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夏侯城主
深夜，邱天帶着柳玄進入一處暗室。彎彎繞繞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眼前一亮，裏面一個諾大的空間，像是人工在地下開鑿的一座石窟，裏面關押着一群少年少女，其中不少人眼中空洞，沒有神采，不過看其氣息尚存，表明依然是個活人。
冷月心中一驚，暗道，“這是什麼霸道的手法，可以抹去人的神智，淪為一種仍人擺佈的工具，或者可以培育成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殺手。”不過有些看起來似乎神情非常痛苦，閉目冥思苦想，似乎像失去了記憶。
冷月心中雖有諸多疑問，但是表面上依然不為所動，他知道這些事他不該問，不過他仍然觀察着四周，以及裏面的狀況。邱天似乎對此並不驚訝，反而解釋道：“他們都是戰亂的棄兒，平均年齡只有十三四歲，乃是先天陰陽氣最平衡的時候，聽聞秘境出來一批仙人，能夠助那些普通人長生，而他們都是實驗品，用來培養先天之氣，然後被人取走，之後他們的壽命便不到一年。”說著回頭望向柳玄，雙眼靜靜盯着他。
冷月見此，面無表情，稍後平靜問道：“既然如此，既然失去先天之氣的他們已經沒有了價值，為何還要被關在這裏？”
邱天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還有別的什麼手段吧，不過結局終歸還不如一死呢。”邱天嘆了口氣，不過很快他的神情恢復自然。
兩人穿過此處，來到一處石門前，石門前坐着一名老者，見兩人走了過來，伸手示意，邱天從懷中掏出一塊木質令牌，上面刻着一字“暗”。老者將令牌放置在牆邊的凹槽內，雙手運氣，一道白色光芒沒入，石門緩緩打開。
隨後老者將令牌還給邱天，又開始閉目養神。邱天接過令牌，示意柳玄跟着，兩人進入石門后，石門自動緩緩閉合。
冷月打量着石室內的裝飾，四周牆上鑲嵌着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一顆顆緊挨着，把整間石室照亮，中心處是一處祭壇。祭壇上站着一名年輕男子，烏黑長發輕束，身着紫衣綢緞，腰間掛着金色玉佩，雙眉勁如青松，雙眼透出一股邪氣，此刻右手執扇，輕輕搖晃，面帶微笑看着台下兩人。
邱天上前一步，行禮，“見過夏侯城主”，冷月見此，也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柳玄，見過夏侯城主”，冷月心中頗為震撼，這個夏侯城主早已成名，可是如今看起來卻像二十多歲青年一般，難不成世上真有邪術不成？
夏侯風盯着柳玄，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輕輕笑道：“這世間諸多神秘，前有神人創世，後有聖人教化世間，如今僅僅是一點皮毛養生之術便令小友如此好奇，不過如今小友可是走了大運了。”說完，便走下台來，朝着冷月走了過來。
邱天微微後退幾步，冷月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只見夏侯風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丸，從中倒出一顆血紅色的藥丸，伸到柳玄面前，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箱子中是什麼嗎？把他吃了，我告訴你。”看着城主面帶微笑，溫和地說著。冷月心中一震，猶豫不決，此刻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朝着邱天的方向看了一眼，邱天面無表情，不過眼神中倒出露出一種疑惑的神情，冷月撲捉到這一點信息，稍皺眉頭，思索半刻，雙手接過丹藥，毫不猶豫吞了下去。夏侯風等了一會，突然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爽快，”夏侯風轉身眼中露出笑容，嘴角上揚，似乎掩飾不住內心的欣喜。
“這是什麼？”冷月問道。
“可以讓你長生的丹藥”夏侯風神秘的說道。
“那箱子裏是什麼？”冷月又問道，眼神一凝。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人，而且不是普通的人，不過確實是普通人，好像是轉世之人，他們的魂體對於修行者是大補。目前我知道的不多。”夏侯風搖頭道。
“七個？”冷月又疑惑道。
“你問得太多了，”夏侯風的語氣有些冰冷。
“那我們接下里要去哪裏？”冷月接着問道。
“這件事我已經交代了邱隊長，你只需跟着他就行了。”夏侯風朝着兩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石門緩緩閉合，空蕩蕩的石室中只剩下夏侯風一人，在祭壇上盤膝坐下，閉目修行。
兩人朝着來路出了城主府，路上冷月又變得沉默。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要死了？”邱天推了推他的肩膀。
冷月點了點頭，“其實你不必緊張，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夏侯城主一向待人很好，既然選中了你，便不會害你，因為我們都還有被使用的價值。至於到了目的地，我們的命數可能就又開始改變了。”邱天拍了拍冷月肩膀，安慰道。
冷月似有所悟，點了點頭，心中所想之事繁多，不過誰也無法預知命運的變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於那顆紅色藥丸，他也感知不出身體的變化，只能祈求夏侯風所言為真。
不知不覺走到街上，兩人並未回到客棧休息，而是到了一家路邊小攤吃了起來。
“這家烤肉不錯啊。”兩人幾杯酒下肚，無話不談。
”來人吶，抓小偷了，這小偷真該死。”只見前面一個布衣少年慌忙逃竄，後面一個青男子邊咒罵邊追。
那名少年路過攤邊時，朝着兩人望了一眼，邱天看了那個少年一眼，並未阻攔，至於柳玄則是裝作什麼沒看見。那名青年男子身着青色綢緞，臉上神情一副要活吞兩人，大聲質問道：“為什麼不攔住他，今天的損失就由你們兩人賠償。”
邱天並未理會，繼續吃着烤肉，喝着酒。倒是柳玄抬頭望向青年，眼中散過一道電光，嚇得青年一激靈，後退幾步。青年見柳玄接下來並未有任何動作，重新壯起膽子，正要質問，只聽柳玄幽幽嘆道，“你知道最近城中為何多了許多流民嗎？”
青年愣了一下，轉念想了想，“最近戰亂頗多，流民來此也屬正常啊。”
“既然知道，你又何必為此一點小事而煩惱呢？隨他去吧，那些錢對你可能不算什麼，對他可能是幾十條人命。”柳玄平靜講道。
青年似乎並不由此罷休，而是一步步退去，大聲喊道：“等着，我要去報官，這三個賊人今天死定了。”最終青年不知所蹤，柳玄仰天看着今晚的月色，似乎蒙上一層血色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