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老師VS教官（中）
“你是在開玩笑吧。”鶴岡辰巳黑着臉說道。
“這個玩笑不好笑嗎？”青木浩反問道。
“我一向不精於幽默。”鶴岡辰巳說道，“轉回正題吧，青木老師對系統怎麼看？”
系統？我有系統的事暴露了？
青木浩臉色大變。
“什麼系統？我不知道。”青木浩說道。
鶴岡辰巳端起茶杯說道：“我說的當然是軍方管理能力者的系統了。”
青木浩心中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過是一介教書匠，有什麼資格評論呢。”
“那青木老師覺得我們這個世界怎麼樣？”鶴岡辰巳又問道。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鶴岡知道我是穿越者了？
見青木浩遲遲不回答，鶴岡辰巳繼續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存在這麼一個平行世界，他們的世界裏既沒有能力者也沒有人類之敵，既沒有奇迹也沒有災難。這樣的世界會不會好許多。”
“誰知道呢？畢竟也沒人去過別的世界。”青木浩敷衍地回答道。
“跟你聊天很開心，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可是這裏是我的辦公室。”青木浩說道。
鶴岡辰巳點起一支煙，說道：“臨時徵用一下，我聽說貴班要競選領袖。目前島上形勢緊張，我想和幾位候選者聊聊。”
鶴岡都這麼說了，青木浩也就離開了辦公室，在門口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柊娜娜。
“在教官面前要好好表現哦。”青木浩揶揄道。
柊娜娜沒有理會青木浩，走進辦公室坐在了鶴岡辰巳的對面。
“我以會見領袖候選人的名義把你叫了出來，因為看你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鶴岡辰巳掐滅了還沒吸幾口的香煙說道。
柊娜娜低頭報以沉默。
“我已經把能交給你的都交給你了。從控制他人到欺騙他人，毒藥的使用方法以及各種其他暗殺方法……”
“我記得你曾在訓練結束時對我說過：能力算什麼，人類也可以在空中飛行，子彈也可以比念動力更快地殺死對方，甚至可以隨心所欲操縱別人的內心。現在的你是對之前的想法產生質疑了嗎？”
“我……現在，不懂自己的內心。”
“我是被鶴岡先生養大的，我的手足都是您的東西，甚至呼吸都要獲得您的認可。我對您是無比的尊重。”
“可是鶴岡先生，我父母的死真的是人類之敵乾的嗎？”
“這一點毋庸置疑。那名人類之敵是從我們的囚禁中逃出的，對從事能力者相關工作的公務員們特別痛恨，所以他才會殺死你的父母。”鶴岡辰巳說道。
“那所有的能力者都是人類之敵嗎？同學們也不全是惡人，他們就都非死不可嗎？”
柊娜娜一開口就後悔了。
鶴岡先生是不會原諒自己問出這種問題的，要被替換掉了。
不對。
是要被殺掉了。
“你是在關心你的那些所謂的同學嗎？”
“對不起……”
頭上突然傳來了一份重量，是鶴岡辰巳在摸柊娜娜的頭。
“自從你雙親遇害以來，你的內心就像被冰封住的河一樣。能看到你擁有普通人的情感，我很開心。”
“善惡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你只需要繼續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就好了。”鶴岡說道。
“不去考慮善惡？鶴岡先生，現在的我做不到。我不想承擔這樣的罪惡了。”柊娜娜流出了眼淚。
犬飼滿，三島小春，小野寺京谷……
推測殺害人數這種冰冷的數字已經不能說服自己去殺這些人了。
“那麼就由我承擔好了。”
“什麼……”
“你是我的部下，部下只需要服從長官的任務就好了。”
鶴岡辰巳抱住柊娜娜將她摟進了懷裏。
“讓你一個人孤獨奮戰是我的過錯。你的痛苦，你的絕望全部由我承擔。”
“還能繼續嗎？”
“嗯。”
柊娜娜像女兒依偎在爸爸的懷抱里一樣貼着鶴岡。
“很好，對於你的堅強表現，我有一個獎勵。”
“我會給你配一個助手，她和你一樣接受了訓練，也就是你的後輩，待會帶你去給她打個招呼。”
“好。”
“我還要見相馬大輔，畢竟我的借口是接見領袖候選人，你先走吧。”
柊娜娜擦乾眼淚走出了辦公室，鶴岡辰巳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教官您找我？”
相馬大輔弔兒郎當地走進了辦公室。
“相馬大輔，你想競選班級的領袖？”鶴岡抽起了煙。
“沒錯。”相馬大輔坐下來回答道。
“我調查過你，你是個為了錢和權無惡不作的混賬。霸凌和搶劫同學、敲詐勒索同學家長、強迫女同學拍攝澀情片並售賣……”
“您是要警告我不要競選領袖嗎？”
相馬大輔表情嚴肅地說道。
這些罪行被別人提起他只會大方承認，心情好說不定還會講述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
但面對眼前的這位長官，相馬大輔是一點都不敢造次。畢竟他是開着軍艦來的。
鶴岡辰巳沒有說話，他從沙發底下掏出了一個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打開它看看。”
鶴岡辰巳把箱子推給了相馬大輔。
相馬大輔打開箱子，裏面整整齊齊地碼放這一摞摞“福澤諭吉”。
“您這是什麼意思？”
相馬大輔合上箱子，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腳邊。
“我就明着告訴你了吧，我會向上級申請，一到兩周后你們就會離開這座孤島前往本土的一座城市。我希望在那之前你能當上領袖，到那時我們會解鎖更進一步的交易。”
“這個好說。”相馬大輔搓着手說道。
“你的競爭對手叫柊娜娜是吧。”鶴岡辰巳問道。
“沒錯，對於她你有什麼叮囑的嗎？”
“沒什麼，我只是希望你繼續發揮不擇手段的優點，就算殺了她也沒關係。記住，只有你當上了領袖才能繼續下一步的交易。”鶴岡辰巳說道。
“哈哈哈，有您這就話我就放心了。我會成為領袖，支配這座島上的所有能力者，這樣才更好和教官您交易啊。”相馬大輔大笑着說道。
“加油吧。”
鶴岡辰巳站起身望向窗外，在他的視線中一隻蝴蝶正飛離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