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命恩人
眼看着就要出了山林了,顧知意見傅子恆肩頭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染開來,提議道:“大俠,我覺得你這個樣子,還是包紮下,再換身衣服比較合適,不然,你這個樣子,我怕咱們進了不了城。”
傅子恆看了眼肩頭,點頭同意。或許真的是因為失血過多昏了頭,還真的答應了讓顧知意幫他包紮。
傅子恆靠坐在一棵大樹下,解開衣裳,將受傷的肩膀露了出來。
顧知意看見那處外翻的皮肉,倒抽一口涼氣,“大俠,都傷成這樣了,你竟然一聲不吭地走這麼遠的路?”
傅子恆都不想看顧知意了,他傷的是肩膀,又不是腿,能走路很奇怪嗎?
顧知意也不介意傅子恆的冷淡,忙在自己的小包袱里翻找起來,最後拿出一個綁了根紅絲帶,並塞着染紅的木塞的小瓷瓶,道:“這是我帶的金瘡葯,要不要給你用點?”
顧知意知道傅子恆對她的戒備,他可不敢直接給他上藥,萬一他誤會了,直接擰斷她脖子,她上哪兒說理去?
顧知意這麼識趣,倒是讓傅子恆有些意外,他側着脖子往顧知意散開的小包袱看了眼,裏頭明顯還有好幾個小瓷瓶,“你那裏頭都是葯?”
顧知意點頭,“對啊,行走江湖哪裏能不備點應急的葯呢。”
傅子恆在心中表示,小傻子好像也還行,不過瞧他那模樣,似乎並不是頭一回出來了,便開口問道:“你那裏頭都有些什麼葯?”
“有止血的,消腫的,治拉肚子的,還有退燒的。”
“這麼多葯放在一起,你不怕記混了?”就他那樣,傅子恆就算確定他沒有壞心,也不敢用他的葯。
顧知意卻肯定道:“不會啊,我都有做標記啊,比如,止血的,與血有關,塞子包成了紅色的;消腫的,也與紅色有關,但沒有血紅,就是淺紅色的;拉肚子,與大便有關,就是黃色的;退燒,與冰塊有關,就是白色的。”
傅子恆趕緊拿出自己的金瘡葯,對顧知意道:“還是用我的吧。”那小子法子倒是不錯,就是想到那個黃色,與那啥有關,他看到他那堆葯,就覺得有些不適。何況,他本就沒打算用顧知意的葯。
顧知意一邊將自己的葯收起了,一邊嘀咕了一句,“自己有葯也不知道早點拿出來,還讓我在這說半天。”
顧知意接過傅子恆的葯,將藥粉均勻地撒在傅子恆的傷口,感受到傅子恆肌肉突然地繃緊,顧知意連忙拿手往傷口處輕輕扇了扇,還輕輕吹了下傷口,嘴裏念到:“不疼不疼啊。”
那口吻,明顯是哄小孩的口吻。
顧知意低頭時,垂落的髮絲撫過傅子恆的肩頭,讓一直密切注意着顧知意的傅子恆身體一僵,冷冷地開口道:“快點包紮。”
顧知意也不惱,拖長強調道:“知~道~啦~”說著便撕了一套衣裳的下擺,給傅子恆仔細包紮起來。
傅子恆正想誇獎一番顧知意的包紮手法,到嘴邊的話,卻在看到顧知意在他胸前打的那個漂亮的蝴蝶結后咽了回去。
顧知意不知道傅子恆所想,還仔細地將蝴蝶結理得板板整整,然後滿意地點頭,邀功般看向傅子恆,“好看吧?”
傅子恆冷嗤一聲,就要抬手解開,卻被顧知意一把攔住,急急開口道:“你要是解開了,我可不幫你再綁了,你現在肩上傷得這麼重,自己應該沒法綁好繃帶吧?”
傅子恆眉頭再次皺了皺,只得作罷。
顧知意一邊幫傅子恆穿衣服,一邊誇讚道:“練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樣,大俠這身形可真不錯。”
顧知意說這話的時候正好在幫傅子恆理着領口,溫熱氣息噴在傅子恆的耳邊,傅子恆覺得很是彆扭,一把推開了顧知意,“我自己來。”
顧知意皺了皺鼻子,在傅子恆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便自顧收拾自己的小包袱去了。
再回頭,傅子恆已經穿好了衣裳,顧知意的衣服穿在傅子恆身上,明顯小了,,袖子都短了一截。
顧知意正想笑,傅子恆冷冷開口,“你可以走了。”
顧知意嚇得臉色大變,連忙求饒,“大俠,我好歹救您一命,您不要殺我。”
傅子恆不明白顧知意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不是讓你走嗎?”還有,這傻小子怎麼就救了他一命了?
顧知意見傅子恆不像說謊,還是忍不住道:“通常,大俠這樣的高手被人看見了臉,不是都要殺人滅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