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再不能同老夫人合作了
嵐姑姑愕然抬頭,下意識道:“姑娘不必為奴婢如此……”
說完,才驚覺自己失言了。
“我本就想會會大長公主,只是礙于靖安王府那邊的帖子,所以才不得連長公主的宴請一併推了!姑姑不必心生負擔,我還得請姑姑幫我再去趟靖安王府送個拜帖,就說我明日去拜訪靖安王和靖安王妃。”
如此,也算是沒有落了靖安王府的面子!
嵐姑姑應是退了下去。
巧荷興沖沖地走了進來,“姑娘,周媽媽又去繁錦成衣鋪子了,在那之前她還去了一趟回生堂。”
江瑟谷手指敲擊着桌面,須臾吩咐青虹傳話給顧松寒,請他查清繁錦成衣鋪子的東家,順帶着將回生堂再查查。
嵐姑姑帶回來了個消息,說是靖安王府後日的宴席,看似尋常,實則是靖安王納宋玉蓉為側妃的日子。
江瑟谷只是一剎那的訝異,便想明白這喜事為何這般匆匆。
宋玉慧懷有身孕,若是照常規程序走,只怕宋玉慧的肚子就要大了!且現在成親,日後生子也可推說為七星子。
想來宋玉慧一輩子都沒想過自己的婚事能這般匆忙吧!
江瑟谷心裏只覺諷刺,當初高高在上,用言語百般侮辱娘親的三個姑娘,如今竟是一個都沒落下好下場!
大概宋玉慧現在還幻想着嫁入靖安王府,可以母憑子貴,甚至還會做替代靖安王妃的美夢,但她不想想,靖安王妃可是有個能文善武的女兒,又有個出類拔萃的女婿,且還同靖安王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夫妻間的情分怎是常人能比擬的!
如此,她倒是挺想去靖安王府瞧瞧的。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可不想去做那等子落井下石之人!
***
宋太傅府。
經過顧松寒雷霆強硬手腕的洗禮之後,宋家已是百孔千瘡,眼下確實需要一樁喜事沖沖晦氣!
“靖安王擊寇有功,昨日回京得了聖上設宴招待,且賞下不少東西。
他也才而立之年,日後立功的機會還多着呢,即便是聖上心中不喜,但迫於局勢,暫且卻是不敢動靖安王。
若是宋家攀上靖安王,蓉娘再給靖安王生個大胖小子,宋家起勢是早晚的事情!
你一向思慮周全,想來比為父看得還要透徹,也不用為父開解你,你須得自己擺正心態,莫要再做出顧影自憐之舉,沒得叫人笑話!”
宋太傅看着引以為傲的長子,如今滿身都是頹廢之氣,不免哀嘆。
宋彥成眼帶譏誚,“父親還是莫要再自欺欺人的好,宋家不比從前,已經失了聖心,再想奪得聖寵,除非我宋家能出顧松寒那樣的善戰之人,僅靠姑娘們……”
他輕笑一聲,“父親還是莫要做此等黃粱之夢。”
宋太傅氣噎,正欲呵斥宋彥成,但聽他又繼續道:“父親若是有閑心,不如想想怎麼將蓉娘做下的糊塗事給遮得密不透風吧!”
說完,便拱手離去。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提醒道:“蓉娘這兩日常去繁錦成衣鋪子。”
宋太傅猛然起身,也顧不得生宋彥成的氣了,心中暗罵:老虔婆可真是無孔不鑽,隨後喚來心腹叮囑其快將宋玉蓉給帶回來!
可宋太傅知道的晚了,繁錦成衣鋪子裏,周媽媽同宋玉慧已經交涉完了。
“老奴在這替老夫人恭祝宋三姑娘大喜,這是老夫人的一點心意,還請宋三姑娘莫要嫌棄。”
宋玉慧看了眼周媽媽擺在桌子上的匣子,裏面的首飾叫她挑了眉。
“老夫人出手可真是大方!”
“送給未來王妃的東西,豈能是俗物!”
宋玉慧嬌笑出聲,“你可真是會說話!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家老夫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要我一個外人去陷害她的親孫女!”
周媽媽臉上的神情沒有半點變化,“此事宋三姑娘不必知曉。”
宋玉慧關上匣子,勾唇道:“我也不是什麼多事的人,既然老夫人不欲多說,那我也不問,只是再不能同老夫人合作了!
要知道,顧松寒那邊查的可是甚緊,七個男子上門的事,我險些就被查出來!此時該韜光養晦,免得被顧將軍盯上。”
“姑娘何必假意推託,即便沒有我家老夫人,宋二姑娘應當也會想法子對付我家六姑娘吧!”
一句宋二姑娘叫宋玉慧變了臉色,然後周媽媽接下來的話更是叫她恨毒了江瑟谷和顧松寒。
“宋二姑娘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是誰將您和吳家公子扒光了丟在城門外的嘛,老奴可以告訴您,是顧將軍!
顧將軍之所以這樣做,也算是一怒為紅顏吧!”
見宋玉慧墨色涌動的眸子,周媽媽行禮道:“老奴先回去復命了,宋二姑娘隨意!”
看着周媽媽離去的身影,宋玉慧的嘴裏發出咬牙的咯吱聲。
原來是顧松寒!
好啊!
既然如此,就莫要怪她下手無情了!
這時玉竹急急進來道:“姑娘,老爺身邊的福叔來了!”
“沒用的東西,我出來不過是想看看我的嫁衣,有什麼值得你這樣慌張的!”
玉竹訕訕,“是婢子無狀了!”
“既然福叔來了,想來是祖父找我回去了,走吧!”
一路上,宋玉慧想了很多應付宋太傅的話,但是都沒派的上用場,因為宋太傅根本沒見她,直接命人將她鎖在屋裏了,還將她身邊的丫鬟全部換了。
宋玉慧冷眼看着,不哭不鬧,等着後日的到來!
江瑟谷不知宋玉慧已經知道當初的事情,正同顧松寒說著話。
“你是說,宮裏的藥材都是回生堂進貢的?”
“也不全是,不過每四個月,回生堂的人都會送一批藥材入宮,若是那邊有心要蕙貴人做什麼,大抵會通過送葯之際傳遞消息。另外繁錦成衣鋪子的東家也是夏氏,只不過宋家在鋪子裏入了三分股。”
明明是夏日,可江瑟谷卻覺得有股子寒意從腳底直往她心頭鑽。
許久之後,她才問“那邊查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