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也許這就是愛情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也許這就是愛情

更新時間:2013-03-03

衛東有些無語,陳玉剛才還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轉眼就跪倒在自己面前向自己借錢,這種轉變之快讓衛東都愣了好一會。

陳玉見衛東不吭氣,以為衛東不肯借,想想也是,剛才還和人家拚命,換作誰都不可能這麼傻吧。

陳玉看着懷裏昏迷着的唐心怡心如刀絞,可是自己的口袋比臉還乾淨,即便將唐心怡送到了醫院也是白搭。

陳玉將無助的目光從衛東身上移向圍觀的房客們,但得到的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憫,而是鄙視和嘲諷。一個男人救不了自己的女人,甚至連給女朋友治個發燒的錢都沒有,誰又會看得起呢?

陳玉環視了一遍圍觀的房客,默默的擦掉臉上的淚水和血跡,用力咬了咬嘴唇,輕輕的抱起唐心怡向樓梯口走去。

“對不起心怡,是我沒用,連給你治個發燒的錢都沒有……呵呵,我和你都是苦命的人,活着也是一種痛苦……我帶你走,去一個屬於我們的桃源……”陳玉憐愛的看着懷裏的唐心怡,心裏默念着,有些發乾開裂的嘴唇輕輕的吻在唐心怡的額頭上。

“等等。”就在陳玉抱着唐心怡下樓梯時,衛東大步追了上去。

此時衛東和陳玉並不知道,衛東的一聲‘等等’救了一對苦命情侶的命,而陳玉的人生也在這一刻開始轉變。

“我和你們一起去醫院。”衛東走到陳玉的身前輕聲而有力的說道。

陳玉佈滿血絲的眼睛裏閃起一絲希望的光,此時的他反而沒有對衛東說一聲謝謝,更沒有跪下來磕上三個響頭已表達心中的感激,只是對衛東點了點頭。

並沒有像通俗小說中那些主角出手幫忙之時渾身上下都會散發出王八之氣,立即讓人以命相投結環以報,陳玉只從衛東的眼睛裏看到了真誠,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衛東從陳玉手中接過唐心怡,快速的向樓下跑去,陳玉*腳步虛浮的緊隨其後。到一樓前台時,久不現身任憑樓上拆房子似的折騰吵鬧的旅店老闆娘,伸出那隻足有普通人大腿粗的胳膊攔住衛東和陳玉:“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這就想走?剛才踢壞了我那麼多門,不賠錢就想走?”

衛東和陳玉一聽這話也就明白了,敢情剛才陳玉在樓上踢房門和衛東打架,旅店老闆娘通過安裝在上面的攝像頭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報警。

衛東環視了一眼並不寬敞的一樓大廳后,心裏瞭然,這家小旅店是民房改成旅館的,老闆娘之所以沒有報警,有百分之八十可能是因為沒有經營許可證,也就是傳說中的黑店。

衛東理都懶得理,一把推開老闆娘的大手,扔下一句:“這店要還想開,就別攔着我們!”便衝出店門,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而去。

唐心怡高燒40。5度,已經呈深度昏迷狀態,饒是送來得及時,不然小命可能就沒了。

“你們是怎麼搞的!病人都燒成這樣子了,你怎麼才送來,晚一點後果不堪設想,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誰是她的男朋友?怎麼照顧女朋友的?”急診科的醫生在給唐心怡做了急診后,四十來歲的女醫生把衛東和陳玉好一頓訓斥。

衛東摸着鼻子苦笑,陳玉則低着頭看着地板,誰也不敢吱聲,面對一個快到更年期的大媽,誰吱聲反駁或解釋,無亦於往刀口上撞。

醫生給唐心怡開出的治療方法除了掛點滴,還需要用乾冰進行物理降溫,由於急診科的護士人手就那麼幾個,看夜急診的病人又多,給唐心怡捂乾冰的活自然就落到了陳玉身上。

陳玉坐在唐心怡的病床前,拿着乾冰輕輕的捂在唐心怡的額頭上,每隔二三分鐘把乾冰拿下來放半分鐘,如此反覆,動作之輕柔,如在擦拭絕世珍寶一般。

衛東將人送來了醫院,醫藥費也交了,也就沒他什麼事了,本可以回去接着睡覺,但唐心怡的燒還沒退下來,怕一會又出什麼麻煩,也只得等着,既然要幫人就幫到底,這是衛東一向的做事準則。

唐心怡的體溫在掛完一瓶點滴后開始下降,慢慢的便到了正常體溫,可是還沒等陳玉鬆一口氣,唐心怡的體溫又如火箭一般的往回竄升到40度,陳玉找來醫生一看,醫生讓繼續捂乾冰,直到唐心怡的體溫不反覆后才拿下來。

陳玉惟命是從,一邊給唐心怡捂乾冰,一邊念念有詞的祈禱。什麼佛祖耶穌太上老君的,就差大號一聲急急如律令了。

如果祈禱能治療疾病的話,那麼世界上將不會有醫生這個職業,所以,陳玉的祈禱除了給自己緊崩的心一點安慰以外,別的起不到任何作用。唐心怡的體溫還是反反覆復,稍有點常識的人都明白,遇上這種情況,那就是有麻煩了。

陳玉不斷的跑向急診室叫醫生,醫生來了一次又一次,也是沒什麼好辦法。醫生也有些着急,有心想給唐心怡抽血作個化驗,但醫院的化驗室晚上根本就不上班,也就沒辦法化驗。化驗不了血,就無法診斷出唐心怡為什麼一直反覆高燒。

陳玉急得搓手,衛東也是一籌莫展,總不可能就讓唐心怡就這樣一直燒下去吧,如果退不了燒,就算不出人命,那腦子也得燒成白痴。

醫生原地跺了幾步,拿着電子體溫計在唐心怡的額頭上按了下,看着上面顯示的數字也是眉頭緊皺,道:“這樣燒下去不是辦法!要不試試灌肛吧!”

“醫生,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幫幫她,求你了!”陳玉差點給醫生跪下,懇求道。

大媽醫生點點頭,道:“放心,我們一定會盡量做到最好的。”

大媽醫生開了張處方遞給陳玉,上面是一個藥名,陳玉和衛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葯,也不會管這是什麼葯,只要能把唐心怡的體溫控制住就行了。

陳玉身上一分錢沒有,衛東也不用陳玉再用悲切的眼神看他,自覺的接過處方去交費處交錢,去醫房取葯。

“這什麼葯?怎麼看起來像彈頭?”衛東看着手裏真空包裝的五粒彈頭狀藥丸,且還隨葯附送了一個一次性塑膠手套。當衛東翻過背面看到上面的使用方法和說明時,衛東不自覺得菊花一緊。

衛東腦子中不自覺得出現一組用藥的畫面,老臉也不由得一熱,連忙把葯揣口袋裏怕別人看到,若是有人知道這葯是怎麼個用法,還以為是他要用呢,可丟不起這個人。

衛東揣着藥丸小跑着到急診病房,將葯塞陳玉手裏,道:“葯給你取來了,你去找個護士來幫你女朋友用藥。”

陳玉如熱鍋上的螞蟻,自然沒心情也沒時間去看藥盒上的使用方法和說明,也沒有興趣去研究為什麼還贈送一個手套,拿着葯便向注射室跑。

就趕在這時,醫院外面救護車的警笛聲大作,兩輛救護車徑直開到了急診大廳的大門口,急診科的醫生護士聽到救護車警迪聲一擁而出,從救護車上抬下一個個渾身是血的人來,抬着那些血人就往手術室跑。

急診大廳里的看病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打聽才知道一輛旅遊大巴和一輛大貨車撞上了,傷了十幾個人。

需要緊急急救的傷者一分鐘都不敢耽擱,急診室的醫生護士全體出動參與急救,只留下兩個醫生坐門診給其他病人看病,護士更是差不多全都調了過去,只有注射室還有兩個小護士在給病人進行注射。

在這種時時候,陳玉拿着藥丸跑去注室找護士用藥,可到注射室一看,兩個小護士轉得像個鉈螺,掛鹽水的病人,做肌注的病人多得數不過來,窗口上放了一大堆用藥的處方和鹽水瓶。

“護士小姐,能不能先給我妹妹用藥,她正在發燒……”陳玉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護士打斷了。

“把處方和葯拿來,去排隊。”護士正在給一個少婦掛鹽水,頭也沒抬的說道。

“不是,護士同志,我妹子反覆高燒,再不降下來會出人命的!”陳玉加重語氣懇求道。

小護士終於忙裏偷閑般的抬起頭來,想是陳玉說得嚴重,便伸手接過了陳玉遞過去的葯,只是看了一眼又扔回給了陳玉:“這葯?你自己拿去幫病人用上就可以了,我現在真的很忙,先生,你就當幫幫我的忙吧。”

“我自己去用藥?不……不是……這葯,我又沒有專業知識……護士同志,美女,就耽誤你一點時間,我真得很急。”陳玉求道。

小護士也是忙昏了頭,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這麼簡單的葯都不會用?這種葯平常在家都能自己用,你一個大男人就不會?你看看說明就會了,先生,我求求你,我現在真的沒時間。”

陳玉一求再求都無果,怒了,猛的一拍桌子:“md,我自己會用,還跑來你們醫院做什麼!”

陳玉太過激動,手上的力道沒輕沒重的一拍,將桌子上的一個鹽水瓶給震掉了下去,“咣當”一聲摔了個四散開花,玻璃片亂飛,小護士也被嚇了一跳,本就很累的小護士被這一嚇一吼,眼淚馬上就下來了。

等待注射的其他病人看不過去了,紛紛指責粗暴的陳玉,說什麼都有,什麼“我們也發燒呢,也等着掛鹽水呢,你排隊去!”

“你這人怎麼這樣,沒看護士忙不過來么?你就不能體諒體諒?”

“鄉下人真沒教養,在醫院撒什麼野?”

眼看陳玉就要犯眾怒,衛東連忙一把把陳玉拉了出去,道:“哎,我看那小護士確實很忙,年齡也不是很大,你嚇着人家多不好,護士叫你自己來,那肯定就是個簡單的事,不如你就自己來吧。”

陳玉想想也是這個么理,再者就是再吵下去也未必會有護士來幫他,必竟人家也忙,相互體諒也是應該的。

陳玉拿着葯回到病房,為難的說道:“可是,這葯到底怎麼用?你會嗎?”

衛東連忙擺手:“這個,咳,我也不會。”

衛東的老臉又紅了紅,這倒不是想着這葯怎麼用,而是自己說了謊,一個能在戰場上給戰友做急救手術的傢伙,一粒小藥丸怎麼會不會用?只是有些事,還真不能他去做。

“你看看說明嘛,按說明去做,保准沒錯。”衛東一本正經的說道。

陳玉點點頭,連忙翻過藥盒看背面的說明,看着看着,陳玉的一張臉就紅了,紅得比蘋果還可愛。

“這……這不行……我不能這樣……”陳玉結結巴巴的說道。

“怎麼不行?你不是她男朋友嗎?你不行,難道你想讓我去?”衛東聳了聳肩道。

“我……我……我只把她當妹妹……這事……我……”陳玉手足無措的說道。

衛東一巴掌拍在陳玉的肩膀上,正色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做起事來畏手畏腳的?現在整個急診科的醫生護士都在搶救出車禍的傷員,抽不出來人給她上藥。你怕什麼呢?如果你心裏坦蕩的話,上個葯算什麼事?不管她是你女朋友也好,你把她當妹妹也好,你才是她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再說,醫生也說了,靈不靈就這一招了,你不趕緊去,在這裏害羞給誰看,非要等她出了事,你才後悔?”

陳玉咬了咬牙,紅着臉往病房時走去。

(註:灌肛,是一種治療發燒的方法之一,多用於小兒高燒不退,從肛門塞入特殊藥丸,以達到治療目的,大人是否用這種技術,作者就不是很清楚,這裏因劇情發展,所以借用一下。老狼不懂什麼醫學方面的知識,所以,作品裏凡是涉及醫藥方面的知識,大家看看就行了,不必較真,更別肓目用藥。打針吃藥之事,還得問醫生。)

約十分鐘后,臉紅得像烙鐵的陳玉從病房裏走了出來衝進了洗手間,衛東再次看到陳玉時,陳玉一整個腦袋像被水淋了一般,頭髮像是在洗衣機里攪了幾攪一般,凌亂的貼在臉上。

“好了?”衛東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陳玉。

雖然被自來水沖了個透心涼,但陳玉臉上的紅色始終下不去,接過衛東的紙巾,嘆了口氣道:“這事,千萬不要讓心怡知道才好,不然會很尷尬,說不定會生我的氣.”

衛東笑道:”情非得已,她不會怪你的。你雖然嘴上說把她當妹妹,但心裏肯定不是那麼想的,而且,她也不一定會把你當哥哥。”

陳玉沒有否認,苦笑道:“我知道。可是,我給了不她幸福的,也就只能把她當妹妹了。”

衛東道:“給不給得了別人幸福,不是你說的算的,是她說得算的。”

陳玉道:“呵呵,你別安慰我了。你看我現在這樣,能給誰幸福?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是什麼樣,又有什麼資格給她許諾一個明天?”

“會好起來的。”衛東轉過身去,大手輕拍着護欄,看着遠處的燈火,對陳玉說也似對自己說。

“今天是我錯怪了你。對不起。”陳玉向衛東鞠了個躬:“謝謝你能幫我。”

衛東轉過身來,笑道:“你不用謝我,要謝的是你自己。一個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向人下跪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不管怎麼說,是你幫了我。”陳玉道:“我不知道能不能還得起你的這個人情,但是如果我有發達的一天,不會忘了這個恩情。”

衛東笑笑,道:“去給你的她量量體溫吧,如果再不行,咱們就得考慮換家醫院了。”

陳玉點點頭,轉身回了病房,衛東再次轉身看着遠處的火,突然很想羅佳。也許,今天陳玉的一跪讓衛東感觸良多吧,也許,愛情並不一定非要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雖然現在那樣的愛情很少了。

衛東拿出手機拔通了羅佳的電話,但是羅佳的電話直到自動掛斷都沒有接聽,衛東深吸了一口氣,給羅佳發了一條他們在一起后,第一條‘肉麻’的短訊:我想你了。

唐心怡的體溫終於控制在了正常狀態下不再反覆,陳玉也跟着鬆了一口氣,緊崩的心也放回了肚子裏,但他沒有一刻的休息,緊跟着去住院部排隊要床位,一直忙活到凌晨四點才疲憊的坐倒在急診大廳的椅子上。

“吃點吧,忙了一晚上了。”不知道衛東什麼時候出去買了些啤酒和兩份炒粉。

陳玉也不客氣,確實也餓了,接過來便狼吞虎咽,直到這時衛東才細細打量了一番陳玉,雖然陳玉那張臉被衛東打得青青紫紫,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只是那雙原本應充滿陽光的眼睛裏有一股抹不去的憂鬱,憂鬱的背後又隱藏着一股濃濃的蒼桑,這樣的一個男人,無疑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從外表看,陳玉也就二十五六歲,這個歲數怎麼看都不應是那種經歷世事的的年齡,衛東不禁起了一絲好奇心,問道:“現在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閑着也是閑着,說說你的故事?”

吃着炒粉的陳玉怔住了,似乎陷入了一片混沌般的回憶中,以致叼在嘴裏的半截青菜都忘了咽下去。

ps:從今天開始恢復正常更新了。說來也是有意思,現在住的地方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捧着筆記本坐床上碼字,二千字下來,腿都麻得沒感覺了。今天用幾個箱子拼了個桌子,花了三十五塊錢在地攤上買了個鍵盤和鼠標,能將就着用我就很高興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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