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抱緊我
......
柏溪摸了摸蘇沉的左臉:“你的疤淡了很多。”
“我每天都按時敷你給的葯,你說過,我沒有疤更好看!你看我現在好看了么?”
說完,便低頭吻住了柏溪。
他的吻十分輕柔,一點點地含着她的粉唇,慢慢地磨蹭着她那嬌軟的唇瓣。
蘇沉承認,自從上次吻了她,那心思是一天比一天齷齪可恥了。
他微微喘了口氣,極力壓下自己狂跳狂亂的心。
他剛剛竟然差一點沒有控制住自己,想要更多。
“我……我竟然真的……”
蘇沉心中既複雜又震驚,因為他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對柏溪有了感覺,有了不該有的衝動。
蘇沉連忙從柏溪的臉上將視線移開,他轉頭望向別處,一時間只覺心亂如麻,百感交集。
柏溪回想起了蘇沉離開那晚自己做的夢,夢裏她與蘇沉就是這樣吻在一起,醒來后嘴唇還是紅腫的,莫非......那不是夢?
“你臨走前的那晚,我喝醉了,我是不是把你......怎麼樣了?”柏溪小心翼翼地問。
蘇沉低下頭,默不作聲,這種事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柏溪見他這個樣子,抓起他的衣袖搖了搖,焦急滴問:“你快說啊,我們是不是......那什麼了?”
蘇沉鼓起勇氣說:“白柏溪,我會對你負責的!”
柏溪捂住臉,使勁滴搖了搖頭,不敢看他,只想原地消失......
“蘇沉,你居然趁我酒醉,輕薄我!”
蘇沉解釋道:“那天是你抓着我的衣領,然後......”
“好了,不必再說了!”柏溪打斷了蘇沉的話。
“對了,你師父怎麼樣了?”柏溪突然問道。
“我師父他身上毒解了,只是他中的是慢性毒藥,經脈已損,需要慢慢恢復,他現在還在他的故友那裏,等咱們回去,他便會回玄機山閉關修鍊。”
“你想我什麼時候跟你走?”柏溪問。
蘇沉毫不猶豫的答道:“越快越好!”
柏溪猶猶豫豫的說:“可是,我……”
“還要讓我等么?”蘇沉迫切滴問。
“嗯,我想陪姐姐過完除夕。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不必在這裏等我!”
剛剛柏溪和太子妃的談話,他聽到了一些,知道太子妃的孩子沒有了。他以為柏溪又要等到太子妃再一次懷孕並且生下寶寶,柏溪才肯走。聽到她只是想在這裏過個除夕,蘇沉的心安穩了下來。
“白柏溪,等多久我都會等,我要是不是一朝一夕,我要的是一輩子!我說過要一輩子保護你!”
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相濡以沫,那種從心裏歡愉的感覺,是任何語言都沒有辦法描述的。
喜歡她,好想她。
每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怎麼也想不夠。
……
今天過年,王城是格外的熱鬧,因為今年打了勝仗,皇上花費大筆資金來裝飾街道、城牆,還讓人請了有名的戲班將在除夕夜在市集開唱,王城的所有百姓都可以看。
太子府如今也比往年熱鬧,張燈結綵,霓虹龍舞。火紅的燈籠糊着金粉的紙,高掛在琉璃鳳檐屋角上;瑞腦消金獸,迦南的萬金熏香裊裊爬上樓台,伴着歌舞瀰漫在夜色中。不說府里的僕役都東奔西走地忙活,就連鳳儀樓下都塞滿了樂師舞女,可以說,整個天朝,數得上名號大家都被太子殿下找來了。
太子和太子妃初一在皇宮裏過了一夜,初三那天白天又在太子妃的母家過了一天,直到初三的晚上,柏溪和蘇沉才和太子殿下說起要走的事情。
太子極力挽留,蘇沉和柏溪也沒有同意留下,只說要去雲遊一番,並沒有告訴太子他們要去玄機山的事情。
阿渲哭的十分委屈,柏溪說:“你先留在這裏幫我照顧姐姐,姐姐已經幫你物色了幾個不錯的青年才俊,這些男子我都打聽過了,都是可靠之人,等過了正月,姐姐便會安排你們見面,到時候看看中意哪個,等你大婚,我還會再回來的!”
“小姐,我不要嫁人,我就要跟着你!嗚嗚嗚......”阿渲哭着說道。
柏溪也很捨不得姐姐和阿渲,但是過完年,太子和太子妃就要入住東宮,她真的不能再留在這裏了。
初五那天清晨,柏溪沒有等姐姐醒來,就和蘇沉離開了太子府,她害怕和姐姐還有阿渲道別,不願經受離別時那傷感的場景和氣氛。她留下封信后便默默的離開了太子府,離開了她生長的王城。
趕了一天的路,她們打算在路過的一個小鎮休息,街邊的客棧很多都歇業了,蘇沉沿着街道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小店。
當客棧老闆問柏溪需要幾間房的時候,柏溪剛要回答“兩件房。”蘇沉便搶先伸出一根手指答道:“一間!”
柏溪問蘇沉:“這裏明明有很多空房間,為什麼只要一間?”
蘇沉毫不掩飾的回答道:“因為我想和你住一間!”
柏溪沒想到蘇沉會說的這麼直接,臉瞬間紅了起來,低下頭不敢再問。
剛入夜,蘇沉帶柏溪飛到屋頂看星星。這是柏溪第二次坐在屋頂上看星星,第一次也是和蘇沉。沒遇到蘇沉之前,柏溪要麼是在自家院子裏看,要麼就是在白府里的閣樓上看。
今天的天氣異常的晴朗,漆黑的夜空中,璀璨的星河橫亘其上,億萬繁星點綴其中,點點星光愈加襯托着夜空的深邃和悠遠。
“蘇沉,你說人死後,真的會成為天上的星星么?”柏溪看着滿天星問道。
“也許會吧。”蘇沉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是人死後,正常來講是要經過輪迴的。若成為星星,那便是星星轉世,死後回歸。如果成了星星,那人如何輪迴。”柏溪再問。
“說不準有些人是星星轉世吧。”蘇沉看向她說道。
“蘇沉,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我飛上屋頂看星星的時候么?那時我還只是你的人質,說出去可能都沒人信,劫匪會帶人質看星星?”柏溪笑着說。
“我還纏着你帶我去青樓和賭坊,你那個時候為什麼那麼縱容我這個人質?”
蘇沉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喜歡上我了?”柏溪問。
蘇沉抬頭看着天上的星星,不說話。他那時候只是覺得柏溪很特別,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一個小女子牽着鼻子走,明明他只是劫持她的人,可是他卻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她更多。
柏溪靠在蘇沉懷裏,緊了緊身上的斗篷。
“蘇沉,我有些冷了,我們回去吧。”
於是蘇沉便帶着柏溪躍到了地面上,然後走回到了客棧的房間裏。
蘇沉多要了一床被子鋪在地上,把床讓給了柏溪。
柏溪躺在床上盯着蘇沉,突然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那個......地上硬不硬,你能睡好么?要不......”
“不硬,已經習慣了。”
還沒等柏溪把話說完,蘇沉的話就已經出了口。
但是等他說完,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剛才柏溪那個樣子明顯不是為了知道地板硬不硬。
“哦,那你好好睡吧。”
她沒再理會蘇沉,翻了身直接去睡了。
夜裏,柏溪夢見了母親。柏溪好久沒有夢到過母親了,能在夢裏看見母親她很開心。
可是這次的夢和以往不同,母親彷彿很着急的樣子,嘴巴一張一合滴在和柏溪說著什麼,但是她什麼也聽不見,她越是努力的靠近母親,母親越是後退。
柏溪正要追過去,突然驚醒了過來,一睜眼,蘇沉正緊緊滴握着她的手。
“做噩夢了么?”蘇沉問。
柏溪搖了搖頭。
“你剛剛又在喊娘親。”
“又?”
蘇沉點了點頭,說:“上次你生病發燒的時候,也喊過,還哭了出來。”
柏溪想起了蘇沉說的事,那是她被蘇沉劫持的第一晚,自己生病後,迷迷糊糊發生的事。
“你那晚,摟了我一整宿。”
“對不起。”蘇沉放開了柏溪的手,準備回到地鋪上。
柏溪立即拉住蘇沉,說:“不要走!”
蘇沉立即坐回到了床沿上,“我不走,我在這裏看着你睡。”
柏溪忽地坐起身緊緊滴抱住蘇沉,在他耳邊說道:“我心裏慌慌的,抱緊我好么?”
蘇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抖滴抱着她,把她貼向自己最堅硬的胸膛。
久久,柏溪把他按在床上,憑柏溪的力氣根本按不倒他,可是他依舊隨着她的動作,躺在了她的身邊。柏溪鑽進他的懷裏后,還是說:“抱緊我,只是抱緊我。”
蘇沉不知道柏溪夢見了什麼,但他能清楚滴感覺到柏溪有些無助。自己從未問過關於柏溪母親的事,此刻的他很自責,他都沒有好好的了解過。
蘇沉摟着她,一下一下滴輕輕拍着柏溪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很快,柏溪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了起來。他垂眸,看着懷裏熟睡的人兒,突然,柏溪的頭輕微揚了揚,那嬌艷的紅唇正好對在了蘇沉的唇邊。
蘇沉好想吻下去,可柏溪才剛剛入睡,他不忍打擾到她,便微微挪了挪自己的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着懷中的女子,沒了睡意,一直盯着她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