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白良娣
......
阿渲在蘇沉房內,默默滴為柏溪梳着頭髮。從她進屋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過!
柏溪看着鏡子裏的阿渲,握住了她正在忙碌的手,問:“阿渲,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
“小姐,都是我不好,沒有看好你,我昨天晚上應該跟你睡一間屋子的,都怪我......”說著,阿渲便更咽了起來。
“阿渲,這怎麼能怪你?”柏溪不解的問。
“如果我堅持和小姐睡一間屋子,小姐就不會夢遊到蘇公子的房間了......嗚嗚......”說完,阿渲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柏溪忍不住笑了起來,“阿渲姐姐,不怪你不怪你的,你先別哭了!”
柏溪看了看窗外,伸出一隻手,立即有一隻燕子落在了她的手上與她交談了一番。在確定周圍沒有人監視后,柏溪關上窗戶,悄悄在柏溪耳邊把昨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講了一遍,阿渲驚嘆道:“小姐居然不是自己夢遊到蘇沉房裏的?那究竟是誰把您移過去的?”
“我也不知道,我那個時候一定是被人短暫的迷暈了,不然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阿渲點了點頭,突然又搖了搖頭。
“怎麼了?”柏溪看她這個樣子,不解的問。
“蘇公子中了媚毒,居然沒碰您,還自己跑到河裏解毒?”
柏溪聽了,臉瞬間紅的跟火燒一樣。“阿渲姐姐,你小點聲。事情就是這樣,我騙你做什麼?”
“小姐,我不是說你騙我,我是在說蘇沉,他可真是個正人君子吶!”阿渲偷偷豎起大拇指,心裏暗暗感嘆道。
柏溪聽到了窗外燕子的叫聲,立即對阿渲說道:“別說了,他此刻就在門外!”
阿渲聽了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
一行人下了御山回到太子府後,柏溪取了姐姐了遺物,便要和太子告別。
太子不舍的說道:“你姐姐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就住在我這裏,不要再四處奔走了!”
“謝太子殿下好意,可是姐姐已經不在了,況且太子您馬上就要入住東宮了,我不想別人說閑話,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之前還是四王爺的時候就對你說過,你在我這,想住多久住多久,無人敢說什麼。如今我當了太子,反倒怕我保不住你了么?”太子冷冷滴說道,眉宇間依舊透着那股王者之氣。
“回太子殿下,東宮的規矩太多,我恐怕不能適應,況且我已假死,東宮人多口雜,我不想被人認出來。太子殿下,我在王珹里置辦的宅子已經整理好了,隨時恭候您的大駕光臨!”
太子問道:“宅子?就是你那時說的宅子么?”
柏溪被休那次和太子提過自己在外面置辦了宅子,沒想到這麼久了,太子能還記得。
“是的,在王城的城郊處,名叫‘棲府’,‘棲’身之地的‘棲’。”
太子聽了,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
“好,我一定會找時間光臨......”
......
回到棲府後,蘇沉拿出上次在兵器庫給柏溪選的匕首給她,並告訴她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十分罕見。柏溪看了看這個精緻的匕首,很是喜歡。
“你那天當著太子的面就說要把這麼珍貴的匕首送給我了,是么?”柏溪問。
“嗯。”蘇沉點了點頭。
柏溪不禁一笑,道:“怪不得太子會認為你喜歡我,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了!”
蘇沉有些不好意思,手足無措的說:“白柏溪,我......我太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意。”
柏溪抿着嘴笑了笑,心裏暗道:獃子!
這時,幾隻小麻雀飛了過來,柏溪拍了拍肩膀,其中一隻便落在了柏溪的肩上與她耳語。
“不好!”柏溪驚呼道。
“怎麼了?”
“那個側妃李氏,趁太子出府,給白良娣送去了一大盒熏香,很有可能就是那秀蘭香!”
蘇沉聽了,立即站起身說:“我現在就過去!”
“蘇沉,外面已經有許多鳥兒幫我看着了,只是關上門窗后,屋子裏面的情況,它們無法知曉!這樣吧,你在側妃李氏屋內的房樑上觀察她,一旦她露出了馬腳,你就想辦法讓烏鴉回來尋我!”
“可是,我不會烏鴉的語言,我如何讓它們回來找你?”蘇沉問。
“我上次給你的短哨還有吧,我呆會兒和那幾隻烏鴉說一下,如果有什麼情況了,你就找個無人的地方吹一下短哨,讓它們回來給我送信!”
“好!”說完,蘇沉便躍出了柏溪的院子,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渲望着蘇沉轉瞬而逝的身影,喃喃自語道:“小姐,是不是多高的院牆都擋不住蘇公子?有他在,就感覺咱們的大門像擺設一樣......”
柏溪聽了阿渲的話,不禁笑了起來......害姐姐失足落水的兇手就要現形了,柏溪心情十分複雜,雖然表面笑着,但心裏一直忐忑不安。她相信蘇沉不會被人發現,也相信太子一定會為姐姐報仇!但總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慌慌的......
……
過了幾個時辰,蘇沉便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小包秀蘭香,和三盒胭脂。
“你怎麼回來了?”柏溪問。
蘇沉說:“我聽到了側妃李氏和貼身侍女的對話,她說白良娣這幾日都在用她們做了手腳的胭脂,這個時候如果點上秀蘭香她們就大功告成了!所以我偷偷去了白良娣的屋內,正好她出去了,我便把她梳妝枱上的胭脂拿了幾盒出來,然後找之前的大夫鑒定了一下,這三盒裏面都沒有摻進秀蘭香。”蘇沉拿出三盒胭脂交到了柏溪手上。
“我還聽到她說小姐就快來了,必須在小姐來之前把白良娣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處理掉!”
柏溪問蘇沉:“小姐?什麼小姐?”
“不知道,我只聽到了這些,後來她們就出去了。”蘇沉答道。
果然被柏溪猜對了,看來這個側妃李氏確實是被人指使的。能指使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人,會是誰呢?
“小姐,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阿渲問道。
柏溪取出一點秀蘭香摻在這三盒胭脂里。
“蘇沉,你先把這兩盒胭脂悄悄送回去,現在天快黑了,她今晚應該不會使用胭脂了。等白良娣深夜入睡以後,你把她打暈,然後偷偷帶到咱們這裏!”柏溪把胭脂放在了蘇沉的手裏。
阿渲聽到着急滴問柏溪:“小姐,你要做什麼?”
柏溪冷靜的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蘇沉第一次看見柏溪這個樣子,嚴肅而又沉斂。蘇沉跳到院牆上回頭看向柏溪,目光中隱隱有些擔心……
三更時分,蘇沉把裹着被子的白良娣抱了回來。
把她放到床上安置好后,蘇沉結結巴巴跟柏溪解釋着:“我……我白天聽到她說她的肚子不能隨便碰……會影響胎氣還是什麼……我不敢扛着她,也不敢背着她,我怕碰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所以就只能……抱着她回來了。”
柏溪見他窘迫的樣子,偷偷一笑,然後無所謂滴說道:“沒關係的,反正隔着被子,不算唐突,對吧?”
蘇沉聽了臉更紅了,他第一次隔着被子抱柏溪的時候,柏溪也是這麼說的!
“好啦,我不逗你啦。”柏溪轉身對阿渲說道:“阿渲姐姐,今晚我和你一起守在這裏,明天早上白良娣醒來,咱們就把她送回去!”
“好。”阿渲答應道。
……
第二天清晨,院子裏傳出了一聲尖叫……
白良娣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十分驚恐。在看見柏溪和阿渲這兩個熟悉的人之後,稍稍平復了一點……
柏溪告訴白良娣,自己的侍衛半夜出去幫她買宵夜,看見她光着腳在大街上遊盪,覺得很不對勁,好像是在夢遊,也不敢叫醒,更怕深夜把她送回太子府被人誤會,解釋不清,就只好把她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白良娣聽了瑟瑟發抖,無比震驚,自己以前從未有過夢遊的癥狀,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還有,為什麼她深夜出走,太子府里看門的人沒有攔着她?
白良娣抱着肩膀坐在床上說:“太可怕了,謝謝姑娘,還好我是被你的侍衛救了回來,這三更半夜的萬一遇到歹人,那我和肚子裏的寶寶……後果不堪設想……”
“確實,如果我的侍衛沒出現,您大晚上一個人走夜路,還神志不清,恐怕早已被人販子賣進青樓里了!”柏溪沒有誇張,一個女子穿着寢衣獨自走夜路,還神志不清,確實很容易發生這樣的事!柏溪上次“夢遊”之後,就有這種后怕。
白良娣怎麼也想不通,正苦苦思索的時候,阿渲問道:“白良娣,您頭髮好香啊,這香味和太子妃經常用的熏香很像。”
白良娣說:“我剛得的秀蘭香,別人送的,昨天晚上點了一些熏熏屋子。”
柏溪突然站起身來,後退了幾步,一臉恐慌。
她捂着鼻子道:“什麼?白良娣,你……你這香是不是側妃李氏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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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蘭香有甲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