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解釋
“很抱歉，沒能幫上忙。”風間真司說道。
“不，你已經提供了一個很有用的情報。”小野寺京谷說道。
能讓靈魂都消散的怪物，如果自己遇到了，不老不死的自己會不會在靈魂層面被消滅呢。
小野寺京谷一直以來仰仗的勇氣似乎在一點點消散。
青木浩當然不知道自己隨手教風間真司撒的慌竟然讓小野寺京谷產生了心理危機。
他打算找個時間就向小野寺坦白。
“所以屍體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呢？”佐佐木優香問道。
“先搬去禮堂吧，我們明天為葉多平同學辦一個追悼會。”青木浩說道。
“又一位同學遇害，大家知道了消息後會恐慌的吧。”
“如果隱瞞的話，不是對其他同學們的安全不負責嗎？”青木浩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們之中不能再死一個人了。”
小野寺點頭表示贊同，“話說回來，老師之前有通知軍方吧，他們有回應了嗎？”
“暫時沒有。”
青木浩根本沒指望軍方回應，只可憐年輕的超能力者們還對霓虹國的軍隊抱有幻想。
“小野寺，你陪我去一趟醫務室。其他人把常吉搬到禮堂后就回去吧。”
擁有怪力的佐佐木優香不敢碰屍體，一番商量后，石井龍二和風間真司一起抬起了常吉。
“沒想到風間同學的力氣還挺大的。”
石井龍二身材虛胖，一看就缺乏鍛煉，抬起屍體來有些勉強。瘦小的風間真司反而一副舉重若輕的樣子。
“那是因為我最近有在健身啦。”風間真司說道。
青木浩感覺哪裏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小野寺拍了拍青木浩的肩膀，示意他該去醫務室了。
行至半路，小野寺突然問道：“老師找我有什麼事。”
聰明如小野寺早就猜到青木浩叫他有別的事情。
“葉多平常吉是假死，我和他一起策劃的。你剛剛說要解剖他的時候差點嚇死我了。”青木浩解釋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怎麼做到的？我檢查過了，葉多平常吉完全沒有生命跡象。”
“只需要一些神奇的藥物就能偽造死亡。至於這麼做的原因，我有兩個解釋。一個解釋沒有那麼真，但好接受；另一個是真的，但你可能不好接受。”
青木浩停下腳步看向小野寺。
“你想聽哪一個？”
“風間真司的話術也是老師你教的吧。”
小野寺問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沒錯。”
“那個靈魂消散的說法還真是把我嚇到了呢，我的肉體雖然不老不死，靈魂卻不一定如此。我第一次意識到我是有可能死去的。”
“於是我在心裏問自己，如果追求真相的代價是死亡我還會選擇堅持嗎。”
“你動搖了嗎？”青木浩問道。
“當然沒有。無論是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要得到真相。”小野寺眼神堅定地說道。
“在你的幫助下，小野寺心境成熟。師德點+5000”
“很好。”
不知道青木浩在說小野寺還是系統。
“話說在前頭，知道真相后要陪我一起演戲。現階段還是不宜讓大多數人知道真相。”
“聽你的。”
青木浩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講述：“你之前懷疑人類之敵並不存在，這個懷疑對也不對。你認為的人類之敵確實不存在，但官方認為的人類之敵不是別人，正是你們這群能力者。”
“孤島學園都目的從來不是培養超能力者，而是將能力者們聚集起來一起處理掉。雖然很遺憾，但我想你的妹妹可能也已經遇害了。”
沉默。
“你很難過？”青木浩問道。
“我很悲哀，因為我並不難過。”
小野寺望向星空，語氣落寞。
“妹妹失蹤是五年前的事，而我的記憶只能記起三年前的事。關於妹妹的一切我都快忘光了，只能從以前的日記里找出些蛛絲馬跡。”
“如今聽到這個消息，我完全難過不起來。明明是至親的壞消息啊。”
失去難過的理由比難過本身更悲哀。
青木浩完全不知道怎麼安慰小野寺。
“其實上屆學生並非完全沒有倖存者，你還有一位學長靠着自己的能力苟了下來。相關的細節你自己去問他吧，也許你妹妹的事還有轉機。”
“他是誰？他在哪？”
“你養的那隻貓，他現在應該在森林裏的每個小木屋裏。”
“嗯？”
小野寺表示疑惑。
“他的能力是變形。”青木浩解釋道。
“對了，他有說過自己不喜歡喝牛奶嗎？”
小野寺又問了個讓青木浩摸不着頭腦的問題。
“我記得他是有說過自己喝膩了牛奶。”青木浩回答道。
“所以柊娜娜也知道這一切是吧。”
回想起今天早上柊娜娜莫名其妙地說什麼野貓不喜歡牛奶，小野寺突然察覺到了不對。
“沒錯，你怎麼推測出來的。”
“不重要了。”小野寺說道，“你接著說吧，你還沒解釋為什麼要常吉假死。”
“作為一個愛護學生的老師，我當然不能允許自己的學生受此迫害，所以我有了一個計劃。”
“軍方的人都固執的很，想從軍方下手改變能力者的現狀比搬山還難。我要借常吉的死虛構出一個強大的敵人，在自己處理不了的強大敵人的威脅下，我相信軍方也會意識到自己有多需要能力者。”
關於鼠符咒之類的事青木浩當然不可能全部告訴小野寺，所以青木浩選擇性的透露了自己的計劃。
“只怕軍方沒那麼容易被騙。”小野寺說道。
青木浩笑而不語。
“聊這麼久，別耽誤了你的傷口。快去醫務室吧。”
“不用了。”
青木浩撩起自己的襯衣，原本受傷部位的皮膚光潔如新。
“常吉是假死，我的傷口自然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