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筆墨紙硯
“這是真的?”
這一切對唐昕來說,來得太過突然,更做夢一樣,不會是真的在做夢吧,想黃金都,這怎麼可能!
和張宇初一語道破折磨唐昕多日的病痛相比,憑空出現在她面前的三塊鵝卵石摸樣的黃金,給了她更大的震撼。
一語道破她的病痛可以用醫術高明磊解釋,可是這憑空出現的黃金,可不是唐昕的認識所能夠解釋得通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如假包換。”
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的張宇初,猛的睜開雙眼,露出駭人的精芒,嚇得正在開車的唐昕一個哆嗦,差點沒和面前的車輛來個親密接觸。
居然有人敢說他張宇初給出的黃金是假的,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這當然是張宇初所不能容忍的,張宇初哪裏知道,唐昕其實不是這個意思,確實是錯怪了唐昕。
好恐怖!
在張宇初睜開雙眼的一剎那,唐昕都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一般。身為蘇江省公安廳刑警大隊的中隊長,唐昕抓過不少十惡不赦的罪犯,就算在一年前打傷她的國家一級通緝犯身上唐昕都沒有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氣息。
讓唐昕感到慶幸的事,那不過短短的一剎那,說完四個字之後,張宇初又從新閉上眼睛,惜字如金,連多說一個字都不肯。
不過是張宇初睜開眼睛而已,就讓人產生如此大的恐懼,然而這不但沒有讓唐昕畏懼,反而更加加重了唐昕的好奇心,決意要將他的身份調查一個一清二楚。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一切來的太突然了,這黃金對我來說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你可以支付房租,一個月六百塊人民幣就好了。”
唐昕一邊開車,一遍觀察張宇初的變化,試探的說道,她已經懷疑張宇初是從與世隔絕的深山裏來得,這奇裝異服,那一頭飄逸的長發,還有這貨真價實的黃金,現在還哪有人直接用黃金交易的啊,現代都市根本沒有這樣的極品。
就算是一個普通市民也會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是刑偵能力極強的唐昕,將前後的事情串聯起來,稍微的推敲一番,就在腦海中描繪出一段相差無幾的前因後果。
“人民幣?”
果然,聽到唐昕的話語,張宇初雙眉微蹙,在腦海中搜尋起關於人民幣歷史來源,很快他就找到了相關的記憶,這人民幣說白了就跟明朝時期的銀票,只不過是銀票上沒有帝王的頭像而已。
張宇初發現,現代社會的很多東西,都是由明朝時期的東西演變而來,不過是換了一個名稱而已,這個社會並不是他最初想像中這般陌生,還是依稀能夠找到他所熟悉的影子。
“我沒有人民幣。”
最後張宇初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雖然以他的術法,能夠仿照出人民幣,就跟真的一模一樣,但人民幣的真偽,最根本的判定就是它的合法性,假的就是假的,就算跟真的一樣,沒有合法性,那也是假的。
造假人民幣和點石成金最本質上的區別,同樣就是合法性,張宇初不排斥點石成金,但絕對不會造假,這是道心的問題。
張宇初的反應,更加堅定了唐昕內心的推測,當下唐昕不動神色的問道,甚至還用上了敬稱。
“對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呢?”
唐昕心裏那點計算,有哪裏是張宇初的對手,只要唐昕一張口,他就能夠知道唐昕心裏在想些什麼,不過張宇初卻也沒有因此和一個小女子計較,畢竟堂堂一代天師和一個女捕快計較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是有失體統。
儘管在一路上,唐昕費盡口舌,張宇初卻置若罔聞,在副駕駛座上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就當唐昕不存在一般,唐昕哪裏知道,就算她在張宇初耳邊喋喋不休數天數夜,也根本無法干擾到張宇初。
只要張宇初不願意,唐昕根本無法從他口中套到一丁點的消息,純粹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只能加深張宇初認為她是一個長舌婦的印象。
“不說就算了,有什麼了不起,我一定會打探清楚的。”
唐昕不服氣的看了副駕駛座上老神在在閉目養神的,小聲嘟嘟囔囔的說道,就算張宇初不說,她也相信她完全可以利用權職將張宇初的底細驀地一清二楚,要知道她是刑警大隊的中隊長。
幾分鐘之後,唐昕將車停在了南都市龍蟠路丹楓白露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到了,下車吧。”
唐昕有些氣餒的說道,一路上都是她一個人在說話,就跟對牛彈琴一樣,張宇初別說是搭腔,連正眼都沒瞧過她一下。
在遇到張宇初之前,唐昕對自己的樣貌是非常有自信的,可是現在這樣的自信已經當然無存了,這個怪人從始至終就沒拿正眼瞧過他一眼,她只能拿張宇初的審美觀有問題,來自我安慰,自我療傷了。
“嗯。”
張宇初已經感覺到汽車停止前進,這才微微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才用法術打開車門,走下車。
“咦!車門怎麼自動就開了?”
唐昕再一次的發現了靈異事件,她明明沒有打開車的中央門鎖,可是車門卻被打開了,難道中央門鎖控制系統出問題了?不可能啊,昨天才從奧迪4S店開出來的啊。
“難道車門不是這樣開的么?”
張宇初差異的說道,他明明是按照唐昕的打開車門的方式將車門打開的,第一下確實沒有打開,不過推第二下的時候,他用上了一個小小的法術,車門輕輕鬆鬆的就被打開了。
“沒,不是,這輛車是公家的,有一段時間沒有送去保養了,可能是車門中央控制系統出故障了,明天拿去檢修一下,我帶你先上去吧。”
唐昕口是心非的說道,目光在張宇初身上和靈異打開的車門上巡迴着,心中篤定這問題一定出在張宇初的身上。
丹楓白露小區是南都市的中檔住宅區,兩室一廳的房子,平時就唐昕一個人住,從來都沒有男性踏進去過半步,更不要在在裏面住下了。
面積是小了一點,根本無法和龍虎山的嗣漢天師府相提並論。
在洪武年間更有“北孔南張”之稱,龍虎山的天師府是唯一一座能夠和北方曲阜的孔廟相提並論的私宅。
不過據張宇初對現代都市的初步認識來說,一個女捕快住在這,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而且這裏的環境看上去還算不錯,他並沒有感覺到對能夠對他形成威脅的人和物。
“這裏是廚房,這邊是衛生間,這間是我的房間,這邊是我的書房,以後你就住在這,不過現在還沒有騰出來,今天就暫時委屈你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可,可以么?”
唐昕很怕眼前的怪人因為讓他睡沙發而不高興。
“沒關係,我有個地方住就可以了。”
張宇初淡漠的說道,唐昕卻還以為張宇初生氣了,要是為這麼點小事將他給得罪了可真的非常不值得,在為她治理頑疾的時候,做點什麼手腳,那可就真的慘了。
“要不,要不,你今天,就,就住在我房間吧。”
“不用了,我睡沙發就好了。”
張宇初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女孩子的閨房,不是隨隨便便一個陌生人就能夠住進去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對於女子來說還有什麼是比名節更加重要的。
道家講究的因果報應,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這種污人清白的事情,張宇初是不會做的。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你這裏有筆墨紙硯么?我給你寫個方子,照方抓藥就,你的傷就可以痊癒了。”
唐昕的擔心都掛在臉上,一張小臉緊張的要命。張宇初完全可以選擇更簡單的方式,用道家的符咒法術位唐昕療傷,可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無法解釋的通了,在沒有完全相信唐昕之前,他是不會這樣做的。
“筆墨紙硯?沒有!只有水筆”
眼前的怪人一開口就是筆墨紙硯,還以為是在古時候啊,現在如果不是國學愛好者誰家裏還藏這些玩意,這些人大多是上了年紀的中老年男子,唐昕一個年輕貌美,青春靚麗小女子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水筆?水筆也成。”
在唐昕的注視下,張宇初接過了水筆,在紙張上唰唰唰的寫了起來。
有這樣用水筆寫字的么?拜託,這是水筆,不是毛筆啊!唐昕用手捂住吃驚的嘴,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此時此刻內心的驚訝。
“照着這個方子抓藥,用溫火熬制兩時辰,將五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日一次,服用七天的時間,你就可以痊癒了。”
很快,張宇初就將藥方遞給發愣中的唐昕。
“啊,哦。”
唐昕清麗的面容還是一臉的獃滯,下意識的點點頭,接過了張宇初遞過來的藥方,馬上,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唐昕再一次的被震住了,藥方上面的字,唐昕幾乎都不認識,清一色的繁體字。
“怎麼?藥方有什麼問題么?”
張宇初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自認這個藥方並沒有什麼問題。
“不,不是,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表面上雖然這樣解釋,唐昕在心裏卻在說,一個字都看不懂,問題大發了,這個怪人不會真的是剛剛從原始森林,神農架之類的地方出來的吧。
“沒問題就去抓藥吧,你的時間不多了,對了,忘記告訴你,本真人姓張,名宇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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