撥動着,隨着古一鳴手指的撥動,圖像漸漸的出現了,從模糊到清晰,從抖動到穩定,最後,一套的新聞主持人出現在電視機里。
雖然節目是後世最枯燥無味的新聞聯播,可是一家人卻看的津津有味。
看着他們那專註的樣子,還有臉上透露出的滿足,古一鳴突然間就覺得這一陣子沒有白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二天,古一鳴早早的起床,和父母簡單的說了幾句后,就出門了,他今天要趕回京城,等京城的事情忙完了,他還得帶着趙大鵬回來,把島城的錄像廳開起來。
這次古一鳴的招災體質終於沒有發作,又或許是天子腳下的緣故,反正這一路都很太平。
下了火車,古一鳴四處張望着,並沒有看到有人來接他,索性也就不等了,反正離得也不遠,走回去就算了。
來到大門外,正準備邁步進去的古一鳴停下了腳步,聽着院子裏傳來的爭吵聲。
“過來幫我們站個場子而已,就掙個面兒,不一定非得你動手,這都不行嗎?”這是葉驚的聲音。
“對啊,你看看小建的臉,都讓他們給打成什麼樣了?”這是馬威督的聲音。
“鵬哥,你的身手最好了,你得幫我們出這個頭啊。”這個聲音帶着哭腔,可是古一鳴還是聽出來了,這是江文的聲音。
“一鳴沒回來,我走不開。”趙大鵬的聲音很平靜。
古一鳴聽的雲裏霧裏的,索性也不再偷聽了,直接快走了幾步,走進院子后,他見五人正站在院子中間,別人都沒什麼,只有崔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隻眼睛腫的都只剩一條縫了。而江文雖然聲音更咽,卻沒有什麼外傷。
“這是怎麼了?崔建的傷是怎麼回事?”古一鳴的聲音中夾雜着些許的憤怒,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這幾人里,崔建最活潑,也最討人喜歡,看到他現在的慘樣,古一鳴心裏的火氣騰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江文一見古一鳴生氣了,趕緊說道:“那天我和小建在朝陽公園那邊蹲着,正看路邊的姑娘呢,結果過來幾個人,為首的女的非說小建調戲她,幾個人上來就打,我也拉不動他們,小建就被打成這樣了,昨天都沒敢回家,怕再被他爸揍一頓。”
想想這幾哥傢伙的德行,古一鳴不得不追問道:“說實話,是不是說什麼風涼話或者衝著人家姑娘吹口哨了?”
“我們點評別的姑娘來着,不過當時她離我們最近,而且我們又不瞎,就她那模樣,誰調戲她啊。”江文趕忙解釋道。
見江文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雖然後世的江文滿嘴找不出幾句真話,可是現在的他說假話的時候,眼睛很輕易的就能出賣他。
知道問題不是出在自己這邊后,古一鳴便下了決定,這個忙必須幫。
既然決定幫忙了,那首先得了解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對手,於是古一鳴開口問道:“對面是什麼人?”
“幾個衚衕串子,為首的給自己起了個外號叫通天平。不過這群人平時也就靠坑蒙拐騙弄點錢,要說本事,是真沒有。那天也就是欺負小建他們人少。”葉驚說道,看來他們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
“對方人太多了,有三四十人呢,而我們這邊,老兄弟大多數都還在部隊呢,能過來幫忙的,也就十幾個人,不然我們就不過來找鵬哥了。”馬威督緊跟着補充道。
古一鳴想了想,對趙大鵬說:“鵬哥,準備準備,這個忙必須得幫,兄弟被欺負成這樣,咱都不出頭,日後咱還咋在京城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