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百年難遇的修練奇才
要論長相梁凡確實不同一般紈絝少年,國字臉,還略帶點嬰兒肥,一字劍眉,鼻直口闊,因經常在烈日下幫父親干農活,膚色雖不如任羽那般白凈,但那種小麥色的皮膚,微透出年輕人的光澤,更顯出幾分健康的活力。
那女主管見梁凡這般神色,又笑起來,欲要上前套問梁凡出身來歷,卻在這時聽到主堂里傳來數聲悶哼,隨即有數名軍士提刀押了幾個將軍府內部模樣的人從主堂內走了出來,那幾人身上無一不是帶傷,神情萎頓,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
見此情形,那女主管忙住口不再調笑梁凡,正色輕聲對梁凡道:
“將軍在內堂等你呢!”
梁凡答應一聲,正要隨着那女人走,卻巧碰到任羽自主堂門出來,任羽見到梁凡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走到梁凡身邊,上下打量一翻,這才道:
“我爹爹等你呢,走吧!”說罷拉起梁凡手就向內走去。
“方才那幾個人是···”梁凡指着已經走出將軍府大門的一眾軍士問。
“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任羽拍拍梁凡肩膀笑道。
“大功?”梁凡隱約猜到任羽說的應該是馬匪的事情,但不想這任將軍行事如此果決,這才剛回府不到半小時的時間,竟已有了結果?
“方才你在外面認出爹爹身邊的護衛是馬匪內應,爹爹就覺得府里肯定還有他的同黨,回來一查果然連根拔起了。”任羽挑挑眉,“這還不是你立了大功嗎?”
“那這些人要怎麼處理?”
“自然是要殺掉了!”
梁凡心裏大急,要是這些馬匪的內應都殺掉了,此後自己再查起來豈不是更麻煩,正要想個理由來阻止,卻聽到府外幾聲慘叫聲傳來,知是那幾人已被殺死了,遂嘆口氣,只能再想辦法從其它線索入手了。
二人來到堂上,見任將軍正端坐在主位上喝茶,鄔先生也陪同在側,見到梁凡同任羽一同進來,鄔先生沖二人擺擺示意坐下說話。
任羽拉梁凡在下首坐下了,任將軍看着梁凡微笑道:
“此次能夠肅清府內馬匪內應,你是首功,說說看有什麼要求嗎?”
要求當然是有!
但梁凡也知道以退為進的道理,要直說自己願意留下來,未免讓這大將軍看輕了自己,遂想起之前梁大力和自己說的到軍中做個書記員的事來,故作試探道:
“我想做個隨軍的書記員。”
聽聞梁凡如此說,任將軍和鄔先生對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為何要做個書記員呢?”任將軍笑罷問梁凡。
“西方馬匪猖獗殘暴,屢屢侵害邊疆,身為中洲百姓,我是要出一份力的。”梁凡想到村子被屠之事,正色道。
聽梁凡如此說,任將軍點點頭,向鄔先生看了一眼對梁凡道:
“以後你隨羽兒一起跟隨鄔先生學藝吧!”
當然是正中下懷!
眼下自己身上經地精之氣洗過後的奇異變化,正沒頭緒,能得這鄔先生指點,自是求之不得之事,這不是想什麼來什麼嗎,梁凡一時沒回過神來。
沒待梁凡反應過來,一旁的任羽先高興地叫起來,拉着梁凡向鄔先生道:
“還不快拜師!小師弟!”說完任羽哈哈大笑起來,但論年齡來說,這任羽卻是比梁凡小了差不多一歲。
梁凡這才回過神來,見鄔先生正沖自己點頭微笑,遂接過任羽端上的茶,給鄔先生敬了茶,叩頭之後,這拜師禮就算成了。
梁凡不明白的是,自己只是救了任羽一命,本以為任將軍最多賞自己一些金銀,讓自己在府里做個差使而已,怎麼一下就成了將軍府鄔先生的徒弟了?
他哪裏知道,任將軍固然殺伐果決,卻是腹有經緯之人,他從梁凡的身法中早已看出,梁凡雖然不懂半點功法,但無論從身體素質還是機敏程度上來說都遠超常人,如能培養為已所用,以後肯定是個好的臂助。
但任將軍也萬萬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要培養的這個人,以後會成為自己最大的敵人。
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梁凡在武學方面的進境完全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普通人需要用十年才能練好的根基,即使底子稍好如任羽這樣的武道世家也需要三年以上的時間,而梁凡竟只用了不到七個月的時間已經完全打好。
梁凡的氣力和敏捷度以及各項感官也在這七個月的時間裏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任將軍和鄔先生只以為得到了百年不遇的的修練奇才,自然是悉心培養。
但梁凡清楚那些所謂的百年不遇練武奇才云云,只當個傳聞聽聽而已,地精才是關鍵。
梁凡自也明白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只在夜深無人之時才將那個地精殼拿出來研究一番,但卻一直不得要領,翻閱了無數鄔先生的典藏,也未找到相關的記載。
看來這尋寶人田松有點東西啊!只能等有機會再慢慢查探了。
時值初冬,地處中洲極西北的屯兵鎮北風早已吹過了幾輪,戶外滴水成冰,夜間寒風吹過“嗚嗚”如猛鬼夜嘯般,武學根基如梁凡一般的人自是不懼嚴寒。
按慣例,將軍府是要置辦過冬的衣物的,梁凡對這些外在之物從不放在心上,任羽卻是別有一番心思。
這天早上,梁凡正在院子裏練習鄔先生教的霧隱功入門第一層,堪堪將氣聚起時,房門卻被人一下推開了,梁凡一驚,意念不純,也就前功盡棄了。
梁凡聽腳步聲就知是任羽到了,回過頭一臉不善地盯着任羽:
“整整一個早上的努力,盡毀於你手,你說怎麼辦吧。”
“鄔先生和我爹都出去了,出去走走啊?”任羽一臉興奮。
自打進了將軍府以來,梁凡醉心於鄔先生教授的武學,沒日沒夜地沉迷其中,不想已過了數月,任羽一提,他小孩子心性大發,也想出去見識見識。
屯兵鎮雖然只是個鎮的名聲,但細算下來也有十數萬人定居,儼然是一個中等城的規模。
究其原因,主要是因為屯兵鎮地處中洲極西北,是朝庭對抗西方妖族最邊陲之地,這裏常年有數萬朝庭兵馬駐紮於此,由於環境惡劣,腹地的官兵大都不願意到這裏來,朝庭為穩定軍心,給將士們拔髮的晌銀自也充足,眾官兵都養成了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
有人花錢,自然那些漁利的商人便追隨而來,久而久之此地雖苦寒,但來往人員卻只增不減,慢慢形成了今天的規模。
屯兵鎮此前也不叫屯兵鎮,但時間長了,因為此地常年有朝庭屯兵於此,便被喚作屯兵鎮,至於本來的名字,早已被遺忘了。
任羽雖是大家少爺,卻無一絲公子哥的傲氣,他是任從淵唯一的兒子,自然家教甚嚴,平日裏最怕的就是父親,加之將軍府平日裏都是一些軍士再加上丫鬟僕役,竟沒一個同齡人與他說話。
梁凡一來,他自是喜不自勝。梁凡心思活絡,人緣極好,時間一長,兩人便成了無話不說的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