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落敗的校園

2017年10月，王煜接到同學小黎的電話，他說同學們在組織他們這屆，高中畢業二十周年同學聚會，時間暫定在春節前，問王煜是否有時間參加。王煜看了一下時間安排沒有衝突，答應到時一定會準時參會。

聚會當天，王煜從清河市區家裏開車過去。那個曾經留下他許多美好和遺憾的小縣城，他已經好多年沒有去過了，現在去到小城的道路路況很好，走的雖然是省道，六十幾公里的路程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

看着時間還早，王煜沒有直接過去，聚會的棠陰大酒店，而是開車去了之前讀書的學校。

憑着過往的記憶，學校周邊的變化已經非常大，王煜還是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黃川縣老二中。時隔這麼多年，小城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城區是面積已經是當年的好幾倍，以前的老城區基本都經過了改造，但大概輪廓還是沒變。

新區的規劃很科學，也很整齊。所到之處環境都很整潔，再也看不到當年王煜讀書那會的臟、亂、差。佔地雖然與大城市差距很大，但城市規劃和自然環境卻是毫不遜色。

回來之前小黎說過，二中早就搬遷到新址了。老的二中校區，也會很快被開發成住宅小區，預計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了。這也是王煜直接過來的原因。

王煜想在拆除前，再看一眼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畢竟那裏留下了他太多的記憶，那些記憶困擾了他這麼多年，從未停歇。

王煜把車停在了校門口，下了車。校區的周邊都是住宅小區，已沒有了當年的荒蕪感。學校的圍牆，經過幾十年的風吹雨打，已是斑駁片片。

校門還是當年的那個位置，只是傳達室已經是狼藉一片，垃圾滿地。教學樓前的水泥地上，散落着枯枝落葉，水泥縫隙間長着雜草有幾十公分高，不過都已經枯黃，但卻傲然挺立，給人一種滄桑中的堅強。

王煜來到教學樓的二樓，那是當年他上課的教室所在地。走到他當年的教室門口，門邊框上掛着的木質銘牌“高三（六班）”的字跡依然清晰，王煜不知道最後坐在這裏上課的學弟學妹，如今身在何方，過得可好。

王煜沿着樓梯上到三樓，繼續沿着階梯往上走，看到去到頂樓的門沒有鎖。王煜推開門，來到了頂層的天台，上面也到處都是枯枝雜草。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整個二中的全貌，但給人的感覺是殘破不堪。

王煜心中，感到一陣失落，還有些難過。

曾經的球場已經變成了草場，雜草長得很高，雖已枯黃，但卻挺拔依舊。不過球場的足球網架還在，只是看起來銹跡斑斑，孤零零在那。

突然不知從哪裏，竄出的一隻白色的小貓，嚇了王煜一跳。王煜想，可能是自己打擾了它的正常生活，驚嚇到了它。天台現在應該是它的領地，可能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起風了，王煜感到了一絲涼意，習慣性的捂了捂衣服。才發現自己沒有穿外套，只是穿了一件襯衫。應該是剛才下車匆忙，忘記穿外套了，冬天的小城還是有些冷，沒有南方那麼溫暖。

王煜已經習慣了南方沿海的氣候，回家后確實感到很多的不習慣，特別是天氣。

王煜沿着天台的邊緣轉了一圈，想最後看一眼，這個他和她曾經生活、學習過的地方，也許下次再來黃川，它可能就已經不存在了。

面對校門的方向，王煜看到自己的車后，有停着一輛白色的小車。王煜想，可能那位也是和自己一樣，想最後來看一眼，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把母校的最後身姿印刻在腦海。

王煜打了一個冷顫，害怕感冒。站在原地又轉了一圈，再看了看舊時的校園全貌。沿着樓梯下到操場，開鎖打開車門拿出外套穿上。

王煜想開車出去，才發現後面停着的白色小車擋住了出路，這時王煜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