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不聽話就死
道靈大陸諸天府，墜神封禁之外的平原上，升起一座巨大的高台，長寬數公里，共有七層。
此時這七層高台上站滿了人妖兩族的修士。
第一層是練虛初期，上面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第二次是練虛中期，以此類推，第六層是界主後期，上面只有九個人。
分別是御崑崙，君高逸，池山，玄澤，四個從諸天戰場進入四靈界的後期修士，還有一個被逼出來的諸天府的隱居者。
第七層自然是石雲瑾。
此時石雲瑾端坐在巨大的神座上，這神座是他去太陽神島叫大祭司的時候順手搬出來的。
這種事大祭司也該參與一下，畢竟大祭司可能是四靈界為數不多還吸收信仰之力的修士，也許能為新的體系誕生，提供一點意見。
石雲瑾顯出萬丈法相，端坐神座，目光如冰，一個個掃過下方所有人。
他法相腦後太極圖旋轉，兩件道器放出無窮無盡的威壓，讓人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四靈界天地法則更改，元氣更新，你們將失去力量，失去一切。”
“唯一的活路是創造出新的修行體系，不然你們都會在寂靜無聲中消亡。”
他目光掃過雙目無神的絕望人群。
“這是生死考驗，也是你們超脫的機會。我請婁雲川傳下玄學，儒學，便是給你們機會。”
他看着雙目無神的眾人，心中有一絲失落，這些傢伙的心理素質太差，想到這裏有許多的話他都懶得說了，決定直奔主題。
“所以我決定發動兩界戰爭。”
剎那間，所有人抬頭看向他，看向大如山嶽的法相。
這個時候發動戰爭，意義在哪裏？
兩界都將陷入黑暗中，為何要多此一舉？
這時石雲瑾法相猛然而動，撕裂虛空，石雲瑾的聲音隨之響起。
“太虛界也會發動戰爭，如果有不想參與者，可順着此通道離開四靈界。”
“諸位請便，此裂縫會持續半刻鐘，想離開的人抓緊機會！”
說罷石雲瑾緩緩閉上雙眼，很顯然是讓想離開着離開。
第六層高台上，從諸天戰場而來的四名後期強者對視一眼，各自點頭，沖入了裂縫中。諸天府那名後期強者，看了一眼御崑崙，也飛入了裂縫中。
御崑崙看了看其他三人，最終嘆了一口氣。
“我過段時間再走，先看看還有沒有希望，實在沒有希望了我再走。”
池山無奈道，“你走了還能在虛空中活下去，我進入虛空，估計撐不了多久。”
君高逸一臉苦笑。
“我老婆兒子還在，總不能跑了吧。”
玄澤只是冷冷地看着幾人，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時間緩慢流逝，無數雙眼睛緊緊盯着石雲瑾，每個人耳中僅剩下雷鳴一般的心跳聲。
這半刻鐘彷彿被無限拉長，所有人看着巨大的空間裂縫，想沖入其中逃離毫無希望的四靈界，可是理智告訴他們，哪裏是比四靈界更恐怖的地獄。
界主中期開啟洞天世界，是在虛空中存活的前提，這話是說至少達到界主後期才能在虛空中存活。
因為開啟洞天後，基本都是後期了。
而這只是理論上可以。
畢竟理論上天尊這個境界既然存在，那每個人都能達到。
可真的可以嗎？
所有人聽着自己的心跳聲，旁邊的呼吸聲，靜靜等待着半刻鐘過去。
石雲瑾身後的法相伸手雙手，空間裂縫隨之消失。
“我們並不是沒有希望。”
“道尊以太古妖族的修行之法，創造了我們現在的修行體系，而我們比道尊的起點更高，因為我們站在道尊身上，站在無數年修行的基礎上。”
“我們每一個人的起點都比道尊高，我們每一個人見識都比道尊開創修行之法時高，那麼我們還有什麼好絕望的？”
“道尊開創的體系，其實每一個境界都是一個體系，都可以參考，更有無數功法作為作為基礎。”
他目光轉動，語氣盡量平緩，“我們總會開創出新的體系，為後世子孫創造萬世基業。”
這時，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
“天尊，為何你不把自己修行的之法廣傳天下？而要我們自己開創？”
頓時，所有目光集中到石雲瑾身上。
他笑了笑，回道，“你勇氣可嘉，不知道是真的勇敢，還是絕望下破罐子破摔。”
“但是你的愚蠢卻是肯定的。”
他解釋道，“我和婁雲川傳下玄學的時候說過，四靈界是殘缺的，所以界主無法突破到掌控天地境界。”
“大家還記得吧？”
見所有人點頭，石雲瑾繼續道，“我能突破，是因為我沒有修行法則，而是領悟的玄學。”
“而四靈界之所以沒有誕生玄學這種形而上的思想，就是因為他殘缺不完整。”
“婁雲川不是四靈界之人大家都知道，那他沒有什麼好說的。”
“而我……”
他停頓了一下，才解釋道，“很多人也許知道，我因為婁雲川安排的兩儀變功法，所以沒修法則。”
“所以如果有人能廢掉自己對於法則的領悟，重新開始領悟玄學，並且在天地變動自己失去所有力量之前，去其他世界或者太虛通道那突破到天尊境界，就能徹底擺脫這場危機。”
所有人眼中升起的光芒又隨之熄滅。
石雲瑾看着他們，嘆了一口氣。
“不要想着逃避，不要想着找個地方等死。你們只有一條路選，留在道靈大陸。”
“任何人，沒有我的允許離開道靈大陸，殺無赦。”
“都說我是暴君，那我就扮演一個暴君。”
石雲瑾收起法相，本體走到高台邊緣，嘿嘿笑道，“諸位安心，我說過給你們希望，就會真的給你們一個希望。”
說罷喊道，“蘇星河，上來！”
“弟子在！”
人群在飛出一道人影，正是蘇星河。
“傳下九息服氣！”
蘇星河眼神放光，對着石雲瑾連連叩首。
“師傅慈悲，師傅威德萬世。”
石雲瑾哭笑不得，一巴掌拍了過去，“少拍馬屁，幹活。”
說罷石雲瑾直接消失了。
蘇星河飛上高台，朗聲道，“師傅要我傳的九息服氣神通，是一門超越天尊境界的功法。”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可思議地看向蘇星河，蘇星河一臉自豪，“這門神通能夠煉化世間一切的元氣和力量，對於四靈界新生成的力量也能煉化。”
人群突然爆發出海嘯山崩的叫聲，就連君高逸幾人都忍不住叫出了聲。
蘇星河等着人們激動的心慢慢平復，才忍不住替石雲瑾辯解道，“都說我師傅是暴君，可是他已經是天尊實力，隨時可以離開四靈界，但他沒有離開，反而為了我們的生存而費心費力，不惜背負罵名。”
剎那間，無數人陷入了羞愧中。
這時，剛才出言詢問的界主，又問道，“石天尊既然要傳下九息服氣這樣的神通，能夠煉化新的元氣，那我們將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為啥天尊還要我們和太虛界開戰呢。”
蘇星河回復道，“因為法則不一樣了。”
那人想了想，“我們不是有婁道祖傳的玄學和儒學嗎。”
聞言，蘇星河忍不住道，“我算看明白了，你不是破罐子破摔，你是真的蠢。”
人群被蘇星河逗樂了，或許是九息服氣神通真讓所有人看到了希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御崑崙忍不住罵道，“這個蠢貨是哪家的人，趕緊給拉回去，丟人現眼。”
他解釋道，“既然規則變了，也就是說依賴於現在法則的這套修行體系沒法用了。”
“簡單地說就是，大家修行的拓海化嬰這些體系再也無法用了。”
“我們需要開闢出新的修行方法出來。”
君高逸也出聲道，“本來我們是毫無頭緒的，可是九息服氣功法，給我們每一個人提供一個可能。”
“讓我們每個人都有開闢新體系的機會。”
聽到這裏，人群再次燃起希望之光。
御崑崙突然道，“所有人學會九息服氣后，立馬去其他幾個大陸教導九息服氣地修行。”
“保證每個人都學會九息服氣。因為這是我們四靈界的希望之火，只要它還在，我們開創新體系就簡單無數倍。”
“因為其中最主要的一步最開始的一步，石天尊幫我們完成了。”
“世上最難的是從無到有，如今石天尊從無中開創出了有，而我們只要順着這個有走下去就可以。”
說到這裏，君高逸突然道，“石天尊限制我們離開，卻沒有限制其他人。”
“從今天起，練虛以下所有人可以自由出入道靈大陸。”
所有人不明所以，道靈大陸必然要變成戰場，窺天、洞玄這些人來有什麼用。
君高逸笑着解釋道，“有了九息服氣，那說明誰都有可能突然腦袋靈光乍現，開創出新的體系。”
“所以對這些人應當不設限。”
這時，始終未曾說話的玄澤，突然開口道，“若是被一個化嬰或者拓海開創出了新的修行體系，你們還有臉活着嗎？”
剎那間，人群變得寂靜無聲，開始幻想着一個拓海境的小修士開創出了新的修行體系，自己恭恭敬敬站在對方面前，叫對方老師的場景，若干年後自己的後代還要跪拜對方，比對自己還有恭敬，心中就像是被貓抓一樣難受。
“不行，不能比一個拓海都比不過。”
“沒錯，要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我能容忍我的子孫跪拜比我強的人，但是我不讓我的子孫跪拜比我還窩囊的人。”
“你們說，我要是開創了新的體系，你們是不是得給我磕頭跪拜我？那我是不是得和道尊，道祖齊名，被萬世傳頌。”
“那到時候我該叫什麼，道宗？道宗不行，道師？道師不夠氣派。”
剎那間所有人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這是危機，同時也是機遇。
名傳萬古的機會，就在眼前。
蘇星河笑道，“我要是開創了新的修行體系，我就叫道教，教導天下。”
“到時候我一門三位天尊，教化天下。到時候婁道祖就是太上教主，我師傅就是上天教主。我就是……”
御崑崙冷笑着打斷了蘇星河，道，“那小崽子，別做白日夢了。”
“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