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她用血腥固定了她的地位
白果的視線在這些人之中看了一圈,還沒有說話眼前就突然被一具身體擋的嚴嚴實實的了。
白果一愣。
「……別看。」在這裏龐陽知道不應該叫三小姐,但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叫,所以只能省掉了稱呼。
白果想到剛才男子坦胸露乳的樣子,頓時反應過來,笑道:「好。」
獻國的冬天就像是成周國的秋天一般,所以這裏的人四季的衣服都極為輕減。
獻國這般是國風風氣,成周國那般也是國風風氣。
她在這裏如何獻國人都不會說什麼,但是總要顧忌一些這裏的事情傳到成周國中,也是防止往後有人猜出來易大東家和康樂郡主的關係。
阿瑟看了龐陽一眼。
這些人都戴着帷帽也瞧不出誰是誰,阿瑟也不知道自己以前見沒有見過這位,但能看出來白果對龐陽的態度是區別那些人的,所以主動詢問:「這位是?」
白果被擋着視線看不清阿瑟,所以直接說道:「家中的人。」
阿瑟瞧了好幾眼倆人。
家中的人?
是兄弟姐妹,還是夫君?
阿瑟不好繼續問這種私人的問題,但是接下來看倆人之間會適當的保持距離的時候阿瑟就肯定的覺得這倆人一定是兄妹了!
他聽說成周國的男女之間到了年歲都會這樣,所以這就是易大東家的家裏人不放心所以才讓易大東家的哥哥跟着保護?
這樣就解釋清楚剛才護着易大東家的急切模樣了,畢竟那樣子看起來是恨不得將易大東家的眼睛給捂起來,想來也是因為成周國對女子的德行確實重視。
想明白了阿瑟恭維說:「易大東家和兄長的關係真好。」
龐陽看了阿瑟一眼。
白果笑着應了一聲。
但阿瑟總覺得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易大東家身後的不少人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是他說錯了嗎?
暗介收回了眼神。
見識了農嬋之後在見到眼前這人總覺得對方有些弱智。
因為龐陽擋着,所以白果看到的也是受了限制,大多數看得也多是一些房屋,這些房屋房頂坡度倒是極大,窗戶也開的極大。
這樣是為了更好的讓雨水落下去,更好的散熱。
其他的白果還沒有來得及看,就見龐陽突然停下了,白果堪堪止步,隨後就發現暗介十二等人也全部戒備起來。
白果瞭然,阿瑟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問:「怎麼不走了?」
幾乎是在話音落得瞬間,無數穿着奇怪的人就向著這邊湧來,原本熱鬧的街道在這些人路過之間竟然就散了個乾淨。
十二抽了刀,死侍在這瞬間衝過了暗衛,白果沒有制止,任他們迅速迎向了那群人。
阿瑟臉色都變了,在那群人之中的一人開口之後阿瑟迅速和白果說道:「是獻王二公子請易東家過去小坐一會兒!」
白果並不應聲,這一瞬間,十二的刀已經觸及了那群人身上,血液噴涌到了半空又落下,那群人一愣,像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般。
十二沒有聽到白果阻止的命令,手中的劍再次出手,不過是這短短一息的時間,眾多死侍已經收割了對方几十的人命!
血在地上流淌,匯成了血河,驚心動魄。
白果在這血腥中聽到對面接連大喊,晚了不知道多少才抽出刀來抵抗。
「易大東家!易大東家快停手!他們沒有惡意!」阿瑟的聲音在慘叫聲中極為清晰,白果卻像是聞所未聞一般。
阿瑟看不到白果,原本他是和白果並排走的,可是剛才易大東家的「兄長」上前之
后就將倆人給分開了,後面白果身邊的人將白果保護,就徹底的和阿瑟分開了距離,所以現在阿瑟能看到的只有擋在易大東家身前的那個人。>
在這般的血腥殘酷中,那個人未挪動分毫的站着,這是一種用自己的性命在保護的堅定。
「易大東家!快讓你的人停手,這是獻王的二公子、世子的弟弟!」阿瑟的聲音極具貫穿力。
白果能感受到鼻尖周圍環繞着的血腥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可是在下一瞬,白果卻又只能聞到一道很是讓人清醒的藥味。
「停手。」白果的聲音不高,十二等人卻是迅速住了手。
龐陽掃視了一圈周圍,再確認對面沒有威脅之後才微微的側了一些身子讓白果可以看出去。
對面的人群中十二等人收了手,暗介等人將這些人包圍了,手中的細刃抵着領頭的第一人。
白果看向了他,隨後對着旁邊想要過去的阿瑟說:「幫我核實他們的身份,不然我的人可不會真的停手。」
阿瑟心中狂驚,可在血流滿地之中只敢點頭應下。
他一直能看出來易大東家身後的這些人厲害,可為何能厲害到這般地步?!
阿瑟踩着血跡走過去,在濃重的血腥之中強忍着不適用獻國話將白果的意思傳達了,這邊他話剛落,被抵着劍的二公子的人就已經大罵出聲,句句難聽。
阿瑟的臉色不好起來,但礙於白果在一旁忍了下來沒有對罵,但緊接着他就聽白果說:「這些時間是核實身份的。」
話音落,幾道噴湧出來的鮮血猶如雨滴一般的落下。
七八具屍體在這一刻沉悶的倒下。
罵聲截然而止。
阿瑟將白果的話說給了領頭人,領頭人忍着怒意將身上的一個木牌扔給了阿瑟,阿瑟確認了這就是獻王二公子的人。
白果掃了木牌一眼,隨後眼尾揚起,看着領頭人說:「小女子給各位賠個不是,出行在外,總是小心了一些,倒是沒有想到誤傷了王爺的人。」
白果是在賠罪,可阿瑟聽不出絲毫在賠罪的意思。
見對面的領頭人還在看着,阿瑟硬着頭皮說:「易大東家在外行走警惕,見葛將軍這樣衝過來受了驚嚇,這才讓身邊的人動了手……」
葛將軍臉色鐵青的看着戴着帷帽,卻絲毫不見慌張之意的白果,怒聲問阿瑟:「你是在逗我?!」
阿瑟的錢口袋在白果的手裏面捏着,命在獻國捏着,可現在看着在暗介手裏面控制葛將軍知道自己命沒有受到威脅,所以阿瑟選擇給白果說了好話,「這是慌得愣在了原地!」
葛將軍勉強接受了這種說法,但是看着任然將自己牢牢控制的暗介,就再次對着阿瑟怒目,「還不快叫她將我放開?!」
阿瑟趕緊和白果說了,白果卻是不緊不慢的看了所有人一眼,隨後才說道:「放。」
暗介等人瞬間收手。
葛將軍身後有人舉刀想要對着暗衛下手,卻是先一步被斬殺,屍體落在地面上。
葛將軍手中未合鞘的劍指向了白果,十二的劍已經在一人身上落下,暗介的劍在葛將軍的脖子處劃開了細痕。
這是再有一點的動作,就將對方的命留在劍下的動作。
氣氛一時間再次緊張了起來,阿瑟吞了吞口水。
白果眼尾狹長,在混亂血腥中說:「小女子雖是一名商人,但還是有些氣性的。」
這話落,用劍指着白果的葛將軍一臂被斷,胳膊和手裏面的劍在這個時候全部落在了地上,劍發出一聲鳴響,悲涼慘淡。
葛將軍的撕聲吼叫是后一秒才響起來的,他在前一刻甚至
還沒有察覺自己的胳膊離了體,就是現在他也沒有明白自己的胳膊是什麼時候被砍的!
痛苦喊叫中,龐陽收回了手中的重刀。
這一刻,斷肢、血腥、屍體、慘叫……最後匯聚到了被保護在眾人之後的白果身上。
阿瑟雙眼緊閉不敢睜開,可腦海中的葛將軍胳膊被斷的一幕任像是在眼前一般!
阿瑟哆嗦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那一身沒有被沾染絲毫血跡的衣裙。
這時候阿瑟再也不會覺得眼前的人是普通的商人了。
她太過於冷靜了,也太過於傲氣張狂了。
說她是商人,她更像是登基為帝的君者。
君者,誰敢用劍指着?
阿瑟抖得更厲害了。
因為他知道所有的命令都是她發出來的。
在這殘酷中,她用血腥固定了她的地位,讓眾生低了頭。
她警告了所有想要傷害她的人。
從最開始,從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時候。
痛苦慘烈的喊叫聲中,白果說:「二公子請小女子,小女子自然是要過去的,將軍還在這裏耽擱什麼?不帶路嗎?」
阿瑟一口牙都在打顫。
囂張!
太囂張了!
阿瑟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着白果。
這樣的人竟然是禮儀之邦成周國的子民……
葛將軍身後的人惶恐的看着白果,又看着葛將軍,最後一個副將站了出來對着白果說:「請……跟着我們來。」
阿瑟看到白果將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巨大的恐懼將他籠罩。
「他在說什麼?」白果問阿瑟。
阿瑟用了很大的毅力來平息自己顫抖的身體,隨後解釋了。
然後他就見到白果頷首,在眾多人的保護之下跟了上去。
這一刻阿瑟從沒有過的恐懼。
這個人,太平靜了。
從開始她的人動手,到她下了命令將這些人斬殺,在到現在結束。
她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惋惜、慌亂、恐懼、或是興奮。
可只有這樣才是最恐怖的。
因為她將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太好了。
誰都不見她的真實情緒,誰都不會真的清楚最開始的時候她是真的不知道湧來的人沒有敵意,還是真的只是以為有危險才讓她的人動手。
阿瑟不信從開始迎上去的這些人不是接受到了命令,畢竟不聽話的人怎麼不見她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