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荒山破廟
一群馬從古道呼嘯而過，留下一抹煙塵，啊瑾被煙塵嗆得咳嗽，心裏暗罵，這什麼世道啊。天就快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啊瑾加快步伐希望能找個燈火人家借宿一晚。夜幕降臨，遠處不見燈火通明，近處荒無人煙。
不遠處只有一間破舊的廟宇，在這荒山夜嶺也算是個好去處，啊瑾從小就是山裡孩子，也不怕什麼豺狼虎豹。走進破廟，四面通風，神像頭斷了一邊，周圍佈滿蜘蛛網，廟堂里有一堆乾枯的稻草。啊瑾收拾了一下，便出去拾了些柴火，捉了只野雞。啊瑾小時候在山裏雖然不怎麼打野味吃，但也是個捉野味的好能手。想着今晚可以美美地吃一頓真好。啊瑾手腳麻利地升起了火，把處理好的野雞放在上面烤，發出陣陣香味。
廟外傳來嘈雜聲，片刻進來了兩個人，一個腰帶玉佩，手執青劍，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一個身上掛着一條條布條，手執紅劍，是位姑娘，他們看起來並非兇惡之徒。
“姑娘的烤雞，不知道可否共享？”年輕男子開口道。
啊瑾第一次走江湖，不知道人心險惡，有些人看起來面容慈善，卻非善類，要換成別人，聽到廟外聲音早就躲起來了。啊瑾卻答應他們一起吃烤雞。
“請問姑娘怎麼稱呼？”旁邊的女子開口道。
“叫我啊瑾就可以了。”他們圍着火燎烤着雞，談天說地。
“請問兩位又如何稱呼呢？”
“在下葉畫，這位是我師妹，叫她苑園就可以了。”
“你們的名字真好聽。”
“姑娘見笑了。”
葉畫和苑園是青竹派得意弟子，青竹派里個個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以劍術最為有名，是江湖上嫉惡如仇的正派，但是他們很少在江湖上走動，這次居然派了兩位高手出來，隱隱約約江湖正在暗流洶湧，不知有什麼大事發生。烤雞熟透，流出吱吱的油，香味濃厚，聞得人直流口水。準備開吃，“咻”的一陣風過。烤雞不翼而飛了。
“我老頭在草堆睡個覺不容易啊，嘰嘰喳喳吵死了。”
大家都向發聲處望去，一位穿着破爛，啃烤雞的老頭，坐在一堆稻草上。葉畫在青竹派里無論是輕功、內功還是劍術都是數一數二的，居然擦覺不到有人在，想必他不是等閑之輩。要是惡人，那麼他們三個早就命喪黃泉了，一些高神莫測的高人總是來無影去無蹤，這位定是哪位高人無疑了，苑園和葉畫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不知前輩是何許高人？”葉畫開口道。
“我就是一個老叫化，要飯的，什麼高人不高人的。”說著烤雞已經少了一半。葉畫知道有些高人不願暴露身份，便沒有多問。
“喂，你還我的雞，我還沒吃飯呢。”啊瑾氣憤道。
“咦，我哪裏吃你的雞了，明明是我的雞。”
“就是你拿去的，不然我的雞怎麼會不見了呢，哼。”
“哎呀，這小姑娘有點意思，還跟我這老頭較起勁來了。”
苑園對啊瑾道：“啊瑾姑娘，莫要得罪高人，一隻雞而已，吃了就吃了吧，我再去捉幾隻回來便是。”
“高人？我看他就是無賴？”
“你看你看，這位姑娘多大方啊，你就別跟我老頭較勁了。”
啊瑾肚子餓得咕咕叫，被老頭逗得面紅耳赤，衝上去搶烤雞。一瞬間，老頭子不見了，啊瑾擦了擦眼睛，納悶了，難道遇見鬼了。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傳來聲音。
“小姑娘，你等我一下，我還你便是了，凶什麼凶呀，生氣就不漂亮咯。”
啊瑾氣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這時“咕咚”一聲。一些雞骨頭出現在火堆旁。
“臭老頭，吃完了就還給我，哼。”
沒有回答聲，以為老頭已經走了，忽然老頭出現在他們面前，手裏拿着三四隻野雞。啊瑾驚訝地看着，才一會工夫就捉得那麼多野雞，莫非是神仙。
“看什麼看，雞我可還給你了，還多送你幾隻呢，趕緊烤吧，我老頭還等着吃呢。”
啊瑾白了一眼老叫化，利索地處理起雞，不一會而又一隻只烤雞吱吱作響。
“你們青竹派向來很少在江湖走動，青竹的曹老頭派你們出來是因為江湖暗衛吧？”老叫化拿出他的葫蘆喝了一口說道。
“前輩認識我們師父?”葉畫和苑園異口同聲回問。”
“前輩，不滿你說，這幾年江湖處處有命案發生，聽說是為了江湖暗令而廝殺，師父派我等下山就是為調查此事。”
啊瑾聽到江湖暗衛令，想起了紫殤臨終的託付。越來越想見下江湖暗衛。但是她不能告訴任何人，這是她和紫殤的秘密。
“何止認識啊，這曹老頭還欠我幾壺酒呢。”
“哈哈，前輩真是幽默。”
“江湖暗衛令在江湖上消失了幾十年，江湖暗衛也銷聲匿跡了，這幾年江湖暗衛又有所活動，江湖人士為了這令牌蠢蠢欲動，一直傳說得到江湖暗衛令主牌就可以調用所有江湖暗衛。這令牌要是落到奸惡之徒手上後果不堪設想啊。”
“不知前輩何高見？”
“高見倒沒有，你們可以往京城一趟，那裏向來消息比較廣，經常有武林人士走動，在那裏打聽應該知道一二。”
“多謝前輩指點。”
老叫化一拍腦袋：“哎呀，完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他們以為老叫化有什麼急事，誰知老叫化又喊道：“小妮子，我的雞烤好了沒，我老叫化都餓死了。”
“什麼你的雞啊，明明就是你還給我的，熟了，見聊得那麼入迷就沒有打擾你們，吃吧吃吧，撐死你，臭老頭。”啊瑾拿起一隻烤雞塞到老叫化手裏，又拿起兩隻給一隻葉畫和一隻苑園，自己拿着一隻啃起來。
“啊瑾，你不會武功，一個人要到哪裏去啊，現在江湖那麼亂。”苑園問道，其實他們在進廟時早已探出啊瑾不會武功了，不然一個江湖之人怎會沒有試探就輕易走進去。
“我……我是想去少林學武術。”
“哈哈哈哈哈，小妮子，你可知道少林是不收女弟子的，要學武術我老叫化倒是可以教你。”從啊瑾進廟之時，老叫化就注意到啊瑾是一塊練武的好材料，就是不懂人品如何。後來葉畫和苑園進廟啊瑾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猶如一張白紙，老叫化可惜自己一身武藝沒有傳人，便有意傳授武功給啊瑾。現在啊瑾說要去少林學習武術，正好順了他的意。
“我才不要你教呢，哼。”
老叫化沒想到啊瑾會不接受，不過現在還不急着教，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是否合格：“不要教那我就不教，你這小妮子還挺嘴硬的。”
破廟雖破，他們說說笑笑，在這樣冷酷的江湖難得如此溫暖的場景，就在他們聊得高興之際，遠處傳來了刀劍打鬥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去看看？”葉畫和苑園都站起來了。老叫化在一旁道：“也好，我這老骨頭懶得動了。”
葉畫和苑園施展輕功，猶如一片輕羽，循聲飛去落在一棵樹上，一群黑衣人正在圍攻一位青衣男子，葉畫和苑園不明情況，斷然是不會貿然出手的幫哪一邊的。
一位黑衣人道：“快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青衣男子毫不示弱：“交出來？交什麼？我都說了我沒有。”
“少來這套，我不信，既然你這麼不識趣那就不跟你廢話了，兄弟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