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燒

退燒

“姑娘,要請大夫嗎?”婦人躊躇了一下說道,雖然她不是太想節外生枝,可看那位男子傷的那麼重,還渾身發熱,她怕貴人到時候死在自己家,這可不是他們家能承受住的。

“不用,我帶了葯”余敏停頓了一下說道,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敢請大夫的,先前聽顧慕白的意思那些黑衣人是皇帝派來的,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去醫館搜查了沒有?

婦人走後,余敏趕緊把房門從裏面插住,從空間裏拿出剪刀,退燒藥,消炎藥,繃帶,酒,盆子,乾淨的毛巾等物品放到床邊。

看着他遍體鱗傷的身軀,她的眼睛就又紅了起來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不敢胡亂的動他的身體,怕再弄疼他,他身上的衣服濕沉沉的都是血,是不能穿了,她先給顧慕白吃了自己屯的退燒藥和消炎藥,才鬆了一口氣,現在的葯應該對古人很有效吧,畢竟沒有抗體。

顧慕白在余敏給他喂葯的時候,很輕易的就張開了嘴,對於他這樣常年處在危險中的人在陷入昏迷的時候都會本能的抗拒外人的接觸,會死死的閉緊嘴巴,可是他知道她就在自己身邊不會丟下自己更不害自己,他心裏是安穩的,本能的放鬆了警惕。

拿起用剪刀利落的把慕白身上的衣服給剪了下來,他約莫是女媧娘娘精雕細刻的,身上的肌膚不像武將那麼粗糙,在光線黯淡的茅草屋裏泛着潤玉般的色澤。胸前線條分明的肌理、隨着他的沉重的呼吸上下起伏,把他的身體側過來看到寬厚的背上那為她擋的那道又長又深的刀疤,余敏眼裏已經止住的淚水又啪啪的落了下來,這得多疼啊!她心疼的像被人攥緊了心臟,呼吸一下都困難。

他後背上的衣裳已經被凝固的血水黏在了皮肉上,根本扯不下來,余敏心裏疼惜可是也知道必須把布料撕下來,她閉上眼睛咬緊牙關,緊緊的抓住黏在皮膚上的布料,白皙柔嫩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硬是將帶着血肉的布料扯了下來。

昏迷中的顧慕白被疼痛激的悶哼一聲,嚇得余敏趕緊喊道“小黑”

回應他的是顧慕白的無邊沉默和因高燒而粗重的呼吸。

很快顧慕白上身就光了,等剪到下半身的時候,余敏只把褻褲給剪短成大褲衩的樣子。脫了褲子是不能的,這半個月她也知道了在古代男女相處的嚴格要求,自己不是顧慕白的妻子現在這樣已經算越矩了。

拿起毛巾開始用溫水給他擦拭身體上已經幹了的血塊和污垢,看着他面色慘白如雪,滿臉通紅,唇瓣幹得脫皮,呼吸急促,雙眸緊閉,余敏加快了速度,等擦完身體,摸上止血藥,抱上繃帶,她開始用酒精一遍遍的擦拭着他的身體,怕太長時間溫度不下來,把顧慕白的腦子燒壞了。

等快中午的時候再次拿起體溫計測量的時候顧慕白的溫度已經下來了很多,這時候余敏才徹底的鬆了下來,起身想再給他灌點水用棉棒濕濕他乾裂的嘴唇時,眼前一黑,身體不由的打起了晃,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這一天一夜不僅沒有休息還一直緊着心神照顧,擔心着顧慕白還得拚命的逃命。

她的體質本來就是一個渣渣,能堅持到現在全靠一口氣提着,現在這口氣鬆了下來可不就要身體虛弱的想暈倒了。

等眼前的黑消散了,身體穩住了以後,她才倒了一杯紅糖水再給顧慕白喂下去,她覺得既然失血過多,那多喝紅糖水是好的,又餵了點鹽水,怕出汗太多虛脫了,這是她僅有的醫療知識了,這還的感謝上高中時生物課上學的日常小常識,要不她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

給顧慕白喂完水濕過蒼白乾裂的嘴唇后,余敏也懶得去洗漱自己臉上的污垢了,她實在太累了,一點力氣都沒有隻想休息,她坐在從空間拿的的凳子上,趴在屋裏唯一的一張床邊,她本來想拿出一個沙發好靠着靠會,可是這個狹窄的茅草屋裏放了木桶盆子等物實在沒有了地方了。

顧慕白只覺身體中騰起一陣忽冷忽熱的戰慄,傷口處失血過多,冷得他發顫,頭腦也是一片昏昏沉沉的,身體裏好像有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要燒乾了他身上的最後一滴水。

如同在大漠中行走了好幾日一樣,身體的嚴重缺水使得他的喉嚨和嘴唇都乾枯異常。

他好像被控在了無邊的黑暗沙漠裏,整個沙漠到處都是滾滾熱浪,好似要把人給烤焦了,天色也暗沉的嚇人,每當他以為要被吞噬在這裏時,天空就會下起濛濛細雨,他微微張開唇角,一汩汩甘甜清涼的雨水就流入了他的口中。

雨水好似有它固定的規律,隨着次數的增多這熱浪滾滾的沙漠也好似在一點點的變涼。

顧慕白努力的想想從這裏掙扎出來,他的小敏還在等他,要是長時間看他不醒,她會擔憂的,他不想她哭的眼睛紅紅的,他也急切的想知道她是否有受傷。也許是巨大的意志力起作用了也許是這漆黑無邊際的空間恢復了正常溫度,他緩緩的睜開眼睛。

浦一進入眼前的就是一個破舊灰暗的茅草屋的屋頂,聽到耳朵旁的均勻的呼吸聲,扭過頭來看見余敏那近在咫尺的嬌嫩面容,全身完好無損的樣子,他心中的擔憂才放下來,他再次陷入昏迷的時候只是聽她說他們安全了,還沒有細細了解具體情況,特別是他最關心的她是否受傷,就被拖入了黑暗。

確定她沒有受傷只是累了趴着在睡覺,他才有心思繼續觀察她的其他情況,看到她那白凈的芙蓉臉上全是污垢灰塵,下眼角那黑青的眼圈在白皙的皮膚上特別的顯眼,手上那細小的傷口變的紅腫泛白,應該是酒精扎的,他聞到了上面濃濃的酒味,曾經聽她提過酒能降溫,看了是為給自己降溫弄的。

他眸光里全是心疼,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往日肉嘟嘟的嬰兒肥已經消失,只剩下清瘦的鵝蛋臉。

顧慕白艱難的起身從床上下來,他彎腰把趴在床沿上的少女抱起來放到床的內側,他的動作很輕,怕把好不容易睡着的少女吵醒。

躺下扭頭用眼睛細細的描繪着少女的精緻的五官輪廓,看着她因為哭泣而濕潤的眼瞼,睫毛上掛着細小的淚珠,她的鼻頭和眼皮都泛着微粉,顧慕白伸手用修長略帶薄繭的粗糙手指輕柔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淚痕,動作是那樣的珍重,眼前人好似珍寶一樣。

他蒼白失血的臉上柔和一片,使得他身上的清冷肅穆之氣消散,此時的他好似一個溫潤如玉的陌上公子,一絲也看不出來是一個戰場上下來的冷麵閻王。

看向余敏的眸光里全是柔情,余敏嬌憨的睡顏倒映在他的瞳孔里,好似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

越看越歡喜,怎麼看都看不夠,這是他兩輩子唯一喜歡的女子,一想到她心中就不覺的柔軟起來。

退燒藥里的安眠成分發揮了作用,一會顧慕白就進入了睡眠之中,這次心愛之人就睡在身旁,他的夢也變成了五彩的顏色。

余敏實在是太累了,她沉沉的陷入昏睡中,好似怎麼都睡不夠似的,但是內心深處時刻提醒着她還有傷患要照顧。

睫毛微微顫動,似吃了很大的力氣才從睡夢中醒來,剛張開眼睛眼裏還噙着朦朧的水汽,模糊了視線,腦子因剛醒來還混沌一片。

她伸手無意識的向旁邊摸去,手掌下是鼓鼓的線條流暢的肌肉,余敏動作一僵,眼裏的霧氣消散,映入眼前的就是顧慕白那張俊朗的臉龐,眼睛不自覺地的被吸引,眸光劃過他刀劍般剛硬的眉毛,緊閉的雙眼,直到看見他性感的薄唇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

轟的一下她好似被燒起來一樣,從臉到脖子紅的像要滴出血來,在這個寒冷的雪花飄落的冬天,她全身燥熱,好似那被燒開了的開水,頭頂都好似要冒氣白煙來了。

她僵硬的不敢動,她和顧慕白現在的動作實在太過親密了一些,她嬌小的身軀緊緊的依偎在他的身旁,好似在他懷裏一樣,余敏抿了抿乾澀的唇角,想起好像是因為她在夢中覺得身體有些冷就順着本能朝熱源的地方靠去,這才有了現在這樣的親密距離。

余敏看着他們共蓋着床上僅有的一床被子和現在依偎的身姿,她清秀的臉剛下去的熱度又染上了微紅,宛如艷麗的芍藥,她垂下眸光不敢在亂看亂想。

心裏一直安慰自己,不就是和男人蓋被同睡一張床嗎?自己一個現代人不要那麼保守嗎!可是她有些欲哭無淚,這根本就不管用,她,余敏這二十幾年別說交男朋友了,就是男性朋友都沒有一個。

她下垂的眸光偷偷的瞄了一眼顧慕白,確定他還在沉睡中,想着得趕緊行動要不然等他醒了那自己真的要社死現場了。

余敏臉頰泛着紅暈,眼尾泛着水光,輕輕的從顧慕白身邊抽出胳膊伸出她如玉筍般的纖纖玉指輕輕的掂起被子的一角,如一個誤入主人剛好開鎖回到家中的小偷一樣小心翼翼唯恐主人發現。

“姑娘,吃午飯了,您在屋裏吃還是?”婦人來到門口在外面聲音略高的的開口詢問,生怕裏面的人聽不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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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空間穿越古代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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