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如此收賬
更新時間:2013-03-18
小員工魯書文和衛東蹲了貨架後面嘀咕一番后,當即甩了工牌脫了工衣扔在地上,連和超市的主管招呼都沒打一個,便跟着衛東走了。
衛東領着魯書文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衛東在前魯書文在後,怎麼看都是像衛東拐騙來的求職少年。
衛東和魯書文找了家小飯店要了個位子,招呼服務員上了菜,叫了啤酒,一大一小在飯店時胡吃海喝,衛東現在身上有幾千塊錢墊底,帶着魯書文自然就不會再去路邊小吃攤買饅頭了。
斯斯文文白白凈凈像個女孩一般的魯書文絲毫沒跟衛東客氣,喝啤酒連杯子都不要,直接拿着瓶子吹,更不再乎吃相的難看好看,服務員剛端上來一隻燒雞,魯書文便伸出水靈靈的,比女孩還嫩還好看手一把抓過,將雞腿一把扯下來送進嘴裏猛啃。
衛東看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看起來瘦瘦弱弱的魯書文這麼能吃能喝,那吃相比和他清秀的相貌絲毫不搭配,彷彿八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
“吃,吃,大哥,你也吃。”魯書文拿着雞腿的手滿是油膩向衛東揮舞招呼着,眼睛卻盯着一盤水煮牛肉,別一隻手正拿着啤酒往嘴裏倒,一個人幾乎將整桌子菜獨攬了,衛東剛看中一塊豬肚,魯書文卻眼明手快立即給夾走扔嘴裏了。
“你多久沒吃飯了?”衛東索性放下筷子,有趣的看着魯書文。
“天天吃啊!”魯書文大口的咬着雞腿含糊不清的答道:“這不很久沒有吃到這麼好的菜了么。在姓操的超市上班,吃的大鍋飯,半個月沒見着點油腥,今天難得吃頓好的,又是大哥請客,我總得給點面子吧。”
得,這就是一吃貨。衛東心如此評價。
魯書文必竟年青,少不世故,也不怕衛東騙他怎麼著,衛東也這麼問過他,魯書文嘴一撇:老子又不是娘們,還怕你賣了我不成?!
吃過了午飯,衛東和魯書文賴在小飯店裏吹空調磨時間,其間兩人各種閑扯蛋,衛東發現魯書文白長了一幅清秀相貌,張嘴閉嘴就是髒話,通常是自稱老子,操、干、日等詞彙更是反覆運用。
“你還這麼小,還不到十八吧?怎麼不上學跑出來打工了?”衛東*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正在吹噓自己把妹子如何歷害的魯書文沉默了。
魯書文看着外面馬路人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揚起一絲稍顯稚嫩的叛逆:“不想讀了,在學校沒意思,這也管着那也管着,稍稍犯點錯誤老師就去我爸那告狀,然後我爸不問對錯就是將我狠揍一頓,不管在學校還是在家裏,我都是多餘的,誰都看我不順眼。”
“所以你就跑出來了?”衛東問道。
“我能不走嗎?反正他們眼裏我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將來也沒有什麼出息,用老師的說話,我這樣的人,長大后不是叛刑就是挨槍子的料。”魯書文憤憤的說道:“我發誓,我一定要混出個樣子,我要將口水狠狠的吐在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的臉上,我要證明,老子不是社會的垃圾!”
衛東笑了笑,並沒有反駁魯書文的話,青春總是充滿了叛逆,衛東在魯書文的這個年齡段的時候只怕比魯書文更叛逆,除了離家出走,談戀愛,打架,逃課什麼,衛東哪一樣沒做過?叛逆的青蔥歲月一去不復返,現在回想起那段張揚的青春歲月,衛東常常會苦笑,那時的他也和現在的魯書文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別人不敢幹的事他偏要去干,別人越是害怕的事他越做得起勁,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以此來反叛老師和家裏的束縛,那時候覺得自己就像金庸小說里的男主角,整個江湖會因他的出現而震顫!
青少年的叛逆也許也是一種走向成熟的過程,學校教育和家庭在一個人成長程中舉足輕重,但是很多的老師和家長往往忽視了對孩子的正確引導,以致產生叛逆心裏的孩子越叛越遠。
“可是你還這麼小就不讀書了,你又有什麼資本在這個社會上立足?光憑一股熱血衝上大腦,然後在大街上高喊三聲‘我要出人頭地’,你覺得你會成功嗎?你想證明自己不會成為一個社會的垃圾,可是你肚子裏沒一點貨,到頭來也許你真的就成了一垃圾。”衛不快不慢的說道。
魯書文想反駁,衛東擺了擺手:“你先別打岔,聽我說完。像你這樣的年紀是個什麼樣的心理我太明白了,我以前也是和你一樣,總以為只要自己有決心就沒有什麼事辦不到的。可是如果你的腦子裏的存貨量太少,你又能辦成什麼事?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你胸無點墨,在這樣一個扔塊磚頭都能砸到一片大學生的年代,你連找份像樣的工作都難。就說這工作吧,操一生兩個月沒發工資了,你除了說幾句罵娘的話,你想出來什麼辦法沒有?如果你懂得多一些,至少就會想到去勞動局告操一生。你說,你身邊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你,覺得你多餘,你父親更是粗暴的用棍棒招呼你,可是你從自己身上找過原因沒有?為什麼別人家的孩子,老師喜歡父母疼,到你這就只有被嫌棄挨揍的份?”
魯書文沉默了一會,倔強的反駁道:“他們就是不喜歡我!”
衛東搖了搖頭:“不對,你父親打你,那是因為他恨,他怒,!為什麼會怒,因為怒其不爭,恨鐵不成鋼!老師不喜歡你,為什麼?如果你品學兼優,哪個老師不歡迎你?”
魯書文皺着眉看着玻璃窗外,久久不語,衛東笑了笑:“等收拾完操一生,你就回家吧。天下沒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只要回去好好讀書,將來你想做什麼事,不敢說一定會成功,但至少起點會高得多。你說出來兩個多月了,這兩個月我想你也體會到生存的不易了,特別是在上海這樣的城市,沒有一技之長,你永遠不可能成功。”
魯書文一直沉默不語,稚嫩的臉上表情變換不定,衛東知道魯書文需要消化、思考剛才他說的那一番話,有些事還得他去自己去想通。
下午的小飯店裏很冷清,衛東拿着手機上網看新聞,魯書文托着下巴看着玻璃窗外發獃,一大一小就這樣一坐就是半個下午,好在沒什麼客人來吃飯,不然飯店服務員早過來把這兩個蹭空調的傢伙給趕出去了。
四點的時候,上海的天氣已然到了悶熱的最高峰,大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衛東從包里拿出趙陽給的情報本看了看,叫起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魯書文向操一生的家走去。
根據趙陽的情報,操一生的老婆下午會去美容院做美容,四點左右回小區,這個時候去等她肯定能撞上。
衛東將魯書文領到操一生的家所在的小區門口,衛東遠遠的看着,不一會工夫,操一生老婆的豐田便開進了小區,魯書文連忙跑上前去,恭敬的給操一生的老婆開車門。
“小文?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在超市上班嗎?”操一生的老婆斜了一眼魯書文,問道。
“老闆娘,我……我……我是專門來找您的……”魯書文吞吞吞吐吐的說道。
操一生的老婆邁動大像腿從車上下來,濃烈的香水味熏得魯書文差點一頭載倒:“你不好好上班,跑來找我做什麼?曠工一天可是要扣三天工資的!”
魯書文強忍着刺鼻的香水味,做出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件事一直想告訴您……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操一生的老婆抖了抖紋成酒紅色像極了兩條噁心的毛毛蟲的眉毛,一隻粗大如海碗的手不停在的大盆臉邊上扇着風:“有事就快說,說完了趕緊回去上班!老娘可沒功夫在大太陽底下和你閑扯!”
“是老闆……他……老闆娘,平時您對我們很好,真的很好……所以,我想告訴你的事其實是……”魯書文作為難狀:“算了,我還是不要說了,老闆知道了一定不會饒了我的……我也不希望您和老闆不愉快……老闆娘我回去上班了……”
魯書文說完,長嘆了一口氣,轉身慢步向小區外面走去,操一生的老婆粗聲喝止:“你站住!到底是什麼事?吞吞吐吐的,你給老娘說個清楚,是不是操一生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魯書文誠惶誠恐的停住腳步:“老闆娘,您……還是不要知道了吧,老闆要知道我告他的密,他會收拾我的!”
魯書文三番兩次欲言又止,這讓本就疑心極重的操一生老婆疑心大發:“你儘管說,只要你的是真的,老娘保你沒事!哼!”
“那我可說了,您可千萬別說是我給您說的。”魯書文故作小聲的說道:“剛才我看到老闆和一個女人開車走了,我聽他們說回什麼樂園小區的家……”
魯書文話還沒說完,操一生的老婆已然暴走了:“好啊,姓操的混蛋,我早就懷疑他在外面找女人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操一生的老婆的兇悍在這附近一帶是出了名的,性子更是急得像火,當下一屈大像腿坐回豐田,豐田怪叫一聲便衝出了小區。
魯書文見操一生的老婆狂怒而去后,伸出兩根手指對站在遠處的衛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此時衛東早在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招呼魯書文上車后,直奔操一生情婦租區的樂園小區而去。
衛東和魯書文趕到樂園小區門口時,小區的門口正上演着一場精彩的好戲,操一生的老婆開着豐田正堵站一輛現代猛*撞,兩輛車的車頭完全撞變了形。
由於角度的關係,衛東能看到豐里的操一生老婆的表情,卻看不到現代駕駛室里人的表情,此時的操一生的老婆像一頭髮怒的母龍,披頭散髮的,一次次開着豐田撞向現代,現代不停的倒車,豐田緊追不捨,在小區里上演了一出監定車輛質量的戲碼。
現代慌亂的往後倒,估計開車的人已經慌得不成樣子了,在豐田的逼迫下倒入一個死角被卡住了,這時操一生的老婆反倒不撞了,龐大的身軀從豐田上下來,如恐龍獵食一般向現代從去。
“你幹什麼!”現代副駕室的車門也開了,沒幾根毛的操一生從車上鑽了下來,慌亂的去攔老婆,但操一生的老婆只是隨手一拔,將操一生拔到了一邊:“姓操的,老娘收拾了狐狸精再收拾你!”
操一生的老婆是強悍的,伸出肥大而有力的手但進現代的駕駛室里,將一個嚇得臉色蒼白,面容姣好的女人拖了下來,按倒在地上,狂吼着:“賤貨,讓你勾引我老公!”
那女子哪是操一生老婆的對手,被按在地上起不了身,哭喊着向操一生求助,而超一生哪敢上前,自家老婆是什樣子他再清楚不過,上去只有被打的份。
操一生的老婆發了狂,開始撕扯那女子的衣服,那女子哭喊震天,惹得無數人過來看熱鬧,但奈何沒有人幫她,甚至還有很多人知道那女人是可恥的小三后,堅定的支持着操一生的老婆。
操一生急得搓手,上前幫忙又不敢,不幫又不忍心,只能一個勁的說:“別亂來,別鬧了,姑奶奶們,求你們了!”
此時衛東拿着手機開了攝像從出租車上下來,走到操一生的面前,先給了操一生一個特寫,然後將鏡頭對準了在地上滾打的兩個女人,魯書文在一旁充當‘戰地記者’進行講解:“廣大的網友們,我現在是在正妻捉小三的現場,大家可以看到現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兩個女人,哪,就是這兩個,那個肥婆是正牌老婆,那個瘦小的漂亮的是就是小三。”
隨後衛東又把鏡頭轉向操一生,魯書文的旁白也跟着來了:“這位大叔就是地上滾打的兩個女人的夫君了……”
操一生看着衛東和他手裏的手裏,明白了,這都是衛東設計好的,為的就是讓自己難堪後院着火。
操一生咬牙切齒的看着衛東,兩眼通紅:“姓衛的,你有種!”
衛東咧嘴一笑,理也不理,繼續拍攝,事實並不是衛東一個人在拍,很多人都拿着手機在拍,估計這裏的鬧劇一結束,各大視頻網站馬上就會出現這段視頻。
而魯書文還在興奮的講解着:“現在元配妻了使了一招龍爪手,小三出招慢了半拍,中了一記,只見小三的衣服被硬生生的扯下一塊來,露出了雪白的……你懂的……”
這一場元配大戰小三的鬧劇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有人報了警,警察七手八腳的將操一生的老婆從小三身上拉起來時,小三身上的衣服已經成三點式的了。
最後的處理結果是怎麼樣的,警察是怎麼調解的,衛東沒有去關心,也不想去關心了,他只記得操一生看向他的眼神像要吃人肉一般,並扔來一句狠話:“姓衛的,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從我這要到貨款,做夢!”
衛東的回敬是:“那騎驢看唱本吧!”
衛東和魯書文離開了樂園小區,路上魯書文問衛東:“只是這樣,姓操的不會給你貨款的,今天最多是讓他出一出醜罷了。”
衛東摸着鼻子笑道:“那是第一方案,馬上開始第二方案。”
天黑之後,衛東帶着魯書文在各個天橋的橋洞下轉悠,找了三個乞丐,真正的乞丐。
第二天,衛東和魯書文帶着三個渾身發著惡臭的乞丐直接到了操一生的家,當頭上纏着一圈紗布的操一生打開房門時,差點被乞丐身上那股惡臭熏死過去。
“操老闆,我的貨款即然你不想給,我也沒辦法了,我廠里的工人都沒飯吃了,我只得把他人帶你來了,以後你就管他們吃管他們住就行。”衛東將三個散發著惡臭的乞丐推進了操一生的家。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這是私闖民宅!”操一生氣得手都發抖,想是昨天晚上被老婆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完全成了綠色的了。
“我想幹什麼?你不給我貨款,我底下的工人都成這德行了,你還問我想幹什麼?你今天要麼把貨款結給我,要麼就讓他們在這裏吃住,你養着他們!”衛東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上。
操一生怒不可遏,昨天的事就是這小子一手導演的,今天又領上幾個乞丐來自己家,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恨不得拿把菜刀將衛東給剁了。
操一生的老婆從房間裏出來,看到家裏來了三個乞丐,嚇得像只受驚的老母雞,拿着拖把就要過來趕人。這幾個乞丐可不是什麼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智障,而是有一定智商的,衛東早給他們上足了課,此時哪裏會怕操一生老婆手裏的拖把,越打反而越往上湊,嘴時還流着哈拉子,發著淫不淫*色不色的傻笑,嚇得兇悍如龍的操一生老婆驚叫連連。
“你們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操一生怎麼也是個男人,怎麼能忍得了這般,聲色勵茬的喝道。
衛東笑了笑,悠閑的坐倒在真皮大沙上:“請便。”
操一生憤怒的看着衛東,兩相對視片刻,便敗下陣來,這種事報警一點用沒有,只要衛東咬定這三個乞丐是他們廠里的員工,現在只是來要賬而已,又沒打人又沒砸東西,警察來了也只是調解,調解不了也只能他們自己解決。
“你想怎麼樣?”操一生垂頭喪氣的說道。
“廢話!當然是要我的貨款!”衛東冷聲道:“昨天和今天還算是客氣的,惹急了我,你日子沒一天是安生的!”
“可是我真沒那麼多錢……”操一生還想拖。
“那就讓我的‘員工’在你家住着,你們睡哪他們睡哪,你們吃什麼他們吃什麼。”衛東懶洋洋的說道。
“算你有種!我給!”操一生終於支持不住了。
“早這樣就不會出那麼多麻煩事了嘛。”衛東笑道。
操一生極不情願,非常肉疼的給衛東開了支票,衛東確認無誤后,領着三個乞丐在搖大擺的走了,這帳總算是收回來了,不容易啊。
就在衛東成功收回貨款時,遠在s市的鐵柱此時卻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