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這個可惡的膽小
“衍聖公啊!我們這個詔獄還不如頭一次招待衍聖公那麼高貴的賓客呢?”
楊豐望着嚇癱的衍聖公,說。
“回到開原伯那裏,的確是頭一次,衍聖公是文班第一人,可以說是我們大明文臣中排名第一的人了。雖然沒有真正的官職,但是地位卻很尊,真的如果是大朝會,那是三公也要站到文班中自己的下一任了。
掌管詔獄,錦衣衛道。
“蓬蓽生輝!”
楊豐看了衍聖公一眼,臉上露出了微笑說。
“十萬兩!”
衍聖公似乎心有靈犀,叫了起來。
“我說:“我說你家的銀子究竟是多少呢,上一次我說的是10萬,為張允濟和其他人招降靖難軍掏走20萬,遭潞王重創秋風再出20萬,我說我說我說的是6個月掏出60萬,看來你家確實富有呀!
楊豐表示。
衍聖公實際上並沒有多少破財的。
真正破財帛最多、實為德衡魯三王者,此三王被迫各自掏取50萬兩作為靖難軍軍費,導致如今為山東官員士紳所出賣,後續不需要楊豐教、萬曆亦知藉機廢掉三家。不過,這三王算得上是歷史上最大的冤假錯案了,在明代,有很多冤假錯案發生過。就拿最有名的寧遠之戰來說吧?可憐的三藩真是冤枉,被迫掏銀子舉兵,後來背叛了,再後來也要撤藩了,就連楊豐在這一刻想起來也感到自己冤枉呀!
““開原伯你也明白這一切,老朽真的不是。
我的孔家雖流傳到了今天,但其間遭逢的劫難亦不少,正德年間又屢遭盜匪的俘虜,家財無存,孔家是那二千餘頃祭田的主人,又得供養族人,自正德年間到現在不到一百年的時間,即使有一些累積也只有幾十萬兩,現在你想要的錢,他想要的錢,我的孔家實在比那些年遭流寇搶劫的錢乾淨得多。
老朽請開原伯你饒了我!”
衍聖公抱住他的雙腿,大哭嚎啕大哭起來。
可見是動之以情,動之以情,真可謂一鼻涕一眼淚,其聲嘶力竭、凄凄慘慘戚戚的,簡直叫人聞后惻然流淚,就是那幾個錦衣衛也一個接一個的不無遺憾。。。。
“開原伯啊,十萬塊錢確實是少了點,既然他捐了十萬塊錢,那麼我們再要三十萬兩就算是讓聖人顏面盡失吧!畢竟自己的家當年確實是流寇劫掠的。”
那個錦衣衛說。
“呃?”
衍聖公全傻了眼。
“大將軍!大將軍!老朽想買這麼多銀子!”
他大哭嚎啕大哭。
““衍聖公啊,二千多頃免賦稅祭田啊,這個不算您孔家隱田啊,左、右那個曲阜縣令就是您挑選的,會不會有人查到您孔家的田產呢,曲阜城內商稅屬於您,那麼曲阜縣和您孔家封地一般見識,說今年不落十萬,您就是拿我們當猴子玩呢,這個公爵有五十萬貫,現在少拿您十萬,早就讓您祖宗顏面盡失,您再不懂事也別怪哥哥們沒禮貌。
各位師兄,侍奉衍聖公吧!
使衍聖公亦欣賞欣賞我們詔獄之善舉吧!”
那個錦衣衛喝了一聲。
這些人在楊豐身邊的這些個月裏,那肯定快活得不得了,如今簡直徹底成了楊豐爪牙了。。。。
他們確實就是錦衣衛。
但是實質上,它仍然是京城軍戶中一員。
那些頂戴錦衣衛指揮等稱號的人,確實是勛貴出身,但一般錦衣衛只是一些當差軍戶,自己只是京城老百姓的一分子,如今京城各地絕大部分人是開原伯黨羽,自然無法迴避。
隨即那幾個錦衣衛蜂擁而入,在衍聖公掙扎哭泣嚎啕大哭之下,將其捆綁在一把專用鐵椅子之上,椅子表面全尖着鐵刺,衍聖公坐下后立即驚叫一聲,隨後也被這幾個混蛋用帶捆住。這時有兩個人從後面跑來,他們一把抓住衍聖公的腰,又猛抽一通,衍聖公倒是挺好地站着,但他已經不能動彈了。可憐的衍聖公嚇得在旁邊張望,這裏有個錦衣衛正把木柴填到椅子下面,並塞着點燃火焰的松針和松塔...
“衍聖公我來為你驅寒!”
他接過火媒滿臉邪笑說。
說著要向里伸進去。。。。
“不燃了,不燃了,饒了性命!”
衍聖公狂亂地掙扎叫起來,後來因掙扎而馬上變成哭聲,畢竟屁股下有一根鋒利的鐵刺,要保持不動,就是全部鐵刺在一起而不向內紮下去,但是一旦掙紮起來一定會向內紮下去。
“慢點!”
忽然,楊豐說。
那幾個錦衣衛急忙停了下來,一個個都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衍聖公似乎精疲力竭,癱坐於椅中,氣喘吁吁。。。。
“衍聖公啊!他們不懂事啊!我就和他們斤斤計較吧!但是10萬兩確實很少,身為公爵就離不開50萬。上一次您捐出10萬元,這一次應該又捐出40萬元,但是為了讓聖人的臉面減10萬元,還剩30萬呢!但是因為您家有災難,並非不可能再通融會,但是這就只能由您懂事不懂事來決定啦!
楊豐表示。
““開原伯卻有所命,老朽皆從之。
衍聖公沒有猶豫。
楊豐招呼那幾個錦衣衛全部外出,后一個人一籌莫展地走了,隨後這間刑室便留下楊豐與衍聖公兩人,后一個人顫顫巍巍地看向自己,顯然覺得不甚樂觀。
“首先,你們得上表怒斥奸臣們,特別是南逃之人,挾天子以令諸侯,還要散佈皇上死了、潞王即位的謠言,這類大逆不道、逆臣之人,你們得和他們一刀兩斷,使世人知其為逆賊而不聽其謊。
“老朽這個來寫吧!
“二、你們對於以前在山東、受逆黨威逼之事,原原交代清楚,不如詳加書寫,使皇上了解你們迫於無奈,再整理成小冊子上書皇上,要求皇上下詔刊印於民間分發,甚至姓名我也替你們考慮清楚,叫做大義覺迷錄!”
“老朽理所當然地寫作了!”
“三。”
楊豐笑得陰森森地望着衍聖公,衍聖公被他瞧得渾身是勁。
“衍聖公啊!我居然還有顆文藝的心啊!”
楊豐忽然相當靦腆地說。
“呃?”
衍聖公傻眼了。
“我雖出身寒微卻總是好學不倦。即使身在關外苦寒之地,仍不忘於每天閱讀聖賢典籍。我同樣勤奮好學,你們肯定會感到奇怪。我行事怎麼會這麼極端呢?這並不是說我天性狂悖。我實際上是個文質彬彬之人。可是當我到關外苦寒之地去閱讀聖賢典籍時,卻愈看愈覺得這個世界上儒生們的路子走得歪歪斜斜,完全背離了聖賢的初衷,根本就是念聖賢書念得邪路。
實在是現在的儒生、孔夫子活的可以生氣砍了。
我越是細讀,越是焦慮。
我着急了!
於是我入關了。
我所想到的是要將他們拉歸正道,使之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聖賢弟子而非如今天那樣弄得根本不堪其擾,從而還大明以朗朗乾坤。
這是真心。
我沒有告訴過別人,今天就是見到衍聖公和孔聖的日子,我終於可以吐露自己的心聲。衍聖公是孔門弟子中的一位重要人物,他在儒學發展史上的地位和影響一直被歷代學者所重視。但由於種種原因,對其生平事迹卻很少有人提及。”
楊豐面露憂國憂民之誠說。
““開原伯確實是深明大義的人。
衍聖公戰戰兢兢地說。
估計被自己這種夸夸其談的表演雷到了。
““那就找衍聖公幫忙吧!
“額!老朽怎麼能幫助開原伯呢?”
“這很容易,我預備讓皇上成立國學研究院。衍聖公理所當然地擔任所長,再由衍聖公來匡正天下儒學中某些叛經離道之舉,為聖賢典籍做最為權威的註釋,免得日後有走邪路之事。”
“開原伯。老朽雖為衍聖公。才疏學淺。難當這任!”
衍聖公戰戰兢兢地說。
這一次真的顫抖起來。
成為衍聖公,何以能一直受到天下儒生的敬仰?
閉上你的嘴!
搞好牌位即可。
牌位是不可以開的,牌位是張的,牌位開的那個是妖異的。
衍聖公對於儒學不可能有一個清晰的心態,即使是儒學文章也不可以不寫,通常寫一篇詩詞裝逼也是可以。
由於世界上儒生們幾乎個個都是熟讀典籍,若是表態清楚,再加上衍聖公這一身份,便被用來打擊他人,後來便成為眾矢之的了,言論越多越冒犯儒生,再後來這些儒生們便紛紛打擊他們,最後扒光他們的皮囊,歸根結底衍聖公之名下的骯髒之處還是很多。
一扒拉絕對全是屎啊!
他作牌位。
每個人都當他是牌位敬奉。
他敢怒而不敢言,那麼牌位便搖擺不定,連砸都有可能,只要得罪夠儒生,日子也難免。。。。
他頓時冷汗直冒。
這個人用心良苦,極為歹毒,一想便知,我強迫自己說出了我要說的話,按我的話去詮釋典籍,應該說是為了打擊天下儒生,決不能屈從,那不是金錢的問題,那是為了使我自掘墳墓、使我與天下儒生為敵。
“衍聖公!誠邀!”
楊豐笑着說。
說著說著,他就把那火媒重新點燃。
“開原伯你饒了老朽,老朽又願捐錢40萬兩!”
衍聖公痛哭流涕
着說。
““遲了點,我開口邀請您,您一定要同意我的要求。
“開原伯呀。。。”
衍聖公話音未落,忽然嚇得大叫起來,不顧一切地掙扎要爬起來。
楊豐微微一笑,手指一彈,火媒霎時飛到椅子底下,接着裏面枯乾的松針也霎時燃起來,由於燒得太快,還來不及從高處煙囪里抽出來,就連裏面的火也是從衍聖公臀部底下的爐門往旁邊吐。
“開原伯我做了。”
衍聖公看了看那火,嚇得大叫起來。
“是嗎?不會反悔吧?這個當過國學研究院院長卻想在京城做官的人,如果你們敢逃的話,我可真會害死你們一家人!”
“我做!我做!想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快放開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