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硬幣也是錢
一個髮絲銀白的老人紋絲不動的躺在床上，如果不小心察覺的話會以為老人已經離開人世了。
他的呼吸時而輕時而重，老人的唇乾燥，麵皮呈現是一種詭異的死灰色。
“爺爺，我找到鬼醫了。”楊若雪眼睛藏匿一抹痛楚，爺爺已經全身無法動彈了，每一天都會疼痛上一個多小時，輕則爺爺會昏迷過去，重則會全身處於長大十分鐘的抽搐狀態。她除了在公司之後全部的時候都陪在爺爺的身邊和老人說話。
楊若雪雙手激動的握着爺爺的枯木似的手掌，傳遞爺爺一絲的親情溫暖。
楊老爺子聽到孫子若雪的激動的聲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瞳仁出現是灰色，擠出勉強的笑容，艱難的扭頭看這個傳說中可以治好的鬼醫。
老人的眼睛倏然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懼，彷彿看見死神抗着收割生命的鐮刀來到了窗前要帶走自己。
“爸，你怎麼了？”楊展也察覺父親的不同尋常，臉色現出奇異的紅色，處於一種瞠目結舌和震驚狀態。
“你們先出去。”孟華淡淡對着楊展和楊若雪道，“有我在這裏就可以了。”
“鬼醫，那就麻煩你了，請你盡量治好我父親的病，不讓他老人家這麼痛苦。”楊展客氣的說道，隨後走了出去，鬼醫治病的時候基本沒有人在一邊，這一點他也聽別人說過。
“爺爺，鬼醫會治好你的病的，你還要看着我嫁人呢，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不能說話不算話。”楊若雪也跟着走出爺爺的卧室。
卧室中的氣氛倏然變得陰森和詭異，一股令人壓抑的氣息籠罩在楊老爺子的全身。
“你……”楊老爺子之前是全身無法動彈，吃喝拉撒都是靠着親人來料理，但現在他在見到了孟華之後，手臂居然可以舉起來。
孟華知道老人所要表達的是什麼，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道：“我的額頭是有第三隻眼，也是你們所說的陰陽眼，每一個人都有第三隻眼，不過在隨着年歲的增長這第三隻眼都會閉上，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叫鬼醫了吧。”
楊老爺子沉重點點頭，不是神醫，而是鬼醫，就因為孟華有鬼眼，換而言之他就是一個不屬於這個世間的人，也許可以理解為他是一隻遊走在陽間的孤魂野鬼。
“你的陽氣將近，不出一個月必死無疑。”孟華右手兩根手指對着額頭點了一眼，他光潔的額頭赫然多出了一隻紅色的眼睛。
一股鬼氣從這一隻紅色眼睛迸發而出，宛似怒濤在空氣激流。
“你應該知道我規矩吧。”孟華說道，語氣緩慢之極。
楊老爺子點頭，凡是說出孟華身份的人最後下場只有死。
“鑒於你的陽氣就要消耗光了，我需要重新幫你洗筋易髓，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只有三年的壽命。”
“三年的壽命？”楊老爺子露出期許的神色，三年的壽命他已經滿足了，這輩子他活夠了，人生七十古來稀，他今年剛好是七十歲，多活三年可以看着孫女若雪當新娘。
“你不滿足？”
“不，我已經滿足了。”
孟華走到老人的前面，宛似黑暗中的幽靈俯視生命渺小的老人，右手伸出去，大拇指印在老人的額頭上。
“收。”
楊老身子中的陰氣以彙集的姿態逆流向孟華的大拇指，孟華額頭第三隻眼一眨一眨，邪氣之極。
半個小時之後，孟華收回大拇指，額頭上的鬼眼也消失不見，恢復了一個平常人的面貌。
“明天我會再來。”孟華走出了楊老爺子的卧室。
楊老爺子手指顫抖幾下，接着自己的雙腳也可以活動了，他知道自己身子在慢慢的發生改變。
“你們可以進去看他了。”孟華對着正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楊家男女道。
楊若雪第一次衝進了卧室，然後發出驚喜的聲音：“爺爺，你站起來了。”
隨後楊家的骨幹也一個個跟着進去。
“太感謝你了，鬼醫之名名不虛傳。”楊展按捺下內心的激動，老父居然可以站起來活動了。
“不用謝，以後也許我會也許會有用得着你的一天，明天我會再來。”孟華道。
“不用送，我自己走回去。”孟華阻止了欲言又止的楊展。
楊展點頭。
孟華剛走出楊家之後不久，楊章就追了上來，有些愧疚神色：“鬼醫，剛才我兒子說了一些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然後呢？”孟華神色平靜問道。
楊章露出幾分乾笑，鬼醫還真是不給自己面子啊，不過為了兒子的命，就算是做任何事情都願意。
“鬼醫先生說我兒子有血光之災，我想請你救他一命。”
“子不教父之過，我是鬼醫，不是術士，如何消除你兒子的血光之災，你還是請算命的看看。”孟華言而未盡的說道。
楊章臉色一變，自己兒子什麼貨色他很清楚，前年楊雷霆在學校搞大一個女同學肚子，導致女生跳樓自殺，楊家只是賠錢而已。去年楊雷霆酒後駕車撞上了一個老人，被判入獄一年，可在監獄裏除了沒有自由之外，他依舊作威作福。
“鬼醫，你真不打算救我兒子一命？”楊章儘管說得很隱晦，可是透着威脅不言而喻。
孟華反而笑了，兒子坑爹，爹低頭賠笑，一世英名都毀了，淡漠道：“我說過，我不是算命的。”
楊章緊緊盯着孟華走出了他的視線之外。
為了兒子能活一命，就算是粉身碎骨在所不辭。就算是用盡世間卑鄙方法都無悔。
東瀛島國某個別墅。
一輛加長版的豪車駛進了別墅之後停下，車門推開，一名身材瘦長短頭髮男子跨出車門，立即走進別墅客廳，神色帶着謙卑態度。
短頭髮男子快步走過客廳步上二樓，最終在一扇正紅色房門門前停下，微微曲起手指往門上輕敲兩下，聲音輕卻沉悶有力。
“進來。”裏面立即傳來一聲陰沉的嗓音。
短頭髮男子整理了一下衣裝，推門而去。
房間裏依然沒有燈光，只有一根點燃的蠟燭，一個身材修長黑色衣衫的男子站在窗前。
一個靈位牌豎立在桌子上。
“德川先生，查到鬼醫出現在京南。”
“京南？”陰森的猶如虛無飄渺般在房間裏迴響起來，“是否屬實”
“是的，但具體位置還沒有查出來。”
“京南？孟君，幾年不見了，我很想見你一面。”陰森的嗓音突然燦笑起來，“明天訂去華夏機票。”
“是，德川先生。”
“這些年你訓練的人怎麼樣了？”德川先生的笑聲突然停止，沉聲道。
“先生，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吩咐，他們現在變得很強悍。”短頭髮男子忙不迭回答道：“他們是最精銳的部隊。”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德川御風等男子走後，雙腿跪坐在蒲團之上，漆黑眼睛刀鋒般的光芒，目光直視靈位。
孟華行走在街道上，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從他的眼前一晃而過。
“大哥，買一朵花送給你的女朋友吧。”一個賣花的女孩子一臉笑容的走到孟華前面笑道。
孟華愣了下，然後笑了笑，問道：“多少錢一朵？”
“十塊。”賣花的女孩子笑說。
孟華把手上伸進口袋，掏出了幾枚硬幣，數了一下，有些歉意道：“只有八塊。差兩塊。”
賣花的女孩子用無比驚神色瞅着孟華，這傢伙沒有窮到只有硬幣吧，她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賣花了，可還是一個窮小子。
賣花女孩子收斂起剛才燦爛的笑容，一臉抑鬱，說道：“八塊不賣。”扭頭就走，嘴裏嘀咕怪不得今晚上一朵花賣出去，原來是遇到衰貨了。
孟華把硬幣收回到口袋，硬幣也是錢，憑什麼看不起硬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