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見秋姨娘
是啊，卿卿覺得有時候很羨慕櫻桃她們。做個丫鬟不也很滋潤嗎？
第二日一早，清怡軒里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多日不見的秋姨娘。
卿卿看她，幾月不見這秋姨娘竟肖廋了很多。看起來反倒多了幾分清冷的氣質。
崔嬤嬤已經擋住秋姨娘道
“秋姨娘今日不在院子裏養着，怎麼來了清怡軒？”
自從上次被奪了管家權，這秋姨娘就抱恙在身，不曾出過自己的院子。今日裏竟然突然出現，卿卿也有了幾分計較。
“崔嬤嬤！妾身是來給大小姐請安的！”秋姨娘道。
又轉身對着卿卿道
“大小姐安好！婢妾這陣子身體不適，未能來給大小姐問安，還望大小姐切莫怪罪的好！”
卿卿只捧起手裏的茶，撮了一口，“啪”的一聲，放下茶杯方道:“無妨！”接着便不再言語了。
秋姨娘見狀，握了握已經關節泛白的手。緩緩鬆開，眼裏已是一片淚光。
“婢妾這些時日身體不好，不能伺候大小姐已是不安。近日又聽聞國公爺要迎娶新夫人進門，這心裏更是惶惶不安！更為大小姐和世子爺憂心啊！”
“可憐大小姐還未婚配，世子爺還年幼，若是新夫人進門，小姐的婚事世子爺的前程可都由了新夫人做主，小姐難道就不擔心嗎？”
卿卿並不理她，繼續吃茶。
秋姨娘一邊哭泣，一邊道
“崔嬤嬤，你可要勸着大小姐點啊！我聽說這新夫人還是個被退了婚的主，要是品行好的怎麼會被退婚？她要當了咱們的新夫人還不知會怎麼苛待咱們大小姐和世子爺呢？再說，新夫人總會有自己的孩子，她能看着前面夫人的孩子坐着世子的位置？”
“大小姐，您還年輕，不懂得這婦人之間的官司，您現在不想着防微杜漸。您以後可是要吃大虧的啊！”
卿卿聽她說了這麼多，大概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再看一眼哭哭啼啼的秋姨娘不由笑着道。
“姨娘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啊。我只好奇你怎麼不去父親面前？可惜了，我是個女子。我若是個男子肯定要被你這嬌嬌弱弱的樣子傾倒不可。”
秋姨娘被卿卿如此一說，倒是愕了一愕。
面目含羞的道“大小姐真是說笑了！妾身現在已是蒲柳之姿，年老色衰，又被老爺厭棄，怎敢再去打擾老爺。只是妾身之言小姐要好好考慮才是啊，這可真是肺腑之言啊！沒有哪個繼室能容忍前面的孩子的，您不為自己打算，也該為世子爺考慮才是！”
卿卿頓了一頓道
“不知姨娘有何主意？”
秋姨娘見她如此問。一下來了精神。心裏想“我就說，還能有不在乎自己利益的人？人都是自私的，晾你再是名門貴女，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心裏如此想，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笑吟吟道
“大小姐明鑒！為今之計，只需要大小姐去國公爺那裏哭一場，國公爺自會歇了這娶繼室的心思。”
“哦？如此簡單？”卿卿道。
“大小姐您相信我，這絕對有用，國公爺最在乎大小姐，您的話他肯定聽得。”秋姨娘急急道。
“嗯！你的話我記下了，姨娘且下去休息吧！”卿卿一邊說，一邊閉上了眼睛。
待秋姨娘離開。
崔嬤嬤已經奉了新茶進來。
卿卿緩緩睜開眼睛
對着崔嬤嬤道
“嬤嬤覺得秋姨娘今日居心何在？”
嬤嬤笑着道
“小小姐，您比奴婢還聰慧，秋姨娘所言是何居心您自是心中已有定數。奴婢只聽小小姐吩咐就是！”
卿卿點點頭道
“嬤嬤你果然是不曾讓我失望！”
崔嬤嬤道
“您是名門貴女，您知道您該做什麼，想做什麼？能做什麼？您後面有崔氏老夫人，有三位舅老爺，有國公爺，有老夫人，您還有小世子爺，她們都是您的依仗。您又聰慧，又漂亮。您有的是底氣。她一個丫鬟出身的姨娘畢竟見識有限，您怎麼會跟她一般見識？我家小小姐怎麼可能被她個小蹄子左右了？老奴是對我家小小姐有信心！”
卿卿握住崔嬤嬤的手道
“嬤嬤說的不錯，她一個姨娘也想挑撥我跟未來繼母的關係，想讓我去跟父親哭訴，不讓繼室進門。不管成與不成，受益的都是她自己，而卻至我於不義之地。輕者父親祖母寒心，重則名聲有損，若是繼母進了府，我更是被繼母記恨於心。好一個秋姨娘，到了如今這地步心思還如此歹毒！”
頓了頓又道
“她在我這裏走了一遭，恐怕世子爺那裏也不會落下。這兩日你盯着點世子爺可別讓他被人利用了！”
崔嬤嬤道
“小小姐你且放心，世子爺身邊奴婢安排的都是得用的人，她想近身都不是易事！”
卿卿點了點頭，隨即又道
“秋姨娘現在雖不同往日，可她也不是一個人單打獨鬥的，衛茵茵近日可有不妥？”
崔嬤嬤瞭然於心道
“奴婢明白小小姐的意思了，這就去叮囑一番，定不讓這母女倆再去禍害世子爺。”
崔嬤嬤正待離開，就見一人風塵僕僕的迎面而來。
來的不正是世子爺衛晨陽？
卿卿見他步伐急切，大概明白他所為何事，便叫住崔嬤嬤道。
“嬤嬤也不用出去了，晚些送世子爺一起出去吧！”
崔嬤嬤點頭稱是。
“長姐！您聽說了嗎？父親要娶繼室了！”人還未進屋話便出了口。
卿卿對着進屋的衛晨陽正色道
“你先坐下來，有話慢慢說！多大的人了？夫子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見長姐似生氣了，衛晨陽趕緊起身行禮道
“長姐莫怪，實在是弟弟心急，一聽這事就跑來找長姐了，倒是沒了禮數，姐姐勿怪才好！”
崔嬤嬤已經奉了茶過來。
卿卿對着弟弟道
“走了這一路了，先喝口茶，有事慢慢說，你身為世子，又讀着聖賢書，言行舉止切不可怠慢了！”
“是！弟弟謝長姐教誨！”衛晨陽道。
隨即坐下品茶。
卿卿看他不在毛燥，才道。
“說說吧！什麼事讓我們世子爺如此火急火燎的？”
衛晨陽忙道
“長姐，我聽說父親要娶繼室進門了。便急着來告訴長姐！”
“哦？這消息你從何而來？”卿卿故作不知道。
“這……長姐，你別管消息從何而來，只要知道這個事是真的就行。”衛晨陽急急道。
“啪！”的一聲，卿卿的杯子重重落下。桌子都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