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荒山險境
冷月返回住處，隨意坐下開始調息，腦中不由自主浮現戰亂之時，人群的絕望哀嚎，入侵者的殘忍笑聲，刀光劍影，大火紛飛，一副人間地獄之象。正當冷月腦中昏昏沉沉，體內真氣加速流動，全身血液沸騰之時，一道道冰冷的寒氣從刀刃中散發出來，順着全身運轉，直衝入氣海之中，氣海向上盤旋進入識海之中，躁動的真氣與思維逐漸平息。
冷月此刻的動靜引起另外三人的注意，他們眼中露出一絲驚訝與不解，驚訝的是他體內的殺氣如此濃郁，不解的是他話能保持清醒而沒有迷失自我。作為一名刺客，殺戮終歸給自己造成了極大的心理負荷與因果，沒有人的本性是嗜殺之人，所以刺客都需要經過大量殘酷的訓練來達到完美的狀態。
注意到冷月的氣息逐漸平穩之後，三人默默收回手中的利刃，繼續調養身體，十萬荒山之險不是普通人可以通過。
三日後，四道鬼魅般的身影在路上急速前行，不過沒過多久，他們離開官道，進入山道而行，此道只有武藝高強之人才去探險，從這裏走路到達鳳陽城不需要繞過荒山，可直接穿過，這樣做可以節省將近三個月時間。
荒山在兩州邊界，左右橫跨度將近萬丈，高度越近千丈，據說頂部常年冰雪覆蓋，寒意陣陣，很少有人登頂。如今四人若不是任務緊急，也不會冒如此兇險，如果只是氣候的影響倒也沒什麼，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此山無仙，但是有猛獸，山中猛獸體型巨大，更有的呼風喚雨，口吐雷火，御空而行更是不在話下。
不過這些都終究是傳說罷了，許多人沒有進過這裏，給這裏渲染出一種神秘的色彩，這裏可能連只活物都沒有。進入山中，四人慢下腳步，緩緩前進。
四人一路觀察周圍動靜，路上除了枯落的樹木以外，只剩幾隻飛鳥在天上“嘎嘎”亂叫，樹木似乎因為水源的缺失開始枯落，地上草木枯黃，現在這個時候正是草木繁盛之季，荒山上面常年冰雪覆蓋，按理來說雪融水不可能缺失，為何看起來沒有任何生氣。
冷月心中疑惑，其他人眼中只是微微驚訝，內心中對此似乎並不關心，而冷月的感知能力比常人要強上一些，他望了望荒山深處，似乎一道道生氣往某一處聚集，像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吞噬着萬物的生機。
其他人注意到冷月的動靜，張鋒不解道：“柳兄弟可是注意到什麼？”其餘二人也投來異樣的目光。
冷月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季節不應該樹木枯落，深山中似乎很危險，我們真的需要冒險嗎？”
陸雲笑道：“柳兄弟不必擔心，我們四人之力亦不懼一門派之力，就算碰到強敵亦能一戰，何況我們都擅長於刺殺與逃跑，跑應該是可以的。”
“哼，”尹凡不屑地看了一眼陸雲，”以我們的實力，就算整個凡境能達到先天武境的又有多少，雖說各宗各派都有底蘊，一般那些人不會隨便出動，至於隱派那些人不得參與凡境之爭，他們都在家族中不會輕易顯露山水，這荒山以前又不是沒人闖過，何許如此畏首畏尾。”
陸雲聽后，沉默不語，目光轉向張鋒。
張鋒聽后，雙眉緊皺，低沉道：“今時不同於往日，秘境聽聞出現大變動，族長都說凡事要謹慎些，我猜想應該這場巨變會導致秘境崩塌，畢竟長期的修行，導致天地力量分散開始不均衡，凡境的靈氣逐漸下降，這樣下去氣運衰敗，凡境資源枯竭，我想亂世因此而起。”
尹凡一驚，聞聲到：“張兄不知從何處聽得此話？未免太駭人聽聞，像是人族浩劫一般。”
張鋒搖了搖頭，嘆息道：“只不過是由感而發罷了，時間的命運就像是曹德帝君那般人物都左右不了，何況我們這般傀儡。”
四人邊談邊前進，一路上山中普通猛獸也朝着深山之處聚集，似乎其中有大造化一般，引得許多動物竟然放下血脈的恩怨，齊頭並進。四人注意這種奇怪的現象，對深處的變化更加好奇，緊隨其後，加速前進。
荒山深處，一道光幕亮起，光幕之中地上刻畫著某種奇妙的符文，此刻閃動着光芒，距離地面約一尺左右，平靜的空間泛起陣陣漣漪，似乎要碎裂而開。
光幕周圍，一共十二名黑衣人盤膝而坐，手中各持一面光鏡，鏡面反射出一道光柱注入光幕之中，每道光柱之中似有一道咆哮的靈魂。
在其後方，兩名黑衣老者扶着拐杖，內心似乎有些激動，手中的拐杖直入地面三分。這時，其中一名老者突然看向後方，眼中露出殺機，朝着另一名老者示意一下，轉身幾個跳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四人距離此處越來越近，冷月心中忽然一顫，內心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各位，前面似乎......”話音還沒落下，前方數丈長的刀光迎面而來。四人急速後退，巨大的力量使得周圍的猛獸瞬間四分五裂，樹木倒地一片。
“嘿嘿嘿，小小年紀天賦如此驚人，只是可惜了。”老者一身黑袍，收回手掌，慢吞吞說道。隨後身影朝着四人急速前進，“請記住我的名字，老夫名叫常滅”聲音如炸雷般在四人耳邊響起，腦袋開始處於迷迷糊糊，疼痛難忍，四人運起真氣抵擋，才稍微有些清醒。
“天山鬼宗外門四大長老，早在二十年前早已達到先天武境，如今實力恐怕已經半隻腳踏入築基期了。”
張鋒邊退邊傳音給三人，三人心中大駭，恐怕逃不掉了，只能硬戰了。那名老者似乎不該四人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凌厲的攻勢窮追不捨，甚至負於背後的另一隻手閃閃着光芒，似乎是件半成品攻擊型法器。
冷月注意到另一隻手的動靜，大喊道：“各位，全力出手吧，要不然今天要交代在這裏。”手中赤色光芒揮動，狠狠劈向老者，隨後身形一閃，隱匿起來，在尋找合適的機會給予致命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