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幻覺
......
“你這不像是夢遊！”蘇沉總覺得哪裏不對。
“此話怎講？”柏溪問。
蘇沉說：“白柏溪，你記不記得你身體滾燙，一個勁兒的找我要水，卻不是用來喝，而是澆在了自己的頭上。”
柏溪回想了一下，說道：“我只記得，我做了個夢，夢裏的我身上熱的難受，說不出來的燥熱，只想要馬上涼快一些。然後我就四處尋找，突然看到了一個水池，便走了進去......”
“正常有夢遊症的人，儘管腦子不清醒，但是身體上絕對不會有那麼大的異樣。那時候你的臉像發燒一樣紅，應該不是正常的夢遊現象！”
柏溪思索了一下：“難道......是那個香有問題？”
阿渲急忙說道：“我也正想說呢，大小姐就是落水而亡的，會不會當時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可那個秀蘭香，咱們三個都聞了，為什麼只有我出了那樣的事？”柏溪不解的問。
“不管怎麼樣，天亮之後都要找個大夫來看看，你夜裏受了涼，我怕你染上風寒。”蘇沉知道柏溪的身子嬌弱，若不是此刻王珹所有的醫館和藥鋪都關了門，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大夫請回來！
“蘇沉，你怎麼半夜洗澡，而且還用的涼水？”柏溪拿着暖手爐，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雖然現在緩過來了，可一想到蘇沉晚上用涼水洗澡，身上彷彿又多了層寒意。
蘇沉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習慣了，以前練功的時候為了鍛煉體力，經常大冬天泡在冰冷的河水裏。”
阿渲咧着嘴驚呼道：“啊？原來你們練功的人那麼辛苦！”
“還好，我不覺得苦。”蘇沉淡淡的說。
柏溪看了看時辰，“離醫館喝藥鋪開門還有段時間，你們倆先回去睡一會兒吧，我也有些困了，想休息休息。”
蘇沉對阿渲說道：“阿渲姑娘，你先回去睡吧，我在這裏守着！”
“不必了蘇公子，還是我在這裏陪着小姐吧，如果小姐有什麼異常，我隨時叫你！”
“好了，你們別爭了，都回去睡覺！”柏溪看着他們爭來爭去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可是......如果你又夢遊了怎麼辦？”蘇沉問。
柏溪想了想說：“也是，阿渲姐姐你就在我的床上睡吧，你睡外側，如果我起身夢遊了，你也能馬上知道！”
蘇沉聽了便安心的退出了柏溪的房間，雖然一夜未眠，可他一點也不困，在柏溪的房門外站到天微亮以後，時刻觀察柏溪房裏的動靜，聽到柏溪房裏有了起床洗漱的聲音，立即飛奔出去給柏溪請大夫。
蘇沉一口氣請了好幾個大夫。
跟蘇沉猜測的一樣，這幾個大夫在給柏溪把完了脈象之後，都說柏溪不像是有夢遊症的人。
隨後，啊渲又拿出了六王爺送來的秀蘭香和蘇沉從太子側妃李氏那裏取來的香比對，並沒有發現異常。
柏溪仔細想了想他們昨天晚上吃的東西；雖然阿渲沒有吃蘇沉做的菜，但她自己和蘇沉吃的事一樣的，如果是吃的有問題，那為什麼蘇沉沒事呢？
“小姐，會不會是喝的有問題？”阿渲問道。
柏溪回憶了一下，說：“昨天晚上泡的那壺茶，蘇沉也喝過。”
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胭脂！阿渲，快把我梳妝枱上的胭脂拿給大夫們看看！”
阿渲聽了立即轉身去找。
“胭脂怎麼了？”蘇沉問。
“我總覺得姐姐之前送我的那盒胭脂的氣味兒，與秀蘭香發出來的氣味兒有些相像！”
幾個大夫聞了聞，然後又用針挑了挑，發現裏面確實摻了秀蘭香！
“姑娘，你這胭脂是哪裏尋來的！”其中一個大夫問。
“是我姐姐送我的。”
“姑娘，你這胭脂裏面雖然摻了提神醒腦的秀蘭香，但並不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可以正常使用。只是這種胭脂不能同點燃后的秀蘭香同時使用，一旦同時使用，便會產生幻覺，所以老夫懷疑姑娘的夢遊症，很有可能是由這兩種東西同時使用引起的幻覺！”
柏溪聽了無比震驚，姐姐送給柏溪的胭脂是宮裏秘制的，姐姐用着覺得色澤不錯，才送了一盒給柏溪。可是皇宮裏秘制的胭脂，工序繁瑣、做法及其講究，是不可能摻有雜物的！
阿渲送走了這些大夫后，柏溪喃喃滴說：“現在我知道姐姐是怎麼死的了，看似自盡，實則是用了摻了秀蘭香的胭脂后，又聞了秀蘭香的熏香才產生了幻覺，四處找水降溫，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說罷，柏溪的淚水奪眶而出......
阿渲聞了聞胭脂，說道：“小姐，這個胭脂是宮裏新研製出來的，皇後娘娘第一時間便賞賜給了太子妃。現在不光皇后在用，現在宮裏很多位份高的妃子也在用這個！”
“她們用的胭脂，肯定是沒摻秀蘭香的。可究竟是誰，把秀蘭香摻在了姐姐常用的胭脂里？”柏溪的頭有些痛，心裏慌慌的，恨不得馬上揪出那個兇手！
“那個太子側妃李氏，到底是偶然送了香給姐姐，還是蓄意為之的？如果是她，那白良娣也會很危險了，畢竟她有了身孕，如果生下的是皇長孫，很有可能會被封為太子側妃！”阿渲分析道。
柏溪說：“也可能她是受誰指使的！”
柏溪去宅子後面的小樹林裏坐了一天，毫無收穫。人在屋子裏關上門窗后，鳥兒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每天服侍姐姐梳妝打扮的人不止一個，真的很難鎖定目標。
柏溪下了個決定：“阿渲，我們要找個理由回到太子府。”
“回太子府做什麼？”阿渲問。
“出了正月，太子就要搬進東宮了。我要在那之前查清楚，到底是誰對姐姐的胭脂做了手腳！”
“好，我陪你回去！”蘇沉堅定滴說道。
阿渲問：“可是小姐，咱們以什麼身份什麼理由回去呢？”
柏溪看了看遠處，喃喃滴說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
柏溪帶着阿渲和蘇沉來到太子府，說要來取一些姐姐的遺物。
柏溪去之前已經問過了附近的鳥兒，特意挑選了太子回府的時間前來。
太子見柏溪帶着蘇沉回來很高興，他是惜才的人，蘇沉心思單純，武功高強，他一直都想拉攏蘇沉為他所用。可是蘇沉彷彿對什麼事情都不感興趣，他只聽柏溪一個人的話。此刻他們又重新出現了，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拉攏他們倆的機會！
阿渲替柏溪假裝收拾了一些姐姐的遺物后，柏溪提出要去看看有孕在身的白良娣。雖然白良娣柏溪父親妾室生的孩子，也算是柏溪的半個妹妹，但她們之間並不相熟，父親也不怎麼關注那些庶出的女兒，只每年過年的時候柏溪會與她們見上幾次。
白良娣之前聽說太子妃新認的義妹與六王妃的長相很相似，之前在太子府遠遠的見過柏溪幾次，確實有過一些疑惑。後來聽說太子妃這個義妹是七王爺舅舅家的千金，並且還與七王爺互生情愫，便不再懷疑。
柏溪這次來看她，與她隨便的聊了幾句，問了問她的身體，又問了問她最近的吃穿用度，好像很關心白良娣一樣。
最後柏溪說她的胭脂好看，便坐在她的梳妝枱前，把上面的胭脂挨個聞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異常。
柏溪猜測，害死姐姐的人，要麼就是不打算害白良娣，要麼就是想在太子搬進東宮以後動手。
在柏溪和白良娣聊天的時候，太子把蘇沉叫了去。果然被柏溪猜中了，太子很想挽留蘇沉，讓他幫自己做事。太子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也沒有提那些世俗的功名利祿，因為蘇沉根本不看重那些。
太子和蘇沉聊了一些劍術和武功招數后，告訴蘇沉，自己很欣賞他，上次他救了自己后自己都沒有好好報答他。御山上的皇苑裏有許多皇室珍藏的上等兵器，他想帶蘇沉去選幾件合眼的送給他作為報答。
蘇沉對那些東西本沒什麼興趣，因為隨便什麼東西都可以成為他手中的武器。
但蘇沉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說要回去問問自家小姐，小姐允許了他才能去。
太子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
第二天，柏溪安排好了鳥兒監視太子府里的一切，然後帶上阿渲跟太子和蘇沉一齊去了御山上的皇苑。
這是蘇沉第一次正大光明的來到御山的皇苑裏，之前那次偷偷遣進來是為了救師父。
到了這裏之後，太子帶蘇沉去了兵器庫。兵器庫里還有一些罕見的寶物，照的整個兵器庫仙光璀璨，彷彿是漫天星空浮現在兵器庫里......
太子指着裏面的兵器說道：“白澤，這裏面的兵器，都是很少見的，你看看有沒有拿着順手的，隨便挑！”
像蘇沉這種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的人，直接就靠着自己的雙手、雙腿，或躲避、或攻擊，已是立於不敗之地了。若得上一件襯手的武器，堪比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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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件兵器就想籠絡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