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水神聖潔
漣漪教會不同於北庭和慶宣,他們對水神有着狂熱的崇拜,漣漪教會的百姓每七天都要去一次各地所在的教堂進行禱告,祈求水神庇佑他們。
一個醉漢漫無目的的流浪,也不參加禱告,這很快惹得漣漪教會高層的注意。
漣漪教會也派人來找他交涉過,但此人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更是打傷了漣漪教會不少人。
無奈之下,這件事情只能再往上報,一層一層,沒幾天就傳到了慕容善巧的耳朵里。
醉漢正是白蘞,而他現在正朝着漣漪教會的最中心走着。
這裏是漣漪教會教皇所在,類似於國家的首都。
白蘞不管這是什麼地方,他只知道這裏有酒攤,有酒攤的地方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一杯杯酒下肚,眼睛亮如繁星,怎麼喝都喝不醉,轉眼身後的三大壇酒已見底,眾人流露出佩服的目光。
“公子,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呀,要不要我陪你喝?”
一道嫵媚的聲音傳來。
白蘞立刻道:“滾。”
“別這麼絕情嘛。”女子已摟住了白蘞的腰,坐在他的腿上,“你看看我是誰。”
白蘞轉頭,一字字道:“趙白雪。”
趙白雪登時哭了起來,哭得梨花帶雨:“我還以為你會把我給忘了,誰知道你還記得的。”
淚水中竟出現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白蘞。
手中的劍端是出鞘,“鏘”的一聲擋住匕首,真氣攢動,魚貫而出,強大的力量如漣漪般四處蕩漾,趙白雪直接飛了出去。
落葉般飄到地上,趙白雪的美眸中閃現出驚訝,此人的實力竟變得如此恐怖。
開什麼玩笑,當下的白蘞可是今非昔比,先不說劍道已臻化境,天典更是背的滾瓜爛熟。
不過天典在太武八章面前,可以說是不值一提,這套以紫金翠石玉佩推演出來的功法一個比一個恐怖,每一個都絕非凡品。
素心心法一轉,酒意立時煙消雲散,隨着載靈功法的鼓盪,體內的真氣如左右手般運用自如。
人劍合一加上執草木,那還真是眼隨手動,手隨心動,心動則劍至,從心所欲。
踏着三大輕身功夫,白蘞瞬間來到趙白雪面前,還沒等趙白雪意外,利劍向前點出,如清雲閉月,朦朧中帶着一點炫目。
趙白雪袍服一盪,宗師的力量全面釋放,在周身鑄成了一道鋼鐵長城,風雨難進。
利劍不是風,也不雨,匹練般的攻殺何等銳利,以點破面,趙白雪頃刻間又飛了出去。
這次她已失了重心,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重重摔在地上。
鮮血箭一般從嘴中噴出,趙白雪渾然不知自己的傷勢,因為她滿腦子都是白蘞。
此人居然如此之強,九品戰宗師!
就在此時,有一名身穿藍色袍服的女子從遠方奪來,白蘞當然認識,正是趙陽春。
她二話不說便朝着白蘞沖了過去,她也是用劍的,手中的利劍在浩瀚的真氣中,猶如出水的蛟龍,摧枯拉朽。
趙白雪也拍地起身,朝着白蘞攻去,決心合兩人之力,擊殺白蘞。
劍在手中跳舞,腳在地上跳舞,白蘞的招式流暢如水,迅捷如雷,張弛有道,卻又環環相扣,時而晴朗明快,時而如雲如霧,流光溢彩,波瀾壯闊。
間不容髮之際,白蘞眼睛匹練般一亮,不可思議的劍招倏地打出,攻殺絢爛,雷霆萬鈞。
趙陽春和趙白雪嘴角同時沁出鮮血,目眩神迷中,但覺身體不受控制,朝着後方摔去。
一錘定音后,白蘞提劍闊步朝着兩人走來。
兩大宗師的眼睛中皆露出恐懼,這還是個人?這還是個九品武者?
她們甚至開始懷疑她們的宗師境是假的。
走到兩女面前,白蘞也不說話,抬手提個劍花,雙手握柄,狠狠朝着兩女的腦袋刺去,果斷狠辣。
就在利劍將要刺入兩人腦袋之時,白蘞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兩女看到白蘞身後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刻跪在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淡淡道:“廢物。”
兩女默認。
在這人的面前,不稱之為廢物的真沒有幾個。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白蘞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隨便丟在大殿的角落。
大殿上站了不少的人,全都清一色的藍,中間有一個高高的架子,也有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在上面。
架子前方有個人站在台上,手中拿着一本比臉還大的書,宣讀:
“水神聖潔,既壽永昌。浮世萬千,妖魔詭行。水平如鏡,水起成勢。鉛華拂盡,任爾為昌。洛漣慈悲,聖恩浩蕩。水孕眾生,支配萬物。發配裁決,亘古永存。萬年孤獨,寂寞伶仃。唯人聖潔,方得始終。”
“慶宣國細作劉二甲,潛入漣漪教會,侮辱水神雕像,揣摩水神心思,擴散異端思想……”
“不忠者將會經受烈火的焚燒。”
言畢,那人合上書本。
殿內的人早已開始沸騰。
“呸,用火刑都是對火焰的侮辱。”
“清洗吧,讓聖潔的水神看到我們所做的一切。”
“沒有人可以違背水神的意願,如果有,那麼他已經死了。”
“我們的血肉、骨骼,甚至靈魂都是水神的恩賜,你為什麼要忘恩負義。”
……
角落裏的白蘞真的要笑出來了,這都是什麼玩意,一個個跟中邪一樣,什麼又是水神又是異端的。
麻木的人們怎會自知,謾罵聲此起彼伏,但卻遲遲沒有動手,直到兩名女子來到大殿。
原來,他們在等趙陽春和趙白雪。
兩女來到后,坐在架子的正對面,這裏只有三把椅子,兩女一左一右的坐下,將中間的椅子空了出來。
“開始吧。”趙陽春道。
一聲令下,有人推來一個類似雲梯的東西,下面按有輪子,上面還站着兩個人,雲梯被推到架子旁邊,雲梯上的兩個人伸手就能碰到劉二甲。
兩人拿出一圈圈大小不一的鐵環,用柳葉小刀緩緩剜下劉二甲的一層臉皮,將最小的鐵環強行塞進去。
柳葉小刀繼續開始切割皮肉,痛的劉二甲哭爹喊娘,對着兩人求饒道:
“哥們,哥們,給個痛快的行不行,哥們……”
他的舌頭已被其中一人割下,那人拿着舌頭高高舉過頭頂,鮮血稀里嘩啦的滴落在他的臉上,他伸着舌頭,甘之如飴,就好像是他們水神的聖水。
台下人紛紛歡呼了起來,有的還在吶喊:“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是水神賦予我們的權力。”
嘴中鮮血如注,劉二甲不顧流進肺里的鮮血,聲嘶力竭的吶喊,彷彿吶喊可以緩解臉上的疼痛。
很快,劉二甲的半邊臉被割下來,兩人又往肉裏面塞一個大一圈的鐵環。
忽然,一股惡臭傳來,黃色的粘稠液體從架子上滴落,原來劉二甲的屎流出來了。
架子下面有一個身高不到五尺的小女孩,她滿心歡喜的張開手臂,一蹦一跳的圍着架子跑,點點滴落的鮮血就像是雨水,女孩在雨中玩耍。
當黃色液體也滴落的時候,卻在女孩周身一寸距離的地方憑空消失。
她只要鮮血,其他的不要。
事實上她也不喜歡下雨,她只喜歡下血。
劉二甲已經麻木,不光是下身留着黃色的液體,他身上的汗也變成了蠟黃色的,周身散發著惡臭。
用刑的兩人旁邊有水,但他們只顧着給自己洗手,卻不打算替劉二甲清理掉身上的惡臭,不是因為他們能忍受這令人作嘔的氣息,而是他們覺得,異教徒根本就不配用水。
鮮血越流越多,歡呼聲也越來越大,台下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越來越歡快。
大半個臉已經被割下來,臉皮帶肉耷拉到脖子前,眼珠子都已快要掉出來,卻還是在不停地翻動,看上去尤為可怖。
終於,兩人把所有的鐵環塞進劉二甲的臉裏面,掰着劉二甲的臉,兩人與大殿上的人分享他們的成果。
但見劉二甲的臉根本就不像是個臉,只能說有一半是臉,另一半唯看到森白的牙齒、鮮紅的牙齦,還有快要掉出來的眼珠。
完好的一小半臉,裏面被塞上了一圈又一圈的鐵環,透過臉皮,形成一圈圈凸起,就像是石頭落入水中,驚起的層層漣漪。
任務完成,雲車被推走,下面的人輕車熟路的澆上黑油,隨着火苗一點點跳動,跳的越來越高,將劉二甲給淹沒。
角落的白蘞如同粽子被捆着,動也不能動,他雙眼微眯,靜靜的看着剛剛發生的一切,不由陷入了沉思。
我是不是下一個啊?
唉,不得不說生活真是調皮呢。
這些年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在我的意料之外。
當我覺得找到身世的時候,卻被困到鬼宅,當我出了鬼宅后卻又讓段妙妙離我而去。
當我來到漣漪教會的時候,卻沒想到運氣這麼差,正好來到這裏。
如今,就要死了……還死的這麼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