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雪蓮來電

飯後石青打車把三人送回去就一個人回寢室了。今天的順利是開始的時候所料不及的，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地域之間由於一些信息上的溝通不便還是讓很多的商機沒有被開出來。機會是很多，但是要看怎麼把握。在路上的時候石青買了不少的鄉巴佬雞爪和雞脖兒，又拿了一個大袋子裝了不少的罐裝啤酒。雖然在上午的時候就把大部分的錢匯給了王富貴，但是畢竟今天可以說是大賺了一筆。因為廖莎莎在店裏住，不能請寢室的哥幾個一起吃飯慶祝，石青心裏還是有點愧疚的，畢竟這些是他很長時間的學生生涯的少有的談得來的朋友，對待他還是很好的，於是悄悄的補償一下。回到寢室時大家都在，只是看着他的樣子明顯不一樣，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曖昧。搞得石青心虛的以為廖莎莎的事情被大家現了。“老三，說，這些天一下課就不見蹤影，到底是做什麼去了？是不是偷着去和女朋友約會？”劉海摟着他肩膀，嫉妒的樣子就像是他的妞被石青給泡走了似的。“別瞎說，我還有時間去泡妞？”把東西放在寢室中間的桌子上，“我累了一天，回來還要想着你們一幫混蛋，真是賤吶！”“別介，老三，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再說我前天帶回來的熏肉大餅就數你吃的多，你想着大哥也是應該的。”剛剛把洗腳水倒掉的鐵樹湊過來。“剛才有個女孩給你打電話找你來着，聲音這個甜吶。”說著還吧嗒幾下嘴，“我告訴了她你的手機號，她記下了。沒給你打電話？”“老大，你太沒有義氣了，不是說好的要敲老三一頓好的嗎？你咋一點都藏不住事呢？”馬強一臉的惋惜。“幾點的事？”石青有點納悶，今天是周五，要按正常來說是要去給小田甜她們去補習功課的，但是自己已經提前打過電話說今天有事把今天的課轉到了明天。自己認識的小女孩除了他們也沒有誰了。廖莎莎的聲音大家不會聽不出來，那到底是誰呢？想不出來就不想是石青的一向原則，反正不說說一會打電話嗎，再來電話就知道了。於是招呼大家一起來喝酒，不想沒等石青把自己手裏的啤酒打開寢室里的電話就響了。就在石青手邊的電話被鐵樹一把搶了過去，“喂？您好。”無恥的傢伙還知道用敬語說話了，也不知道剛才打電話的女孩是怎樣的聲音竟然遠隔電波就直接把鐵樹改造成心裝四化建設的五好青年了。“好，好。在，就在我一邊。”臉上笑得像朵花，電話有點不捨得遞給鐵樹。對鐵樹無可奈何，接過電話，“您好，我是石青。”那邊沒有人說話，甚至連輕微的呼吸的聲都沒有。“請問你是哪位？”很明顯那邊的人是用手緊緊的捂着話筒，石青也搞不明白是誰，就又多問一句。“是我……”有點怯怯的聲音。“雪蓮？是你嗎？”那邊的聲音很小，但是石青還是聽清楚了。略微的有點失去了平時的冷靜，這是第一個和他聯繫的同學，也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聽到的以前相熟的聲音。“嗯……”聲音稍稍大了一點。“你在上海還好嗎？我聽錢三強說你上復旦了，不錯啊。上海漂亮吧？”藍雪蓮就像石青一直庇護的小妹妹，接到她的電話當然開心。而雪蓮父母說的話即使難聽也和這個水晶一樣的女孩沒有半點關係。“我還好，就是沒有上過街，聽說上海人都把外地人當鄉巴佬。我怕上街被人家笑話。”“聽誰胡說的，哪裏都有害群之馬。咱們市裡就都是好人？對了，你怎麼知道我這的電話？”一邊說還得一邊把幾個耳朵都要貼到話筒上的傢伙推開。“你說呢？猜到就和你說。”這丫頭開始的時候聲音還有點怯生生的，現在聊了幾句就有點調皮了。“我要是猜得到還要你再和我說嗎？”想一想，“你不是去我家找張大爺了吧？”到省城以後石青也沒有和誰聯繫過，只是在給張大爺的信里說過自己寢室的電話，告訴他有什麼事就打這個電話找他，而手機的事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那。“咯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好了，我們寢室其他人還在等電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再給你打吧！”然後也不等石青要她的電話就掛斷了。其實石青還是明白善良可人的雪蓮不給自己電話的用意的，一定是她到自己家裏去過，看到家裏的情況，了解了自己以前的生活，所以想在盡量不傷害自己自尊的情況下給他省一點錢。石青的推測沒有錯，雪蓮確實是到他家裏去過。十月一開始放假的時候家裏就來電話讓雪蓮回家，可是由於一直也沒有石青的消息，雪蓮心裏總是覺得很空很空。於是就說自己要在假期做調查，是老師安排的假期作業要在學校做就不能回去了。可是在放假的第一時間還是上了回k市的車。回到d市卻沒有到家，她只是知道在連水鎮，卻不知道哪個村子，一個鎮一般都有13個左右的自然村，要是一個個都找一邊時間上也來不及。於是給錢三強打電話問石青的家在什麼地方，可他也不知道。於是有點不甘心的雪蓮居然自己一個人跑到連水鎮去了。她想石青一定是在這裏上的中學，像石青這樣的學生雖然已經從學校畢業了三年多，但是一定有老師記得他。連水鎮是k市一個較偏遠的鄉鎮，離市裡大約6o公里，有點破舊的中巴客車晃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雪蓮打聽着就來到連水鎮初中，已經放假的學校空蕩蕩的，在校園裏轉了半天才在傳達室邊上的一個涼亭下找到兩個正在下棋的值班老師。聽說了雪蓮的來意，其中一個年長的老師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鏡，“石青是龍關村的，早畢業了。還是咱連水第一個中考狀元那，就是最近不知道什麼樣了。”問好了路怎麼走，雪蓮興沖沖的找車往龍關村去了。可憐連水還很少有出租的車子，半天才找到一個三輪摩托願意去，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顛簸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龍關村的村大隊。在村大隊部上雪蓮驚喜的知道隔壁小學的打更老人就是石青的收養人，於是又跑了過去。連水鎮龍關村就更是落後當中的落後，小學的校舍牆壁上都有了明顯的裂痕，窗子上的玻璃也不齊全，不少都是用塑料釘上的。張大爺是在操場上遇到雪蓮的，看到這個臉蛋透粉，眸光若水，長相標誌至極的小姑娘跑來找石青，還以為石青出了什麼事了。等雪蓮小臉紅紅的說清楚以後，張大爺笑了。那是一種開懷的笑，甚至都沒有顧及雪蓮的頸子已經羞的潮紅了。回房拿出石青的信給雪蓮，雪蓮才通過這了解了石青的事情。回到上海后還沒有開學，好幾次拿起電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上次媽媽爸爸的話有點太傷人，也不知道怎麼和石青解釋，最主要的還是媽媽揭穿她在日記里寫了石青，讓本來就害羞的她就更加的不好意思打這個電話了。但是迫切想知道石青近況的情感最後還是戰勝了少女的矜持，今天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在石青寫給張大爺信上抄下來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