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攤牌
石雲瑾跟着御崑崙趕往南域，看着御崑崙迫不及待的模樣，總覺得不靠譜。
如果說別人開創出一條新的體系出來，石雲瑾還不至於如此驚異，可說蘇星河開創了一條新的修行體系，就讓他很驚訝了。
關鍵是時間太短，短的讓人不敢置信的地步。
一條修行體系的形成，必然要無數代人的實踐總結，才能被驗證可行。可這才過去幾天，別說是開創一條路，就是創出一門功法都不可能。
時間確實太短了。
可是御崑崙這個興奮勁完全不像有假，難道蘇星河這小子也是什麼絕世高人轉生，隱藏身份？
他越發好奇了，這麼點時間蘇星河不可能真開創一條新的體系。除非他提前知道另一條修行體系。
墜神封禁外，御崑崙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跟石雲瑾一起進入了南域。
如今的墜神封禁受到兩界法則交互的影響，也許過不了多久，墜神封禁就會徹底失去效果，畢竟就連整個四靈界都發生了變化，一個墜神封禁不可能一直堅挺。
它的消失是早晚的事。
南域，石雲瑾回頭看着御崑崙，皺眉道，“你進入南域后，力量不是徹底消失，而是被壓制，然後一點點流逝？或者說是被新的天地溶解。”
御崑崙點點頭，“所以進入南域時我遲疑了一會，畢竟再次出去后，我的力量會永久性地消失一部分。”
石雲瑾意識掃過，感嘆道，“這些傢伙還真會找地方。”
御崑崙笑道，“你的往事被扒了一個遍，聽說青陽山那個地方是你最初接受修行的地方。”
“他們覺得這是個好兆頭，非常適合新體系的開闢，所以跑哪裏去了，而且婁先生不是也在那裏嗎。正好可以找他們請教一下。”
石雲瑾不置可否，一步跨出，出現在青陽山上。
看到石雲瑾來，所有人興奮不已，啊啊大叫，聞太一大喊道，“大哥，我們成功了，成功了。”
蘇星河衝到石雲瑾面前，止不住地大笑。
“師傅我成功了。”
“我成功了！”
石雲瑾聞言審視這蘇星河，眼神微動。
他忍不住問道，“你說的成功是指用九息服氣在氣海中凝結金丹。”
石雲瑾越說臉色越黑，“甚至連金丹都沒有凝結，就發現在南域金丹依舊可以修行。”
蘇星河笑聲猛然停滯，試探道，“師傅你怎麼知道的？”
石雲瑾冷哼一聲，對着蘇星河一掌拍出。
蘇星河驚叫一聲，倒飛出去，翻滾好圈才掙扎着爬起來。
他感受了一下，臉色瞬間煞白，不可思議道，“師傅，我的氣海呢？”
石雲瑾罵道，“我替你廢了，這種情況你能在體內凝結金丹，便算是開創了新的修行之法。”
御崑崙似乎想到了什麼，指着蘇星河，向石雲瑾詢問道，“我們被這傢伙騙了？”
石雲瑾不由解釋道，“什麼狗屁新的修行之法。他不過是藉助九息服氣煉化新天地的能量，補充到之前修行的功法中而已。”
“因為那門功法特殊，暫時還能用，所以讓他飄了，以為自己很厲害很牛逼。”
剎那間所有人望向蘇星河，恨不得打死他。
蘇星河掙扎着爬起來，抱怨道，“師傅，就算這樣，你解釋一下就行了。為啥把我的氣海和識海破掉了。”
石雲瑾哼了一聲，才道，“雙海遲早會消失，我直接給你破去，讓你不再受到雙海的禁錮，從雙海中解脫出來。從新審視自己的身體。”
說到這裏，石雲瑾向所有人說道，“我讓你們來南域有兩個原因，一是讓你們知道的這裏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以後的四靈界就是這樣。”
“只有在這樣的環境中開創出新的修行體系，才能在以後有用。”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繼續說道，“第二個原因就是讓你們來看看，新的世界中你們這些修士是什麼樣的。”
“可惜你們始終只看自己，卻沒有看到根本。”
所有人若有所思，似有所悟。
石雲瑾道，“你們要立足在凡人的基礎上開始，而不是以自己為基礎開始。”
他提醒道，“只一點，你們的氣海識海以後必然是用不了的，所以新的體系必然不能立足在氣海和識海之上。”
“你們可以創造出開闢其他類似秘境的方法，但是不能用氣海識海。”
說罷，他把目光看向蘇星河，忍不住道，“沒有了雙海，你要是還能凝結金丹，那你就算是開創了新的修行路。”
蘇星河忍不住道，“氣海都沒有了，我把金丹凝結到什麼地方，凝結在肚子裏嗎？”
“那不叫金丹，那叫結石。”
石雲瑾臉色一黑，罵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信不信我打死你？不學好，學着犟嘴。”
御崑崙在一旁補刀道，“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這叫一脈相承。”
石雲瑾忍不住罵道，“放屁，我什麼時候犟嘴了。”
這時，婁雲川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你不犟嘴，而是當面裝孫子，背後嘴賤。”
石雲瑾臉色頓時就黑了，自己剛教訓完蘇星河，這兩個老東西就出來拆台，真不是東西啊。
婁雲川看向蘇星河，平靜道，“道尊體系，最基礎也是最關鍵的便是雙海，它們絕對不可能避開新世界法則，你立足在氣海和識海絕對不可能成功。”
“只有徹底拋開道尊體系，才有可能成功。如今你沒了雙海，正好跳出雙海的禁錮。”
眾人此時也意識到了，一個人存在，最直觀的就是肉體和靈魂，在四靈界修士的意識中，只要提到肉體和靈魂必然聯繫到雙海。
這對新的體系來說確實是個禁錮。
“這丹成九轉圖來源於我出生的世界，在哪裏也確實存在金丹體系，你可以借鑒這門功法，也許創造出新的體系。”
蘇星河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那先生何不傳下這個體系？”
婁雲川不由看向石雲瑾，“你自己的弟子，你自己教。”
石雲瑾忍不住瞪了蘇星河一眼，“知道什麼叫新嗎？知道什麼叫體系嗎？”
“要有一個誕生的過程，完整的過程，只有這個過程能夠經得起考驗，並且能適用於所有人才叫新體系。”
“你一個人能修行的那隻能叫特殊功法，不能叫做體系。”
“行了，自己參悟去吧。沒事多看看各界功法，也許會有新的感悟，別一天咋咋呼呼的。”
“滾滾滾。”
石雲瑾極不耐煩打發走眾人，婁雲川看向石雲瑾，忍不住問道，“心情不好？”
石雲瑾點點頭，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婁雲川眉頭緊鎖，“系統這是不允許你融合聞雲霜的魂魄？”
“嗯，他要的應該是完整太陰之氣。”
石雲瑾回想了一下，道，“我回想了一下，他的目的從一開就環環相扣，每一件事都指向兩個目的。”
從最初的無相劍，到最後一次的諸天戰場，系統目的似乎都是先天五行的先天太陰太陽。
如今太陰太陽集齊，先天五行也收集完整，就差最後一步了。
所以系統才會制止他融合聞雲霜的一魂一魄，阻止他放棄先天太陰之氣。
看着石雲瑾，婁雲川問道，“所以你有什麼打算？”
石雲瑾毫不遲疑，回道，“做個了斷。”
“到了這個時候，確實到了該攤牌的時候了。大不了失去一切，總不能真的讓他得逞吧？”
“鬼知道他是不是想借體還魂，鳩佔鵲巢。”
婁雲川看向石雲瑾，鄭重其事地問道，“你想好了嗎？”
“如果這個時候你真失去一切，也許就沒有希望重新開始了。”
石雲瑾點點頭，“我本一凡夫，雖然不想死，可也不怕死了，畢竟我都活了幾百年了。”
“如今四靈界也不需要我再做什。”
婁雲川點點頭，他知道太陰之氣對於石雲瑾意味着什麼，如果不解決系統，太陰之氣石雲瑾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使用的。
尤其是系統因為聞雲霜產生了反應之後。
“走。”
婁雲川說罷率先向著封妖山脈飛去，他要去哪裏的太虛通道口，只有那裏的法則最完整，也只有在哪裏，石雲瑾才能發揮法天象地的力量。
也只有在那裏他才能跳出天地殘缺的禁錮。
婁雲川看向石雲瑾，滿天鎖鏈飛出，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球，將自己和石雲瑾封在正中。
“開始吧！”
石雲瑾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
氣海中，元神突然睜開雙眼，看了一眼一旁的系統，飛出了識海。
元神離開后，識海中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縫，緊接着裂縫開始擴張，眨眼間形成一條貫穿整個識海的巨大裂縫。
緊接着識海一顫，無數細微的裂縫突然遍佈整個識海。
石雲瑾選擇直接將自己識海破開，徹底毀去。
當日為了釣出鍾鎮棠，他就在聞家毀去了自己的氣海，如今又將識海也毀去了。
到如今，雙海對他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所以他乾脆直接將識海毀去，想借比逼出藏在識海中的系統。
狂霸的力量散開，瞬息之間，石雲瑾的識海破碎，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