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
“不好的人?”尼克問。
“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想要對我的公司不利。”伊莎貝拉冷哼一聲說,想到那個人給她帶來的麻煩,連心情都暴燥起來,“雖然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做事乾乾淨淨,但想要抹黑我還是太嫩了。”
蓋茨比失笑:“聽起來他要倒霉了。”
伊莎貝拉挑釁似的揚眉:“是的,所以他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他是誰。”
蓋茨比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在說希萊爾,而唯一知情的艾倫選擇機智的不作聲。
艾倫在實際上也是優活的擁有人,而且伊莎貝拉打算在他長大后就把優活全盤交給他打理,所以早點讓他接觸營運方面的細節總不是壞事,他自然也知道優活最近被政府調查的事情。
“看來你們最近都一樣工作不順。”尼克感嘆道。
“我相信問題到最後都會迎刃而解。”蓋茨比說,“而且我得承認越有挑戰性的事情,完成起來越有成就感。”
“同意。”伊莎貝拉笑着附和道,“反正到最後贏的人會是我。”
喬丹向她舉杯:“我們女孩總是能贏到最後。”
尼克看着兩個漂亮而且高傲得擁有了彷佛天下一切的女孩站在一起,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
人群之後又散開,艾倫跟喬丹去後花園打高爾夫球(這小子肯定會輸很慘),尼克被布蘭登太太的兩個孩子纏上了,蓋茨比整晚都沒什麼機會單獨跟伊莎貝拉說上話,這會看她難得的落單了,便趁機湊上去。
“你房子很漂亮。”他說。
這是蓋茨比第一次來到她的新家,伊莎貝拉搬過來都有一段時間了,蓋茨比並不怪她從來沒有邀請過他來作客,他對自己的身份清楚得很,伊莎貝拉在紐約是個名人,而他沒有一個匹配的身份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邊,就是這麼簡單。
“謝謝。”伊莎貝拉用帶着笑意的眼神看他,“想要參觀一遍嗎?”
男人一愣:“如果不麻煩的話,那就太好了。”
他們沿着迴旋樓梯上了二樓,伊莎貝拉帶他去看了她的工作室、衣帽間、休息室和主人房,蓋茨比不得不佩服她對生活的要求和品味達到了一個嚴謹的境界,完全能夠看出是個藝術家的家。
這些年他也去過不少有錢人的家,論豪華的程度這裏當然比不上,然而豪華跟有格調是兩個概念,在某些富豪的家裏你能感到他很有錢,但僅僅如此,在鍍金的披衣之下空空如也。
而這裏就像伊莎貝拉本人給人的感覺一樣,你能看出她對每一樣事情都很投入,每個細節都注入了她的心機和風格。
兩人來到陽台,伊莎貝拉把高腳酒杯放在羅馬柱上,自己也跟着坐上去。
蓋茨比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去扶她的腰。
這裏可是二樓!
他們的距離在這一瞬間拉到極近,幾乎就能親上,因為羅馬柱的高度關係,坐在上面的伊莎貝拉得以平視他,她從那雙深邃的藍眸里看見自己的倒影,在很多個夜裏她曾經這樣注視着這雙眼睛。
“我不會摔下去的。”夜裏傳來了女孩略有笑意的聲音。
蓋茨比還是用不放心的眼神看了看她,她剛剛喝了不少酒,雖然看起來十分清醒但是他不想去賭。
位於郊區的別墅擁有不錯的景色,這是當初伊莎貝拉選擇這裏的原因之一,在這個光污染還不是很嚴重的時代里,繁星特別的清晰,在夜裏發出亮眼而閃爍的光。
也許是因為月色下的金髮男人看起來特別的迷人,在沉默的對望之中,伊莎貝拉率先吻了上去。
蓋茨比幾乎是本能地按住她的腦袋去加深這個吻,酒精的味道在他們的唇齒間瀰漫,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也不知道酒精還是女孩的作用,他感到有點醉。
啪啦一聲,酒杯被他們推下去了,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玻璃碎裂聲,但是沒人去在意,仍然在寒冷的夜裏索取着彼此的溫度。
分開后,蓋茨比用指腹輕輕擦掉伊莎貝拉唇邊被吻髒了的口紅,說:“你還記得我們在路易斯維爾一起跨年嗎?”
她彎起眼睛:“抱歉,今年並沒有煙火表演。”
“你在這裏已經足夠了。”蓋茨比很順口就冒出了這一句,兩三秒后才察覺到不對勁。
“呃,我是說……”男人臉上久違地湧上了一絲慌亂,眼神飄移。
“我就理解成你在說我比煙火漂亮。”伊莎貝拉很“善解人意”給他一個下台階。
她剛說完,夾離着“HappyNewYear”的歡呼聲就從一樓飄了上來,原來已經半夜了。
他們從1919來到1920,這一年裏面發生了很多事情,總是聚少離多,但是很神奇的在年末這個時候又聚到了一起。
“新年快樂,傑伊。”
“新年快樂,貝拉。”
歡呼聲隔了一陣子才消停下來,蓋茨比一直在凝視眼前的女孩。
當他看着這裏的一切,他看見一個由伊莎貝拉親手建立起來的王國,她是這裏的女王,也是她的女王。
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蓋茨比就被她身上的某種特質所深深吸引,在那之後他就再沒有在別人身上看見相同的特質。
他看着她從一個寂寂無名的地方設計師成長到全國首屈一指的設計師,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迹,彷佛在她身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伊莎貝拉是他的美國夢,是他的信仰,他內心深處的那個來自北達科他州的小男孩正在景仰他的光。
剛才在人群里,他很努力的剋制着自己不用要那麼著迷的眼神去看她,因為他的夢想就近在咫尺,他出於本能的想要把她抓住懷裏,那近乎赤/果的慾望快要弄瘋了他。
“我們回去吧。”伊莎貝拉開口了。
蓋茨比伸手作為她的支撐點,好讓她跳下來。
因為慣性的關係伊莎貝拉的身體向前栽了栽,剛好栽到了他懷裏,但是誰都沒有說什麼,他們很自然的分開,她看了旁邊的人一眼,然後又收回眼光。
可能只是出於□□上的依戀,她的確對蓋茨比有着別樣的感覺,就像弔橋效應。
只是她不知道這種感覺什麼時候會消散。
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那為什麼還要在一起呢?就好像已經失去了最大的驚喜,那就沒有開箱的必要了。
不只一任男友說過她是個理性得有點可怕的人,自出社會之後,她感情用事的次數用兩隻手掌就能數完,而她答應展開這段床伴關係的時候已經在蓋茨比身上用了一次。
在同一個人身上感情用事兩次實在太不像她,而她也不打算這麼做,可是她剛剛分明感到自己幾乎要跨過那條已經不怎麼牢固的界線。
以免消失的太久讓人生疑,兩人回到派對里去,所幸的是似乎大家都玩的很投入,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消失了一段時間。
作為老闆兼主人,伊莎貝拉有必要去關心一下自己的員工,如今希萊爾工作室的規模已經擴充到二十人,除了布蘭登太太這些老員工外,她跟一些新員工還不太熟,這會是個認識彼此的好機會。
經過了一輪的敬酒後,她來到布蘭登太太她們這個圈子裏,因為大家都很熟,就不必敬酒這個客套環節,隨心地聊起來。
期間伊莎貝拉注意到布蘭登太太不斷向瑞秋打眼色,正要問這是什麼回事,就聽瑞秋鼓起勇氣問:“你和蓋茨比先生是戀人嗎?”
伊莎貝拉先是愣了愣,隨即道:“不,我們只是朋友。”
瑞秋聽見她的話,像放下了心頭大石般,喜悅染上眉梢。
瑞秋告別後,伊莎貝拉看見她轉身向蓋茨比走去,貌似向他說了一些自我介紹的說話,然後金髮男人露出風度翩翩的笑容,也說了幾句話。
伊莎貝拉非常確定她從瑞秋臉上看見女生墮入愛河的表情。
好吧,她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了,看慣了蓋茨比那張臉的她差點就忘了對方有着一張很討女性喜歡的臉,更別提他還是一名紳士。
瑞秋是個好妹子,跟蓋茨比的年紀也更接近,蓋茨比跟她在一起倒是沒有什麼不好的,這總比漫無目的地追求她更好。
他們真有意圖要發展的話,伊莎貝拉也會識相的跟蓋茨比斷掉聯繫。
“嘿,你喝得太多了。”
就在她要把杯里的雞尾酒都灌進嘴巴之際,尼克伸手按住了她。
伊莎貝拉這才看了眼手邊的空酒杯,原來她在不知不覺間喝了這麼多。
尼克以為她在為那個不知心的敵人而煩心,安慰她說:“就像蓋茨比先生說的,問題總會迎刃而解,你也別擔心了。”
伊莎貝拉:“……”你非得提起他是嗎。
她再看了一眼那兩個暢談的身影,好吧,她承認她可能有那麼一點的不爽。
讓她更加不爽的是,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麼。
伊莎貝拉不顧尼克的驚呼,仰頭就把酒飲盡,然後擦擦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最近十分需要分散一點注意力,那麼在優活背後搞事的人就是一個很好的對象。
尼克:“……”他感到不寒而慄是正常的嗎。