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小心點,這玩意不好對付
文才明顯有些心動,秋生平日裏老打擊他。
要是有機會在秋生面前吹牛皮,対他非常有吸引力。
“我還能騙你?”
秦珂正色說道,其實用火能不能破去紙人陣,他也不知道。
不過想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
不大一會,文才被困住了。
嗚嗚嗚!
幾十個紅色紙人再次圍了上來,秦珂把文才往前一推,腳下一晃,就鑽出了包圍圈。
“小師弟,你坑我。”
文才看着周圍的紙人,只覺得手腳都不聽使喚了,不住的顫抖。
呼!
一個紙人呼嘯一聲,帶着尖利的笑聲,手臂一揚,朝着文才的脖子抓去。
“我的媽呀。”
文才閉着眼睛,抓起手中燃燒符,一連催動了兩三次都失敗了。
“蠢貨!”
秦珂隨手拍飛一隻偷襲他的紙人,只覺得腦仁發疼,他有些同情九叔,把這麼蠢的徒弟養這麼大,還沒被氣死。
換做是他,早清理門戶,正準備起身救人,一道火光從紙人堆里竄了起來。
“哈哈,燃了燃了。”
文才看着燃燒的符紙,高興的快要跳起來。
他看也不看,一股腦的把燃燒的符紙塞到了紙人的身上。
轟!
紙人剛一接觸火光,就好像汽油碰到了明火,頓時竄起一股火焰。
紙人慘叫一聲,化成一個火團,翻滾着向後退去。
見燃燒符奏效,文才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
這些紙人,也不過如此嘛。
完全忘記了先前被嚇的屁滾尿流的人是誰了。
抓起手中的燃燒符,默念口訣,符紙瞬間被引燃。
文才主動朝着最近的一個紙人撲了過去。
秦珂暗暗點頭,文才愚笨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缺乏信心。
先前他心中恐懼,連最簡單的燃燒符都點不燃。
現在鬥志上來了,一連催動六七道符紙,全部成功。
所以,電影中文才總是充當拖後腿的角色,不製造麻煩就不錯了。
九叔希望,他和秋生都能成材。
將來獨立出去,不說名震一方,最少要能養活自己。
秦珂帶他來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多聽多看多感受。
基本上,秦珂現在算是在代師授業。
只要戰勝了心中的恐懼,世間上那些所謂的鬼怪怨魂也不是那麼可怕。
正所謂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就算是普通人,行走在荒郊野外。
只要守住了心中的那口氣,天地人三把火就會態態燃燒。
這就是所謂的膽大,膽大是要真正的心無畏懼。
而不是死硬的強撐。
自信心爆棚的文才上躥下跳,不一會兒就引燃了七八個紙人。
先前還囂張無比的紙人尖叫着躲避,只要被符紙點燃,幾個呼吸之間,就會燒成一個火團,隨後化為灰燼。
“哈哈,看招。”
文才把一張燃燒的符紙拍在紙人的腦袋上,心中暢快無比。
他第一次覺得,抓鬼降妖居然還可以這麼輕鬆。
特別是跟着小師弟,比跟着師傅還輕鬆。
呼!
一個紅衣紙人尖嘯一聲,帶着一股陰風朝着文才撲去。
“來的好!”
文才絲毫不為所懼,燃燒符在手,天下我有。
區區怨氣紙人算什麼?
不曾想,手一抓,卻抓了個空。
原來,秦珂給他的符紙已經被他消耗一空,現在懷裏空空如也,啥也沒有了。
“我的媽呀,小師弟救我!”
文才一個懶驢打滾,勉強躲開了紙人的攻擊,褲子卻被紙人尖利的手掌抓去了一大塊布料。
秦珂在一旁哭笑不得,這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得意忘形了。
活該!
他腳下一竄,迅速的把一張符紙拍在紙人的腦門,
口中默念:“燃!”
“啊!”
紙人發出刺耳的尖叫,腦袋被團火焰包圍,隨後全身燃燒,軟塌塌的倒在地上,化成一團灰燼。
一來ー去,文オ也弄死了十幾個紙人。
剩下的那些紙人尖嘯的朝着秦珂撲去,。
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來的正好。”
秦珂冷哼一聲,這些傢伙自己貼上來最好,省得自己還要白費力氣去追趕他們。
出手如電!
秦珂一秒鐘可以貼出七八張符紙,速度極快。
心念一動之下,就有幾具紙人燃燒着倒下。
幾個呼吸之後,院子裏的紙人盡數倒下,散落成一團團灰燼。
“小師弟,你太厲害了。”
文才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涼颼颼的屁股,心中開心無比。
和小師弟抓鬼降妖,輕鬆快捷又安全。
噗!
秦珂看着文才的造型,忍不住笑出聲。
屁股上一個大洞,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成了布條,引以為傲的西瓜頭也亂了。
“小師弟你想笑就笑吧。”
文オ認命的嘆了一口氣。
“走吧,我們去看看第二扇門,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秦珂拍拍身上的灰燼,徑直走到院子裏的大門處。
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砰!
就在秦珂破去紙人的一瞬間,伏虎道長的法壇爆起一聲輕響。
他手中的法鈴炸裂開來,變成了破銅爛鐵。
法壇上面的紙人陣盤也冒起股青煙。
所有的紙人都無風自燃,轉瞬間變成灰燼。
“可惡!”
伏虎道長看着法壇上一個個紙人倒下,化為灰燼。
眼中的怒意幾乎要壓制不住。
這些紙人雖然不算太珍貴,但是與人鬥法輸了,心情總是很不愉快的。
“道長,怎麼了?”
白老爺察覺到不對,上前詢問。
伏虎道長搖搖頭,說道:“這個九叔有點本事,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了辦法破解我的紙人陣。”
“道長,九叔是這方圓百里的高人,本事自然很大,你無需放在心上。”
白老爺出聲安慰一聲。
“哼!”
伏虎道長一甩袖子,說道:“這紙人陣不過是最簡單的一關,接下來的他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他大袖一掃,紙人陣盤全部都被他掃落在地,袖子一揚,一方黃色布帛鋪在了法壇上面。
布帛之上,密密麻麻的畫滿了玄奧的紅色符文,仔細看法,就會讓人頭暈目眩,深陷其中。
鬥雞眼只是好奇的盯了兩秒鐘,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險些要昏睡過去。
“好詭異的東西。”
鬥雞眼強行收回目光,暗暗心驚。
白老爺見多識廣,知道這玩意兒不是好東西,眼睛看向別處,問道:“道長,這是何物?”
伏虎道長雖然心高氣傲,但是對待自己的老闆還是畢竟客氣,他解釋道:“這是黃皮子的皮。”
“黃鼠狼?”
“不錯!”
伏虎道長點了點頭,繼續接著說道:“這不是一般的黃皮子,需將即將產崽的母皮子捉住,趁它還活着的時候,從它的肚子裏掏出幼崽,然後當著它的面殺死。”
“最後,母皮子會帶着極大的怨恨死去,然後,利用秘法把這股怨恨封印在皮毛中,最後才能夠製作成這張妖符。”
“先前他們破去了我的紙人,也被我捕捉了氣息。”
伏虎道長伸手一抓,迅速的掏出一張符紙折成三角形,按在了妖符上面。
“現在,死去的黃皮子怨魂,會和他們不死不休。”
“嘶!”
白老爺和鬥雞眼聽得冷汗直冒,下意識的離開了兩步。
即使在躲開妖符,也是在躲開伏虎道長。
這些修習法術的人,實在詭異冷血。
秋生躺在一旁,把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伏虎道長實在是太殘忍了,小師弟你們千萬要小心啊。
伏虎道長也不在意兩人的變化,只要大洋給夠了,什麼都好辦。
他抓起佈滿符文的黃皮子,朝着天空一拋,喝道:“去吧,找這兩個人報仇。”
乾癟的黃皮子在半空一抖,竟然幻化成一隻碩大的黃鼠狼,尖嘴猴腮,雙眼泛紅。
一股極其強烈的怨氣湧出,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它無聲的怒吼一聲,朝着外面竄了出去。
秦珂帶着文才剛一跨進大門,一股陰冷至極的氣息就涌了過來。
隱隱的,秦珂覺得,自己好像被黑暗中的什麼東西盯上了。
白府佔地廣闊,前後三進三出的院落。
秦珂先前帶着文才闖過了紙人陣,不過才到了中院。
就在兩人踏入中院的一瞬間,周圍的溫度彷彿下降了七八度。
文才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不斷搓着手臂,牙齒都上下打顫。
“小.……小師弟,怎麼突然降溫了?”
秦珂心神一動,丹田中的紫金色漩渦緩緩旋轉。
一股暖意涌了上去,陰冷的氣息就好像冬雪遇到了大太陽,迅速的消融退卻。
“不是降溫了,而是這裏的怨氣太重了。”
眼神轉動,院落裏面雖然漆黑一片,但是對秦珂沒有什麼影響。
他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了遠處的一根房樑上面。
一團極其陰冷,濃郁的怨氣徘徊在那裏,還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氣息。
被柱子擋住了,秦珂看不真切那是什麼東西。
單就這股怨氣來說,比一般的厲鬼還要濃郁。
手一翻取出幾張秧氣符貼在文才的肩膀,這才說道:“陽氣符,會用嗎?”
文才哆哆嗦嗦的點頭,心中默念咒法。
在他的肩膀上面,肉眼不可見的兩朵火焰,從黯淡變得高漲。
“啊,真舒服。”
文才忍不住叫出聲,就好像把冰冷的腳放進了熱水裏,渾身上下都很舒坦。
“喝!”
內院中,伏虎道長滿懷自信的一拍桌子,一柄桃木劍被他拍飛接住,劍一刺,一張符紙就被他刺在劍尖。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殺了他們。”
伏虎道長森然一笑,劍尖的符紙轟的燃燒起來。
“老爺,九叔在這一帶很有名氣,伏虎道長這麼做……”
鬥雞眼在—旁低聲詢問。
白老爺點點頭,眼睛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伏虎道長。
其實找不找得回霜兒的魂魄,他根本就不在意。
霜兒雖然人美歌甜,但是他有的是錢。
再捧一個花魁,無非就是花錢的事兒而已。
這個伏虎道長,就是看上了霜兒用強不成,反倒是出手殺了霜兒,而且最後還拘了魂魄。
一個清倌而已,礙於伏虎道長的修為,白老爺也沒有多說什麼,死了也就死了。
不過事情鬧大了,總歸是不好的。
現在被人發現了自然也只能繼續下去,不要讓事情徹底鬧大。
他上前一步,笑道:“道長,咱們只要找回霜兒的魂魄就行了,最好還是不要弄出人命了。”
如果九叔都死了,這問題可就嚴重了,事情可就鬧大了。
伏虎道長哼了一聲,不悅說道:“白爺,你給錢,我辦事,你莫不是把我當成了你的狗奴才?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白老爺臉色微變,手掌不着痕迹的虛握了幾下,他笑道:“道長,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
“伏虎,你什麼意思?”
鬥雞眼聽到伏虎道長意有所指的話,頓時大怒。
他自小跟着白老爺,從感情上來說,算是半個兒子。
不過白老爺把不把他當兒子,可就不好說了。
伏虎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屑道:“就你那點的功夫,還是不要丟人現眼了。”
“你……”
鬥雞眼大怒,正要理論,就被白老爺一把攔住:“退下。”
“是!”
鬥雞眼不甘心的退了下去,心中盤算,有機會一定要弄死這個傢伙。
秋生在一旁看得開心極了,這些傢伙,開始狗咬狗了。
“笑你大爺笑。”
還沒來得及開心一分鐘,秋生心口一痛,被鬥雞眼狠狠一腳踹出去三四米遠,嘴裏的抹布也掉了出來。
“咳咳咳,卧槽你大爺,有种放開我,我弄死你。”
秋生哪吃過這種虧,掙扎着叫囂起來。
可惜,他身上的繩子綁定極其專業,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
“堵住他的嘴。”
白老爺眉頭一皺,揮揮手。
“嗚嗚嗚!”
秋生死死的咬着牙,還是被鬥雞眼一把捏住下巴,塞了一張抹布,好懸沒把下巴給扳斷了。
“白爺,你不必太過擔心,黃皮子怨氣衝天,自然會吞了他們的生魂,到時候我自有辦法讓他們屍骨無存。”
伏虎道長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大洋重要,和白老爺鬧得太僵也不太好。
白老爺也點點頭,眼睛靜靜的看着遠處的中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在中院,秦珂已經感受到了什麼,目光四周掃去,面露警惕。
“文才,小心點,這玩意兒不好對付。”
秦珂囑咐了一句,朝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