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朱跑跑之十四
湖南總督張同敞是馬自得的岳父,廣西總督堵胤錫是馬自得的師傅,大軍頭兒鄂國公馬進忠是馬自得的親爹,不知不覺,馬自得變成大明第一官二代。他望着總督府的牌匾,不由得咧開嘴笑了。後世的小癟三協警,居然混到了這幅光景,也是可以小小驕傲一下的。
張同敞早就接到報告,在衙門裏等着女婿吶。他年方四十,正是男人的頂峰狀態。張同敞身着大明官袍,前胸後背是飛鳥走獸刺繡,他的官帽後面兩個黑耳朵晃晃悠悠,下把掛着一把時髦的長髯,油光水亮。
馬自得先以下官之禮拜見,再以女婿的後輩之禮拜見。張同敞摸了一把鬍子,笑眯眯的說道:“賢婿請起。”
傅青主在柳州已經見過張同敞,他以文人之禮拜見。至於其他人,全部以下屬之禮拜見。馬自得有意抬舉手下人,親自介紹何圖復、王天木、阿香刺殺耿忠明的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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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自得進入湖南之後,大戰一場接着一場,他也沒有時間交代這裏。正好今天當事人都在場,他對眾人娓娓道來當初安排刺殺的事情。
自己的女婿,當然信得過,張同敞親自吩咐給三壯士上椅子,以示褒獎。馬自得對刺殺細節還不清楚,大伙兒也很好奇。
何圖復身為江湖豪客,洒脫之及,刺殺耿忠明的確是他的得意之作。之前在永曆朝廷並不認可這個功勞,他也是鬱悶的差點吐血。眼下有武昌伯親自背書,朝廷大員親自在場詢問細節,他也當仁不讓,抓起茶杯虹吸鯨吞,喝完抱着茶杯給眾人娓娓道來。
原來何圖復跟馬自得分別後,隻身北上武當山。漂泊多年,他先看看師傅回來沒。結果他發現師傅還沒回來,武當還插上了大清的龍旗。武當的同門們已經迫於形勢投靠滿清,一些師兄弟還加入粘桿處,為大清的江山添磚加瓦。
好在小公爺的命令還在耳邊,他倒也沒心灰意冷。他在武當山下的丹江口,通過江湖的朋友,找到一些不願當清廷鷹犬、隱姓埋名的兄弟,建立自己的小班底。軍情司的探子已經把觸角伸到漢口,何圖復跟他們取得聯繫后,得到了財力支持。只用了一個月,何圖復就統一了漢口的黑道。當然有不服的硬漢,不過這些人被武當的高手扔進長江餵魚啦。
何圖復想起馬自得交代,在武昌成立了自己的幫會。小公爺沒說叫啥名字,他自己取了個名字“斧頭幫”。滿清對民間的武器控制嚴格,生怕百姓造反,別說鎧甲,就是刀槍劍戟都是管制武器。何圖複發現,只有斧頭,既可以劈柴,又可以打架,完美避開官府的管制。
斧頭幫成立之後,漢口作為總堂,迅速周邊的武昌、漢陽、黃陂成立了分堂。何圖復這時收道馬自得的命令,準備刺殺江西的尚可喜、耿忠明。他識得輕重,把幫會給屬下管理,親自到江西匯合王天木刺殺兩王。
長江水路四通八達,湖廣的糧食沿着長江運到揚州,然後沿着京杭大運河運往北京,供養着整個北方。漕運發達自然後漕幫,何圖復和漕幫大佬相熟,他在軍情司的幫助下,把分堂建到南昌、九江和贛州。
在贛州,北上的王天木一行與何圖復取得聯繫。王天木的策劃能力和何圖復的超強武力、江湖勢力組合在一起,發揮了巨大的威力。
彼時,耿精忠帶領先頭部隊駐紮在贛州,隨時準備南下大幹一場。耿忠明有個愛好,喜歡看遼東的折子戲。這種折子戲流行於遼東滿人,本是包衣們扮丑,逗樂滿洲太君的。舞台上一男一女,一個說,一個唱,嘴裏葷段子層出不窮,全朝下三路造。滿洲太君最好這一口,於是乎,這種折子戲也傳到漢人權貴的圈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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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南下,耿忠明特意從遼東帶來一個戲班子,就在贛州的贛水大茶樓駐場演出。耿忠明對屬下不錯,信奉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滿洲太君喜歡的東西自然是好東西,他樂得跟屬下分享。
王天木經過觀察,耿忠明一連七天,都是午睡後起來到贛水大茶樓聽折子戲,雷打不動,路線固定。他經過馬自得點播,明白這種固定路線給刺殺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耿忠明從臨時王府出來,帶着衛隊行走在贛州的大街上。經過中午眯一會兒,他養足了精神,騎着一匹高大的遼東馬,威風凜凜。
出了王府不久,迎面走來兩個人,一個劍客,一個道士,都是光明正大佩戴武器。贛州城內外齊聚四萬大軍,他自己武功高強,有這兩個保險在,耿忠明倒也不懼城內的安全。
不過重兵之中能大搖大擺的佩戴武器,明軍的刺客肯定做不到。果不其然,來的正是楚昭南,大清粘桿處的探子。他們站在街心給耿忠明磕頭打千,彙報廣東的敵情。
粘桿處由滿清皇室直接統領,即負責對明朝的情報作戰,又負責對漢人大員的監視。耿忠明不敢怠慢,以禮相待,盛情邀請二人一起去看折子戲。耿忠明貴為王爺,這麼大臉楚昭南二人當然得接着,二人欣然接受,跟在耿忠明身後。
一裡外的怡紅院,王天木站在二樓窗戶口,舉着千里鏡,清清楚楚看到耿忠明的大臉盤子。他嘴角上揚,嘴巴發出輕聲“砰”。在他的身後,一個眉眼如畫的姑娘躺在床上,分別是氣息全無,被他殺了滅口。
砰!
毫無徵兆,街邊一棟房子被扎的四分五裂,耿忠明的衛隊被截成兩段。煙塵中,清軍哭嚎聲一片,死傷慘重。不過耿忠明身披軟甲,大爆炸只是劃破了他的臉皮。
身經百戰的他見慣了大場面,對這個爆炸絲毫不在意。他看了看左右,不過三個親兵還站着,粘桿處的兩位高手居然也毫無無傷。他對這幾個人點點頭,吩咐小心戒備。這是他的主場,只要支持一炷香,大部隊就會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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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天木沒有給他機會,樓上的弩手推開窗戶,嗖嗖嗖的發射弩箭,耿忠明僅剩的三名親兵被射的如同刺蝟一般。耿忠明的鎧甲上中了幾隻弩箭,不過胯下戰馬被射死了。楚昭南兩位高手沒有披甲,不過他們身法高明,也沒有中箭。
耿忠明大怒,看了看形勢。他發現後面的手下隔了廢墟,救援不及,他呆在原地挨箭也不是個事兒。於是,他決定往前沖,粘桿處的兩位高手緊緊護住他的後路。
發射弩箭的是王天木的手下,他們事先得到命令,射完弩箭掉頭就走,連弩也不要。耿忠明跑了不到五十步,身後的道士慘叫一聲。他回頭一看,只見一條大漢正把一桿短矛插進道士的后心,道士死的不能再死。
耿忠明三人往前沖的時候,沒怎麼留意路邊賣身葬父的少女。少女面目可憎,跪在地上,頭上頂着一根稻草,地上用樹枝劃了幾個大字:賣身葬父,五十兩。他的身後一面草席,蓋住了草席下的屍體。
五十兩明顯超出了市場行情,不過三人正在逃命,誰也沒主意。何圖複眼見耿忠明三人顧頭不顧腚往前沖,猛地拉開草席。他施展身法,輕飄飄的跟在三人後面,一個透心涼給了道士一個痛快。楚昭南見狀,急忙揮劍跟他戰成一團。
嘭!
少女阿香手握一桿火銃,火銃冒出一團火光。耿忠明身體一震,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手摸了一下胸口的鎧甲,只見一個血洞,汩汩的往外的冒血哩。
楚昭南注意到耿忠明的情況,狀若瘋魔,瘋狂的向何圖復進攻。大清的王爺死在他的面前,他也難逃一死。
不過遠處的清軍吶喊聲、鐵哨聲此起彼伏,何圖復都能看到清兵帽子上的避雷針。何圖復大喊一聲:“走啊!”
他喊得是阿香。王天木事先有籌劃,講明一擊之後,不管有沒有得手,必須撤退。何圖復知道阿香跟王天木有一腿,這女人已經建功,再不走得折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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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的把火槍重新裝彈。女孩子手巧,她裝彈的速度奇快。她的神經粗大,看着遠處清兵的避雷針,她倒也不慌不忙,舉起火槍瞄準楚昭南哩。
王天木看到大隊的清兵已經快要跑到怡紅院,不慌不忙的打翻燭台,地上是桐油泡過的麻繩,一直連着他的兩百斤重的行禮。他飛快的下樓,從後面跑掉了。
阿香舉着火槍正瞄準哩,楚昭南嚇得魂飛魄散,他有意躲在何圖復後面,阿香還拿他沒辦法。
轟!
王天木的炸藥炸響,怡紅院被炸成廢墟,把街面又堵住了。匆匆趕到的清兵死傷大片,哀嚎不止。
何圖復注意到阿香的火槍,他趁楚昭南分神之際,施展地滾刀的身法,把楚昭南露出來。阿香找到機會,果斷開槍。
砰!
楚昭南的肚子被擊中,仰面倒地。何圖復抓住機會,用大腳踩住翻滾的耿忠明,一刀砍下人頭,拉着阿香扭頭就跑。
耿忠明被刺,贛州的清軍馬上戒嚴,滿城搜鋪刺客。好在王天木提前安排了撤退路線,大部分人在漕幫的掩護下撤退,王天木接過人頭自己往南雄跑。何圖復則帶領阿香撤退,跟王天木約定廣東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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