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要錢的時候記得伸手手心朝上
紫逍以為她在討論小說里的內容,便回道:“他說‘我愛你’便是愛你的意思嘍,愛你的話便是會對你好。”
“怎麼才算對你好?”元綿又問。
“他對你好便是好。”紫逍回她。
對你好便是好,元綿在心裏重複了這句話。自水都以來,哥哥對自己無半點不好,只是,他不該帶自己來寧京。
“若是有企圖的呢?”元綿又問。
“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能有什麼企圖呢?不過是貪戀她的美色或才華,想讓她嫁與自己為妻罷了。”紫逍一邊吃蘋果一邊回她。
美色或才華……自己哪一個也沒有啊……元綿想着。
“那怎麼判斷一個女子愛不愛一個男子?”元綿認真的問道。
紫逍愣住了,看向元綿,卻見元綿的神情極為認真。
紫逍走到她身邊,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趴在她耳邊說道:“就看她願不願意那個男子對她做那種事情。”
“哪種事情?”元綿不解。
紫逍看着元綿絲毫沒有羞紅的臉,笑着說道:“虧你還年長我一些,那種事情就是親你、碰你之事。”
元綿還是有些疑惑,問道:“此話何解?”
紫逍倒是有些羞紅了臉,拿起團扇遮住面容,小聲對她說:“你若是厭一個人,自是厭他親近你。相反,若你愛他,他親你、碰你,你也不會生氣,倒只會心生歡喜。”
紫逍說完便紅着臉走開了,元綿則愣在那裏。
她厭哥哥嗎?當然不,不論是小時候在古劍山,還是現在,哥哥都對她很好,她怎麼會厭哥哥呢?
她愛哥哥嗎?若是以前,元秋贏是她血親的兄長,她對他的愛是親人之愛。可眼下,他不再是她的哥哥,他是一個和她沒有關係的男子,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說,他愛自己。
昨日那一吻,自己……天啊,自己當時應該推開哥哥的,不該任由哥哥吻自己,那樣是不對的。元綿內心充滿了懊悔和對自己的譴責。
紫逍見元綿神情有些懊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便湊到她身邊,神秘兮兮的問:“哎,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啦?”
“沒有。”元綿當即否定。
“真的假的?說啦說啦,聽過以後絕不外傳。”紫逍晃着她的胳膊撒嬌。
“嘶——”元綿吃痛。
嚇得紫逍立馬放開她的胳膊,“對不起,我忘了你肩上有傷。”紫逍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事。”元綿沒有怪她,“對了,你上次說你這裏有寧國青年才俊的畫像,我上次沒看,今日可否給我看看?”元綿轉移了話題。
“之前你還說不想看來着,今日怎麼又要看了?既然你今日想看,我讓人拿來就是了。”說著紫逍便吩咐了人去將畫像拿來。
“把所有的畫像都拿來吧,我想都看看。”元綿補充了一句,那侍女便領命去取畫像了。
“你是不是在街上看上了誰家的公子,要從畫像中找啊?你跟我說說,描述一二,我便能知道是誰。寧京的公子哥兒我雖不說全認識,也差不多吧。”紫逍很自信。
“別瞎猜了,我沒有看上誰。我來寧京也許久了,還沒見過寧京的才子佳人,好奇而已。”元綿打消了她的想法。
“切,無聊。”紫逍撅着小嘴。
不一會兒,畫像便被送來了。元綿一卷一卷的看,紫逍在旁邊熱心的為她講解。
“這是張大人家的公子,張昭,相貌平平。”
“這是李大人家的公子,李河漢,相貌平平。”
“這個也相貌平平……”
“這個長得也不行……”
元綿一個一個看下去,不知聽紫逍說了多少個“相貌平平”。元綿不得不打斷她:“殿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人的相貌是天生的,不可改變。怎能通過相貌來評價一個人呢?”
“相由心生嘛!”紫逍狡辯。
“那你既說他們相貌平平,那他們自是有一顆平常心。”元綿說道,“不像你,只喜歡長得好看的。”元綿打趣她。
“這些人你認為他們相貌平平,想必自是有人讓你覺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才對,是哪一個?”元綿問。
紫逍有些害羞,元綿見她此狀,便知她心中定是有中意之人。紫逍羞紅着臉沒有說話,元綿也沒有再接着問。
元綿繼續翻看着畫像,紫逍在一旁繼續為她講解,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評價畫像上的人的相貌。
“這是慶延侯之子許新意,他姐姐叫許綉茵。”
“這是兵部尚書的公子聞爭奈,他是聞大人的獨子。不僅長得好看,而且十六歲便上過戰場,是今年武科的探花郎。寧京好多貴女不是看上了他的家世,便是看上了他,你可以留意一下。”紫逍好心的說道。
元綿拿起畫像來認真看了看,別說,畫的還是很像爭哥哥的。
元綿繼續接着往下看。看到一張畫像時,紫逍將畫像拿了起來,說道:“原來嘉哥哥的畫像在這裏,上次找了半天呢。”
“是定王嗎?”元綿問。
“嗯。”紫逍一邊說一邊將畫像收了起來。
“聽聞老定王年輕時也是風采絕倫,殿下府中有畫像嗎?”元綿不動聲色的問道。
“沒有。”
“可惜了,不然可以看看父子之間可以有多相像。”元綿故作可惜。
“我府內只有寧京年輕一輩的畫像。你想看上一輩人的畫像,宮裏都未必有。”紫逍解釋。
“為何?”元綿問。
“父皇登基后,寧佑宮裏的畫像全被撤掉了,只供奉太祖的畫像。寧佑宮的畫像撤了,誰敢再傳閱這些畫像?聽說大部分都被銷毀了,即便誰家有,也只自己知道,不會拿出來給人看。”紫逍悄悄對元綿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元綿若有所思。
“我也不過隨口一提罷了。”元綿笑了笑,心內卻想着,宮裏都沒有,這下要去哪裏找呢?
紫逍已經將寧嘉的畫像收好,走到書案邊從閣子裏拿出了一幅畫像來給元綿看。
“這是誰?”元綿好奇的問。
“梁書越梁大人。今年的新科狀元。”紫逍微微羞紅了臉。
元綿一下子就明白了,故意說道:“哦,不過我聽聞今年的新科狀元年二十九。雖說在得狀元的人中屬年輕的,但對你來說,歲數大了些吧。”
“要你管,我就喜歡比我大的不行啊!”紫逍更羞了,背過身去不理元綿。
“好啦,我逗你的,既是喜歡,又哪分什麼高低貴賤,年輕年老呢。”元綿哄她。
之前元綿只把紫逍當作任性的小公主來看待。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她便意識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和紫逍的父親是親兄弟,紫逍的爺爺也是自己的爺爺。這麼算來,紫逍便算是和自己有血親關係的妹妹。
所以現在元綿對紫逍,不免要像對妹妹那般遷就她、哄着她些。
“梁大人風姿綽約,又飽讀詩書。雖是寒門子弟,但他努力上進,甚得父皇青睞,朝中許多大臣都想把女兒嫁給他,只是他還沒有應下任何人。”紫逍羞澀地開口。
沒有訂親,便是還有機會。可她是一國公主,豈是她想嫁給誰便嫁給誰的,但喜歡喜歡,總可以吧。
“好奇怪,你又不喜讀書,竟會喜歡一個飽學之士。”元綿逗她。
“不行啊!我不喜讀書,便不能喜歡一個愛讀書的男子啊!”紫逍有些急了。
“逗你呢。”元綿看着她笑了。
“不理你了!”紫逍鬧起了小脾氣。
“殿下你慢慢生氣吧,我得先走了,還得回去給傷口換藥呢。”元綿笑着說道。
“哎,怎麼才待了沒多一會兒就走了?”紫逍又不氣了。
“我改日再來。”說完元綿便走了。
元綿出了公主府,便往西長街走去。自己受傷了,桃星想要跟着,但元綿對她說會有公主府的人送她回來,桃星便沒有跟着。
西長街,鑒心茶樓。
“小二,我要一杯飄雪。”元綿開口。
“對不住了,這位客官。我們這兒不賣飄雪了,您想喝,得去陵陰才能喝到。”小二熱情的說道。
陵陰……周叔沒在寧京了?他去陵陰了?
“你們掌柜的呢?我找他有事。”
“客官,您二樓請。”
元綿在二樓雅間稍坐了一會兒,便有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模樣周正但看上去普普通通。
元綿亮出了探香樓的徽章,那中年人急忙上前拱手行禮:“屬下見過樓主。”
“您怎麼稱呼?”元綿起身。
“叫我王掌柜便是。”王掌柜畢恭畢敬的回道。
“王掌柜,周叔去哪裏了?”
元綿擺足了架勢,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副樓主的氣派。她沒有選擇了。現在她舉目無親,身上只有二十多兩銀子。探香樓是先生留給她的,是她唯一的財產,唯一可以安身立命的依靠。
“周堂主回古劍山了。”王掌柜低頭回道。
古劍山?不是陵陰嗎?元綿皺着眉頭想。
“先生說從今以後我便是探香樓樓主,可我對探香樓還不是很了解,王掌柜跟我說一下大概的情況吧。”
“我只是這茶樓的掌柜,對樓內之事一概不知。樓主想知道,需得問探香樓寧京的管事之人,或者問三位堂主。”王掌柜不緊不慢的回道。
元綿有些懷疑,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
第三十三章伸手要錢的時候記得手心朝上
“我要找一樣東西,你安排人幫我去找。”元綿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這個屬下辦不到。”王掌柜低着頭,語氣恭敬的回道。
“我需要錢。”元綿直接了當的開口。
“這個屬下也辦不到。”語氣依舊很恭敬。
“您想問什麼,需要什麼,都得問寧京的管事之人,或者三位堂主。探香樓的規矩,上層不能越級向底下的人直接下達命令。探香令要由樓主發出后,一層一層傳達執行,這樣方便管理,不會出差錯。”王掌柜語氣溫和。
“所以我是不能直接給你下達命令嗎?”元綿平靜的開口。
“按規矩,是的。您身為樓主,只需把命令傳達給三位堂主,或者各地的管事之人,便會有人去執行。”
“那寧京的管事之人是誰?”元綿問。
“我不知曉。”王掌柜不卑不亢。
元綿也算是看明白了,執言師叔、周叔和時叔是把自己架空了。這小小的一塊探香令根本什麼用都沒有,只有一個樓主的虛名和一堆敷衍的空話。
“既是如此,那便算了。”元綿待不下去了。
“恭送樓主。”王掌柜開口,“跟蹤樓主的人,我已讓人把他拖住了。為探香樓的安危考慮,樓主要謹慎才是。”
跟蹤的人?上次周叔便說有人跟蹤自己,今天王掌柜也說有人跟蹤自己,會不會是皇帝派來的人?或者,也有可能是……元綿想到這裏皺了皺眉頭。
算了,跟蹤就跟蹤吧,自己也無可奈何。
元綿出了茶樓,便朝元宅的方向走去。
西長街最多的是茶樓和酒樓,但元綿卻發現了一家賣古玩字畫的鋪子。古玩字畫……那也許會賣十五年前的畫像吧。
想到這裏,元綿便走了進去。
“這位姑娘,您尋么點什麼?”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開口,他個頭不高,圓臉兒肥腰,笑起來倒是和藹可親。
“老闆,有畫像嗎?”元綿四處看了看,開口問道。
“是要哪個朝代的,前朝的嗎?”那老闆開口問。
“有近些年的嗎?”
“要多近?”
“十五年前的。”
聽元綿此言,那老闆笑了笑,開口道:“姑娘,我這是古玩字畫行,賣的東西都是有年頭的了。您找的不是古人的畫像,只怕是故人的畫像吧。”
“差不多吧,您這裏有嗎?”元綿算是認可了老闆的話。
“十五年前的畫像我這兒沒有。您出門往前走一段,有家識丁書鋪,您到那兒去看看,說不定有十五年前的東西。”老闆好心的告訴元綿。
“多謝您。”元綿稱謝,便出了鋪子。
往前走了一段路,元綿果然找到了老闆說的那家書鋪。元綿抬頭看了一眼,只見牌匾上四個大字:識丁書鋪。
識丁……目不識丁。說不定老闆是個目不識丁之人,才起了個識丁之名。
元綿瞎想了一下,便走進了鋪子。
“老闆,您這有十五年前的畫像嗎?”未等夥計上前招呼,元綿便直接上前開口問道。
“您要誰的,有當時的名妓和小官的。”夥計回道。
名妓和小官……元綿有些無語。
“有當時的貴人的嗎?”
夥計聽元綿此言,小聲說道:“您知道您問的是被禁之物吧。”
“我知道啊,那邊的古玩字畫行的老闆告訴我說你這裏有。”元綿很淡定。
“這官府明令禁止的東西多了去了,可有一分利,便會有人賣。這禁物雖不好找,可用心找,也不是找不到,你說呢?”元綿故作老成的說道。
鋪子裏此時只有元綿一個客人,夥計便也不用避着人。
“您說的十分有理。”夥計恭維道,“只是不知您要找的是何人的畫像?”
“貴人,皇室之人。”元綿看着他說道。
“可否具體一些?”
元綿想了一下,示意夥計靠近,對他耳語了幾句。
那夥計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回道:“這個有是有,不過我得找找。這樣吧,明日您帶五十兩銀子來買。”
五十兩?這麼貴?元綿的心內震驚了一下,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好。”元綿爽快的應道,“我明日來取。”
夜晚,元宅內。
元綿一個人吃了晚飯,元秋贏剛剛回來。
元綿在自己的屋內打轉,怎麼辦?即便是不想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元綿左思右想,還是出了屋子來到元秋贏的門外。抬手欲要敲門,卻突然停住了。
元綿此時心裏有些難過,明明在沒有想清楚之前,她還不想見哥哥。但此時因為自己有想要的東西又無計可施,不得不來求他。想到這裏,她便覺得自己怎麼這麼沒骨氣。
可是,她真的有很想要的東西。
元秋贏見門外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站了許久卻始終沒有敲門。他知道那是阿綿。他坐在桌子旁,正對着房門,注視那隻小小的身影。
元綿在門外,元秋贏在屋內。二人一個靜靜的站着,一個默然的坐着。
燭光跳動,屋內靜得元秋贏甚至可以聽見蠟燭燃燒的聲音。
終於,元秋贏起身去開門。
“哥哥!”房門突然從裏面被打開,站在門外的元綿被嚇了一跳。顯然,她剛剛出神了。
“阿綿找我?”元秋贏看着被嚇了一跳的元綿,笑着問她。
元綿兩根手指纏繞在一起,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小聲的回了一聲:“嗯。”
“進來吧,外面涼。”元秋贏挪了一步,讓她進屋。
元綿走到桌子旁,沒有坐下,元秋贏也走了過來,給她倒了一杯茶。
“阿綿找我何事?”元秋贏看着她笑着問,彷彿昨天的事從沒發生過一樣。
“哥哥上次問我生辰想要什麼,我想好了。”元綿小心翼翼的開口。
“哦?阿綿想要什麼?”元秋贏有些好奇了。
“銀子。”元綿有些難為情。
元秋贏聽了她的回答失聲笑了,溫柔的問她:“阿綿想要銀子幹嘛?”
元秋贏的語氣很溫和,元綿不想敷衍他,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哥哥送我銀子,我就可以把銀子變成我喜歡的樣子了啊。”
把銀子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倒是巧妙的避開了自己的問題。可元秋贏還沒忘記,上次元綿離開自己要回古劍山,身上便是帶了二十多兩銀子。
銀子不是不可以給,但要搞清她想用來幹嘛,畢竟他的小人兒想要離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元秋贏又笑了,元綿覺得像是自己把他逗笑了。
“傻瓜,伸手要錢的時候記得手心朝上。”元秋贏笑的很好看。
元綿有些疑惑,但還是乖乖的聽話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元綿伸出左手,手心朝上。元秋贏在懷裏摸了摸,元綿以為他是在掏錢,結果元秋贏把一對兒耳環放在了她手心兒。
元綿定睛一看,那是哥哥送自己的綠寶石耳環。上次她要離開寧京的時候便摘下了,再也沒有戴過。她還以為是桃星姐姐替自己收起來了呢,原來是在哥哥這裏。
自己的耳洞好像已經長死了吧,哥哥給自己這個幹嘛?
“哥哥是要我把它賣了換錢嗎?”元綿試探的問。
此時的她有些糊塗,糊塗的讓元秋贏又想氣又想笑。
賣了換錢?虧她想的出來,她知不知道她把它摘下自己有多生氣!?
元秋贏只是笑着沒有說話,他上前,拿起元綿手中的耳飾。還沒等元綿反應過來,耳飾直接被按進了右邊的耳洞裏。
“啊!”元綿痛呼,疼痛的神情中還帶着些不可置信。
“啊!”又是一聲痛呼,左邊的耳飾也戴好了。
元綿痛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元秋贏卻抱住了她。頭垂在她白皙細膩的頸側。
“啊!”元綿又痛呼了一聲。
她想推開哥哥,奈何元秋贏卻緊緊抱住她。
剛剛他狠心咬了一口她左邊耳朵的耳骨,痛的元綿直接叫出了聲音。咬完他便後悔了,此時他又輕輕舔舐了幾下,為元綿減弱痛感。
“知道痛,下次就要長記性,哥哥送你的東西不要隨便摘下來,知道嗎?”元秋贏在她耳邊低語,語氣中帶有一絲命令和一絲威脅。
元綿被他舔得耳朵有些癢,便要推開他,但元秋贏得力氣很大,元綿推不開,她只好無奈得開口:“哥哥,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你要銀子做什麼?”元秋贏並沒有放開她,開口問道。
“我不是告訴哥哥了嗎?”元綿嘴硬。
“就知道拿這種話來敷衍我。”元秋贏故作生氣。
元秋贏還抱着她。元綿尷尬得笑笑,開口說道:“哥哥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嗯?”
“快樂便是把銀子變成自己喜歡得模樣。”
“誰說的?”
“我說的。”元綿笑了。
元秋贏聽了她得話也笑了。哥哥笑了,那就是不生氣了吧。
“哥哥不是也希望我快樂嗎?那就直接給我銀子做生辰禮物好了。”元綿開口。
“我還記得上次你離家出走,什麼都沒帶,只帶了你的軟劍和銀子。”元秋贏和她翻舊賬。
元綿也知道自己上次偷偷離開傷了哥哥的心,是自己沒理。但她真的很想要那兩幅畫像。
“我不管,你到底給不給?”元綿向他撒嬌。
“給你可以,可你必須如實的告訴我,你要用銀子買什麼。”元秋贏放她了她,看着她純凈的眼眸認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