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信任我點開這張別罵,會有好交代
木葉消失了。
我怔怔的站在顏山上聽着雛田她們告訴我的話。原來的木葉村已經碾為平地,房屋被撕裂后的殘渣鋪設在泥土之上,一樂拉麵的紅燈籠在地面上翻滾着,凄凄慘慘的沒有人收撿,不光是木葉村子,周邊數十里的範圍內也都是同樣破敗。在十多里之外還有一個巨大的土石形成的球狀物,用雙眼去比較,它的分量幾乎和木葉不遠處增加了幾倍面積的相差無幾。
站在顏山上,鼻間彷彿殘留着淡淡不願散去的屍臭味。
午後的陽光很炙熱,但是我的心很冷。
“都、都死了嗎?”我無力的摁住了自己的心臟。空落落的,好疼好疼好似有數百根針正扎在心頭。
風聲呼嘯穿過山頂,嗚嗚嗚的聲響讓我倍感苦楚。
“我不不知道”雛田的嘴巴乾澀的吐出這句話,她的手緊緊抓着我的胳膊,大量的汗液從手心之中冒出,濕濕黏黏的冷冷冰冰的。
一行人無言的站着,沒有人希望下去用自己的手和眼親自驗證自己親人和友人已經死去的現狀。哪怕是在這裏多多停留一會也好。隔着一座山便是木葉,這邊鬱鬱蔥蔥鳥獸隨處可見,可是翻過山頭之後便是巨大的廢墟。就算再怎麼堅強,也難以接受。
“我們、、還是下去看看吧。”沉默了許久,千姬緩緩的說道“早看晚看總是要看的,我們呆在這兒,下面的木葉就會重新搭建起來嗎?這種事情我經歷過,一覺醒來便是百年之後....”千姬張口想要繼續說下去,可是最後也只有徒勞的張了張嘴吧。
“還是下去看看吧。”我僵硬的點點頭。回來時還會想白會不會把我摟在懷中輕聲細語的敘說我失蹤之後發生的趣事,還在回想多由也會不會霸氣的衝出家門把我的脖子死死拽住狠命的教訓一頓,還在回想綱手一臉安詳的趴在火影辦公室睡覺,還在想花火八雲她們和我分別之後修鍊上有了什麼進步....還有,還有很多的我很想知道啊!都...都這麼結束了!都在這一片漆黑之中結束了!
我的雙眼已經看不見了,我的能力也大多數被剝離了,如今的我只是想要安安靜靜的和自己的家人一起過日子啊!
你...你不是說不讓世界再對我進行排斥嗎?不是說我今後也會是這個世界的正常一員嗎??
為什麼、為什麼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老天,你不是說不是在玩我嗎?怎麼還來這一套??!!
是我太貪心,還是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麼樣的殘忍?
淚水順着眼眶禁不住的流下來,我想用手去擦,可是手卻軟弱的一點點力量都沒有。
“佐為別哭,說不定白她們還活着,你別哭啊!!”雛田抓我的手更緊了,她的聲音也是嗚咽的,寧次的手指捏着我的衣角站在我的身後,雖然她沒有說話,可是她也同樣心情沉重。我勉強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可是越這樣反而哭更止不住了。緊緊的抿着嘴巴,我死死的摁住喉嚨間想要發出的聲音。
幾個起落,我們就站在原來的家的前面。空洞的雙眼獃獃的望着庭院大門處心情更加壓抑了。腳底滿是碎石和瓦礫,碎裂的木板鋪陳在地上,我的雙腳踩上去發出吱呀的聲響,只是聽着,就感覺到玻璃被手指甲劃過的尖銳刺痛感。
我痴痴獃呆的朝着白她們曾經住過的地方走去,只走了幾步便被腳下的石頭絆的跌坐到地面上。我的手想要朝前伸展,可是摸到的只是無數堆積的房屋倒塌的碎石塊而已。尖銳的石頭刺破了我的皮膚,瀰漫的灰塵鋪面而來,我聞到了....聞到了刺鼻的屍體腐臭氣息。
“佐為,別這樣,別這樣....”寧次猛的把我抱住不讓我繼續挖下去,她猛的把我從廢墟處拖拽過來,她的頭抵着我的後背,淚水侵蝕了我的衣服“就讓她們安心的去吧,你這樣她們九泉之下知道一定會非常傷心的。女生都是愛美的,你將這樣子的她們挖出來,她們一定會...一定會想要哭的。所以,別挖了,讓我們來吧,你現在需要的是睡一覺,好好的睡一覺”
我的手被緊緊束縛着,寧次近似失控的把我抱住不讓我掙扎離開,慘白的雙手已經挖的指甲翻開,破損的血肉散落在石塊上手指上隱隱可見白色的骨頭。痛,痛如火焰般灼燒着我的身體和靈魂,可是除了這之外,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可是正如寧次說的,白她們都是愛美的,如果我這樣挖出她們,她們一定會恨我的。可是,可是我能幹什麼?我這個廢人,現在能幹什麼??
我....我什麼都做不了啊!!!
我虛弱的跪在地上,頭緊挨着地面,腦子裏面亂糟糟的什麼也想不清楚,什麼也想不明白。難道當初我不應該去救千姬嗎?我...我不應該要求自己變成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嗎?我...我不應該活下來嗎???到底,到底我應該做什麼,到底....到底我應該不做什麼啊!!!!!
整個木葉彷彿都死了一般安靜的躺在這片土地上。屍臭的氣味已經吸引了不少的動物在這裏覓食,還可以不斷聽見烏鴉在上空盤旋的叫囂聲。
稀稀疏疏清理廢墟的聲音一直沒有停過,千姬她們的動作很輕緩也很小心,三個人一直都是沉默着的。花了幾個小時才將整個廢墟清理完畢。搬出來的遺體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白是躺在床上的,而多由也則變成了開了天地咒印的樣子為她撐起一片空間,可是在外界的壓力之下終究倒了下來,最後兩人才被壓死在廢墟之下,如果說白和多由也都無法從這裏逃出,那麼其他人也可想得知。
將她們倆一起埋葬在顏山之上我就坐在墓的旁邊斷斷續續的說話,而寧次她們也獨自尋找自己家人和友人的屍體了。
撫摸着用樹榦匆匆製造的墓牌,我禁不住又哭了出來,想要說的話都哽咽在胸腔之中再也無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