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來了 還開掛了
楚城幕回到宿舍,和已經開始擼啞鈴的吳朗打了個招呼,找到自己的床位坐了下去,藍色漆面已經脫落大半的鐵床頓時發出吱嘎的聲音。
初中時代的楚城幕沒發育前,乖巧得跟個瓷娃娃似的,唇紅齒白,比小女生還漂亮,初三發育以後,身高開始突飛猛漲,五官也一下子變得立體起來,再加上遺傳自她那美女母親的外貌,整個初三,他都在不停的收情書。
要不是他親媽就是他的班主任,也不至於到高中畢業也沒能摸摸女孩子的小手。
高中時代的楚城幕花了兩年半的時間,混了個楚胖子的外號。
楚城幕其實算不上胖,183厘米的身高165斤,只是他太懶,165斤里肥肉佔了不少的比重,再加上常時間晝夜顛倒,臉上又油又膩,再加上大部分時間臉都是浮腫的,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邋裏邋遢的死胖子。
順勢斜躺到床上,棉被的潮氣夾雜着汗臭味差點把楚城幕熏了個跟頭。
“我當年是怎麼忍受下來的?”楚城幕在心裏吐槽了一下自己,強撐着疲憊不堪的身體,起床把床單被罩全撤了下來,又從柜子裏找出乾淨的換上,雖然還是有點潮,但好歹沒了臭味。
渝州的天氣永遠的這樣,哪怕夏天熱到43度,可依然又潮又濕,才曬得酥透的棉被,用不了兩天又變得沉甸甸,摸起來帶潮氣了。
等收拾完,楚城幕已經滿頭虛汗了,這身體也太差了。
宿舍條件雖然差了些,但好歹是全區最好的中學。
拋開又臟又亂又潮濕的環境,也沒啥不好的了,這好歹不是還有獨立的衛浴么,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清爽的衣服,楚城幕感覺自己活過來了一半。
楚城幕對着衛生間外裂了一半的鏡子嘿嘿笑了一下,鏡子表面雖然被污漬水溝弄得模糊不堪,但依然可以看見鏡子裏的胖臉皮膚白皙,沒有任何痘印以及粗大的毛孔。
最重要的是,鏡子裏的人,還有一頭烏黑濃密帶着微卷的頭髮,這對於一個曾經面對着中年脫髮危機的男人來說,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前世上大學時,被非主流影響,不知道深淺的楚城幕大一的時候,曾經干過一天染了三次頭髮的壯舉。
那時候的染髮需要先用漂白劑把頭髮先漂了,對髮根傷害很大,自從那次以後,楚城幕的頭髮雖然不至於掉成地中海,但確實稀疏了不少,再加上人到中年,他是恨不得給每根頭髮都取個名字,每掉一根就跟死了個愛人似的。
染髮是不可能染髮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染髮。
和吳朗打了個招呼,楚城幕收拾收拾,把所有的臟衣服和換下來的床單被套一起裝桶里提到一樓宿管阿姨那裏,正好沒人,調整好時間,悄**的從兜里掏出一根皺巴巴的紅梅,美滋滋的抽了起來,剛抽一口就猛的一甩手扔掉。
嗯?我高中的時候好像還沒煙癮吧?戒了戒了。
從宿管阿姨的門口正好能看見男生宿舍外的排球場,幾個排球校隊的女生還在加練。
咦?楚城幕輕咦了一聲,這時候天色已經開始發暗了,楚城幕發現自己仍然能看清楚幾個排球女生蹦蹦跳跳身影,甚至連運動服上綉着的logo都看得一清二楚。
楚城幕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確認自己沒有戴眼鏡,沒有重影,也不用虛着眼睛對焦。
視力這是變好了?楚城幕意識到這有可能就是重生一次給的福利。
“系統?”沒反應,
“system?”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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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城幕四十五度斜望天空,有點憂傷,看來神豪與自己無緣了。
男生寢室永遠充斥着一股子說不出的味兒,夾雜着汗臭、腳臭還有一些說不好是什麼東西腐敗的氣味兒。
楚城幕骨子裏是個很容易接受環境的人,但幾個小時前還在裝修考究,自帶前後花園的洋房裏,心裏那股迷茫和興奮勁過了以後,男生宿舍髒亂的環境和沁人心脾的氣味,讓此刻的他有些無法忍受。
楚城幕習慣性的掏向褲兜,又瞬間愣住了,手機,手機,手機!前世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時,把手機拿出來隨便刷一刷,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可這是個智能手機還未誕生的時代,塞班系統還主宰着手機市場,砸核桃的神話還沒成為一個梗。
哪怕想看小說只有去書店裏租借,要是覺悟高,想看看新聞,除了電腦和報紙,也就只能端着板凳,每天晚上七點鐘準時看電視了。
這是一個過渡的時代,信息的載體從實體轉向虛擬的年代。
怔怔的發了一會兒呆,發現自己果然還是適應不了寢室的古怪氣味,楚城幕端了一根板凳,拿上自己的書包坐到走廊上。
既然能重活一次,那自己必不能辜負了這青春年華,多少年沒有拿起過課本了,楚城幕有些感慨的翻開了手裏的語文教材,飛快的瀏覽起來。
“嗯?”
楚城幕不敢置信的閉上眼,在心裏默背了一遍,剛才只看過一遍的課文如被人刻印在了腦海中一般,一字不差。
“過目不忘?”
這掛才是重點?
我果然是掛嗶!
想到這裏,楚城幕又忙看下下一篇古文,《鄭伯克段於鄢》,又是一遍過。
呵呵,楚城幕露出傻笑,沒想到自己也有成為天才的一天。
楚城幕班上有一個智商奇高,自控能力奇低的天才,叫楊秀山。
智商高到什麼程度呢!
舉個例子,楚城幕是英語課代表,一般一篇幾百字的英語短文,普通學生需要捂住耳朵,大聲朗讀一個早自習才能背下來,楚城幕需要十五分鐘。
而楊秀山只需要三遍,看一遍,讀一遍,默背一遍。
正是因為這奇高的智商,物理老師喜歡他喜歡得不行,可惜前世到楚城幕讀大二時,聽說他還在復讀。
楚城幕曾不止一次的和人說起這個同學,嘴裏雖然惋惜,可他內心深處最多的卻是羨慕。
鄉鎮也好,大山裏的也罷,這些地方出來到區里上學的孩子,見過的世面遠不如天生就在城裏長大的同齡人。
在城裏孩子看來,司空見慣的玩意兒,對這些孩子來說卻是新鮮的東西,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嘗試,嘗試到最後,高中最重要的三年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過去了。
多少人長大以後,成熟以後,都在後悔,如果當初管住自己,自己將會是怎樣不同的一個人生。
放下文科課本,楚城幕又打開了數學課本,只看了一會兒就皺着眉,合起了書本。
書本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符號,每一個英文字母他都認識,也能一遍記下來,可特么這些符號和字母組合起來讀什麼,代表什麼含義,就完全一臉懵了,高中畢業到他重生前,已經過了二十多年,腦袋裏那點東西已經全還給了老師。
緊接着又翻開物理課本,比數學稍好,但很多東西依然是能看不能懂。
化學,這個又比物理稍強。
楚城幕有些苦惱,數學,物理之類的理科有着嚴謹的邏輯性,自己已經把基礎的公式幾乎全忘了,難道還得重新從初中開始學么?
還有85天就高考了,高考如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選在了楚城幕頭上。
楚城幕的初中基礎打得很牢靠,更是除了數學以外的六科課代表,給他一段時間,他有信心自己就把初中那點東西全部撿起來,可現在的實際情況是他身邊甚至連一本初中教材都沒有。
要不然明天回趟家?楚城幕的家在一個鎮上,回家一趟單程就得花費兩個多小時,那還是拋開買票排隊的時間,摸了摸兜里那幾個鋼鏰和小票,沒錢啊!
第一次掏出來的時候他就加過了,一共三個一塊的鋼鏰,一張五塊的,三張一塊的紙鈔,算下來,剛好夠一次包宿,一瓶可樂,外加一次早餐,嘿!自己還真會過日子。
楚城幕回憶了一下,自己高中似乎除了一起從鎮上考過來的嚴書墨,就沒有關係好到能借錢的朋友了,可這個手機還是奢侈品的時代,嚴書墨又住在校外,自己也聯繫不到他。
月底了自己手裏沒幾個錢兒,嚴書墨手裏估計也夠嗆,況且印象中,高中的時候,他就在追一個同班同學,花銷還挺大。
還真是失敗,楚城幕嘆了口氣,自己高中三年怎麼就沒能處下來一個朋友呢,偏偏還覺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天選之子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